一週過去,採佩什幾人,成爲跳蚤街的常客。
採佩什、弗拉迪斯、斯特凡、亞瑟和吉娜,每天晚上,都坐在包廂裡喝酒看錶演。
米爾薩與他們不同,他每天晚上,都要待在寒冷的室外喝西北風。
無人關注的一處建築樓頂,他正拿着自己的新玩具,死死盯着奴隸賣場和格鬥場。
米爾薩不怕辛苦,但一個星期下來,卻沒有任何收穫,讓他非常心煩。
一天不收網,奴隸賣場裡的罪惡,就會隨之持續一天,這是讓米爾薩心煩的真正原因。
不知不覺間,時間已過午夜,一到人影,悄無聲息的來到他身旁,紅髮女過來換班。
沒有任何對話,將望遠鏡交給紅髮女,米爾薩身手敏捷的從建築物上下來。
與此同時,採佩什幾人,正好走出跳蚤街,來到臨近的街道。
確定採佩什幾人,沒有被人跟蹤,米爾薩走出藏身的陰影,與他們匯合到一起。
幾天來,一直都是這樣,看米爾薩的表情,就知道又是毫無收穫的一天。
“會不會是你推算錯誤,根本就沒有別的金庫,所有金幣,就藏在奴隸賣場的地下室。”
米爾薩發起牢騷,類似的話,這幾天他已經說過很多遍。
“不會錯,只有傻賊,纔會把贓款帶在身上。”
“萬一自由社團的人,就是一羣傻子……算了,確實不太可能。”
米爾薩耷拉着腦袋,不再反駁採佩什,他也知道自己的猜測不靠譜。
“別灰心,我相信很快就會有收穫。”
看着米爾薩沮喪的樣子,採佩什輕聲安慰一句。
他身邊的弗拉迪斯,則是很不客氣的說道:
“是不是你盯梢沒盯住啊!?其實人家早就已經把錢給運走了。”
同樣的話,要是採佩什說出來,米爾薩最多罵罵咧咧的反駁幾句。
至於弗拉迪斯,可沒有這種優厚待遇。
“你再說一遍!”
暴躁版米爾薩上線,他做出標誌性動作,羅馬寬劍橫於身前。
“我說,你盯梢沒盯住,讓別人在你眼皮底下,把錢都給運走了!”
米爾薩沒把弗拉迪斯放在眼裡,弗拉迪斯更是如此,身爲巴薩拉布家族直系成員,他怎麼可能怕一個保鏢。
“去死吧!”
米爾薩被氣的直跺腳,寬劍出鞘,他要讓弗拉迪斯吃點苦頭。
結果,採佩什的聲音這時響起。
“都少說幾句,怎麼一個比一個火氣大,要不要把你們送上格鬥臺幹一仗。”
聽出採佩什心情不佳,弗拉迪斯老老實實的閉上嘴。
米爾薩則是不依不饒的繼續說道:
“好啊,上格鬥臺呀,成爲屍體被擡走的肯定不是我。”
“能打有什麼了不起的,在格鬥臺上,只是一隻戰鬥鬣狗。
打贏了給你塊肉吃,打輸了,屍體直接被平板車拉走。
也就你這種,沒見過世面的小人物,纔會整天的喊打喊殺!”
十五歲的少年受不住刺激,弗拉迪斯立刻反脣相擊。
打不過別人不可恥,用身份的差異來侮辱別人,確實有點欠揍。
於是,弗拉迪斯的屁股,被採佩什從後面,狠狠的踹了一腳。
毫無準備之下,弗拉迪斯被踹倒在地,愣了幾秒鐘,才捂着屁股翻過身,一臉委屈地看向天空。
“哈哈哈哈……”
見到自己的日常待遇,發生在弗拉迪斯身上,米爾薩囂張的大笑出聲。
然而,這傢伙,一向高興不過三秒,這次也不例外。
離開半個月的馬爾扎德,突然出現在他身後,踹人的動作,比採佩什要熟練很多。
悲劇的米爾薩,直挺挺向前倒去,之前倒地的弗拉迪斯,正捂着屁股平躺在地上。
下一刻,兩人的雙脣,緊緊的‘親’到一起,周圍衆人都目瞪口呆。
“呸呸呸呸呸……”
米爾薩有着豐富的挨踢經驗,立刻腰腹用力,站直身子,面露噁心表情,不停的吐口水。
弗拉迪斯和他表現的差不多,直接扭身趴到地上狂吐。
採佩什看了兩人幾眼,然後便走到馬爾扎德面前笑着說道:
“怎麼樣,信送到了沒有?”
“信送到了,而且,亞諾什·匈雅提,此刻正在庫爾特亞宮,所以我纔會來這裡找你們。”
馬爾扎德帶來重磅消息,亞諾什·匈雅提,居然親自來到塔爾戈維斯泰。
按理說,這應該是個好消息,但是考慮到隱修會的作風,採佩什還是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是被你綁來的,還是自願來的?”
“自願來的,他說,只有出其不意,才能躲過有心人的眼睛。”
亞諾什有他的不得已,八歲的小國王身邊,有許多人,都盯着他的一舉一動。
“只有出其不意,才能躲過有心人的眼睛?”
採佩什若有所思,重複一遍馬爾扎德的話。
然後,他對還在乾嘔的米爾薩說道:
“你去告訴紅髮女,盯住格鬥場運走的屍體。
埋屍的地點,中途是否有停留,所有細節,都不要漏掉。”
聽到採佩什吩咐,米爾薩眨眨眼睛,然後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他對馬爾扎德呲牙笑了笑,就立刻去紅髮女那裡送信。
“今天大有收穫,走,我們立刻回庫爾泰亞宮。”
看着米爾薩背影,採佩什開心的下達命令,就如他所說,今天的確大有收穫。
一方面,亞諾什秘密來到瓦拉幾亞,這對結盟而言,是一個絕對的積極信號。
另一方面,雖然只是猜測,但採佩什相信,已經找到自由社團運送金幣的方式。
一行人快速返回,米爾薩送完信,則是留在屋頂,和紅髮女一起盯梢。
……
“瑪利亞,好久沒見,你還像二十年前那麼美麗動人。”
深更半夜,瑪利亞夫人的臥室內,一位風塵僕僕的男人,搖晃杯中紅酒,說話聽起來像是在調情。
“亞諾什,讓你去會客廳,你偏偏要來我的房間,現在還用這種語氣說話,難道你就不怕死在這裡嗎!?”
瑪利亞夫人板着臉,語氣生硬的對亞諾什表示不滿。
“不能去會客廳,我是偷偷來的,你這座宮殿,到處都是別人的耳目。”
亞諾什跟着馬爾扎德,化妝成僕役,直接來到瑪利亞夫人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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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瓦拉幾亞的消息,目前知道的人,只有八個,處於絕對的保密狀態。
“我認爲,你是故意這麼幹的,目的就是想深夜來我房間。”
瑪利亞夫人昂昂頭,表現的十分驕傲,二十年前,她也是用這副表情,來面對亞諾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