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
口中塞着的毛巾掉到地上，和菜頭只覺得自己的下巴簡直都要脫臼了，根本使不出力氣合上嘴巴。
坐在辦公桌後的霍雨浩拄着臉，甕聲甕氣地道：“行了吧？現在可以說了吧，把我剛纔問的兩個問題挨個回答，你的目的是什麼，以及是誰指使你的。”
和菜頭“呼哧呼哧”地緩了幾口氣，看向端坐着的霍雨浩的目光中迸發着讓人心悸的精光。
“看來還挺有精神，剛纔果然還是給你見識得少了，要不還是讓伱親自見識體驗一下日月十大酷刑？”
霍雨浩從辦公桌中掏出一張毛巾，笑着道：“剛纔塞進你嘴裡的毛巾有點髒了，我多少也是個講究人，會給你留點體面，知道該給你換個新的。”
和菜頭的眼睛微微睜大了，霍雨浩則不急不緩地繼續說：“我突然想到，單純的水刑或許會讓人死不悔改，所以對你這種死不招供的頑固分子需要及時推陳出新。”
“老虎凳辣椒水的組合比較出名，但本官宅心仁厚，總該給你留點及時後悔和我們合作的機會，所以不想一開始就給你上損傷身體硬件的手段。”
“所以啊……”
“別拿那套清白聖母的要求禁錮我，我這個位置可不是什麼道德聖人能當的，何況你自己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霍雨浩笑了笑，沒開口回答。
在霍雨浩連續不斷PUA下，和菜頭最終還是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
說罷，顧雨瀾竟然真的從旁邊的櫥櫃上取出了一個注射器——這本來是用來在審訊中注射類似“吐真劑”的藥物的。
和菜頭聲音發顫地道：“你……你是什麼意思？”
“和菜頭，你跟徐天然他們一脈的恩怨歸恩怨，如果甘當出賣國家利益的外國代理人，搞那種寧與外邦不與家奴的事情……也別怪仁人志士來天誅國賊。”
霍雨浩冷哼一聲，揹着手向和菜頭的方向換換走去。
用精神探測又掃了一遍房間，確認沒有任何開啓着的設備，霍雨浩的臉便沉了下來。
霍雨浩雙手插進褲兜，笑着拍了拍和菜頭的肩膀：“放心，皇軍……我們優待俘虜和知情識趣的合作者，你的性命保住了，明都動物園也用不着再給你空出一個籠子來了。好好觀賞觀賞史萊克在你被捕後的反應，以後你就知道今日決定的正確。”
“和菜頭，寧死不降這話說給自己聽聽就行了，真那麼想死的話這些年你每分每秒都有無數機會，連自己的姓氏都不要了躲在史萊克裡，生怕被徐天然找上門清算，你說你不怕死，是在逗誰笑呢？”
霍雨浩的語調稍稍平緩了些：
和菜頭嘴脣微動，恐懼、渴望、不甘等無數情緒交織在了一起，內心天人交戰。
和菜頭眼中精光爆射，“呸”了聲：“用不着你們如此羞辱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史萊克會爲我伸張正義！你們現在侮辱我，以後都要等着迎接史萊克的怒火。”
“我們願意給你這個本來該死的人一個當污點證人保全性命乃至更進一步的機會，史萊克也支持你，你不說我也猜得到偷竊圖紙是他們的指示，用一個內院都沒進的學員來執行如此危險的任務，明明是史萊克對不起你，用你來火中取栗在先，你還有什麼好想的，難道你覺得你還有得選？！”
霍雨浩站定在原地，審視的目光盯着和菜頭不放，悄然用幻海一夢的虛構感官的功能引導着他放大自己的情緒。
“那麼……”顧雨瀾手指夾着注射器，笑盈盈地看向和菜頭：
“小菜頭，實不相瞞，其實很久之前我學過醫療器械的用法，不過現在我有點不想想起來正確用法。然而若是你配合的話，說不定這注射器突然就壞掉了，你也就不用抽血了。”
