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陌生男人

80 陌生男人

他舒服得不行,在她甜美的窄道里用力聳動。

“痛……”她還是輕吟出聲,在他的掌心揉摸下,這柔軟的小身子卻開始一寸寸變得冰涼。

慕容烈終於發現了不對勁,顏千夏不可能對他的侵犯不抗拒,她似乎不是睡熟,而是沒意識了……她所說的痛,似乎也不是針對他的動作,她緊鎖着娥眉,眼角有兩顆晶瑩的淚珠在滾動。

“媽媽、軒城走了……他娶別人了……我哪裡比不上她……我把錢都給他了啊……媽媽,你回來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想嫁人了。”

顏千夏又開始說胡話,斷斷續續說着他似懂非懂的話。大吳國管母親都叫孃親,媽媽這個詞聽起來又陌生又怪異,慕容烈沒能聽懂,不過軒城這個名字卻是慕容烈第二次聽到,她清醒的時候都自稱愛着池映梓,可每次陷入迷糊,又會叫這個人的名字。她到底有沒有這樣癡情,她又到底愛着幾個男人悌?

慕容烈從她身子裡退出來,輕捧着她的臉看着,她似乎是處在半夢半醒之間,眉心緊皺着,長睫下開始往外急急泌出淚珠串兒,越涌越兇,和窗外的雨滴似的,把他的心給澆痛了。

“媽媽我想回家,媽媽,我後悔了,我沒聽你的話,只有你最疼我了,軒城走了……他騙我,他把我們的錢全拿走了……媽媽,是我害了大家……”

顏千夏越說越急,伸出雙手抓向空中,拼命揮舞着,猛然間,她看到自己站在滂沱的大雨裡,堤壩下水流湍急,翻滾着白浪筷。

錢塘江漲潮了……那洶涌的浪濤呵,帶着十足的威力,用力拍打向顏千夏的車,她靜靜地坐在車裡,看着狂嘯而來的浪花,輕輕閉上了眼睛。

她是自殺……自殺……

“不要,我不要死!”顏千夏尖叫起來,小手緊揪住了慕容烈的胳膊,她的聲音一聲比一聲尖銳,顫抖着、扭曲着、委屈着、恐懼着,帶了無數種情緒,狠狠扎嚮慕容烈的耳朵。

她的臉色開始漲滿不正常的潮紅,池映梓死了,方子也沒找到,沒人再會配碧晴解藥,那毒就留在了她的體內——難道是毒發了?慕容烈猛地想到這點,將她緊緊地摟進了懷裡,用力地揉着她的背,想把掌心裡的溫度都傳進她的體內,溫暖她、讓她不要害怕……

“小夏兒,醒醒,快醒醒。”他低低地喚着她的名字,想把她從噩夢裡喚醒。

她清醒的時候太倔強了,不肯接受他半點好,只有這時候,她像被人剪了羽翅的小鳥,可憐兮兮地窩在他的懷裡,不停地抖着、抖着……抖得慕容烈都有了負罪感,責備自己不應該粗魯地對她。

“皇上,可要傳御醫?”

順福在大殿門外低聲問道。

“傳。”他拉起錦被將她裹緊,滾燙的手掌緊緊捉住她的小手,她的身子越來越冰,冰得讓他都害怕起來。

她說她只是一縷魂,難道她說的這縷小魂要飄走了?

“不要碰我,不要……痛……”她的聲音漸小了。

“朕不碰你,御醫馬上就來了,你醒醒。”

可她隨即又陷入了沉睡之中,安靜得不像她。

慕容烈寧可她立馬跳起來和他吵架,也不想看她這樣死氣沉沉地睡着。

慕容烈看着御醫給她身上扎完銀針,沉聲問道:“碧晴之毒可還有大礙?大國師可以說方子如何配製?”

“回皇上,大國師是獨自配製解藥,臣等……不才……”御醫抹着汗,這是他第二回奉詔前來給這位姑娘診治了,她居然一直和皇帝同榻而眠,其地位之尊榮由此可見。

“去想辦法,向天下徵召名醫,朕不信只有大國師一人有此能耐。”慕容烈惱了,難道天下只有一個池映梓是天才?

