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敬芝哭得肝腸寸斷,大夫人氣得吐血苦不堪言的時候,蕭婉容正被徐莊逗得笑聲不斷。
不是徐莊特會搞笑,也不是蕭婉容笑點太低,而是徐莊所所說的事情實在讓人覺得解氣。
原來徐莊怕他打暈了大夫人蕭婉容心中憋氣,於是一從忠義侯府出來就去找了太子爺,問他大夫人和蕭敬芝去見皇后都發生了些什麼事。
太子原本就被大夫人的行爲搞出來一腔子的火,不吐不快,正巧的徐莊去問,他便繪聲繪色的說了出來。
大夫人和蕭敬芝見了皇后沒多久,就不斷提起太子,更暗示太子和蕭敬芝有私情。皇后從沒聽說過太子有心的意中人,和太子妃更是恩愛融洽,現在聽見大夫人這些話,趕忙就讓人尋了太子過來。
誰知蕭敬芝不要臉,一看見太子就迎了上去,紅着臉含羞帶怯的道:“太子哥哥我們又見面了,小樹林一別,敬芝想你得緊。”
皇后一看蕭敬芝樣子,當時就懵了,孤男寡女小樹林,這……
大夫人臉上也有些不好看,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總得逼着太子殿下提親,也顧不得什麼女兒家的矜持,於是讚賞的看了蕭敬芝一眼,又附和道:“妾身趕到小樹林的時候,太子殿下和小女相談甚歡,妾身也就沒好打擾,可後來妾身出聲,太子也不該飛身就走啊。”
大夫人聲音裡有明顯的惱怒,字裡行間暗示着太子:你要了我女兒身子的事情我是親眼看見的,你當時狼狽逃竄我也看在眼裡的,你現在若是認了也就罷了,要是不認,本夫人也沒你想象中那麼好惹。
皇后臉色更不好看起來,這種事情要壞女子的名節,對皇子的名聲來說也是沉重的打擊,若是傳了出去讓別有用心的人做了文章,那太子如何繼承大統?
她正準備說兩句軟話哄着些大夫人,誰知道太子一把甩開蕭敬芝的手,上下左左右的打量了她好長時間,而後一臉疑惑的問——
“小樹林,哪個小樹林?本宮出了和太子妃在小樹林裡三國不,還沒和哪個女人去個小樹林。”
話音剛落,沒等一臉羞窘的蕭敬芝發飆,太子殿下立馬恍然大悟起來:“哦,你是‘紅袖添香’的媚兒吧,倒有幾分本事,竟能通過侯夫人尋到宮中來,可是我上次給的賞銀不夠?”
紅袖添香是專門招待達官貴人的妓院,名動京城,便是深閨小姐也沒有沒聽說過的。
蕭敬芝一太子將她比作妓院裡的姑娘,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太子面門,一張臉更是紅一陣白一陣,青一陣紫一陣的。
大夫人更是氣得嘔出了心肝,她看着太子不悅的道:“太子人品貴重,沒想到也會去紅袖添香那樣的下賤地方。您去也就去了,可怎麼能將侯府嫡小姐比作那等下賤的姑娘?”
太子嘴巴張得好大,不明所以的看着大夫人道:“那地方下賤嗎?昨天我還看見侯爺在摟着頭牌喝酒呢,夫人要是覺得那裡骯髒可得管好了侯爺。”
成功的看見大夫人臉色發紫,太子又像審視貨物一樣看了蕭敬芝兩圈,而後摸着下巴道:“還當真不是媚兒,皮膚黑了些,臉盤大了些,身材臃腫了些,氣質嘛,哎,俗氣了些。剛纔本宮眼神有些花看走了眼,還請二
小姐恕罪。”
剛纔是那她和個妓|女比,現在是說她連個妓|女都不如了?
蕭敬芝一口老血噴到嘴裡,好半晌才緩緩嚥了下去。她泫然欲泣的看着太子爺,委委屈屈的道:“太子殿下忘記了嗎?當日在墩肅王府,是你將我拉進小樹林的,你當天穿的蜀錦直綴,束的墨綠色仙鶴齊飛腰帶。
我喝了些酒,我原本是害怕要走的,可是你拉着不讓我走,還說會娶我當側妃,我……”
她臉紅成猴屁股,卻也再顧不上羞,只將當時的情景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當然爲了自己的小命,她並沒有說出已經和的太子發生關係的情節。
可話都說到了這個地步,皇后作爲過來人又怎麼會猜不到?
她嗔怒的看了太子一眼,威嚴的問他:“你當真喝了酒之後就去了後院,還見到了蕭二小姐?”
