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肖玉燕在大學讀書,此時已是大一第二個學期,因爲教育改革,從大一開始就要寫學年論文。第一學年論文的要求是選定論文題目,寫論文索引。
也許是懷了孩子的緣故吧!肖玉燕近來地狀態很不好,嗜睡、多夢而且健忘。學年論文四月份開始寫,交了兩稿上去,都被批了下來要求重寫。老師在上面標註的很清楚,要她找誰誰誰的著述,但她的腦子似乎僵住了,當第三稿批下來,她就感覺到絕望了。
看着同學們一個個論文過了,論文索引上面的書也買來了,肖玉燕甚至開始懷疑自己不是讀書的料子,懷疑自己的智商,懷疑自己的能力了。
她一天一天變得消沉,也不去上課,飯也吃得很少,有時候甚至忘了吃飯。最讓她煩惱的是她每天都要做奇怪的夢。
這天她躺在宿舍的牀上,迷迷糊糊又進入夢中。
她夢見自己走在一條石子路上,是夜裡,天色昏昏沉沉,沒有月亮也沒有星光。但她能看得見路,看得見四周的景物,那些城堡一樣的建築,聳立在朦朧的如霧一樣的境界之中。
她踽踽獨行,鼻子裡聞到一股淡淡的紙灰味,與她祖母去世時候聞到的那種燒紙的味道一樣,讓她傷心恐懼。
她漫無目地走着,突然迎面走過來一個人,一個年輕而且帥氣的男孩子。
他的身材高大而且健美,穿着白色的運動鞋,淡藍色的牛仔褲,白色的短袖T恤。他有一張任何女孩子見了都會喜歡和信任的英俊的臉,散發出青春的氣息。
男孩子對她淡淡的一笑。
“你怎麼會來這裡?從這裡進來就出不去了,你知道嗎?”
肖玉燕一見到他,心裡便生出一種莫名的信任感,“我睡着就到這裡來了。這是哪裡?我感覺很害怕。”她真的感覺到自己很無助,不由自己地流露出求助的語氣。
“別怕,你跟我走吧!如果你信任我的話。”男孩子對着她一笑,笑容充滿了善意。
她除了跟着他之外,還能做什麼呢?
男孩子在前面走,她在後面跟着,走了很久纔來到一所木屋,木屋裡面卻很寬敞,進門便是客廳,只有一臺冰箱,一張飯桌,一張茶几,一張舊的皮沙發。地面和傢俱都打掃的很乾淨,看得出來,他本人很講究衛生。
客廳的兩側是兩間房子,左邊一間像是畫室,裡面放着幾張畫板,桌子上堆着一些畫筆和畫稿,畫室的隔壁是廚房;另一側的一間是臥室,隔壁一間是洗手間。
男孩子請肖玉燕在沙發上坐,從冰箱裡拿來兩瓶飲料,用手擰開,遞給肖玉燕一瓶。他把另一瓶放到茶几上,然後從畫室裡搬出一張凳子,在肖玉燕對面茶几邊上坐了。
男孩子喝了幾口飲料,才慢慢說道:“這裡是夢魔的境界,凡進來的人,都休想出去。我和你一樣,也是睡着了進來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了••••••。”
肖玉燕打斷他道:“這裡我夢到過幾次,雖然害怕,但最後都醒來了。”
男孩子苦笑了一下,說道:“每個人開始都是這樣的,後來就出不去了。但你也不要太擔心,你在這裡沒有生命危險,只是被困在這裡,要自食其力,與在人間一樣的生活。”
“夢魔是什麼?他爲什麼要把我們困在這裡?”肖玉燕問。
“我也不知道,但我想我能出去,每一個在這裡的人都這麼想。”
“怎麼出去,你有辦法嗎?”
“還沒有,但我想我一定能想到辦法的。”
肖玉燕有了這個男孩作伴,不像剛纔那樣害怕了。
“我叫肖玉燕,在南昌州讀大學,你呢?”
