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慢慢的轉臉面對着麗薩,魅惑一笑,妖嬈的笑容帶着狐狸的媚態,麗薩眨了眨眼,一道細小的鋼絲就橫在了她眼前,直逼她的咽喉。
“你……你是媚殺。”麗薩一驚,往後倒退了一步,刀從阿月的脖子下抽走,看着阿月的臉帶着一絲忌憚。
媚殺,是殺手行業中最低級也是最致命的一種刺殺技巧,是被女殺手所不齒的一種手段。
因爲這種技巧需要靠女人的媚態和色相,所以不是一般女人能夠勝任的,必須擁有最魅惑的姿態讓男人迷上你!
而媚殺也是最有效的捕殺手段!
在三聯幫,真正練習媚殺的女人不多,許多想要靠着這一手段生存下去的殺手大多在執行任務中,被識破身份而遭到毒手。
她沒想到阿月竟然是媚殺之一。
“不錯,我是媚殺,但我絕不靠媚殺,相信我,我擁有和你一樣的功夫!”
阿月慢騰騰的收回若有若無的鋼絲,轉瞬間纏繞在手腕上,“記住,不要把我和我的風扯進去,否則,我不會袖手旁觀!”
說完,她妖嬈轉身,邁着舞臺上纔有的嫵媚步伐走向自己的臥室,推開門,她頓住身子,擡頭看着樓上的方向,半晌才重新走進了臥室。
麗薩一直盯着那道身影從眼前消失,才猛然間握着手中的酒杯,突然間扔了出去,砸在牆壁上,碎裂開,瞬間爛了一地碎片。
樓上火熱交纏的臥室裡,二人已經完全改了姿勢,女人趴在牀上,背對着男人,男人雙手抱着女人的腰,開始了新一輪的進攻。
“鐺鐺,鐺鐺,我愛你,你也必須愛我。”他歷經百斬的武器沾染着某種勝利的旗幟,再次洞穿了掌裡顯得豐滿的臀部,悶聲嘶吼着。
“我知道,我愛……不,痛……快!”女人斷斷續續的叫嚷着,頭髮上的汗水甩出最張揚的弧度,她迴應着他,空氣中的曖昧因子在不斷的飛漲着。
雲端飛翔的感覺猶如漂浮在無憂無慮的空中,沒有了現實生活中的擔憂糾結,只有和彼此互相擁抱時的快感與溫暖,雖然這種快感伴隨着一股股的疼痛,越來越強烈的疼痛。
腹部不安的躁動已經停止,一股股猶如墜下來的感覺從腹部傳來,那種痛感隨着墜落感覺的濃烈而漸漸減輕。
一切在極致的快感中逐漸隱退,唯有一個字,一句話在耳邊放大,他是愛她的。
黑夜中的小雨再次的從墨一樣的天空中傾灑下來,飄飄揚揚的逐漸轉化爲嘩啦啦的雨聲。
後花園中的紫薇花正盛,在雨水的澆灌下,那一串串碎裂的花朵還未來得及釋放出誘人的香氣,就被雨水無情的吹落在地上,融入水中,逐漸與泥土融爲一體。
麗薩坐在酒吧間,聽着樓上不斷傳下來的聲音,目光逐漸染上狂野的成分。
隔着柔軟的皮衣,低胸的只剛剛掩蓋住噴薄欲出的高聳的皮衣,撫摸着胸前的高聳,揉捏着,目光中逐漸染上狂野的味道。
“不,子豪!”
突然一聲淒厲的叫聲從樓上傳來,剎那間拉回了她迷惑的神態,她眼神一頓,繼而煥發出異樣的光采。
從高腳椅上走下來,往前奔了兩步,猛然間想起什麼,轉身回到吧檯,趴伏在吧檯上,裝出睡熟的模樣。
樓上,林鐺鐺只覺得下身突然嘩啦一聲,一股溼漉漉液體猶如開閘的水
一樣噴射而出,大腦瞬間清明起來,她不顧一切的掙脫開男人,牀單上已經溼漉漉的一大片。
她神經質的趴在那兒,伸手撫摸着肚子,還隆起的肚子,可是……可是怎麼不動了?
“盧子豪!”
她瘋狂的叫嚷着,手無措且迷茫的撫摸着肚子,沒有一絲動靜。
隱隱約約的疼痛從腹部傳來,體內墜落感更加強烈,好似……好似小腹部隆起着什麼不該有的東西,她想把他排出去。
盧子豪被這一聲淒厲的聲音驚醒,尤其是空氣中隨着那股液體的融化,開始漫流着一股血腥氣息,瞬間遮掩了房間內所有的花香,濃重的血腥氣讓他內心慌亂,驚駭!
瞪着赤紅的眼睛,看到兩人不着一縷的一切,瞬間明白了什麼。
更徹底擊碎他僅存的一絲幻想的,是昏黃的燈光下,被單上一大片的血紅,那股液體伴隨着大量的血液涌出來,染紅了被單。
“鐺鐺!”昂揚的利器驟然間鬆軟下來,他撲過來一把抱住了驚恐無助,猶如破碎娃娃一樣的女人,悔恨與愧疚排山倒海席捲了他。
“滾開,我的孩子啊!啊!!”
林鐺鐺猛然間變成了一隻發怒的狂獅,推開他,肚子瞬間增加的疼痛感,讓她無力的癱軟在血腥中,抱着肚子翻滾着。
“好痛,好痛,不,孩子,盧子豪,我們的孩子!”