太子攤了攤手不承認,諷刺的看着大夫人道:“本宮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又重權在握,將芳心許給我本宮的深閨女孩兒能將京城圍一圈,可你們倒是最勇敢最不怕死的。
自己不愛惜清白、名節也就罷了,如今還想拖累本殿下?識相的自己收場,我就當一切都沒發生,若是不然……”
他居高臨下的對大夫人冷哼一聲,伏在大夫人的耳邊陰森的道:“別說本宮沒動她一根汗毛,就算動了玩也是白玩兒了,再不識相我就將她娶過來賞給府上下人,叫她一天一夫,晚晚痛快。”
“你……”大夫人氣得發抖,指着太子的鼻尖說不出話來。
太子朝皇后作了一揖,而後道:“兒臣還有要事要忙,母后先和大夫人聊着,若是有些人不知廉恥非要攀親,我府上還缺一個侍妾,你給我娶回來就是。忠義候要是不依,你由着他們鬧,兒臣見過的世面多了,不怕這些。”
說完這個,他朝蕭敬芝鄙夷一哼,而後扭身就走。
蕭敬芝聽了這些話,羞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她將心和身子都給了人家,人家非但不承認,還說她們不要臉來訛他,這都不算,還用妓|女、侍妾來羞辱她……
她一張臉漲得通紅,眼淚更如雨下,大夫人看着女兒這副樣子,更氣得五臟俱碎,一口氣梗在嗓子眼吐不出來。
羞辱,被人捧在手心疼寵着長大的大夫人從沒覺得如此羞辱,她敷衍的朝皇后行了一禮,而後拉着蕭敬芝就要出宮。
誰知蕭敬芝卻甩開了她的手,淚流滿面的看着她道:“母親,侍妾就侍妾吧,女兒……”
大夫人揚手一巴掌扇在蕭敬芝臉上,喝道:“好好的黃花大閨女做什麼說如此犯賤的話?我侯府不敢和皇家比擬,可也不是任人羞辱的主,誰敢佔了你便宜還死不認賬,我就豁出整個侯府也要給你把公道討回來。”
明明是呵斥蕭敬芝的話,眼神卻不時往皇后身上瞟,意思很明顯:我惹不起你,可你也別太欺負人。惹急了我我豁出一切和你鬧,我丟性命,太子也要賠上名聲,別忘了等着搶太子之位的皇子多的是。
皇后威嚴坐在後座上,冷冰冰的看了身旁嬤嬤一眼。
嬤嬤會意,上前往大夫人膝彎上一踢就迫使大夫人‘咚’的一聲跪了下來:“皇后面前豈容爾等放肆
,又哭又鬧還敢動手,簡直是不要命了。”
說話的同時,嬤嬤左右開弓‘啪啪啪’的往大夫人臉上甩巴掌。約莫打了十來下,皇后才示意停了手,高貴着嗓音道:“太子人品貴重,你等不自愛也萬不能往太子身上潑髒水。
回去吧,倘若願意給皇兒當侍妾,隨時可以給我來口信。倘若要從新找戶好人家,本宮也樂得不計較今天的事。可若是不知好歹胡攪蠻纏,那……”
皇后示意嬤嬤折斷一支髮釵,而後笑道:“雞蛋硬要碰石頭,我也不介意來個全雞宴。”
大夫人被打得發矇,更被嚇得半死,不敢反駁半分,帶着蕭敬芝就出了宮。
好在身上帶了活血化瘀的藥,上了藥用熱水敷着進府的時候纔沒有丟臉。可,遇到徐莊,先前上的藥也都白上了。
蕭婉容聽罷,大覺解氣,順手拿了顆梅子塞進徐莊嘴裡,樂道:“太子威武,打臉賤人,他算熟門熟路。”
徐莊含着梅子在蕭婉容紅脣上啄了一口,不滿的道:“你我還威武嗎?是誰大夫人打成豬頭替你解氣的?是誰將蕭敬芝氣得吐血,一頭栽在地上表演狗啃泥的?嗯,嗯?”
看她表情認真,蕭婉容‘噗呲’一聲就笑了出來,點着他的鼻子調侃道:“吃醋了?”
“恩,酸得心肝都疼。”徐莊用手揉着胸口,將紅脣遞到蕭婉容面前,一副受傷的表情:“親一親才能好,不親,我就要被酸成的石雕了。”
果然是京城紈絝,風流少爺!
蕭婉容忍不住翻白眼,可徐莊的紅脣一步步逼近,她退無可退,也只能紅着臉傾身上前親他一口。
原本是想晴天點水一碰就撤的,誰知道纔剛撞上去,腰身就被徐莊往懷中一拉,後腦勺也被徐莊按在了手裡。
然後,甜蜜、纏綿,臉紅,羞羞……
一吻完畢,兩個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蕭婉容眼神更有些迷離。徐品言看着,喉結滑動用了大力氣才忍住了餓虎撲羊的衝動。
“婉容,你個妖精。”徐莊忍不住捏了她的臉頰,被燙一般快速收了回來,而後急切的將冷茶水往嘴裡灌。
蕭婉容攤手,表示很無辜:“是你自己色心大發好不好?”
“哼!”徐莊朝她做了個餓虎撲羊的動作,嚇得蕭婉容驚叫着跳開。
看着花容失色的蕭婉容,徐莊嘿嘿一笑,而後才正緊道:“我去佈置後面的事情,你讓蕭敬嫺晚上就行動。不管怎麼樣,一定要將蕭敬芝和五皇子的婚事在五天內定下來。”
蕭敬嫺這兩天又過來了兩回,總問什麼時候能行動,什麼時候才能和五皇子解除婚約。看她急切得憔悴了不少,這事也當真越快落實越好。
蕭婉容點了頭,送走徐莊之後就去找蕭敬嫺,一切安排妥當,她心裡卻又敲起鼓來:無論是什麼原因,過了小定的蕭敬嫺被退婚名聲都會受損,她往後又該怎麼辦?
就算不考慮蕭敬嫺,一心想要開攀附上太子的大夫人和蕭敬嫺又會不會甘心嫁給五皇子?
讓若那兩個毒婦不願意,只怕侯府裡又要掀起一陣風浪。讓若那兩個毒婦被逼得沒了退路,又不知道要做出怎樣瘋狂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