“是,臣即刻去辦,臣也細心鑽研醫法,以求早日配製出解藥。”御醫背上全是冷汗,生怕這皇帝一怒之下就砍了他的腦袋。

“現在她情況怎樣?”慕容烈目光轉回龍榻之上。

御醫小心地答道:“娘娘脈像……太奇特了……,好像有兩種脈象同時在娘娘體內存在,臣不才……”

“滾下去。”慕容烈懶得聽他說了,語氣冷得讓御醫站都沒敢站

起來,就這樣爬了出去。

“不才,不才,養這些廢物幹什麼?”慕容烈忿然坐下,定定地看向了顏千夏。

這小妖精的身子又漸暖了,軟綿綿的,呼吸也回覆了均勻的狀態,他鬆了口氣,約莫今晚就這樣熬過去了吧?

他也不敢再碰她,只小心地在她身邊躺着,一手攬住她的纖腰,另一手一揮,掌風熄滅了牀頭的金色鳳凰燭。

淡淡的煙散開,大殿裡靜寂下來。

顏千夏也鬆了口氣,其實她沒有一點不舒服,只是做了個噩夢。

那夢是真,她來之前被男友騙光了錢,騙慘了情,害得公司破產,負債累累,媽媽在醫院裡都沒有錢動手術,求遍了好多人,可人心世故,吃準她沒能力歸還,加上她先前融資讓那些人受到了損失,大家都不肯借給她,還有人去醫院向媽媽告狀,媽媽病情加重,當晚就過世了。受到這樣的打擊,顏千夏藉着酒意去了錢塘江邊,明明在漲潮,她卻下了車,快步往錢塘江中走去,任潮水捲住了她……

這輩子窩囊,原來上輩子也窩囊,顏千夏,你這個豬!爲什麼不逮着負心男,把他推進錢塘江?

其實,御醫來之前她就醒了,可兩個人衣不蔽體地窩着,她還摟着他的脖子……這什麼情況?一急之下,她也沒睜開眼睛,索性繼續裝下去,聽他和御醫交談。

碧晴之毒,她自己感覺這幾日都沒什麼反應,或者池映梓的解藥十分有效,不需七日也可以解毒吧?

滿腦子的胡思亂想,直到快天明時她才睡着。

慕容烈沒她這樣好命,白天還能睡個四仰八叉,時辰一到,他就得起來去上朝。她原本是睡在內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爬到了外側,慕容烈擰起眉來,真是真心爲她折服,睡像如此不老實的,還只有她。

順福已經引着人進來了,不過沒敢過來掀帳簾,龍榻上還有個女人,他不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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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烈自個兒掀開了明黃帷帳,梳洗完,大步就往殿外走。

晨光微露,院中有道白色人影如同白雁一般掠起,手中的桃木劍舞得凌厲,花是紅的,衣是白的,青絲飛舞,煞是好看。

“殊月公主三更就起了。”順福小聲說道。

慕容烈點點頭,回宮之後他和殊月很少說話,他想找到昔日的感覺,卻又覺得殊月已非殊月,這種感覺太矛盾,他只有少見殊月,待真相查明再作打算。

“皇上。”殊月停下來,臉頰紅潤,額上有汗,向他盈盈行了個禮。

“你的傷好了?”慕容烈走過來,目光溫和地落在她的肩膀上。若她不是殊月,可就衝她爲他擋箭的事上,他也會厚待她的。

“已大好了,皇上的箭傷呢?”殊月的嗓音很柔,和他記憶裡的一模一樣。

天下會有這樣相像的人嗎?難道和顏千夏一樣,也是一縷魂附身?慕容烈被自己這樣念頭嚇了一跳,顏千夏真把他帶瘋了!

他回頭看了眼大殿內,屏風擋去龍榻,看不到她的身影,不過有宮婢正匆匆進去,似乎是她醒了。

“好好伺侯着。”他吩咐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說好好伺侯誰,宮奴們齊聲應了,他才走了幾步,殊月又輕聲喚他。

“皇上。”

“嗯?”他停下腳步,扭頭看她。

“每日裡接受皇上恩賜,小女無以回報,此乃小女親手所做,這香草可安神,望皇上切莫嫌棄。”殊月垂着頭走過來,有些羞澀地把一隻香袋拴到他的腰上,繡工非常精美,一如往昔她親手爲他製衣做鞋的手藝。

“殊月。”慕容烈有些動容,握住了她的小手低聲說道:“真的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嗎?紅衣聖女已經招認,是一年多前在你墜崖的地方撿到了你,你再好好想想。”

“小女會努力的。”殊月輕嘆一聲,微蹙起了秀眉,她發愁的樣子比笑的時候要惹人憐愛。慕容烈這兩日沒少聽順福說兩個女人在宮裡的表現,殊月溫婉安靜,顏千夏不惹則好,一惹就跟炸了毛的貓似的……他怎麼就把顏千夏給弄身邊來了?

