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真巧!拿了十萬要去住大房子了?”李菲菲美豔的臉皮笑肉不笑,看着喬楚的眼神也盡是鄙夷。
白翎一看來者不善,將喬楚擋在身後,再定睛一看後面西裝革履的男人竟然是陸宇,心下就明白了眼前這個囂張跋扈,一身厲鬼服的女人是誰了。
“我說厲鬼小姐,您這是和誰說話呢?”白翎嗤笑一聲,看着這個濃妝豔抹的女人,那衣服跟朝天椒似的,紅色映照的她臉都快趕上關公了。
李菲菲一聽這個稱呼,臉氣的通紅,衝着白翎就推了一把,“躲開,說的不是你,別多管閒事兒!”
“你丫還敢動手?”白翎本就不是任人欺負的主兒,上了學,開始不識相被人欺負,這再開學也成了師姐,自然是練就了一身好本事,人都是在戰鬥中成長的,一把將李菲菲扒拉到一邊兒,那手勁兒一點兒都不含糊。
李菲菲那恨天高的高跟鞋本來站着都不穩當,何況被白翎猛勁兒一推,整個人就向後倒了過去,幸好陸宇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接了個滿懷,皺了皺眉,將她又扶穩站直了。
不自然的輕咳了一聲,“白翎,有話好好說!”
“你丫誰啊?我跟你說得着嗎?怎麼着?要替你女朋友出頭啊?來啊,姑奶奶還沒怕過誰呢!”白翎不屑的瞥了陸宇一眼,要不是喬楚從後面扥着她的衣服,她恨不能現在上去就給陸宇倆大耳貼子。
“翎子,算了,咱們還得搬家呢。”喬楚拉了拉白領的衣服,示意要走。
不是喬楚怕事兒,只是奶奶還在車上,回頭就能看到這一齣兒,奶奶還不知道她和陸宇分手的事兒,知道了又該擔心了。
白翎也明白喬楚的意思,回頭又對着陸宇說,“你的人就自己看緊點兒,別跟個瘋狗似的逮誰咬誰,搶了別人男朋友還跑這兒裝逼來了,你不要臉,別人還要臉呢!”
“你他媽說誰不要臉呢?”李菲菲一向囂張慣了,還沒讓人指着鼻子罵過不要臉,這口氣怎麼可能就嚥下了,那粗話也冒出來了。
“誰裝逼我說誰呢,你願意撿着你就撿!”白翎冷笑的看着李菲菲,眼看着那臉從紅都快到綠了。
“陸宇,她們罵我,還打我,這事兒你管是不管?”李菲菲抓狂的對着陸宇跺腳,那恨天高的鞋跟兒都快要剁折了。
陸宇低着頭,不去看李菲菲,也沒有上前採取什麼行動,就那麼站在原地,更是惹火了李菲菲。
“陸宇,你家有今天的位置,是誰的功勞?你別忘了你和我爸怎麼說的,你會一輩子保護我,一輩子照顧我,難道你說的話 都是假的?”李菲菲瞪着陸宇質問,這話卻是像說給喬楚聽的。
喬楚不禁啞然失笑,沒去多看陸宇的樣子,低着頭的他到底是看到自己愧疚,還是被女朋友兇的說不出話來,不過都已經和她沒關係了。
突然覺得其實有些事兒真的就差那麼一步,你以爲自己很喜歡一個人,六年的時間足可以將身心交付,可是此刻,喬楚卻可以冷眼旁觀他與現任女朋友之間的種種,沒有刺痛,沒有悲傷,到底是自己的心冷了,看到如此情景,竟然能做到心無波瀾。
“菲菲,我記得,我都記得,有什麼話咱們回家說。”陸宇側着身子,扭過臉去不看喬楚,不知道是不想看還是不敢看。
“你!”李菲菲嫣紅長指甲指着陸宇,最終還是恨恨的放下來。
“算了,咱們就是來拿東西的,犯不着這樣!”陸宇無奈的皺了皺眉,拉着李菲菲直勸,語氣中卻隱約帶着不耐。
今兒李菲菲非得鬧着他把送給喬楚的東西通通要回來,不然就要和他鬧到底的趨勢。
他和喬楚兩個人都是學生,饒是家庭條件都比較好,但是每個月的零花錢也是有限的,兩個人在一起也幾乎是各花各的,生日禮物也沒送過太貴的,喬楚喜歡古典娃娃,每年的生日他就會用心去挑一個給她,最貴的也就兩百塊錢。
李菲菲癟着嘴,一臉的不樂意,可是還能怎麼樣?她可是名媛,不能跟這些窮人撒潑平白毀了淑女形象,忍了,先忍了,你喬楚不是考上了l大嗎?咱們來日方長!
轉頭對着陸宇說道,“那你還不快去拿?”
陸宇一臉無奈的走到喬楚面前,擡頭看着喬楚的眼神也愧疚中帶着複雜,卻見喬楚一臉的雲淡風輕,心裡瞬間有種失落的感覺,忽然覺得自己在喬楚心裡也不是那麼重要,六年的時光,像過電影兒似的迅速的在腦海裡閃過,那清澈的眸子,他竟然狠心的辜負了,自己的懦弱和糾結終究是把六年的溫情弄丟了。
“那個…我以前送你的生日禮物,我想,我想要回來!”好好地一句話,讓陸宇說的結結巴巴。
白翎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譏諷的看着陸宇直搖頭,“你丫還能再幼稚點兒嗎?”
喬楚情緒沒有太大的波瀾,偶爾也會去想分手後的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樣的情景,不管是內疚的道歉,還是形同陌路都還算不太難看,可事情終究不會如你設想的那般發展,它總是會千挑萬選的給你一個最難看的結果,讓你每每想起來都覺得可笑。
擡手指了指樓前的垃圾桶,“在那兒呢,只能麻煩你自己找找了!”
“楚楚…”陸宇的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喬楚,情不自禁的喊出了她的名字,竟然是這一點兒念想兒都不想留了?當初她是那樣的喜歡着那些娃娃,愛不釋手。
喬楚頭也沒回,拉着白翎轉身便走了,上車,關門,揚長而去。
留下的卻是陸宇傷的無以復加的眼神,久久收不回來,那淺笑終究再也不會給他了,是自己生生葬送了這六年的感情,這讓他抱憾終生的決定,直到閉上眼睛的那一刻,雨夜中清脆的耳光,彷彿又落在了自己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