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知何時停了,月亮也從雲層之中探出了頭,藉着微弱的月光天佑歪頭看看左胳膊,衣袖已經破爛不肯,便隨着陣陣麻疼,血液從衣袖之上滴落。
天佑右手食指在左胳膊上劃一下,手指之上沾滿了血液,天佑冷笑一聲,這樣就可以就地取材,不用擔心老是咬破手指了。由於左手已經廢了,天佑只好在‘胸’前的衣服上畫了一張大大的囚鬼符。
媽的!老子的‘胸’部也能壓死你!眼看‘迷’霧鴉就要走到墓坑旁,天佑也不含糊一個健步衝了上去,衝口袋中‘摸’出沒有給村民發放完的囚鬼符,像撲克牌一樣甩在‘迷’霧鴉後背,只聽‘嘭’的一聲,‘迷’霧鴉飛了出去。
看着囚鬼符的效果,天佑感覺輕鬆了不少,雖然囚鬼符的效果在‘迷’霧鴉身上得不到全部的威力,但至少可以阻止‘迷’霧鴉靠近墓坑,果然是天無絕人之路。但是天佑的手再一次伸進口袋只‘摸’出了三張囚鬼符。
心情一下子又低落了,這該怎麼辦?媽的!‘陰’溝裡又翻船了,但是天佑並沒有放棄,畢竟辦法是人想出來的,天佑向前一步,伸頭看向墓坑,此刻幕坑中的血液已經淹沒了棺材,血液與陸地平行,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波’光粼粼。
雖然天佑不知道這些血液是幹什麼用的,但壓力再一次使天佑喘不過來氣。然而這時‘迷’霧鴉站了起來,只見它的眼睛已經不再是之前隱藏在黑暗之中了,而是變成了血紅‘色’,天佑知道這‘迷’霧鴉要發飆了。
‘迷’霧鴉站起來之後,徑直向天佑走來,不再去管幕坑中的棺材,估計它已經明白,如果不消滅掉天佑,天佑則會一直阻止它打開棺材。
天佑看‘迷’霧鴉來勢洶洶,自己手中又沒有多少符咒,只能向後退去,現在不宜戀戰,只能智取,先給‘迷’霧鴉周旋一會兒,看看有沒有什麼破綻能讓自己的手,天佑想着既然自己不知道‘迷’霧鴉打開棺材有什麼用處,何不問問它呢?
於是天佑停下向後退的腳步,舉起右手做一個停住的手勢,道:“現在我已經受傷了,完全不是你的對手,我知道你想打開棺材,請你給我個理由先,如果理由可以棺材就‘交’給你了。”
果然天佑說完這句話之後,‘迷’霧鴉血紅的眼睛慢慢暗淡了下來,只聽‘迷’霧鴉冷笑一聲,道:“既然你也即將是棺材中人,不妨就告訴你。此‘女’子是我好不容易選擇出來的,就是想利用她的‘肉’身,但是你們竟然給焚燒了,但是骨頭還在,所以我必須打開。”
天佑一聽,感覺這‘女’子什麼有什麼秘密,不然‘迷’霧鴉不會選擇殺死她,就算這是巧合,‘迷’霧鴉只想得到一個‘肉’身,但是這個‘女’子已經被焚燒了,‘迷’霧鴉也沒有理由費盡周折想得到她的骨灰,有這些時間,它早就殺不知多少人了。
爲了揭開心中的疑問,天佑斗膽問道:“既然你這麼說,那麼此‘女’子身中隱藏着很多秘密了?”
只見‘迷’霧鴉點了點頭,“此‘女’子的身體是至‘陰’之體,如果哪個‘陰’靈鑽入她的身體,將會 得到更加強大的道術,有了她的‘肉’身,我們還怕什麼‘陰’陽先生,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只是現在她的‘肉’身被焚燒了,但骨灰還在,和‘肉’身的作用還是一樣,我得到她之後,就能輕易得到太歲皮,然而你一再阻撓,我的重點之前是你,但我發現她之後,就轉移了重點,如果你肯和我合作,以後保管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果然,天佑聽到‘迷’霧鴉的解釋之中覺得自己之前的做法是對的,如果讓它的到‘女’子的‘肉’身或者骨灰,再加上太歲皮,那它豈不是無敵了,沒想到‘女’子的‘肉’身竟然和唐僧‘肉’一般令無數人垂涎‘欲’滴,但是爲什麼只有‘迷’霧鴉發現了‘女’子的存在呢?
但是不管怎麼說,即使你付出生命也得保護‘女’子的骨灰,不然以後就沒有幾個人能打敗‘迷’霧鴉了。天佑冷笑一聲道:“如果我不給你合作會怎麼樣呢?”