“我叫申家駿,也在南昌讀大學。你是哪個學院的?”男孩問道,看得出來,他的眼中閃爍着欣喜和淚光。”
“歷史文學院,文化產業管理系,我叫肖玉燕。”
“我是藝術學院美術系的。”
聽男孩子說他們是校友,肖玉燕對他的信任更近了一步,兩人聊了一會兒,男孩子讓肖玉燕自己先坐着,自己到廚房做飯。
不一會飯就做好端了上來,只見是很普通的四菜一湯。一個涼拌皮凍,一個涼拌三絲,一個羊肉小炒,一個剁椒魚頭,一個西紅柿蛋花湯。
肖玉燕本是富家小姐,自從讀了大學,才和普通學生一樣吃起了大鍋飯,但她愛挑食的毛病一時還改不過來,總是在吃飯方面自己和自己慪氣。過年回家消瘦了不少,讓老父親王芝山心疼得不得了。王芝山本打算給女兒在學校附近租一套房子,請三五個廚師伺候着,都被肖玉燕拒絕了。
她雖然是富家小姐,但也不是那種嫌貧愛富的人,要不然她也不可能喜歡上張行遲。他她希望自己和其他學生一樣的生活,因此拒絕了父親的好意。於是即便是懷着瀟湘,也跟其他同學一樣到飯堂打飯,只是她考慮到瀟湘的身體,一直在教師食堂打飯而已。
她以爲申家駿做得飯,充其量也就是學校飯堂大師傅的水準,當她嚐了一口申家駿做的菜才知道,他的水準都快趕得上五星級酒店廚師的水平了。
肖玉燕一連吃了兩碗飯,把桌上的菜一掃而空。但她看到申家駿還端着飯碗,才覺得自己吃得有點多了,臉頰不覺緋紅起來。
申家駿笑道:“咱們學校的伙食很一般,你愛吃是我的榮幸。其實我不餓,主要是做給你吃的。”說着收了碗碟,在廚房裡洗刷去了。
肖玉燕從沙發上瞥見他在廚房忙碌的背影,心裡不由得升起一股暖意。這是一種所有女孩子都會有的感覺,暖暖的,感覺很舒服。
申家駿洗了碗碟,從廚房裡出來,又走到臥室忙了一會兒,出來對着她很靦腆一笑。
“你現在這裡坐着吧,如果困了,就睡我的臥室好了。我把牀單和被子都換了新的,你不要誤會了,你住臥室,我住畫室。時間不早了,我要去街上買畫,不然明天的飯菜就沒有着落了。還有逃出這裡的事,你也不要擔心,我會想辦法的,辦法總是人想出來。”
申家駿說完,到畫室拿了一些畫就出去了。
肖玉燕獨自呆在木屋裡面,感覺好孤獨好空虛,於是走到畫室,參觀申家駿的作品。
說實話,那些畫都畫得很美,給人一種純美和唯美的感覺和想象,肖玉燕也被這些畫深深地迷住了。
王芝山也有收藏名畫的嗜好,肖玉燕從小耳聞目睹見過不少好的作品,但申家駿的畫給了她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那就是一個字“美”。
當她在畫堆中翻看的時候,一本日記赫然出現在她面前。儘管她知道偷看別人的日記是不好的事情,但她禁不住自己內心對他好感和好奇。
她從日記的第一頁讀起,漸漸地知道了他的生活和往事。
他在他的日記裡面,一天一天詳細記述了自己從高中時代對愛情的渴望和幻想。她讀懂了他的那份癡情和憂傷。
肖玉燕合上日記,感覺她被這位校友迷住了。多麼好的一個男孩子啊!他不正是她曾經在夢中夢到的人嗎?那個英俊瀟灑,那個癡心癡情的人嗎?
肖玉燕看了申家駿的日記,被感動地一塌糊塗。
這個男孩子英俊的容貌,優雅的舉止,還有他的細心、體貼,無不讓她心動。她感覺到後悔,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心痛。
她笑了笑,輕聲說道:“唉,我都有瀟湘了,還想這些幹嘛呢?”
她躺在牀上,擁着那微微透着香氣的被子,想着他的笑容,慢慢地睡着了。
一覺醒來,申家駿已經回來,飯菜也做好了。
肖玉燕懷着複雜的心事吃了飯。
申家駿洗了碗筷,纔對她說道:“剛纔買畫的時候我碰見了武亮教授,他是南昌大學的教授,被困在這裡好幾年了。武教授說他已經找到逃出這裡的辦法了。我和他約好了,我們現在去找他。”
然而肖玉燕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只是呆呆的坐着,一言不發。
她原來的確很想逃出去,現在忽然不想了。因爲現在這裡有他,她可以和他在一起,可以吃他做的飯。她不知道出去了會怎麼樣?還能不能見到他?
