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破龍榻玩死絕情帝
(?)
“朕已知道了,謝謝你。”
慕容安定道了謝,低頭繼續看摺子。
雲慕看他一眼,轉身離開。
這兩個人從一開始的不對眼,互相攻擊,到公主府溫泉激\纏,再到進宮之後的互相挑釁,還真沒互相這樣客氣過。
雲慕感覺怪怪的。
慕容安定也有些不是滋味媲。
可誰都沒有再去看對方一眼。
說到底,這兩個人都是死犟的那種。
到了晚上,慕容安定和池安寧結伴出發了。權醉蝶進宮陪蘇錦惠,這是她主動的,免得去拖累了池安寧。雲慕一直呆在皇后宮,一直在研究那碗茶到底有什麼貓膩。
兄弟二人喬裝打扮,最終抽籤決定,慕容安定扮成夫君,池安寧扮成……夫人……
雖然池安寧萬分不願,可是那地方還真沒有兩個男人結伴去拜佛的,也太招人注意了。
現在池安寧和慕容安定坐在馬車裡,一臉的鐵青,頭上的髮釵晃來晃去,晃得他心情煩躁,一把抓下來,就往一邊丟去。
“夫人,爲何生氣,是怪爲夫沒有溫柔體貼嗎?”
慕容安定撿起髮釵,溫柔地給他往假髮髻上面戴。
池安寧只覺得陰風陣陣的,害他猛地打了個冷戰,用力揮開了他的手,堅定地說:
“我們重新抽籤!”
“抽籤你也是輸。”
慕容安定同情地看着他,低聲說道。
“怎麼會?你作弊?”
池安寧當下就惱了,揮掌就想打他。
“大哥,我殺遍賭場無敵手,曲曲抽籤怎在話下?而且我生得高大威猛,又怎麼能扮出女兒相來?還是大哥更溫柔,更適合……”
慕容安定笑嘻嘻的,架住他打來的拳,一個勁兒的拿他打趣。
池安寧再大方,也不喜歡聽人說他像女人,當下就拉長了臉,揮手又打。兄弟二人在馬車裡打了起來,馬車搖搖晃晃的,趕車的侍衛都坐不穩了,只能扭頭衝着裡面說:
“兩位主子,斯文些吧,馬車要搖散架了。”
有那麼不經搖晃嗎?
兩個人對望一眼,分開來,一人坐到了一邊。
“你和雲慕怎麼回事?怎麼她說你讓她走?”
過了好一會兒,池安寧忍不住問。
“就那麼回事。”
慕容安定一臉不在乎,往後一倒,躺在了軟墊上,又拍身邊的位置叫他,
“來,娘子,陪相公睡。”
“正經點,說正事。”
池安寧冷着臉,繼續問他,
“她是冰之後,母親交待,一定要把她留在宮中,等着冰之珠出現。”
“可你也別忘了,司徒欣柔的血也能和我的血相融,什麼冰之後,定是那青衣仙子撒的彌天大謊,待我抓到她,一定打得她變鬼,還當什麼神仙。”
慕容安定冷笑,一臉從容。
池安寧擰起眉,幾把取掉頭上的另兩支髮釵,在他身邊一躺,沉默良久才說:
“總之,你要想清楚。”
“嗯……咦……娘子,你的胸爲何這樣平?讓爲夫替你按摩一下……”
慕容安定老實了一小會兒,又鬧了起來,轉身去揉池安寧的胸膛,氣得池安寧又發彪了,兩個人在馬車上滾來滾去的,害得馬車歪歪斜斜,也害得侍衛膽戰心驚……
兩兄弟身邊沒女人,倒鬧得比以前還厲害了,一晚上,兩個人說了好些話,國事家事,武功權謀,宮廷江湖,真是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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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陀山上香火一直挺旺,不過月圓之時更旺,據說這裡最靈驗的就是送子娘娘,所以各地趕來求子的絡繹不絕。
慕容安定推開馬車門,跳下了車,然後溫柔地伸手,扶住池安寧的手,低聲說:
“娘子小心。”
侍衛和池安寧同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又只能硬忍着,裝家丁,裝夫人。扮丫頭都是名花流的女人,水靈靈的,跟在老爺和夫人身後,一雙大眼睛左顧右盼,實則在觀察寺裡的香客們。
此次前來,不一擊即中,慕容安定決定就留在這裡當和尚了。
“娘子小心。”
邁過高高門檻時,他又低頭給池安寧輕拉裙角,引得四周一陣側目。
大姑娘小媳婦都羨慕地看池安寧,覺得這女人有福氣,相公如此體貼溫柔,簡直是修了三生的福氣,尤其是姑娘們,恨不能變成了池安寧,來享受這溫柔男人的體貼關懷。
池安寧是頭皮發麻的,可慕容安定卻一臉笑意,看上去十分滿意四周的目光。
“來,娘子,給菩薩磕頭,上香,保佑娘子早早給爲夫生下麟兒。”
他從小和尚手裡接過了香,遞到池安寧的手裡。
池安寧只得磕頭上香,心裡想,如果真有神仙,會不會一巴掌過來蓋到慕容安定這裝神弄鬼的傢伙腦袋上?
