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家母女拜訪了中山別墅的三天後了,林紹琪還真就在中山別墅靠山腰的位置買了一套別墅,戶型面積完全與三爺的別墅一模一樣兒,當然,喬楚是沒去過,都是聽被抓了壯丁林芳說的。舒蒲璩奀
短短三天,這事兒就敲定了,中山別墅區是一個成熟社區,根本沒有新房出售了,所以,林紹琪是找了人,高價買的二手房,正好兒人家買來壓根兒就沒住過,也算是新房了。
這一個消息,讓喬楚聽了心裡別提多彆扭了,這見天兒山下不遠處兒總有一雙眼睛對自己的男人虎視眈眈的,偏偏那個人還是他的妹妹,這事兒不得不說,是相當詭異。
“三爺,這事兒你怎麼看?”
喬楚慎重的表情,很像是在徵求‘元芳’的意見。
一貫保持着早晨一杯咖啡,一份報紙的習慣,三爺雷打不動的坐在沙發上,沐浴着晨光,品着醇香。
“過來!”
三爺悠哉的靠在沙發上,將報紙放下,衝着女人勾了勾手。
一身純白色寬大家居服的喬楚看起來像個大布娃娃一般,苦着一張臉,乖乖的走了過去。
賴賴唧唧的在男人懷裡窩着,癟着嘴,不太高興,關於林紹琪在這兒買房的事兒,她是上了心的。
“傻妞兒,幹嘛苦着一張臉啊,咱搬家不就成了,和房子賣了!”
“搬家?一向勇往直前,直面困難的三爺,今兒是怎麼了?”
窩在肩窩咯咯兒發笑,一聽三爺的方法竟然是‘打不過,咱躲得過’就忍不住揶揄了兩句,她還以爲三爺得說類似趕她們走或者更高價買下那房子呢。
“咱們走不是怕了她,是爺一星半點兒都不想對這種無關緊要的人浪費精力,明白嗎?”
聰慧如她,一定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水幽幽的眸光閃亮,墨黑的瞳仁靈動的轉來轉去,最後釋然一笑。
這話裡的意思,她也理解的清楚透徹了。
如果說將其趕走,或者興師動衆的買下房子,將林紹琪逐出中山,三爺絕對是有這個能力,且是信手拈來,可就代表林紹琪此舉引得了雷紹霆的注意了,那麼她的目的就達到了。
如今三爺帶着喬楚直接搬走,而且還把房子賣掉,擺明了就是你林紹琪再怎麼折騰,都入不了人家三爺的眼,連看一眼都覺得多餘。
這一招兒無招勝有招,絕對能把人心傷的透透的。
“你說,你是她哥,她幹嘛這兒稀罕你啊,變態啊!”
明白了三爺心中所想,自然是幸福又滿足,可一想起林紹琪那看到他的花癡樣兒,喬楚的氣兒就不打一處兒來。
三爺被媳婦兒那小樣兒逗的忍不住直樂,以往清冷性子的她,如今是越來越露出潑辣的一面兒,完全是將他看做自己所有物,別人不能妄想的架勢,那嘟着嘴,瞪着眼的小模樣兒,越看越喜慶。
“你還笑!”
喬楚拿眼睛橫了一下兒那笑的爽朗的三爺,雖然那笑容帥的驚天地泣鬼神,一早就能看到這樣兒的美景兒極其養眼,可也就是因爲他太優秀了,才被那麼多人覬覦,一想到這兒又不免氣悶。
“小東西,爺想吃了你,怎麼辦?”
三爺情不自禁的在她小臉兒上啃了一口,大手早就探進了寬大的家居服裡肆無忌憚起來。
“禽獸!快放開我!跟你說正事兒呢!”
喬楚撲棱着,以示反抗,當然,怎麼撲騰也逃不過三爺的手掌心兒就對了。
“丫愛怎麼着怎麼着,反正咱們眼不見爲淨就成了!”
雖然那小身體極具誘惑,可剛剛晨練過的三爺也捨不得再折騰她了,這會兒也就是手下過過癮而已。
“哎,你這妹妹可跟你一點兒都不像!奶奶那邊兒到底是什麼態度?讓她們母女回來過年,算是接受了嗎?”
一想到雷紹霆的母親還躺在病牀上,喬楚就忍不住嘆氣,這事兒真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他們兩個這兒當然是覺得母親委屈,可在別人眼裡也有可能覺得雷仲年十年都不曾拋棄妻子,已經很不容易了,想來爺爺奶奶這次沒有阻止,也是心疼兒子的緣故。
“現在他們接不接受已經不重要了,雷仲年有萬分的把握讓他們接受!”
說到這兒,臉色一瞬深沉下來,銳利的眸光深邃幽暗。
“怎麼說?”
“雷仲年帶着雷紹峰看來是要打翻身仗,最近幾個項目談的都不錯,已經佔據了集團大部分的資金,目的就是要打壓我開年的項目,如果估算不錯,下一步,他應該是要提拔雷紹峰了!”
