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虎之彪子第二節

這邊楊志偉見張道士進到觀裡,趁虎子彪不注意,使了一招捅揣,把虎子彪背翻在地。

楊志偉騎到虎子彪背上,怕他喊叫,把臭襪子脫下來,把虎子彪嘴堵上。接着三兩下把虎子彪脫個精光,拿出牀單裹了,外面用繩子捆了個結實。

別看他瘦小,一把抱起虎子彪,一直抱到師父的牀上放下,用被子蓋了。

楊志偉出來喊道:“新娘子已經準備好了!快把師父帶過來。”

寶瓶幾個笑笑嚷嚷,把張道士推進房裡。

楊志偉笑道:“師父!師孃在被子裡呢!你老人家摸摸看!”

寶瓶幾個你推我搡,把拉着張道士的手一通亂摸。

寶瓶心道:“常聽師父說師孃如何如何標緻,原來長得這麼胖!有空得想個方子,給師孃減減肥纔是!”

張道士被寶瓶幾個拉着亂摸了一通,竟摸到一個圓圓的大肚子。

“壞了!難怪肖玉燕回家一轉就來了,才一夜的時間,肚子就長這麼大了!都怪我太貪心了,只顧一時貪歡,忘了後果!未婚先孕,這可怎麼辦呢?”

正想着,六個徒弟一溜出門,把門關了。寶爐在外面笑道:“師父只管和師孃洞房就是了。徒弟們準備酒菜,晚上給師孃接風!”

六人嘻嘻笑笑,跑到廚房忙活去了。

張道士聽見徒弟們走了,撫着被子安慰道:“心肝寶貝!都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虎子彪被牀單裹着,繩子又捆得結實,嘴裡堵着臭襪子,想說說不出來。只好在被子裡掙扎。

張道士見他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地動着。心想:“我們雖未結婚,但前世今生註定要長相廝守。男女在一起,有孩子也是難免的事情,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看她的樣子,是想要我好好安慰一下。她一個女孩子害羞不好開口,我一個大男人,豈能讓人家開口說明?”想着,脫了衣服,鑽到被子裡去了。

虎子彪見張道士摸來摸去,心裡又氣又急,心想:“我原來看你還像個正人君子,有心和你做兄弟、幹事業。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衣冠禽獸!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義!讓你知道爺爺的厲害!”

虎子彪現出原形,利爪一撕,把牀單繩子撕了個稀碎。突地從牀上跳了起來,吐掉嘴裡的臭襪子罵道:“張行遲!我把你個斯文敗類!看我怎麼收拾你!”說着,撲過來張口就咬。

張道士被徒弟們鬧了一陣,原以爲牀上的是肖玉燕,把虎子彪的事給忘了。

突然間從被窩裡跳出一隻斑斕猛虎,不禁嚇了一大跳。

只見這個老虎和往常見得老虎大不相同。身子足有三米來長,肩高約有兩米,獠牙從嘴中呲出足有一尺來長,兩眼放光,身上是金絲綵緞一樣的皮毛。

常言道:虎生三子,必有一彪。虎子彪正是一隻千年彪精。

老虎一般只生兩崽,即使生三崽,老幺也極難存活。但也有那生命力頑強的老幺,搶不到母乳,便以昆蟲腐肉爲食。若然長成,必定兇惡無比,形貌也與老虎不同。

母虎過河,常慮彪猛傷子,令其負背而過。

待到成年,彪就殺死母虎兄長,獨霸一方。

虎子彪已然修煉千年,更是厲害無比。

張道士見彪精撲來,急忙躲開,身上一絲不掛,開門就跑。

“徒弟們!快點出來幫忙!”

寶瓶幾個正在廚房裡做菜,聽見師父在院裡喊,叫他們幫忙。

寶瓶笑道:“師父也是老糊塗了!他兩口子的事,咱們能什麼忙?”

只有楊志偉嘿嘿直笑,心裡得意非常。

寶瓶六人從廚房出來,只見一隻巨型猛獸,追着師父滿院亂跑。

寶瓶急忙喊道:“兄弟們快上!抓住妖怪!”

寶爐五人立時把彪精圍在院中。

虎子彪看見楊志偉,更氣得暴躁,在院裡左撲右撲,鋼刀一樣的爪子,扒得滿院塵土飛揚,一條鋼鞭一樣的尾巴,舞得嗚嗚作響。

寶瓶幾個見他兇猛,急忙使出各自的本領,亂打一陣。

虎子彪見撲不到,掃不倒,身上又捱了電擊火雷,突然仰天怒吼一聲。霹靂般一聲,直震得天搖地動。

張道士師徒站立不穩,一起摔倒在地。耳邊像敲鐘似得嗡嗡亂響。

彪精一口咬住楊志偉,越牆而去。

張道士見彪精去了,半晌才緩過神來,急忙問寶瓶幾個。

寶瓶方纔把事情原委說了一遍。

張道士嘆道:“我原以爲結識了一位英雄豪傑,沒想到竟然是個妖怪!但他本沒有傷我的意思,都是你們這幾個劣徒胡鬧,激怒了他!我又不知道他的來歷,叫我到哪裡找他,怎麼救你師弟!”