‘迷’霧鴉看了一眼遠方的大樹,手臂一揮,只見一層黑煙迅速向大樹飄去,轉眼間只聽轟隆一聲,大樹已被‘迷’霧鴉連根拔起,“如果你不給我合作,你的命運就像這大樹一樣。”
天佑苦笑,那又怎樣,老子的命運之從遇見凌空之後就一直沒好過,每次都在死亡的邊緣徘徊,但是現在老子依舊活的好好的,“雖然我知道的你的強大,但我絕不會同意你打開棺材。”
“那你就看好了,現在已經不是你能抵擋的住了。”說完‘迷’霧鴉轉身將手臂伸出墓坑,天佑知道它要打開棺材。
於是天佑趕緊又抓出一張囚鬼符向‘迷’霧鴉甩去,但是這次囚鬼符竟然被‘迷’霧鴉給擋了回來,就在囚鬼符剛要接觸到‘迷’霧鴉的身體時,只見‘迷’霧鴉的左手向後一掄,囚鬼符便被輕鬆打了回來。
而此時天佑看到幕坑中的血液開始下降,起初天佑不知道爲什麼血液開始上升現在又要下降,但是聽到‘迷’霧鴉的一句話之後,天佑感覺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心中只能苦笑,完了完了!原來是‘迷’霧鴉知道它不會輕易打開棺材,所以想了一個裡外夾攻的方法。
“你看到墓坑中的血液已經開始下降了,也就等於血液已經浸入棺材,而骨灰現在正在組造一個人形,我知道你在棺材之上用符咒封着,如果你肯和我合作,現在請你揭下棺材上的符咒,不然等棺材中的骨灰人破棺材而出時,也就是你的死亡期限。”
天佑一聽頓時慌了手腳,產生了兩個想法,一是現在揭開棺材上的符咒,這樣還能活下去,只不過是苟活,二是與‘迷’霧鴉戰鬥到底,就算是死也得守護‘陰’陽先生的‘信條’。兩個想法像兩個小人一般,在天佑腦海中做着無聲的大斗。
天佑想着,如果害怕死就不會之前就把符咒貼在棺材上了,還有前輩們與‘迷’霧鴉戰鬥都是因爲‘陰’陽先生的信條而死亡的,怎麼到了自己身上就慫了呢?俗話說士可殺不可辱,爲了‘信條’付出生命又如何呢?自己一直痛恨給‘陰’陽先生抹黑的人,難道這次自己還要繼續抹黑?
天佑一咬牙,這種事絕對不能發生,就算是死也得死的光明正大,不然盡被後人唾棄。於是天佑鼓足勇氣,拿出最後的兩張囚鬼符一同向‘迷’霧鴉甩去,就不信他能一起打回來。但是天佑這次又想多了,只見囚鬼符快要接觸到‘迷’霧鴉,‘迷’霧鴉竟然化成了一股煙,輕易就躲過了襲擊過來的囚鬼符。
兩張囚鬼符宣告報廢,現在天佑手中已經沒有可以利用的武器了,除了身上還有最後一道囚鬼符,天佑想着自己撲上去會不會被‘迷’霧鴉給打飛出去,但是看着幕坑中血液正在一點點減少,越來越大的壓力籠罩着天佑。
媽的!不管了,就在天佑剛向前跑兩步,又聽到了‘迷’霧鴉的聲音,“看來你是不想與我合作,那你就睜大眼睛看着你是怎麼死亡的吧。”
聲音剛停止,還沒等天佑反應過來就感覺‘胸’口一陣火辣的疼傳來,嘴角也流出鮮血,天佑低頭一看,只見‘迷’霧鴉的手臂已經貫穿自己的‘胸’膛,疼痛幾乎使天佑昏厥過去,但是讓天佑感到疑‘惑’的是,爲什麼‘胸’前的囚鬼符一點用處都沒有呢?
正在天佑想着,猛然又感覺一股強大的重力,隨後天佑便被狠狠的摔在墓坑旁,眼前的世界一片‘迷’糊,天佑很想閉上眼睛去享受無盡黑暗的寂靜,但是天佑知道,如果這一閉上眼睛,或許永遠都睜不開了,無論如何都得堅持下去。
血液已經染紅了身下的土地,但天佑現在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幕坑中血液的減少,天佑知道血液每減少一點,自己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時間就減少一分,剩下的只有絕望與無助。
而此刻棺材中也發生了變化,只見棺材劇烈的抖動,似乎想要爆炸,天佑知道‘迷’霧鴉的詭計已經得逞,用不了多久棺材中的骨灰人便會破棺材而出,而自己也會第二次與這個世界說再見,只是天佑心有不甘,兩次死亡都給‘迷’霧鴉有關係。
突然天佑看到‘女’子的亡魂流下的眼淚,或許是自己被‘迷’霧鴉甩飛之後落下來的,只見淚珠在皎潔的月光之下顯得晶瑩剔透,一點塵土都沒有粘上,不知是天佑的幻覺還是什麼,總感覺淚珠發出淡淡的亮光。
“對不起,不能幫你了。”天佑看着淚珠落在一旁的淚珠說道,語氣是那麼無助與絕望。天佑費力的伸出右手去夠淚珠,但是無論如何都夠不到,而天佑的力氣也已經用完了,已不想在動,只能把手停留在與淚珠差不多幾釐米的距離處,眼睛再次看向墓坑中。
忽然一陣狂風吹過,天佑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觸碰到了自己的手,眼光打過去,只見是淚珠滾到了自己的手處,天佑會心的一笑,沒想到上天竟然會幫忙讓自己握着淚珠死去,天佑抓住淚珠,握在手中,眼前的景象越來越‘迷’糊。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天佑心中強烈的掙扎着,但現實已經讓他沒有了任何一點可反抗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