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赤炎劍的威力發揮不出來,也就是說現在的赤炎劍根本不可能築起結界來保護天佑的生命安全。天佑看着手中的赤炎劍,根本不願意相信這是個事實,現在唯一的寄託就在赤炎劍身上,現在赤炎劍沒有辦法發揮其威力,那隻能等死。
難道就這麼等死嗎?難道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嗎?等死當然是不可能的,在天佑的字典中壓根不知道等死是怎麼寫的,至於希望破滅與否,天佑也不知道,但是不盡力去博取怎麼就知道走出樹林的希望隨着赤炎劍威力的消失而破滅了呢?
於是天佑收起赤炎劍重振勇氣,踏着積雪繼續向前走去,這次天佑變得少有的冷靜,因爲他知道現在自己的眼睛與耳朵跟又瞎又聾是沒有區別的,反正也看不到周圍的環境,如果不放鬆下來只會讓自己變得手足無措,只會自己嚇自己。
天佑一邊走一邊向自己的前方撒符咒,他知道,雖然看不到那些東西,但這些符咒可以防止那些東西靠近自己,只是符咒的數量有限,如果符咒用完了還沒走出樹林的話,那後果自然不堪設想。
不過令天佑慶幸的是一路上並沒有發生什麼事,而根據之前走進來的時間,天佑覺得就快要走出樹林了,但是天佑的心再次被提了起來,這都快走出樹林了,還沒有遇到什麼事情,雖然天佑想着安全走出樹林,但是現在的情況一直沒有什麼事發生,讓天佑心中很沒底,現在出事比不出事還讓天佑害怕。
突然之間天佑想到,會不會是自己走錯了路,眼睛被陰靈迷惑看不到周圍的環境,雖然感覺是返了回去,但是誰能保證是真的按照原路返回而不是越走越遠呢?想到這天佑停了下來,如果是這樣,還不如站着不動呢,反正現在它們沒有打算傷害自己,還是等明天在看是什麼情況。
於是天佑拿出一支菸悠然的抽着,就跟個沒事的人一樣,反正現在也走不出這裡,還是學會享受剩下的時光吧,不過這並不算是放棄,而是另一種堅持,現在在樹林中轉來轉去只會消耗自己的體力,還不如停下腳步歇息,等待着明天能看到周圍的景象之後在一舉衝出這裡。
雖然明天看到周圍的景象之後已經半隻腳踏進了鬼門關,不過沒關係,只是半隻腳而已。
一根菸還沒抽菸,天佑背後卻受到了強烈的打擊,一陣刺痛從後背傳來,這給天佑疼的,一口煙還沒吐出來差點給嗆死。
不等天佑多想猛然回頭向後看去,什麼東西都沒有,不過天佑明白,那些東西此刻應該已經包圍了自己,只是自己看不到它們而已,天佑也不管後背的傷口,連忙從背袋中取出破煞符撒在自己周圍,只是天佑不知道管不管用,雖然之前撒破煞符一路走過來,萬一那些陰靈沒有在自己身邊呢?
雖然破煞符撒在了自己周圍,但雙眼被陰靈迷惑的天佑還是看不到周圍的破煞符,給天佑增加了一種無形的壓力,雖然他知道破煞符就在自己面前,但看不到總會想着這破煞符不會也消失了吧?
這種情況就像《西遊記》中孫悟空給師父三人在地上畫的圈一樣,畫的時候能看到,畫完之後就消失了,但效果還在,只是看不到而已。
這樣想着天佑也安心了,只要破煞符的效果還存在就不去管它破煞符消失了沒有,只要夜狐或者陰靈靠不近自己就行。不過天佑想着之前攻擊自己的應該不是迷惑自己眼睛的陰靈,畢竟天佑身上有女鬼的眼淚增加的功效,陰靈之物是不能接觸他的,而夜狐之前也說過,並不屬於陰靈之物。
現在天佑最大的威脅便是夜狐,雖然雙眼被陰靈給迷惑了,但不用去管它,反正它也接近不了自己,不過天佑想想,這種安排應該是迷霧鴉一手策劃的,看樣子現在迷霧鴉正在暗處觀察着自己的一舉一動。
迷霧鴉知道它沒有得到太歲皮之前是不可能敵得過天佑的,而夜狐也不用說,肯定也不是天佑的對手,所以想出了這種辦法,先讓陰靈迷惑天佑的眼睛,這樣天佑就沒有辦法確定夜狐的位置,而夜狐也可以盡情的攻擊天佑。
此刻天佑才明白,兩人交戰重要的不是功夫有多深,而是看誰比較有計謀,而有計謀的一方往往會戰勝拼蠻力的一方。
深夜的氣溫越來越低,吸進的空氣就好像是冰渣子一樣,如果不是天佑之前吞了女鬼的眼淚,估計天佑不是被夜狐打死就是被凍死。不過讓天佑感到慶幸的是,雖然之前夜狐攻擊了他,後背已經受傷,但此刻已經被女鬼的眼淚所治癒。
雖然雙眼被陰靈給迷惑了,但只要女鬼的眼淚還能發揮其效就不用在擔心什麼了,隨便夜狐怎麼攻擊,只要打不死,傷口還是會自動恢復的,雖然攻擊過後會很疼,但那也只是暫時的。
現在天佑周圍已經撒滿了破煞符,不用在擔心夜狐攻擊自己,而身上的傷口也已經恢復,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着明天的到來,於是天佑拿出手機看看時間,已經午夜一點多,只要過了四點應該就沒有什麼事兒了,在堅持三個小時就好了。