“出去了我們還能見面嗎?你會請我吃飯嗎?你女朋友會介意嗎?”肖玉燕細聲細語,像是對自己說,又像是在對申家駿說。
申家駿靦腆地笑道:“我沒有還沒有女朋友呢,回到學校,我有空就會來找你的。”
“誰知道呢?也許你出去就把我忘了。”肖玉燕說。
“放心吧,我即便忘了自己是誰,也不會忘了你的。”
申家駿一時語塞,口不擇言,臉變得通紅。
肖玉燕也紅了臉,但這句話她感覺很受用,似乎這是他對她的表白,但她心裡仍不確定。
申家駿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把手放在她的脖頸上,摸了摸,然後牽着她的手向武亮教授的住處走去。肖玉燕喜歡這樣讓他牽着手,這樣輕輕地靠着他,感覺真的好幸福。
走了大約十幾分鍾,來到一座二層小樓前。
肖玉燕還沒有享受夠那種幸福感,申家駿卻放開了她纖細的手,輕輕地摟住了她的肩膀,用徵詢的眼光望着她說:
“到了,武教授就住在這裡,我們進去吧!”
肖玉燕看看他,輕聲答應:“嗯,你先進吧,我跟着你。”
申家駿放開肖玉燕的肩膀,在門上輕輕地敲了兩下。過了一會兒,才見一個肥圓白胖的人開門出來。
申家駿施禮道:“武教授,這就是我的朋友肖玉燕。”
武亮盯着肖玉燕看了一會兒,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道:“先進來再說吧!”
武亮帶着兩人來到客廳,武亮在正中的長沙發上坐了,申家駿與肖玉燕分別在茶几兩頭的單人沙發上坐了。
“武教授,你說有辦法出去,這是真的嗎?”申家駿見武亮不說話,只得自己先開口問他。
武亮搓了搓,慢慢說道:“辦法的確有一個,只是對於你們未必可行。”
“爲什麼?”
“是這樣的,想要從夢魔之城出去,只有一個出口,也是唯一的出口,那就是城西的光陰澗。光陰澗水底有一眼光陰泉,只要從光陰澗跳下去,鑽進光陰泉,就可以逃出夢魔城。但是隻有兩個真心相愛並且註定一生一世都在一起的戀人才能鑽進光陰泉而不傷性命。”
“如果不是戀人呢?會怎麼樣?”申家駿問武亮,臉上帶着一絲難以言述的表情。
武亮笑道:“如果不是戀人,或者彼此不真心,就會淹死在水裡。我想你們應該不是情侶,所以你們要考慮清楚。”
申家駿的面色變得陰沉,就像窗外的夜色,給人一種悲哀的感覺。
“教授,還有沒有其它的辦法?”
武亮道:“沒有了,除此之外,別無他法,只能在這裡等死了。”
“我不知道他愛不愛我,但我真心愛他!如果申家駿也愛我的話,我想試一試。”
肖玉燕突然說道。
申家駿聽肖玉燕說愛他,臉上閃過一絲欣喜,用一雙閃閃發光的眼睛深情地望着肖玉燕。
“燕,我也真心愛你。”
武亮教授在這裡,申家駿知道有些話不能在這裡說,他拉起肖玉燕,牽着她的手從武亮家裡出來,向光陰澗走去。
到了光陰澗,兩人一起站在山澗之上,山風呼嘯着,澗水拍着山石,濺起雪白的浪花。申家駿握着肖玉燕的手,問道:“燕,你說真心愛我,是真的嗎?”
“是真的,我不會拿這事開玩笑的!”肖玉燕說。
她是個勇敢果決的女孩子,也是個言出必行的女孩子。她夢見張行遲,便以爲與他前世今生註定都要在一起,所以她義無反顧,以至於未婚先孕。
現在她又夢到了申家駿。她才感覺到內心裡並不真的愛張行遲,才感覺到她和張行遲無論年齡、相貌、家庭還有性格都不般配。
她相信自己的感覺,她是真心的愛申家駿,願意爲他洗衣做飯,願意爲他生兒育女,願意爲他暖牀侍寢,哪怕爲他去死,她也願意。
肖玉燕就是這樣的性格,她就是這樣的人,敢愛敢恨,能拿得起、放得下,拋得掉,割得斷。
申家駿輕輕地把肖玉燕摟在懷裡,用極爲柔情的語氣問道:“燕,如果我們死了,你會後悔嗎?”