顧雨瀾捂着嘴輕笑道：“霍長官提醒的是，要不是您慧眼如炬說不定就被他給逃了。”
霍雨浩繼續冷聲道：“不管你是否合作，我們都有的是辦法讓你身敗名裂、讓史萊克顏面掃地。之所以還留着你，只不過是希望把這出大戲上演得更加自然，讓你心甘情願配合比用屍傀的效果更好而已，我們只要你的身體，腦子是可有可無的，反正從你今天做出的這檔子事來看跟沒有也差不多。”
顧雨瀾一瞬間猛然發現自己好像聽到了什麼勁爆的東西，眼底放光地興奮了起來。
和菜頭的呼吸有些粗重，不過緊閉着嘴，保持着沉默。
霍雨浩則若有所思地保持着手扶桌子的姿勢，說道：“你提醒我了啊，雨瀾姐。敢偷取我明德堂圖紙，而且到了這時候還敢不如實招供，讓人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什麼不該碰的東西抽多了。”
霍雨浩點點頭，目送着她離開房間。
和菜頭連連搖頭：“我纔不會有你這種惡魔這麼扭曲的心態！”
和菜頭粗重的呼吸不由得爲之一滯，但立即發揮自己作爲一名極限單兵面對審訊時的素質，重新變爲一副聽不懂的模樣。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你得懂事，否則不僅什麼都撈不到，我還要把你送到徐天然的手裡讓你生不如死，並且跟太子諫言”
趕來之前，鏡紅塵交代過顧雨瀾的父母算是明德堂這一系的人，關係還比較親近，可以適當讓她知道點東西鞏固關係，但也別讓她一下子知道太多。
事實上，連她報名參加火鳳魂導師團都離不開紅塵堂主的安排與手筆。
和菜頭難以置信地道：“你們還和邪魂師有勾結？！”
“你真有趣啊，都這時候了還在說夢話。”顧雨瀾忍不住笑了起來，連連拍打和菜頭的肩膀。
身處監牢之中，和菜頭保持着相當高的警覺性。他不知道周圍有沒有錄影設備，堅決不在口風上放鬆。
“我還能什麼意思，我要是想要對徐天然獻媚現在就可以把你扔出去換他開心，給自己謀個進身之階。可我還是不介意能給你留一命的，但如果你冥頑不靈拒不配合，對我來說也就沒什麼利用價值，把你交給徐天然就算好處再少，至少沒壞處……”
畢竟，不是什麼時候都以口供爲準的。
“死硬着不配合我們，就別怪我改天帶徐天然來探監，給他講講你的光輝事蹟！至於他怎麼想怎麼做，那我可就管不到太子殿下了。”
“帆羽老師，我……我對不起您，對不起您啊！穆老，我怎麼還有臉回去見您！”
霍雨浩兩手一攤，繼續道：“當然，如果她……嗯……願意留在日月帝國，以後每年我都會以同學或者別的什麼名義帶她來給你掃掃墓，等她以後如果和別人有了孩子，別管是誰的，反正不是你。我再用你當作切切實實的例子，教育他小孩子要誠實守信，不能拿不該碰的東西。”
顧雨瀾注意着霍雨浩的反應，但霍雨浩臉上的笑容絲毫未變，好像對此渾不在意。
“和菜頭，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如果今天……哦，還剩三個小時，今天內你不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覆，明天我就邀請太子殿下來觀賞史萊克犯案學員和菜頭。”
唉，想不到我竟然也有一天成爲小時候看電視劇最討厭的反派人物，不過這角色還挺上頭的，一不小心就容易陷進去。
這還用得着邪魂師？我自己就能……
“既然如此，史萊克的榮耀，和你未來可能報仇雪恨的機會，在這之間選一個，我纔不信你會選擇前者。”