但是天佑殊不知,迷霧鴉當然不可能讓他安全度過這三個小時,雖然天佑周圍撒滿了破煞符,但現在天佑雙眼被陰靈迷惑,自然火氣也就上去了,現在天佑身邊的破煞符只能擊飛夜狐並不能給夜狐帶來太大的傷害,只是這一切天佑不知道而已。
夜狐們眼睜睜的看着地上的破煞符,然後一擁而上伸出雙手去撿取破煞符,雖然有很多夜狐被擊飛,但天佑周圍已經沒有一張破煞符了,這樣就能盡情攻擊天佑了,而這一切的發生天佑都不知道,還在悠然的抽着香菸,如果地上沒有積雪的話,估計天佑就躺地上睡着了。
一根菸抽完,天佑剛把菸蒂扔出,只感覺後背與雙腿小腿處傳來一陣疼痛,天佑下意識向腿上看去,只見血液已經染紅了地上的白雪,還沒等天佑反應過來,腿上又受到了猛烈的攻擊,這次天佑再也忍受不了疼痛,趴倒在積雪中。
之前天佑想着疼痛是短暫的,現在天佑才明白原來短暫的疼痛也是會要人命的,只是有一點天佑不明白,明明自己周圍已經撒滿了破煞符爲何這些夜狐還能夠攻擊到自己呢。天佑趴在雪中盡情的感受中雪的溫度以及夜狐給自己帶來的疼痛感。
此刻天佑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在站起來,只感覺身上彷彿壓着泰山一般,如此的重,而積雪已經將天佑的前胸冰凍麻痹,再也感覺不到任何一點冰涼,天佑使盡全身的力氣將左手向後甩出,那種泰山壓身的感覺瞬間消失,天佑知道夜狐已經從自己身上下去了。
只是這也不是個辦法,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天佑根本堅持不了多久,雖然女鬼的眼淚能夠讓天佑身上的傷口恢復,但也需要時間,而天佑也不可能一直揮出左手,夜狐很有可能將天佑的左手給折斷。
即使女鬼的眼淚幫助天佑恢復傷口,也只是好了舊傷添新傷,根本沒有辦法躲避夜狐的攻擊,不過還好天佑已經感覺到女鬼的眼淚在腹部發熱起來,現在天佑要做的就是儘量不讓夜狐靠近自己。
雖然夜狐攻擊不到天佑上半身,但可以攻擊其腿部,天佑只能忍受着腿上傳來的疼痛,等待着後背傷口的恢復,等後背傷口恢復之後,天佑就可以坐起來,用破煞符防止夜狐的攻擊,那樣腿上的傷自然也會好起來。
溼透的衣服在氣溫零下的午夜已經冰凍,硬邦邦的穿在身上很是不舒服,不過天佑也沒有辦法,只有忍耐,天佑想着幸虧以前吃過了女鬼的眼淚,不然這就是自己第二次栽倒在夜狐手中。
後背的傷恢復之後,天佑不敢託大,趕緊坐起來,看看腿部已經血肉模糊,就連天佑也難以相信自己怎麼有那麼大的忍耐度,受傷到這種程度竟然沒有叫也沒有昏。
天佑坐起來之後,連忙從背袋中拿出破煞符,不過由於之前撒的破煞符太多了,現在背袋中只剩下一張破煞符,於是天佑把破煞符貼到自己後背,然後把左手心伸到腿邊,天佑知道既然之前撒在自己周圍的破煞符就能夠被夜狐給破掉,現在剩下的這兩道破煞符對於夜狐來說威脅也不大。
於是天佑用右手從背袋中拿出通靈符撒到自己周圍,希望利用七煞的威力來延緩一點時間,通靈符扔出去之後,天佑也不知道七煞到底出來了沒有,反正看不到周圍的景象,只知道在腿上的傷恢復之前,並沒有受到夜狐的攻擊。
待身上的傷全部恢復之後,天佑也不敢多想,留在這裡只能等死,於是天佑撒腿便跑,只是憑感覺是往樹林的出口跑去,由於地上的積雪太厚,天佑的速度並不是很快,天佑也不敢往後看,反正也看不到其它東西,心中一片空白,只知道不停的奔跑。
突然天佑左小腿又傳來一陣疼痛,就像是被伴了一下,一個重心不穩天佑又摔倒在雪中,更讓天佑氣憤的是,自己胸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一塊石頭,正好咯着胸口,那種感覺就像是在高速公路上飆車一般,完全呼吸不到空氣。
不過還好,由於積雪太過深厚,並沒有給天佑造成太大的危害,只是天佑這一摔,又給夜狐提供了機會,陣陣疼痛從天佑腿部傳來,而天佑卻無能反抗,因爲天佑的頭部被夜狐死死的摁在積雪中,唯一能解救天佑的左手心,此刻也被夜狐控制着,天佑根本沒有力氣去掙脫夜狐施加的重力。
希望破滅,天佑心中充滿了絕望,感覺自己就像是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遠處希望之光發出黯淡的光輝,不足以照亮無盡的黑暗,而天佑只是眼睜睜的看着,並不能向希望之光走去,慢慢的黑暗中最後一點亮光也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