二人上了香,又佯裝去後面看刻着經文的碑石,一路慢悠悠往後晃。
不時有和尚從身邊經過,婦人結伴在寺廟裡穿行,都是來求子祈福的,慕容安定還看到了幾張熟悉的面孔,都是京中有名有姓的夫人,一個個面露春風,就像新換了丈夫……
看樣子,這裡真的很吸引人。
慕容安定現在不奇怪爲何權醉菁母女癡迷這裡了,這裡的水只怕深不見底。
“夫人,我去那裡看看。”
慕容安定故意鬆手,留池安寧一人在這裡看碑文。
池安寧在丫鬟的陪同下,一個碑一個碑地走過去,碑上都是前世高僧的箴言,佛理躍然其上。
他看得有些入神,身邊多了幾個女人都不知道。
“咦,這是滄海樓的衣料,本夫人上回去求了好久也沒能買到,真是氣人。”
那婦人盯着池安寧的衣袍,半氣半羨慕地說。
池安寧轉臉看去,這是個約莫三十出頭的半老徐娘,濃妝豔抹,綾羅裹身,是大戶人家的太太。
“這位夫人,你也是京城人嗎?”
那婦人見池安寧轉頭,便好奇地問,那眼神是掩不住的驚豔。
池安寧微微一笑,搖了搖頭。他現在戴着面具,扮相美豔,又故意穿着貴重的衣料,戴着價值連城的首飾,就是想吸引人的注意。
“這釵環,是如意樓的,哎,最新的款式呢,我家那老不死的不捨得給我買,卻給小妾買了一個。”
又有一個婦人幽幽地開口了。
“別,從這裡回去,求到仙藥,定能讓你重得青春,到時候你家老爺就更疼你了。”
先前那婦人連忙安慰她。
“真有那種藥嗎?”
池安寧猶豫一下,小聲問。
“小聲點。”
這婦人瞪他,也不再和他說話,帶着幾個婦人往裡面走。
池安寧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攔住其中一位,從頭上取了釵給她,輕聲說:
“我家老爺雖有錢,可惜不能人道,一直未能生養,所以我想求藥,能讓老爺可以擁有雄風,讓我們開枝散葉。”
“啊,你家老爺不能人道啊?”
衆婦人個個臉露驚愕之色,緊接着便是滿臉的同情,看着池安寧。
“夫人,在說什麼?”
慕容安定時候過來了,他是怕池安寧吃虧,不想被一羣女人看動物一樣的眼神給包圍了。
“哎,真慘。”
池安寧故意又幽幽嘆了一聲,轉身走開。
慕容安定不明所以,衝那羣婦人一笑,展露他的俊顏,想迷惑幾個,探知她們剛剛說了什麼。
可是這些女人紛紛搖頭,交頭接耳地走了。
“長得這樣高大,原來是個沒用的廢物。”
“是啊,再富貴又如何,都當不了女人,不如跟個小廝去。”
“嘖嘖,那東西不行就是不行,真的可以再有雄風嗎?不如去買個玉的,自己用了吧。”
慕容安定聽着聽着,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她們在說他嗎?
“夫人,你們剛剛說什麼?”
他快步走到池安寧身邊,不悅地問。
“哦,說我們是來求藥的。”
池安寧十分淡定,掃他一眼,慢條斯理地說。
“求什麼藥?”
慕容安定咬牙切齒地問,心裡的答案已呼之欲出。
“你說呢?”
池安寧斜眼看來,嫵媚叢生,害得一邊掃地的和尚都直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