顫抖着,顧不得再去抱牀上的女人,盧子豪從牀上跳下來,拿起牀頭的手機,撥打出王傑的號碼,“王傑,十分鐘之內,讓你們醫院最好的婦產科專家,趕到我這裡。”
掛斷電話,他披上一件衣服,抱起懷裡的女人,觸手撫摸到的是大量的血,讓他驚恐不已。
尤其是看着懷裡女人慘白的不見一絲血色的臉,心裡的愧疚撕扯着他的心,他抱着懷裡的女人,第一次產生眼看着生命從手中流失的驚恐。
已經陷入半崩潰狀態的林鐺鐺,沙啞的嗓子嘶喊着,突然張口咬住了男人的胳膊,眼淚混合着冷汗落下來,她合上牙齒,感覺到脣齒內的血腥,似乎疼痛減輕了!
盧子豪沒有動,任憑女人咬着發泄着內心的痛苦,他緊緊的抱着懷裡的女人,仰起臉,一串淚水從眼角滑落。
他沒有去擦,只想就這樣抱着懷裡的女人,隨着她的疼痛慢慢死去。
十分鐘後,整個盧家大宅陷入了一片慌亂與驚恐中。
盧子豪坐在臥室沙發上,一言不發臉色陰沉,陰沉以臥室爲圓心,籠罩着整個半山腰的別墅裡。
阿耀站在臥室外,搓着雙手哀求着,“莫姨,你進去再看看,看看鐺鐺現在怎麼樣了?我着急。”
莫姨站在門口,一臉冷色的看着不斷進進出出的護士,看着她們臉上陰沉的色彩,冷厲的看向阿耀,“別添亂,好好呆着。”
轉身進了臥室,身後的門重新關上。
張亦云跪在牀前,拉着林鐺鐺的手哭喊着,“鐺鐺,鐺鐺,你一定要挺住,一定要挺住啊!”
林鐺鐺猶如死人一樣躺在牀上,蒼白的臉色已經沒有了曾經的紅潤與笑容,眼淚若決堤的海呼嘯着落下來。腹部的疼痛已經麻木。
“孩子,你在我肚子裡還不夠十個月,我不要生,不要生!媽媽還沒和你說上多少話,還沒對你說幾句我愛你,還沒好好的給你唱一支小曲,更沒有帶你聽過柔美
的音樂
寶寶,留下來,留下來好不好?媽媽求你了,求你了不要走!”
蒼白的聲音嘶喊着,帶着死亡的氣息嘶喊着。
牀尾處兩名婦科專家,擔憂的看着慢慢透出來的黑紫拳頭大的頭部,冷汗瞬間落下來。
雖然事先已經有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可驟然間看到已經成型的孩子,還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先生,對不起!”王傑看着已經剝離了母體的胎兒,因早已停止呼吸,臉呈紫色,深吸了口氣,來到盧子豪身後,手中託着的玻璃容器顫抖着。
“滾,都給我滾!”盧子豪突然起身,伸手從王傑手中奪過玻璃容器,怒吼着,狂野的眸子裡帶着嗜血的狠辣與傷痛。
王傑嚇得撲通跪倒在地,爬起來屁滾尿流的向着門口跑去,剩下的幾個醫生一見,快速的處理着林鐺鐺的一切,轉身也跑了出去。
目光逐漸落在手中一團紫紅色的容器上,盧子豪深深的喘息着,血紅的手指慢慢收緊,他臉上的肌肉抽搐着,一點點的扣出了血絲,與皮膚上的血融爲一體。
孩子,這就是他的孩子,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在他的衝動下,在他的慾望衝擊下喪失了生命,他是兇手,是殺害孩子的兇手,他是該死的,早就該死的!
“孩子,孩子!”
林鐺鐺突然驚醒過來,猛然直起身來,一把拉開被子,伸手撫摸着已經空癟下去的腹部,神經質的從牀上跳下來。
目光落在盧子豪的身上,尤其是他手上託着的玻璃容器時,她瘋子一樣跳下來,伸手就要奪過去。
她的孩子,她的孩子!
“鐺鐺!”他只呼出這一句,跪在她面前,一手摟着死去的孩子,一手摟住她的雙腿。
臉埋在她的小腹上,深深懺悔着,“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我是殺孩子的兇手!”
“滾開,滾開,你放開我,兇手,殺人犯,你這個畜生!”林鐺鐺瘋狂的揮舞着雙手,尖利的指甲抓撓着碰觸到的一切。
她的孩子啊!已經看得出鼻子眼睛的孩子,聽了她多少故事,聽了她多少溫柔話語的孩子,就這麼,就這麼沒了!
不,她不信,她不信這是真的!
“你把孩子給我!”她發狂的囂張的跳動着,給了眼前男人狠狠一個耳光,從他的手中奪過來抱在懷中。
怒焰燃燒的眼睛逐漸變成死灰,她搖着頭喃喃叫着。
“不,不,你們騙我,這個不是我的孩子,不是的,不是的!盧子豪,你還我的孩子來,你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她一把丟掉玻璃容器,撲過來掐住了跪在地上盧子豪的脖子,兇狠的叫着,猶如母狼哀嚎着,嘶喊着,拼盡身體內最後一絲力氣!
www✿ Tтkд n✿ C〇 她的孩子,再過不久就會朝着她笑,對着她叫一聲媽媽的孩子,現在卻是成爲一捧紅紫的肉,不是的,不是的!
是他們騙她的,他們將她的孩子藏了起來,拿着這個不是人的肉球騙她的!
盧子豪一動不動的跪着,任憑女人的手無力蒼白的掐着自己的脖子,也許這樣死了纔是最好的。
多少年來,第一次他突然有了死去的渴望。
以前無論是對手的冷酷狡詐,還是來自大老爺的致命一擊,他都不曾退縮過,任何殺戮任何逼迫任何酷刑,都不能成爲讓他倒下的理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