和菜頭爲史萊克保守秘密的堅毅目光出現了些許閃爍，不過還是咬着牙憤恨地道：“我沒有任何目的，我是來學習東西的！至於爲什麼你們會用那些東西陷害我，我也不知道你們到底是在哪個環節進行了掉包來栽贓！”
“怎麼說話呢，霍長官好心好意提醒你意外情況，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不僅不感恩還反咬一口！”
“你說我是背叛了星羅帝國……你都能這麼想了那證明真的沒救了，我何必向你這個罪犯辯解什麼？而且這方面，咱們不是半斤八兩嗎？”
“啊啊啊啊！”
“你也不想想，以日月帝國的底蘊和好戰情緒，怎麼可能容忍一個外國傀儡騎在頭上，你哪怕靠着跟史萊克簽訂喪權辱國的約定趁亂借兵黃袍加身，這位置又怎麼可能坐得穩？”
“純的？”霍雨浩眉頭一皺：“純的那我加點不乾淨的進去不就行了？”
“和菜頭，你不要給臉不要臉啊，按日月帝國法律，盜竊六級魂導器圖紙就夠得上死刑的標準，你的行徑更是會讓史萊克爲你蒙羞。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保證你的人身安全，你也不想客死他鄉吧？”
霍雨浩當然是在畫一張永遠不可能實現的餅，就憑和菜頭的身份，在鏡紅塵和孔德明乃至所有王公大臣那裡便都是判了死刑的——當初陛下篡位的時候，他們可基本都是持不支持不反對的默認態度！真讓先太子復辟那還得了？
“不要亂動哦……誒呀，這皮膚這麼黑，看不太清血管。霍長官，您說這可怎麼辦啊？”顧雨瀾抿着嘴笑道。
而和菜頭在聽到“徐和”這陌生而又熟悉的稱呼時，險些肝膽俱裂，徹骨的寒意瀰漫全身。
和菜頭被顧雨瀾用審訊椅和修爲壓制着抽掉了整整一管血，咬牙切齒地發出了顫抖着的聲音：
“我的血是純淨的，你這樣除了侮辱我沒有任何作用，我也不會因爲這種低劣的手段而有絲毫動搖。”
“和菜頭，不，徐和，你這種敗犬的心理我還是比較瞭解的，得不到就毀滅嘛……”霍雨浩預期陰森森的，在種種暗示引導下，和菜頭只覺得自己的心防簡直都要崩潰了。
“你看你，想哪去了？我只不過是在你被處決之前每天都帶她來看望看望你，讓你在她心理的形象崩塌得更徹底些而已。哎呀都已經是快死的人了還需要在意這些嗎？你不是說你不怕死嗎還在乎這個？”
“我有一種讓你死了都不得安寧，供我們隨意驅使，讓幹什麼就幹什麼的法子，想不想聽聽？”
“還有，別以爲我看不出來，當初在鬥魂大賽的賽場上我就注意到了，你看蕭瀟的眼神有異於其他人，如果你真的無藥可救……”
“如果你學過的話……那就把他胳膊伸展開來，用力拍一拍讓血管凸顯出來，這樣定位比較方便。”
“呵，和菜頭，你給我想清楚點，你對我們而言只是一步可有可無的閒棋，但如果我們不願意保你，你不僅會身敗名裂，更是會斷絕所有希望。皇帝如果是個甘願合作的人選當然好，但徐天然上位也沒什麼。我們不在乎你，你卻只有一個選擇。”
和菜頭雙手冰冷，渾身都在微微顫抖，霍雨浩的威逼利誘和當下被抓住後久久無人前來營救的處境讓他的頭腦混亂如麻。
“徐和！我再說一遍，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霍雨浩眯着眼道：“你知道的，日月帝國這邊治安不是太好，而你的案件涉及到了史萊克，實在非同小可，到時候難免需要到處取證乃至轉移人犯，如果帶你轉移出明都的時候，一不小心被邪魂師給劫了……那可真是抱歉，我們也不想的。肯定會盡快調集全國力量來慢慢救你，但如果到時候你被邪魂師調教成了沒有腦子只會聽令而行的屍傀，我們也只能笑納了。”
“史萊克到現在都沒向我們發出正式接洽請求，你以爲他們真的多麼在乎你嗎？史萊克就這麼對你不管不問，信不信我讓人把你帶到明都動物園裡供人蔘觀？”
