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天的大哥哥叫做項修,二哥哥叫做項達,三兄弟都是一母所出,當然項天的母親當年生項天的時候難產,在生下項天不久就離開了這個世界。三兄弟一父親相依爲命,因爲項天最少的原因,項修項達對杜思郎更是照顧有加,從小到大基本上都會讓項天受到一點兒的委屈。
項修跟項達本身修爲並不高,也就是元素之力而已,情況跟項天一樣,到達了元素之力九階以後就停滯不前了,所以當初項天這個天才冒起的時候,項修跟項達心裡頭不知道多麼歡喜,當然還有項戰了,他們看着項天的眼神就像看着自己的繼承人一般的親切。
只是十分不幸,後來項天還是步上了他兩位哥哥的後塵,修爲停在元素之力九階不前進。當時有一些從東海回來德普賴厄斯的商人說過,在東海邊上有一名神醫,這名神醫醫術十分高明,能夠起死回生,很多人都親自前往東海找他醫治。不過十分奇怪的就是,這名神醫從來都不會離開東海一步,要找神醫的話一定要親自到東海。
當時這個消息不過是一個傳聞而已,項家上下並沒有多少人深信,自然也不會爲了一個連真實性都不知道的消息而貿然前往東海,因此項修跟項達兩人便走出了德普賴厄斯前往東海,踏上了少年曆練的旅程。
後來在項修以及項達成功找到了神醫以後,確實是領着項天前往東海看過一次的,不過那時候乘坐的是飛行魔獸,速度極快,而且那時候項天年紀還小,也沒有多大記憶而已。當時那名神醫看到項天以後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緩緩嘆了口氣嘆息地說這是天生的,不是醫術能夠左右。就連神醫都這樣說項天,項天就真是沒救了,所以當時項家上下都看死了項天這一輩子都不能夠突破。至於當時項修以及項達兩人爲了求神醫醫治項天,答應了神醫將會在東海跟隨他五年時光,當時神醫說既然不能夠治好項天,自然也不用他們留下來,不過項修以及項達兩人說做人要言而有信,因此就留下來幫忙。
當時項修以及項達答應了是五年的,而轉眼三年時間已經過去了。
……
第二天,正在睡覺的項天感受到一片溫暖,微微張開眼睛便看到一片光芒覆蓋了他的眼睛,他用手擋住,等到眼睛適應了以後才站起身來,深吸一口氣瞬間感到一陣神清氣爽。
望着海邊那一輪只有一半的照樣,杜思郎暗自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是時候出發了。”
所謂的出發,自然就是尋找自己的兩位哥哥了,三年前項天來過這裡,那時候項天還不想如今這樣已經是一個經常在外面歷練的人,那時候的他就如一個還沒有見過城市的大鄉里一般,世界處處充滿了新奇有趣的東西,而且每一處對於那個當時的項天來說都充滿了吸引力。那時候項天極力把這一切都記在心中,沒有想到的是,當時把一切都記在心中現在卻是方便了他尋找兩位哥哥。
所謂東海並不是真真正正的海邊,只是臨近海邊而已,不過縱使如此也足夠讓這片區域充滿了陣陣清風。
項天憑藉着記憶在東海摸索着。
“嗯,應該是這裡了。”不時,項天會看到一些記憶當中十分熟悉的東西在自己的視線裡頭跳躍出來,而後項天便會十分高興地點了點頭,這樣子就像是曾經的定向越野一樣。
肉雞立在項天的肩膀上面,看到項天在東海區域胡亂摸索以後依舊在原地打轉,肉雞罵了一句道:“項天,有必要像你這麼麻煩嗎?這裡也不是沒有什麼路人,直接找個路人問問就是了,又不是太難?”
“膚淺。”項天罵了一句,然後才解釋說道:“肉雞,你不會知道這樣的樂趣了,我現在看樣子實在漫無目的地尋找,其實不然,你知道嗎,我現在正在重溫年輕時候的趣味,找回昔日的那一份憧憬。”
肉雞聽得雙眼都瞪得大大的,望了項天一眼,嘆息道:“聽不明白,但你現在也不是很老而已,不用這麼懷舊吧?”