肖玉燕把頭靠在他的懷裡,聽見他的心跳聲,他的心跳平緩,沒有絲毫的緊張和害怕。
“我不後悔,我們不會死的,因爲我真心的愛你,如果你願意,我會愛你一輩子。”
“我也真心愛你,寶貝。”
“那麼我們跳下去吧!讓光陰泉來驗證我們彼此的心吧!”肖玉燕望着申家駿英俊的臉,踮起腳尖吻了他一下。
“嗯,讓光陰泉來驗證吧!”申家駿回吻了她一下。
兩人如一對飄飛地蝴蝶,挽着手從懸崖上跳了下去。
肖玉燕只覺眼前一亮,猛然醒了過來。她發現自己還在宿舍的牀上躺着,窗外一片吵吵鬧鬧的聲音,看來是下午吃飯的時候了。
肖玉燕從牀上下來,洗了把臉,拿出化妝品,對着鏡子畫了一個淡妝。自從懷了孩子,她基本上都是素顏,每天洗了臉只撲一點營養水在上面,很少化妝,連口紅都很少用。
今天不知道爲什麼,她突然想畫一點妝,想讓自己更美一點。
肖玉燕從宿舍出來,去教師飯堂吃飯。一路上盡是俊男靚女在花前柳下談情說愛。她這才發現,原來這所學校裡面竟然有着這麼多的美女,有這麼多的帥哥。
以前她自以爲容貌舉世無雙,現在才發現自己原來很一般,現在又懷着身孕,肚子已經顯懷了,因此更失了顏色。
她感覺自己的腰變粗了,腦海中浮現出自己挺着微微凸起的肚子走路的樣子,心裡就好難受。
十九歲,本是人生最美麗的時候,她應該無憂無慮地在這個校園裡學習,在這裡戀愛,然後去從事自己想要的工作,去開始嶄新的生活。但她卻被張行遲騙了,懷上了張行遲的孩子。
肖玉燕越想越傷心,蹲在地上哽咽起來.
“燕,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一個男孩子問道。
肖玉燕擡起頭,一個熟悉的英俊的男孩子把她扶了起來,這人正是申家駿。
申家駿問肖玉燕道:“燕,你怎麼了?”
肖玉燕勉強一笑:“我沒事,••••••你怎麼來了?”
“我夢見咱倆跳下懸崖,就醒了過來。我擔心你,所以過來看看,沒想到正碰見你在這裡哭。你怎麼了,可以對我說說嗎?”
肖玉燕便把心裡的苦惱對他說了一遍。申家駿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給了她一個擁抱,然後牽着她的手,待他出去吃了一頓非常豐盛的晚餐。
兩人邊吃邊聊,肖玉燕這才發現,他眼前的這個申家駿比夢中的還要好十倍。他的帥氣,他的幽默,將她心裡的所有不快都掃蕩的乾乾淨淨。
聊了很久,申家駿才說道:“燕,恕我直言,你真的太不幸了。以你的家庭和長相,找什麼男的沒有啊?再說你懷着孩子怎麼讀書呢?你爸媽會怎麼想?他們不知道多傷心呢!還有孩子生下來你捨得下嗎?生孩子可不是這麼簡單的事!你才十九歲,不能因爲孩子耽誤了學習和前途。”
肖玉燕說道:“我也想過,可是已經有了,就只能生下來了。”
“燕,別再傻了,你還年輕,不如把她打掉吧!將來結婚了,你想生幾個都可以的!”
“可是孩子是無辜的。”
“燕,孩子還沒有成形,還沒有知覺,不會有痛苦的,也許把她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纔是痛苦的事情。我不是因爲嫌棄她是別人孩子,而是因爲我真的愛你,真的心疼你。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啊!”