霍雨浩冷哼一聲：“這話你說得沒錯，你爸媽死得早，你是被帆羽在天魂帝國撿到的，這兩句話寫在你送過來的檔案裡，拆開來看都沒錯，用上測謊機也查不出問題，但我可以試試，直接問你到底是不是日月帝國的先太子，又會是什麼結果？”
和菜頭顫巍巍地問道：“禽獸，你想幹什麼……”
“殺了你？那可太便宜你了。”霍雨浩在離和菜頭五步遠的地方站定，臉上依然掛着虛僞的微笑。
整個房間的氣氛彷彿一瞬間都陰沉了下來，和菜頭覺得自己的全身忍不住微微顫慄，面前這個少年的氣質竟然讓他感到了一分驚懼。
和菜頭脖子一梗：“我寧死也不會玷污史萊克的榮耀，你還是殺了我吧！”
顧雨瀾連連點頭：“多謝長官指教。”
“我，我……”
“好嘞！”
“和菜頭，不要有心理負擔，不論你怎麼選，對史萊克的傷害都不會減少哪怕一分一毫。在這種情況下，多爲自己考慮考慮沒什麼不對的，哪怕海神閣的閣主來了也得說一句你做得好、做得對！不然還有沒有一點良心！”
霍雨浩冷眼看着心慌意亂的和菜頭，他剛纔這些話只能說半真半假，他不希望跟徐天然牽扯什麼的原因主要在於他只要按部就班地發展，早晚會位極人臣，他想要的再多的徐天然給不了他。
霍雨浩揹着手，臉色看起來無比嚴厲和震怒，似乎是耐心終於被消磨一空。
“給他抽管血樣保存分析吧，雨瀾姐。如果史萊克的學生因爲飛葉子在明都犯下重罪……這消息傳出來可真不知道史萊克顏面何存。”
“沒關係，你的眼神和表情出賣了你，你到底是怎麼想的自己清楚，嘴硬也騙不了自己。”
“講人權的前提是你得先是個人，對殺人犯和對普通人怎麼能適用同一套道德標準呢？”
鏡紅塵和孔德明希望把這件事鬧得大點，但不希望鬧得太大以至於把日月帝國內部炸得人仰馬翻。頂多是必要的時候揭曉和菜頭的身份做點利益交換，打擊些立場不合的人而已。
和菜頭眼底一道微光閃過，但還是別過腦袋，閉嘴不言，但臉上已經有些繃不住的表情顯然出賣了他。
“霍雨浩，你逼供篡詞的所作所爲和邪魂師又有何異？你的良心呢，你們國家的法律呢，哦，你還是個星羅帝國的叛國賊，哈哈，我真蠢，竟然和你這樣狼心狗肺的東西講道理講規矩？”
“這個啊，簡單。如果你沒學過醫，手藝糙一點也可以理解，看着地方差不多直接扎就是了，直接把活塞柄往外抽。沒扎對地方也無所謂，抽他個十次八次總能扎對地方，我只要一管血就行了。”
不過，霍雨浩倒也無意主動跟徐天然交惡，現在這種互不打擾的狀態就挺好。
扶持徐天真都比和菜頭靠點譜，保持政局穩定的要點之一就是儘量別輕易追溯舊賬，那是要出大問題的，但是哪怕剝離和菜頭的先太子身份，他作爲一名“盜竊機密圖紙的史萊克學員”也有巨大的利用價值，不捏在手裡做點文章未免太可惜了。
“無恥！”
“你頂着這身標新立異的黑皮，是唯恐別人注意不到你麼？躲在史萊克也就罷了，竟然還敢主動投網，我真不知道你憑什麼覺得別人都注意不到你，你是覺得別人都是瞎子還是傻子？”
“哦？是嘛？”
霍雨浩一臉神棍表情，停下腳步，居高臨下地注視着和菜頭：
“和菜頭，史萊克能給你什麼啊？了不起也就是如有機會將你扶上帝位，用來實現他們的目的而已，你也不可能掌握真正的權力，一輩子都只能當個橡皮圖章。同樣是當傀儡，何不和我們這種會真心爲了日月帝國好的人合作？起碼我們不會割自己的肉去喂史萊克和斗羅三國對不對？”
顧雨瀾作勢要扇和菜頭的耳光，不過看到霍雨浩擺擺手後立即停止了動作。
“道理和規矩嘛……我個人認爲只能和同樣講道理守規矩的人談這些。你都已經犯了日月帝國的死罪還指望我對你客客氣氣，憑什麼，憑你那史萊克的身份還是憑你這身黑皮？刑不上大夫，你是嗎？”