對於雷仲年這樣的舉動,他一點兒都不奇怪,外表看起來儒雅謙遜的雷仲年其實慣用的就是背後下刀的陰狠手段。
當然,商場如戰場,兵不厭詐,不管對方是如何陰狠,都不能成爲你失敗的理由,要對付陰狠的人,那麼就要比他更加陰狠。
本來這些商場上的事情,他不想讓喬楚知道,憑添煩惱,但是在壓力重重之下,他唯一可以吐露心聲的也恰恰就是眼前的小女人了,和她說說,心裡便可以鬆快不少。
“你是他的親兒子,他爲什麼總是幫雷紹峰呢?這對他沒有什麼好處不是嗎?”
看到男人眉頭緊鎖,喬楚就忍不住爲她的男人打抱不平了,爹不疼娘不愛的,當然,這個娘不愛是沒法兒愛,所以才造就了他乖戾囂張,以自我爲中心的性子,因爲在這個世上,他也只能信自己,依靠自己了。
“當然有好處,雷紹峰那點兒水平不足爲懼,即便是升的再高,最終也只能是被人操縱的棋子而已,雷仲年雖然不待見我,但他更不待見雷紹峰,他需要一個幫他樹立形象的人,讓所有的人都認爲,他是一代賢良君主,可以領導D&K集團!”
“他不已經是董事長了嘛?還需要證明什麼?再說D&K本來也是你們雷家的,誰掌舵也沒差吧。”
呆萌的看着男人,問的認真,她是真搞不懂男人的世界,那些已經在權力最高端的人還需要再爭什麼。
“是副董事長,只差一個字,這個集團就不是他的!”
三爺性感的薄脣勾了勾,這一句並沒有諷刺的意味,更多的是一些意味不明的無奈。
“紹霆,你很累吧!”
心疼的看着他,在她的眼裡總是任何事情都不會難倒的男人,其實背後付出的艱辛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拇指撫着他的微皺的眉頭,一下下兒的爲他舒展,想將他眉宇間的隱藏的疲憊全數抹去。
“傻妞兒,爲什麼這麼說?”
享受着女人的溫柔碰觸,她眼裡的心疼讓他心跟着強烈的跳動。
“你爲了家族和氣,爲了爺爺奶奶,隱忍着自己的心痛,沒有去阻止林家母女,其實那天就算我不勸,我不說,你也不會真的翻臉,掀桌子的,如果你真要那麼做,你有一百個一千個方法對付和解決這件事兒,而且每一種方法都可以讓他們痛不欲生,而你選擇的只是和你爸爸鬥鬥嘴而已,沒有任何實際行動,你爲了媽媽怨怪你爸爸,卻又不能真的狠下心來去做什麼,因爲你心裡一直都明白,那是你的爸爸,在你的內心深處,依舊渴望着並不多的父愛,在別人眼裡,你是一個囂張霸道,唯我獨尊的人,其實他們不知道,你纔是那個最善良,最重情的人!”
喬楚邊說着,聲音都越發的有些哽咽,因爲越這麼說,便越心疼着眼前的男人,她所說的這些只是淺顯的理解,他身上揹負的責任與壓力,也許是她無法想象的。
“喬,這輩子能擁有你,就足夠了!”
溫熱的脣,挾帶着那絲柔醇香的特濃咖啡的濃烈味道,慢慢的靠近,慢慢的印上她的。
這一吻,並沒有平日裡的霸道狂野,而是細膩溫柔的品味。
那如三月桃花般嬌豔的脣瓣泛着清甜,在認真描摹那絕美脣線的同時,忘情的吮吸着那醉人的味道。
主動的迴應着男人那魅惑濃烈的氣息,攀附着男人的頸項,沉浸在他獨獨給她的柔情裡。
脣齒相依,濡沫相容。
心靈的交互,令對方因爲自己的存在而變得鮮活,跳動,人生從此冠上了更加非凡的意義。
……
春季的第一股暖風吹進人們的心房,終於可以脫去厚重的衣服,輕裝上陣了,就在人們迎着春日暖陽感嘆這生活美好的時候兒,在北城監獄裡,卻有一個人再也見不到這璀璨的陽光了。
秦子州,死了!
