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孫斯出南門,來到孟孫無忌的柵欄旁邊,喊道:“孟孫救我!”
孟孫無忌把季孫斯讓進來,關閉柵欄,讓三百壯士各持弓箭,埋伏在柵欄後面。弓箭都是準備好,三百人都是訓練有素的軍兵。
時間不長,陽越帶着人就趕來了,二話不說,指揮手下人往柵欄裡面衝,柵欄裡面射出一陣箭雨,陽越這些人沒有防備,被射死射傷一多半,陽越也算勇敢,衝在前面,身中數箭而死。
陽虎走着走着,後面沒跟上來,這時候有人了稟報說:“相國的馬驚了,向南面跑了。”
陽虎調轉馬頭,往回走,快到南門的時候,遇到陽越帶的那些敗兵,這才知道陽越被射死,季孫斯逃避在孟家新建的宅院裡。
陽虎大怒,召集人馬就把孟孫無忌的院子圍了起來,指揮手下向裡面進攻,裡面的三百多人奮力抵抗,遠的用箭射,靠近一點的用長矛捅,再加上柵欄十分堅固,都是用碗口粗的硬木做的,埋到地裡面大約三尺,地上面縱橫相連,在設計上,裡面的人方便隱藏和進攻,外面完全暴露,正對着外面的圓木突出來老長,大約有一米半多,有規律地排列,圓木中間空隙正好能夠容下一兩個人,外面進攻的人接近柵欄就要到圓木中間去,進去以後就只有捱打的份兒,躲閃的餘地都沒有。
陽虎這邊的人一會兒就死傷了一大片,有這些死屍擋在前面,無論陽虎怎麼崔,都不向前衝了,誰把怕死啊!
陽虎讓手下把這些死屍擡走,找來些柴火,堆在柵欄上,點起火來。
一時間烈焰熊熊,再硬的木頭也不禁燒啊!
季孫斯眼看着屏障被燒燬,害怕起來,孟孫無忌仰臉看看太陽說:“相國不必擔心,成城的兵馬就要到了。”
話音剛落,只見東北方向一哨人馬蜂擁而來,爲首的一員猛將,大喝道:“勿傷我主!公斂陽在此!”
陽虎心中的怒火正無處可施大怒,看到公斂陽後,奮長戈催車相迎,兩人都認識,也不答話,便殺在一起。
二將各施逞本事,戰了大約五六十個回合,陽虎越戰越猛,公斂陽漸漸體力不支。
就在此時,季家的家臣苫越和叔孫州仇各自帶兵將趕到,直接加入戰鬥,兵對兵將對將戰做一團。
孟孫無忌一看來了救兵,打開柵欄帶領三百壯士從裡面也殺了出來。三家軍將反把陽虎圍在當中。
陽虎身單力孤,知道必敗無疑,奮力殺出重圍,不敢回城,逃奔齊國去了。
陽虎來到齊國,把歡陽關進獻給齊景公,歡陽關原是季孫斯安排陽虎鎮守的地盤,後來成了他的根據地,這地方靠近齊國,是他爲自己留的後路,萬不得已的時候,投靠齊國。
陽虎進獻歡陽關後,便向齊國借兵,討伐魯國。
齊國大夫鮑國進諫說:“魯國已經起用了孔子,不能與魯國爲敵了,不如把陽虎抓起來,歸還歡陽關,向魯國表示友好。”
齊景公分析形勢後同意,就把陽虎囚禁了起來。
陽虎見勢不妙,灌醉看守他的人,逃跑到晉國去了,被趙鞅收留。
有人評論,陽虎以家臣的身份圖謀其主,固然大逆不道,但是季氏放逐魯君,獨攬魯政,家臣看在眼裡,如今效仿主人的做法,實在是天理的報應,這也沒什麼可奇怪的。
齊景公丟了陽虎,擔心魯國人怪罪自己接納叛臣,就派人向魯定公說明陽虎逃跑的事,爲表示友好,約魯定公在齊、魯邊界夾谷山相會。
魯定公看到來信,找來三家商議。
孟孫無忌說:“齊國人多詐,主公不要輕易答應。”
季孫斯說:“齊國多次侵擾我國邊境,現在他希望和好,不應該拒絕。”
叔孫州仇贊同季孫斯的說法。
魯定公希望與外界多加聯繫,他本心想去,說:“寡人如果去,誰能保駕?”
孟孫無忌說:“非臣的老師不可!”
魯定公當即召來孔子,委派他主持建交禮儀,隨行赴會。
一切準備齊備以後,孔子對魯定公說:“臣聽說‘有文事者,必有武備',可見文武這兩件事,不能分開去做。古時候,諸侯外出,不但要有文官陪同,還必須有武官跟隨,宋襄公當年在會盂與楚國會盟的結果,就是教訓,請國君讓左右司馬隨行,以防不測!”
魯定公心裡原本不踏實,孔子這一提醒,便派右司馬申句須,左司馬樂頎,各自率兵車五百乘跟在後面,又命令大夫茲無還率兵車三百乘,在離會所十里的地方安營下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