他又看了一眼大殿,顏千

夏正伸着懶腰往外走,袖管兒滑下,露出白皙的手臂,纖腰微扭着,簡直……他皺了皺眉,凌厲的一記眼神刺向那些正朝顏千夏看的太監們,雖然該割的地方割了,可還算是個男人,顏千夏就不該在男人面前露出她這小媚樣兒。

顏千夏發現了他的目光,送他冷冷一個白眼,和他撕破臉皮也有好處,她不用裝,恨就是恨,討厭就是討厭,他要麼宰了她,要麼就由着她,就這兩條路。

魚死網破這回事,其實做起來也容易,反正她也死過一回了。

慕容烈的臉色黑了又黑,終是拂袖而去。

一大早地就被顏千夏給惹毛了,今兒朝臣們日子難過呀……順福搖搖頭,招過了小太監,讓他提前去告訴宰相,讓大家悠着點兒,免得說錯話了倒黴。

他去遠了,宮裡的宮婢們才分成了兩拔兒,一拔興高彩烈地去侍奉溫柔可人的殊月,一拔小心謹慎地來伺侯顏千夏。

她從未過得像現在這樣無聊過,以往在自己的寢宮,還能侍弄花草,和寶珠說話,宮女們也不怕她,陪她玩。

可是在這裡……她被孤立着,宮女們都愛圍在殊月身邊,在她屋裡看她繡花,或者跟她學着舞幾下劍,帝宮似乎是殊月的地盤。而她這邊,冷冷清清,連侍奉茶水的宮女都不太靠近她。正當一個人呆得快長草發黴時,一個小太監匆匆跑來,小聲稟報她,

“吳姑娘,寶珠姑娘託人捎話給您,讓您求求她。”

“她怎麼了?”顏千夏連忙起身,抓着小太監追問。

“她弄髒了葉貴嬪的繡鞋,正在挨板子,怕是挨不住了。”

“哪個葉嬪?”慕容烈的老婆裝滿了後宮,她還真不知道這葉嬪是何許人。

“是葉大將軍的長女。”

葉將軍是朝中老將,爲數不多擁戴慕容烈登基的老臣之一,爲人剛正不阿,很受慕容烈的器重。

“走。”顏千夏拔腿就走,可沒人跟上來,她回頭看了一眼,大家都怔怔地看着她,她已不是當日太后,她們也只需在這裡伺侯她,不用以妃禮待之。

顏千夏明白過來,也不再理會她們的態度,獨自往夜香局跑去。

他們就在夜香局外的空地上打寶珠,刑罰很殘酷,把羅裙和褲子除了,光着腚在打,既羞辱了她,也打痛了她。

寶珠的哭喊聲、板子聲……一聲一聲的,揍在顏千夏的心尖尖上。她只得這一個親近的人了,她不能讓寶珠也離開她,那她在這個世界上可算是徹底成了孤兒。

“住手。”她推開攔她的太監,衝過去,攔住了不停往寶珠身上招呼的板子,快速給她把裙子拉好。

“公主,救我。”寶珠披頭散髮,渾身被汗浸透了,羅裙上迅速滲出血漬來。

“你是何人?”幾名藍衣宮女上前來,氣勢洶洶拉住顏千夏。

“我是帝宮的人。”顏千夏護住寶珠,迎着那幾個宮女的目光,氣勢更足。

幾個宮女一怔,她們這種低等階的奴才們平常是沒機會見到上面的主子的,因此並不認識顏千夏,幾人互相看了看,有個便大聲說道:“便是帝宮宮女,也不能妨礙敬廷依律行刑,她弄髒了貴嬪的鞋,就得罰,快些讓開。”