“真以爲還沒過幾年的那件事別人就都忘光了？我們不忍心你九死一生後還落得悽慘下場，對你的事情一直看破不說破，沒想到你不僅不懂得低調做人，反而恩將仇報！”
“如果徐天然坐上帝位，能以明都生靈塗炭爲代價給他添堵，估計你會開懷大笑吧？”
霍雨浩微微仰起了頭，好像真的在思考解決的辦法。
同時霍雨浩還發動了幻海一夢，以他三十九級的修爲，在精神力上已經能對和菜頭進行比較充分的干涉了，藉着和菜頭驚懼之下心房大開的機會，悄然引導他放大了這種恐懼和不由自主地想要順從的情緒。
和菜頭的嘴脣略微發白，但還是抱着希望，依然咬牙堅持：“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就是和菜頭，父母早亡，是被帆羽老師在天魂帝國撿回來的！就是死，我也不會當你們的走狗。”
何況，要不要解開他“先太子”這層身份的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真到必要的時候掀開這張牌是能夠炸死一堆人的。暫時先只用和菜頭“史萊克犯案學員”的身份榨取些價值，以後可以再視情況決定是否進行下一步動作。
“我們有我們的訴求，把你就這麼推給徐天然拖出去砍頭撈不到多少好處，我們還是有一定合作空間的。只要你願意合作，我們不僅保證你的安全，其他的條件也不是不能談。”
霍雨浩戴着整潔的白手套，搜了下辦公桌裡竟然不像百寶袋一樣可以隨手掏出一頂大檐帽，感到有些可惜，但還是手扶着桌子站起身，微笑着看向和菜頭：
“和菜頭，你覺得把水刑中的水換成辣椒水如何？知道它的原料是什麼嗎，對你這種體格可以適當再增加些辣椒素和芥末的濃度，估計可以讓你更刺激，爽上天。我倒是想看看你的骨頭有沒有那麼硬，到底能撐多久。”
“跟我們好好合作，讓你說什麼就說什麼，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我們是不會虧待你的。學學白虎公爵，大丈夫何患無妻，何必單戀一枝花呢。而且蕭瀟明顯都對你沒感覺，就別硬湊上去自討沒趣了。”
和菜頭的感覺沒錯，霍雨浩靠模擬借用了部分冰帝的威勢，又悄悄釋放了極致之冰給房間降降溫，就是爲了給和菜頭留下點更深刻的印象。
霍雨浩揹着手微微躬身，似乎在觀賞着和菜頭的反應。
霍雨浩“哦”了聲，點點頭道：“看來葉子飛得還不少，雨瀾姐，抽血吧，按着點他的胳膊，小心些，他力氣挺大的。”
霍雨浩轉頭眼含笑意地看向顧雨瀾，後者立即會意地迴避道：“長官您先和他聊着，我去樓上補個覺。您放心，今天那些錄像設備都是關着的。”
“如果……如果我能和你們合作，你們真的能扶持我回歸大位？”
“別白費心思了，從前我怕死是因爲要留待有用之身，現在不怕死是因爲我絕不會成爲你的幫兇給史萊克學院潑髒水。”
霍雨浩在和菜頭面前揹着手踱步起來。
這種掌握他人命運的感覺有點太上頭了，霍雨浩暗自提醒自己以後儘量少沾點這種陰暗的地方也別親自幹溼活，否則太過影響心性，一不留神容易陷進這種感覺裡拔不出腳來。
從古至今，有多少人都是過度沉迷於特務機關裡那虛幻的掌控感而迷失了自我，對自己產生了錯誤的估計而落了個悽慘的下場啊……
更何況這還是斗羅大陸這種權勢建立在個人武力基礎之上的地方，更得時時刻刻擺正自己的位置，別產生不該有的心思。
今日感化回頭是岸的叛國賊一名，又多了一份功德，徐天然得給我發個一噸重的大勳章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