寶瓶說道:“師父!都是徒弟們惹禍!聽你這麼說,這個妖怪肯定不是壞人。俗話說解鈴必須繫鈴人。他把六師弟抓去,必然要問事情原委。六弟解釋清楚,他知道是誤會了,自然會把六弟送回來,與師父言歸於好。他若不聽解釋,必然是個壞妖怪,從一開始就想害師父的。咱們再仔細打聽,把他滅了也好。”

張道士聽了,也不言語,耐着性子等了一夜。到了第二天中午,還不見楊志偉回來。

張道士道:“壞了!看來好的不靈壞的靈!這個妖怪從一開始就想和我套近乎,想要害我。幸而徒弟們鬧了這一場,把他氣得現了原形。不然,還不知道被他怎樣呢?這可如何是好呢?我得先去救徒弟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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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爐勸道:“師父儘管放心!六師弟神功蓋世!料那彪精也拿他沒辦法!”

張道士嘆道:“但願吧!”

正自心煩意亂,突然從外面走進來一個怪物。

這道士仔細打量了一遍,只見這個怪物長着人面羊頭,一張血盆大嘴,四顆犬牙微凸,黑而長的頭髮披散着,身體粗壯,滿身黑色細毛。

怪物衝張道士咧嘴一笑,伸出人手一樣的爪子擦了擦汗。

“請問先生,這裡是不是東嶽山沖天觀?”

妖怪聲音清脆,宛若童聲。

張道士見怪物腋下長着眼睛,心道:“我記得《山海經》中記載:狍鴞,羊頭人面,其目在腋下,是食人。莫非就是這個怪物?”

張道士雖然害怕,但也不肯失了身份,答道:“敝觀正是!不知先生有何指教!”

怪物笑道:“我奉刑天大帝之命,特來捉拿張道士爲猲狙獸報仇。但我平生不愛偷偷摸摸。因此先來告知你們一聲。明晚子夜,我必來吃你們。你們且洗乾淨了等我。”

張道士心想:“見過多少鬼怪,從來都是強梁之輩。不料今天倒遇見一個知禮數的。”嘴裡笑道:“小道人正是張道士張行遲!多謝先生招呼,明晚先生只管來就是了!小道人絕不逃跑!遠來即是客,請到客廳略坐一談如何?”

怪物笑道:“我乃狍鴞將軍,從來吃人,沒有逃得走的。聞得道長是位得道散仙,相談幾句也無妨的!”

張道士把狍鴞讓到客廳坐了,寶爐端來兩杯香茶,狍鴞謙讓幾句,一口飲了。

狍鴞說道:“老子言道,敢問道是何物?”

“陰陽相合,萬物衍生。有生於無,天下萬物生於有,而又歸於無。此爲道也!”

“有乃是實,無乃是虛,何能相生?”

“投薪於火,則化爲灰煙;水汽凝結,則化爲雨露。陽者是實,譬如人;陰者爲虛,譬如鬼。陰陽交替,是爲輪迴。”

“如此說來,《黃庭》固本修養,豈非緣木求魚?”

“非也!世分天地,皆可存身;物有五行,皆能養人;人神鬼妖,皆可超脫。”

“我乃上古妖獸,已忘生,不知死。敢問道長,可知未來?”

“未來飄渺,但也可知。”

“何以得知?”

“木生於土,而有根,根繼以水,則長。木斷於金,則死,因其無根,故知其不能活也!先生生於天地之始,倘若常存善念,則必與天地同壽。若常存惡念,便不能長久。”

狍鴞笑道:“道長以善勸我,想來也有幾分道理。只是我從來以吃人爲生,吃人便是我的根。既然吃也是死,不吃也是死,倒不如吃了死得痛快!打擾道長了!告辭!”

張道士笑道:“先生執意,小道人只好領受了!不送!”

狍鴞昂首大笑而去。

張道士叫來寶瓶五人,說道:“你師弟被捉了,我放心不下。剛纔我突然想起來,這妖怪走的時候不曾騰雲駕霧,必然是本地的妖怪。我們不妨四處去找。一有線索,即用千里傳音法術相互通知。”

說完,傳給寶瓶五人千里傳音之術。

寶瓶笑道:“這個法術最好!省了話費和流量!”

張道士罵道:“蠢貨!還不趕緊去找。”

師徒六人急忙分頭尋找楊志偉。

再說虎子彪叼着楊志偉,越過牆頭,一路向北跑去。一直跑到野狐嘴,才停下來。

虎子彪把楊志偉扔到地上,幾隻獾豬精過來,用繩子捆住,拖進山洞裡去了。

一隻獾精向虎子彪施禮道:“大王爺爺怎麼去了這麼久?先天道術拿到手了嗎?”

“唉!別提了!我已然和他套近乎結拜了兄弟,正打算晚上悄悄下手。沒想到被他這個徒弟捉弄了一番,我氣不過,現真身和他們打了一場,只把這個壞小子捉了回來。”

虎子彪走進山洞,獾精端來一盤熟肉,虎子彪蘸着鹽巴,吃得乾乾淨淨。吃罷,靠在椅子上睡了一覺。

一覺醒來,虎子彪擦了擦口水,叫上幾個獾豬精,把楊志偉吊起來打了一頓。然後關進山洞深處的一座牢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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