“不許再打,等我見過端貴妃再說。”顏千夏奪過太監手裡的板子,往地上重重一丟。她氣勢不凡,讓幾個宮女倒膽怯起來,互相看了看,有一個扭頭便跑,想來是去向葉貴嬪報信。

“好好看着她,不許再打。”顏千夏虎着臉,指了指那幾個太監,“若我回來看到你們再動她一根汗毛,我讓你們好看。”

行刑的太監們不知她的來路,又是帝宮中的人,倒真爲難起來,私語幾句便退到一邊,靜觀事態發展。顏千夏叮囑了寶珠幾句,扭頭就往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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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端貴妃的宮門緊閉,宮奴說她受召去見皇帝了,顏千夏只好又去找皇貴妃,自她回宮,蘇錦惠一直未曾出現過,她地位比端貴妃高,應該能管這事,而且她上回也幫過她。

可顏千夏又失望了,蘇錦惠也

去了前殿!

一問才知道,今兒朝中事多,一是要以叛軍之首級祭天,二是魏國和周國來了使臣,他們要在前殿接見使臣。周國一向弱小,又靠近夏國,周國新登基的皇四子一向膽小懦弱,害怕夏國吞併周國,此時是來嚮慕容烈尋求結盟和庇護的。後宮無後,皇貴妃爲尊,她必定要去,魏國是端貴妃的孃家,來人是她的表兄,更是要去。

顏千夏急得跺腳,葉貴嬪的幾個宮女如此強悍,想來主子也不好惹,若讓她搶了先,只怕寶珠小命要完了。無奈之下,她只有往前殿奔去。

現在祭天已經結束了,慕容烈的龍輦正緩緩而來,端貴妃和皇貴妃的金絲楠金輦緊隨其後。顏千夏被侍衛攔下,她一個宮女,無詔無旨,是不得擅入前殿的。

“煩請小哥,告訴皇貴妃身邊的人,說……吳顏有事相請。”顏千夏只有耐下性子向侍衛求情,侍衛鐵面,一掌就扒開了她,冷冷喝斥。

“回去,此乃宮中重地,宮女不得擅進,違令者殺無赦。”

“你這人……”顏千夏被推倒在地上,這才感覺到身份地位的重要,她遠遠看着三張輦漸行漸遠,心急如焚,卻又毫無辦法。

突然,顏千夏的視線落在龍駕輦後隨行的人身上,他的背影給她的感覺好熟悉……削瘦的、挺拔的、孤傲的……她從地上爬起來,怔怔地看着那人。

那人似是感覺到了她的目光,扭頭看向她所在的方向。

這是張很陌生的臉,平凡無奇,只是那雙眼睛似曾相識……

“池映梓……”她喃喃地念了一句,只有池映梓會用這樣的眼神看她,溫潤包容,充滿憐愛。可只是一瞬間,那人的眼神就變了,冷冷淡淡,疏離蔑視。

顏千夏幾乎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可人都有自己的特徵,或者是說話的語氣,或者是看人的眼神,或者是一個不經的小動作,池映梓看人就像剛剛那人一樣,微擡眼眸,溫潤若玉。她看着那人走遠,居然把寶珠的事都忘到了腦後。

“哎喲,姑奶奶,你怎麼跑這裡來了?”順福抹着汗跑過來,一拉她的手,快步往前殿走去,“皇上傳召你過去,老奴找了好幾圈兒了,老奴的老腿都快廢了。”

“他召我幹嗎?”顏千夏還沒從那人的目光裡回過神來,脫口便問。

“我的祖宗唉,待會兒進去了,千萬莫沒大沒小,以下犯上,你也得給皇上留點面子不是?今兒來的都是各國皇族中人,你可別闖禍。”順福真是被她弄怕了,拿着手裡的拂塵連連拍打她的肩,他也急壞了。