昔日的憧憬,其實項天指的是項家還沒有出事以前,項戰帶着項天項修以及項達在東海附近遊玩的狀況,那年的一幕幕如今已經不復存在了,至少隨着項家的滅亡已經不存在了,而項天如今在回味的,正是那不存在的一切。
“你不懂。”項天回答道。
肉雞沒有說話,既然勸不動項天了,他知道再說也是無益,索性就不說話了。
項天依舊在東海邊上摸索着,尋找着昔日記憶當中的一幕幕,穿過了森林,腳下泥土也慢慢從幹黑變成了微微的金黃,甚至說感概及時的土地也因此而變得鬆散起來,每踩一腳往往能夠在泥土上面留下一個淺淺的腳印,當然,就風也似乎略微猛烈了一些,大了一些,空氣中那海水的味道也略微濃烈了一些。
項天心中知道,這樣的話他就真真正正接近東海了,也就是說距離那一位神醫的住所也已經十分接近。一想到這一點,項天只覺得歸心似箭,剛纔信步閒庭尋找童稚的心一下子不知道去了哪裡,於是連忙找了一個路人稍微問了一問應該怎樣前往神醫家中。神醫乃是東海的一帶的名人了,項天細細一問當下就已經知道了神醫的家在什麼地方,而且,當聽到項天是去找神醫以後,那人十分熱情地給項天引路,直到項天已經遠遠地看到了海邊那一棟看上去十分雄偉但卻是非常樸素的建築物以後,那名路人才沒有繼續引路。
別人總說民風不蠱,當看到這一位路人以後項天心中也是知道,世人所說的民風不蠱也許存在,但斷然不會是這片大陸的普遍情況,這個道理就像黑夜星空雖然暗淡,但絕對不會沒有一點星光一般。項天並沒有急着離開,而是目送着路人遠去以後項天才快步走了上去。
三年前項天已經來過這裡了,三年時間沒有見,這裡依舊如此沒有多大的變化,也許唯一的變化就是這裡的建築樸素了很多,少了以前的一些繁雜,相反卻是多了一些古香古風,看上去這樣纔是最適合當神醫這個頭銜的居所。
來到門前,項天馬上看到了兩名身穿儒袍的人站在外面,看樣子應該是神醫的門生了,在這片大陸之上,很多人都喜歡招收門生,說得簡單一點就是徒弟的意思,項天向前笑了一下對他們說道:“你好,我來這裡是找項達跟項修的。”
那兩人看到項天一身破爛的裝束以後,眉頭緩緩皺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回復正常,問道:“你找項修跟項達有什麼事情?”
“我是他們的弟弟,來看望他們的。”項天儘量表現得滴水不漏,笑容滿臉地說道。
他們雖然不知道項天所說的話是真是假,不過項修跟項達的實際他們倒是聽說過一點,傳聞他們兩人當年來這裡的時候確實是爲了一名弟弟的,既然如此的話他們也自然不會多思考什麼,把項修跟項達找來就是了。
“這裡不準外人隨便進入的,你在這裡等一下吧,我們現在去給你通報。”說完,當中一人腳步急促地朝着裡面走過去。
項天禮貌地點頭,道:“麻煩你們了。”
那人還沒有來,項天也沒有看到他的哥哥項修跟項達,於是便朝着外面微微走遠了一點,眺望着那一片海洋。
海面之上此刻波光粼粼,陣陣海風吹拂而上讓項天感到了一陣清爽。
“真舒服。”項天深吸一口氣,然後盡數舒出來,只覺得心頭的鬱悶隨着這一呼氣盡數吐了出來。
就在項天站在海邊呼吸的時候,在項天剛纔走過的路上有兩道身影緩緩走了過來,這兩道身影一男一女,男的身上穿着高貴華麗的棉衣,背後綁着一把利劍,至於女的則是一臉的清爽,瓜子臉,淡淡的眉淺淺的脣,前後標誌,身材高挑。
