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當時你還殺了所有在場的火屬性精怪。”金成吾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唐三淡淡的道:“王者之間的碰撞總會有些餘波出現,誤傷在所難免。要怪就怪先出手的那位吧。”他現在是一城之主,一族之長,只要確保大義在自己這邊,其他的自然不算什麼。
金剛天精皇目光冰冷的看着唐三,唐三繼續道:“我在之前再三向金成吾副城主確認,在金剛城內是否有我族族人被羈押,它向我保證沒有。但是,樹祖的光輝照耀之下,卻找到了我族三十多名族人,其中大部分都已經死難了。其中,三分之一是在城主府之中找到的。我想請問金剛冕下,是否知道這件事?也請攝魂冕下做個見證。”
兩大皇者的到來能夠威懾的了藍金樹族的長老們,但對於曾經身爲神王的唐三來說卻不算什麼,他什麼大場面沒見過,在氣勢上,絲毫不弱於金剛天精皇。
“哼!”金剛天精皇怒哼一聲,卻並沒有解釋,事實擺在那裡,他也解釋不了。
這時,攝魂天精皇上前一步,來到雙方之間,微笑的看着唐三道:“靳族長,你的心情我們可以理解,祖庭對於這次慘劇的發生也深表哀悼與同情。但事情已經發生了,總要想辦法解決。無論是金剛精族還是藍金樹族,都是我們日辰帝國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祖庭的重要成員。建木城與金剛城又毗鄰而居。這次的事情,確實是金剛城有錯在先,祖庭也爲此召開了緊急會議。你可以提出你的訴求,我們也會幫你與金剛冕下溝通,找到一個雙方都可以接受的條件。來補償藍金樹族你看如何?”
聽了攝魂天精皇的話,藍金樹族的衆位長老都不禁放鬆下來。之前金剛天精皇的強勢威懾,着實是讓它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任何種族對皇者都有天生的畏懼,那可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啊!而唐三卻硬頂住了壓力,有理有據的據理力爭,讓金剛天精皇居然是發作不得。這時候攝魂天精皇出來一打圓場,給了雙方臺階,而且明顯是對藍金樹族有利的,自然是讓它們放鬆許多。
這次殺了一名金剛精族的王者,還連帶着讓金剛城名聲大跌,大量的礦物類精怪離開。這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讓金剛城損失慘重。如果再能夠給予足量的補償,那麼,對於藍金樹族來說,就絕對是揚眉吐氣的一戰了。
但是,下一刻它們卻愕然的看到唐三在搖頭。
是的,唐三朝着攝魂天精皇搖了搖頭,道:“冕下,感謝您的斡旋,但我想說的是,生命無價。我們藍金樹族是崇尚生命的種族,樹祖更是帶給了妖精大陸生命的光輝,這纔有了衆多植物系種族的繁衍生息。而現在,卻有種族以我族族人的身體爲修煉材料,提升自身。如此惡行,又豈是一點補償能夠彌補的?”
此言一出,攝魂天精皇也是一愣。祖庭和日辰帝國最終決定讓它跟隨金剛天精皇而來,本身就是有些偏向藍金樹族的。但無論是金剛天精皇還是他眼中,藍金樹族畢竟是沒有皇者的存在。如果不是這次樹祖復甦,恐怕祖庭都不會派他前來。藍金樹族又能把金剛精族怎麼樣呢?難道還真的發起戰爭?那是自取滅亡罷了。
所以,他是真的沒想到唐三的態度竟然會如此強硬。
“那你想如何?”金剛天精皇森冷的聲音響起。
唐三扭頭轉向它,沉聲道:“血債必須由血來還。我族族人的血不能白流。補償之類的事容後再說。現在,我要向你挑戰,代表藍金樹族,與你絕一生死。”
此言一出,全場瞬間鴉雀無聲。所有強者,甚至包括攝魂天精皇這樣的存在,無不目瞪口呆的看着唐三。
瘋了?瘋了嗎這是?
藍金樹族長老們原本剛剛放回肚子裡的心瞬間就要衝出嗓子眼了。族長這是要幹什麼?他、他竟然要挑戰一名皇者,那可是皇者啊!而且以堅不可摧著稱的皇者。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啊!
攝魂天精皇甚至認爲自己聽錯了,耳朵出了問題。金剛天精皇自身也是一臉的愕然之色。
不談條件?直接挑戰?還是挑戰皇者?他這是哪來的勇氣?這裡可不是建木城,樹祖就算有一定力量能夠被借用,但本體並不在這裡。而且樹祖雖然甦醒,但畢竟不是真正的復甦。本體是來不了這邊的。以他一個並不擅長戰鬥的大精王,竟然要挑戰一名皇者。這和癡人說夢有什麼區別。
但是無論在場這些強者怎麼想,唐三的話已經說出口了。而且,就那麼目光平靜的注視着金剛天精皇,顯現着他內心的堅定。這顯然不是臨時做出的決定。
靳淼森顧不得兩大皇者的威壓了,三兩步就來到唐三身邊,抓住他的手臂,急切的道:“哥,你瘋啦?你、你怎麼能挑戰皇者啊?”
唐三沉聲道:“族人的血不能白流,我們藍金樹族已經被欺壓了這麼多年,真的是因爲我們不擅長戰鬥嗎?我族有多少王者以上層次的存在,至少是金剛精族的一倍以上。可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卻從來都不敢抗爭,這是爲什麼?是什麼讓我們的族人如此懦弱。是因爲我們失去了勇氣。沒有了勇氣的種族,無論有多好的資源,最終都會走向滅亡。今天,就算是死,我也要用我的鮮血喚醒我族的熱血。我也要讓所有弱小的種族都看看,哪怕是面對皇者,也要勇於挑戰。我是藍金樹族的族長,如果我都沒有勇氣守護我族族人的安危,那麼,還有誰能去做?在來這裡之前,我就已經想好了,只要在這裡發現金剛精族擄掠、囚禁我族族人,我就將不惜代價的與它們決一死戰。今日,攝魂冕下正好在此,也請冕下爲我們做個見證。如果我死了,也請冕下轉告祖庭,藍金樹族在族人存亡面前,永不怯懦。沒有了一個靳淼林,還會有更多的靳淼林爲藍金樹族而戰。誰再擄掠我族族人,都將面對藍金樹族不死不休的報復。”
唐三這番話說的斬釘截鐵,原本內心忐忑的藍金樹族長老們漸漸紅了眼圈。
唐三的話,一針見血的說出了藍金樹族的問題所在。在生命層次足夠強大的情況下,藍金樹族從來都不敢抗爭,最終淪落到了任何種族都敢欺負的地步,連內城都不敢出。
此時此刻,聽着唐三的堅定,這些長老們體內的血液彷彿都已經沸騰了似的。
靳淼森鬆開了抓住唐三的手,它的身體在顫抖着,淚水不受控制的往外流淌,“哥,你說得對,我們就是太過怯懦了。我們的血,應該沸騰了。我,靳淼森發誓,如果今日我兄長戰死,我也將不惜一切代價的爲藍金樹族而戰,直到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