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孫行父勸回前來請求罷兵和談的國佐。
郤克當着季孫行父、孫良夫的面,對國佐說:“剛纔我怕我國國君怪罪,不敢答應和談,現在既然魯國、衛國兩位大夫一同說情,我對國君也有個交代,同意講和。”
怎麼也得給自己找個臺階啊!
國佐說:“既然元帥同意講和,我回去奏明國君,我國願退還魯、衛兩國土地人口,你我各自退兵。”
就這樣,齊、晉罷兵,魯、衛、曹各回本國,晉國釋放逢醜父歸齊。
晉軍班師回國,向晉景公獻捷,晉景公滿心歡喜,齊國乖乖請和,中原霸主非自己莫屬。
晉景公增加了軍隊編制,成立新的上中下軍,韓厥爲新軍元帥,趙括輔佐;鞏朔爲新上軍元帥,韓穿輔佐;荀騅爲新下軍元帥,趙旃(zhān)輔佐。
此後,晉國有六個軍隊編制,原來的上中下三軍和現在的新三軍,兵力強盛。
屠岸賈見趙氏家族又執掌了軍權,又是擔心,又是嫉妒。整日裡派人搜尋趙氏家族做的錯事,偷偷地告知晉景公,同時賄賂討好欒、郤兩家,作爲靠山。
齊頃公因敗兵感到恥辱,愛民修政,立志要報仇。
晉國君臣擔心齊兵來進犯,失去霸主地位,便以齊國恭順可嘉爲名,讓各國把齊侵佔的土地再歸還齊國。
自此諸侯認爲晉國沒有信義,漸漸離心離德。
做國君是件辛苦的差事,但是不思進取的國君就很舒坦了。
晉是大國,各國都來討好。
晉景公十分得意,漸漸驕傲起來,飄飄然起來。
屠岸賈投其所好,吃喝玩樂的本領排上了用場,屠岸賈再次被寵,遊獵飲酒,跟晉靈公的時候差不多。
趙同、趙括與哥哥趙嬰齊不睦,誣陷趙嬰齊不尊王法,逼迫他出奔齊國,晉景公不能制止。
加上屠岸賈算計,趙家該走黴運了。
這一天,突然地震。
古人迷信,尤其是當權者,認爲是老天爺的警告自己。
晉景公也不例外,讓太史占卜,算算卦,看看怎麼回事?
屠岸賈行賄太史,讓太史給景公說“刑罰不中”。
屠岸賈是晉公跟前紅人,太史不能不聽,裝模作樣卜卦完畢以後說:“之所以地震,是晉國刑罰不中”。
晉景公想了半天,說:“寡人即位以後,沒有用過嚴厲的刑罰,怎麼能說不合適呢?"
屠岸賈在旁說道:“所謂刑罰不中,無論是嚴格還是寬鬆,都是不合適,趙盾在桃園弒殺靈公,載在史冊。這種大逆不道,不可饒恕的罪過,成公沒有誅殺,反而委以重任,到了今天,這種逆臣子孫,佈滿朝中,怎麼懲戒後人?主公您在宮中不知道,臣聽說趙朔、趙原、趙屏等人,依仗宗族衆生,計劃謀反,趙嬰齊知道以後勸阻他們,被他們逐出晉國;欒、郤兩家害怕趙氏家族的勢力,忍着不敢說。這次地震,是天意告訴主公應該爲靈公申冤,懲罰趙氏的罪行!”
晉景公整日裡與屠岸賈吃喝玩樂,樂此不疲,屠岸賈不斷玩出新花樣,同時不斷說趙氏人的壞話,景公已經對趙家的沒了好感,這次就相信了。
但是,處理這樣一個名門望族,晉景公也比較謹慎,他先找韓厥問桃園弒君的事,韓厥答道:“桃園事件,跟趙盾沒關係?何況趙氏家族自文公開始,世代爲晉國立下大功,主公爲何聽信奸人謠言,而懷疑功臣之後呢?”
晉景公猶豫不決,先後又詢問了欒書、郤錡。
二人早已經收受了屠岸賈好處,並且二人對趙家有所嫉妒,不肯替趙家說好話。
四比一,少數服從多數,只有韓厥說趙家功大於過,晉景公拿定主意,告訴屠岸賈:“你好好處理,不用驚動太多人!"
韓厥多精明一個人,晉景公一問他,他就知道是屠岸賈的陰謀詭計,然後處處留心打探,得知形式不能扭轉,自己無力挽回,只得告訴趙朔,讓他提前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