兩人就這樣從遠處一步一步緩緩走來,來到房屋前面的時候同樣通報了一聲,然後兩人都是十分禮貌地站到一旁閒聊。然後,兩人的視線十分自然就鎖定在安靜站在海邊的項天身上,那名身材高挑的女人用尖尖的下巴微微指了指項天的方向,站在啊身邊的那名男人順着女子的目光望過去,瞬即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項天。
因爲項天長時間在外歷練的關係,項天對於衣着方面一向都沒有多大的選擇,往往都是依舊一件衣服就穿很久很久,直到爛了纔會扔掉再去買一件好的,而項天現在穿在身上的這件衣服項天已經穿了足足三個月了,而且還沒有清洗過。因此,如今從遠處望向項天的話,項天多少有點兒像乞丐。
不過,他們兩人也只是微微看了項天一眼而已,並沒有說什麼又或者有什麼行動,最多目光當中多了一絲的好奇,但更多的還是不屑以及輕視。沒錯,就是輕視,一個高位者對一名乞丐的輕視。
剛纔進入通報的兩名門生中有一名走出來走到項天身前,不好意思地說道:“這位客人,真不好意思,項達跟項修剛好跟神醫出去了,還沒有回來,我們不能夠帶你進入。”項天聽到以後微微愣了一下,不過卻是沒有強求什麼,說道:“既然這樣的話,那麼我在這裡等等吧,等他們回來在找他們也可以。”項天笑了一聲。
身爲門生,而且還站在門口的,身份地位自然不會太高,當然也是那一些最容易受人白眼的人了,平時他們都聽慣了別人的冷諷熱嘲,自然喜歡像項天這一種客氣的人了,笑了笑便說道:“既然這樣的話,等他們回來以後我告訴他們一聲吧。”
“有些乞丐總喜歡套近乎,這位小兄弟你要小心了,不要被那一些人的客氣騙了。”突然,一聲冷諷熱嘲傳了過來。
項天聽到以後猛然轉過頭去,只見兩道身影站立在他的背後,正一臉玩味地望着自己。剛纔項天一直留意着海面上的情況,因此並沒有看到站在身後的這兩道身影,如今一看到這兩道身影正以鄙視的目光緊盯着自己以後,項天眉頭不禁一皺。
不過,項天這人還是比較好說話的,至少這一種狗眼看人低的人見多了,心裡頭倒是沒有太多的震驚,微微望了一眼他們以後,項天緩緩笑了一聲,然後對着剛纔那名門生又是一笑,然後轉身離開。
剛纔正想嘲諷項天的兩人一愣,沒有想到對方竟然作出這樣的舉動,微微一笑就走開了。
“不要走!”那名身材高挑的女子望着項天的背影,叫了一聲。
項天停下腳步,轉過頭來問了一句:“怎麼了?”
那人看到項天停下腳步,眉頭一皺那樣子十分的苦惱,同時眼神當中帶有一點兒的顫抖以後,臉上囂張神色更加的濃烈了,一望項天,不屑道:“乞丐,我說你不要跟神醫的門生裝熟悉,你這麼一個乞丐,哪裡會有什麼兄弟在神醫哪裡學習,如果你的兄弟真的在神醫哪裡學習的話,你哪裡會這麼窩囊。”
“窩囊?”項天反問了自己一句。
然後項天微微審視了一下自己,果然看到此刻自己身上衣衫破爛滿是破洞,那樣子還真跟街邊的乞丐沒有什麼區別的,於是緩緩一笑,說道:“謝謝你們的提醒。”說完,項天繼續轉身離開。
“你……”她愣住了,沒有想到項天竟然這麼不折不扣。
“吼!”突然,海面之上一聲巨大的吼叫聲傳了出來,這一聲巨大的吼叫聲直接令到場中所有人都驚訝地望向海面,然後他們全部人臉色都是微微一愣。
剛剛走遠的那名門生看到這道身影以後,聲音顫抖地說道:“糟糕,是牙聲海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