雖然秦家落魄,但是不妨礙人們的八卦精神,一個貪污犯家的落魄公子,劣跡斑斑,臭名昭著,如今入獄後不到兩個月,便慘死獄中,這是繼前一陣兒網上瘋狂轉載的重口味視頻後,有一個引起人們巨大興趣的新文。
而這次,主流媒體的介入,更是讓這件事兒一下引起軒然大波。
網絡上也出現了這件事兒的熱門詞語——“空調死”。
這個熱門詞語來自於監獄方給出的官方說法,秦子州因爲怕冷整夜開着空調,房間空間狹小,最終因溫度過高,導致身體嚴重脫水,不治而亡。
這個說法,漏洞太多,首先,監獄這個地方,那就是人間煉獄,除了重刑犯可不是每個人都有住單間兒的待遇,更別說什麼空調了,即便是有空調,你一個人怕熱,不可能整個房間的人都跟着你作死吧。
也有人說,人家秦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花錢在監獄裡弄個單間兒住那還是沒問題的,自然空調等設施也是一應俱全,沒有人一般人想象的條件那麼差。
老百姓的衆說紛紜,也表明了一個事實,就是秦子州這個‘空調死’未免有點兒太牽強了,只因爲他是一個貪污犯的兒子,在L市橫行霸道了這麼多年,沒有人會去幫他說什麼話而已,事兒是出了,可是社會輿論卻出奇統一的一邊兒倒,大多人認爲這樣兒的社會敗類死就死了。
有這個壞人的形象先出來了,大家也就很簡單的忽略了關於監獄方失職或者另有內幕的問題。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較真兒的永遠是那些少數的,很容易被輿論大潮拍打下去,隨之淹沒。
只有少數人痛心疾首,比如秦子州的已經神志模糊的媽媽,聽到這個消息後,直接瘋了,林家上下想要追究責任,可多次與監獄方交涉無果,顯然背後有更強的實力支撐着。
林家雖然經商,家底殷實,但是在L市,還排不上豪門的前十位,而這十位之間的實力又差距很大,可見林家比起那些真正的豪門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所以,即便多方打聽到最後知道個大概的來龍去脈,也只能銷聲匿跡,認倒黴了。
秦子珊看到這個消息時,簡直不敢置信。
前幾天她還去監獄看過哥哥,而且已經說好了,只要她將事情辦妥,那個神秘人自然就會幫她救人的,怎麼會這麼巧,哥哥就不明不白的死了呢?
難道是走漏了風聲,有人要殺人滅口?
那麼能知道她計劃的只能是陸宇。
穩住心神,打電話給陸宇,那頭兒接電話的聲音還帶着濃濃的醉意。
“子珊啊,我和陳叔兒他們剛剛還說起你呢,在那兒呢?要不過來一塊兒吃點兒?”
舌頭都有點兒打卷兒的陸宇,顯然是喝大了。
“陸宇,我哥是怎麼死的?”
“什麼?你哥死了?”
電話那頭兒聽到這話也是一驚,酒氣去了大半兒。
秦子珊頓了頓,思忖着陸宇如此反應的可信程度,畢竟最近他們之間確實合作了幾次短平快的小生意,陸宇也還算講信用,按比例分成,一次都沒有虧待過她,多少博得了她一些信任,可是哥哥突然出事,除了是陸宇走漏風聲,她想不出第二個人能聽到她和哥哥的對話。
“難道你不清楚?”
“這話什麼意思?我現在在長洲,已經呆了兩天了,那邊兒的事兒我怎麼知道?”
陸宇調高了聲音,有點兒不樂意,對與秦子州的死他確實也是嚇了一跳,顯然這件事兒是有人故意爲之,而且背景實力雄厚。
“那你幫我查查,我哥的死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秦子珊的語氣軟了軟,此刻她還沒辦法和陸宇翻臉,而且聽電話裡的口氣,好像他是真的不清楚L市這邊兒發生了什麼事。
“我下午回去,回頭給你電話!”
這是他接近秦子珊的一個大好機會,慎重抉擇後,直接告別了陳叔,談生意的事兒也就暫時擱置了,從飯店出來,驅車往回趕。
因爲他心裡意識到一個危險的問題,就是秦子珊親人相繼離去,一旦她生無可戀,做出過激行爲,那麼她一定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而那個墊背的,肯定就是喬楚。
而這一頭掛了電話的秦子珊正好兒就在盤算着,該如何爲哥哥和秦家報仇。
不管是不是陸宇走路風聲,陸宇是沒有能力害死哥哥的,那麼後背就另有其人,雖然她不願意去想,但是這個人八九不離十的就是雷紹霆。
那次探監的時候兒,哥哥也說過這樣兒的話,雷紹霆這次是要要了他的命的。
雷紹霆!雷紹霆!
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秦子珊的眼淚撲簌簌的流了下來,滿眼的憤恨隨着眼淚涌出越聚越多,到達崩潰的邊緣。
哭了好久,好久,卻發現即便再怎麼哭,也都不會得到任何人的安慰了,那種孤獨的令人窒息的感覺將她緊緊的纏住,緊緊的閉着眼睛,雙手在脖頸處來回抓,彷彿有一個無形的手遏制着她的喉嚨,讓她無法喘息。
陸宇再次回電話的時候兒,已經三個小時以後了。
“是雷家人的關係,但是具體如何操作的,我不說你也應該清楚!”
果然雷家,果然是雷紹霆!
抄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二哥,你說的事情,我考慮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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