肖玉燕沉默不語,只顧抹着眼淚。申家駿極盡勸慰之能事。也是張瀟湘的災星到了,肖玉燕竟然被申家駿連哄帶勸騙到一家黑門診裡面,推上了手術檯。
張瀟湘在陽水宮中已然知道大難臨頭,她此時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只能任憑灰飛煙滅。
原來人若投生在世,死後必然爲鬼,還可到玄外居住;如果投胎後未成形而死,哪怕是大羅神仙下凡,也會萬劫不復。
這日觀音菩薩在普陀洛伽山講道,忽然見紫微星漸暗,黑氣漫於北天。菩薩遍視蓮座之下,見紅孩兒與哪吒都在下面聽講。兩人自從上次大戰刑天之後,常在一起玩耍。
菩薩點頭道:“善財童子,哪吒聽令!”
紅孩兒與哪吒急忙拜倒在蓮臺之下,齊聲問道:
“菩薩有何吩咐?”
“我見紫微星暗淡、黑氣瀰漫,必有妖魔作祟,要害紫薇仙子。你二人速去南昌州搭救。此魔厲害,非你二人不能抵擋,快去快回!”
紅孩兒與哪吒領命,拿了兵器,按照菩薩指點駕雲來到南昌州。
哪吒站在雲中,果然看見肖玉燕躺在手術檯上,兩個白衣魔鬼正要施爲。
哪吒哭道:“我們來遲一步,紫薇仙子已然遇害了!誰人不是父精母血造就,爲何做此傷天害理之事!看我一槍要了白衣妖怪的狗命!”
紅孩兒道:“哥哥怎的知道已然遇害了?”
哪吒抹了抹眼淚道:“你看肖小姐肚子上破了一個血洞,必然被人害了!紫薇仙子在她肚子裡,怎能倖免?”
紅孩兒笑道:“其一,紫薇仙子並未遇害,咱倆來得正是時候。其二,那兩個白衣女子是人類,不是妖怪。樓下那個大個子男人才是妖怪變得!其三,肖小姐肚子上的乃是產道。哥哥自幼離開母親,自然不知道。我從母親三百年之久,所以識得。”
哪吒自己看了看,才知道果然是自己錯了,向紅孩兒一笑道:“兄弟破窗去救肖小姐,我到前門斬殺妖魔!”
紅孩兒聞言,凌空撲下,一腳把窗戶踢個稀碎,手中火焰槍輕輕一指,兩個白衣劊子手頓時嚇得暈死過去。
肖玉燕見進來一個小男孩子,羞得滿臉通紅,急忙穿好衣服。
紅孩兒揹着身子,持着火焰槍,站在二樓的樓梯口等申家駿。
申家駿猛然聽見玻璃碎裂的聲音,站起來就往二樓手術室跑。
哪吒身快,早已到了跟前,舉起火尖槍看準申家駿的後背一刺,槍尖穿胸而出,感覺就像紮在棉花上面一般,哪吒心知有異,急忙把槍抽了回來。
申家駿慢慢地轉過頭來,面目猙獰地看着哪吒。
“小鬼,你是什麼人,竟敢用槍扎我?”
哪吒叫道:“妖魔聽好了,我乃玉皇大帝駕前中壇元帥、威靈顯赫大將軍、三塔海會大神哪吒!奉觀音菩薩之命特來降你!你是何方妖魔,膽敢暗害紫薇仙子!”
申家駿笑道:“我乃夜神,觀音有何能耐,敢叫人前來降我!常聽人說觀音有仙子之姿,待我殺了你們,也去看看!”
這申家駿可不是一般地妖魔,他是傳說中的夢魔、也稱爲夜魔,古希臘神話把他稱做墨菲斯,專以夢中與女子交媾、吸取女子精氣爲生。
這夢魔受刑天之託,前來南昌州害肖玉燕。若以夢魔的本事而論,輕輕一指就可以致肖玉燕於死地。也是瀟湘洪福齊天,夢魔見到肖玉燕之後,被她的美貌迷住了。因此構設夢境,引誘肖玉燕墜入情網,然後哄騙肖玉燕去做人流。
夢魔的盤算,刑天的剋星是肖玉燕肚子裡的孩子,只要這孩子沒了,他的任務就完成了。他已經騙取了肖玉燕的信任,不出三五天,他就可以吸光肖玉燕的精氣。這是一箭雙鵰的好記,何樂而不爲呢?
但他沒想到,觀音菩薩會派哪吒和紅孩兒會來壞他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