顏千夏真不想過去,可要是她不去,她就沒法子找皇貴妃,現在只有跟着順福往前趕去。

順福拉着她跑得快,一溜急走,追上了隊伍,當顏千夏從那人身邊走過時,又忍不住扭頭看了他一眼,他這回只垂着眼皮,沒再看顏千夏一眼。

“好好跟着,切莫闖禍。”順福把她往龍輦後的宮女隊伍裡一推,自個兒去前面了。

帝君儀仗停在崇德殿前。

慕容烈下了龍輦,帶着二妃先行踏上了白玉的臺階,衆臣和使臣緊隨其後。

可顏千夏不能進去,她看着帝妃三人到了空曠的大殿前,各自入了座,只有乾着急的份。慕容烈的心思她猜得出幾分,只怕是想讓她看看這陣仗,讓她早點兒想明白,向他低頭呢。

低你妹……娶那麼多老婆,真是禍害人。

顏千夏悄悄兒向順福使眼色,順福瞪她一眼,迅速偏過頭去。顏千夏拉開了小臉,恨恨瞪他一眼,又看向了蘇錦惠,她也正朝顏千夏看着,此時脣角一揚,側過臉不知道對慕容烈說了幾句什麼,便伸手招過順福,緊接着,順福便快步往顏千夏身邊走來。

“進來吧,千萬別闖禍。”順福又叮囑了一句。

顏千夏發誓,這是她遇到的最婆媽的男人!

不過,好歹她能進大殿了,就站在服侍蘇錦惠的宮女之中。

魏國和周國各來了兩位使臣,先前她看到的是周國四皇子,此時坐於右側首座,正和身邊人低語什麼,他看上去很瘦,眉骨很突出,遠看時只覺得平凡,此時又覺得有些難看,哪裡能和池映梓比呢?就連一根手指頭也比不上啊!倒是魏國的唐致遠王爺,高大魁梧,劍眉入鬢,星目灼灼,長得一

表人才。

宮女們端上果盤酒水,又給兩位王爺倒上美酒。

“兩位王爺遠道而來,一路辛苦。”慕容烈面對外臣的時候,總是一副謙遜有禮的樣子,此時他舉起金樽,先向兩位使臣敬酒。

兩位王爺連忙舉起酒樽,起身彎腰行禮。

“呵呵,二位王爺坐着便是,不必拘禮。”慕容烈先飲了一口,笑着讓座。

那唐致遠倒是豪氣,一口乾掉了美酒,週四王爺卻面露愁色,小口抿了一下,接着便告起罪來。

“小王不擅飲酒,皇帝陛下恕罪。”

“自便,盡興便好。”慕容烈淡淡一笑,四王爺便回了座上,模樣神態很是拘謹。

不過在周國,這週四王爺卻是最受寵愛的王子,周國皇帝至今未立長子爲太子,就是因爲寵愛週四王子的緣故,讚譽他溫和謙讓,有君子之風,仁者之賢。其實歸根到底,是因爲週四王子的母后太過強大,宮女出身,卻立爲貴妃,她大起大落數回,皇后換了三個,她卻始終是穩穩站在皇帝的身邊。

“謙王何必拘禮,烈兄是最大度灑脫的人。”唐致遠爽朗一笑,居然直稱慕容烈的名字,可慕容烈一點都不生氣,他在邊境爲將時就常和唐致遠一起縱馬暢談,星下飲酒,他能登基爲帝,唐致遠也出錢出兵,大力助他,他們感情堪比親兄弟。

“早聞陛下仁愛寬厚,父皇一直讓在下向陛下多多學習,只是苦於無緣相見,今日要向陛下好好請教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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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套話一套套地丟出來,時間也一分一秒過去,顏千夏心急如焚,也不顧禮儀了,上前兩步,悄悄用手碰了碰蘇錦惠的胳膊。

蘇錦惠訝然轉頭看向她,顏千夏低頭便說:“皇貴妃能否幫忙,把寶珠救下來,葉貴嬪要打死她。”

她聲音不大不小,慕容烈足以聽得清晰,他扭頭看來,顏千夏彎着腰,汗水把幾縷秀髮黏到她的脖子上了,和在場的宮婢相比,她模樣要狼狽凌亂得多。

“你拿着我的令牌去。”蘇錦惠喚過她的貼身婢女,吩咐她去辦了,顏千夏長舒一口氣,也想跟着離開,可才擡步,慕容烈卻起了身,探過手一把拉住了她,順手就把她額邊的發給她捋上去了。

這動作又快又自然,殿中的人都安靜了下來,慕容烈給一個小侍女捋頭髮……這情形看上去有幾分詭異。

“好好呆着,學學規矩,哪裡也不許去。”慕容烈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鬆了手,低斥了一聲。

顏千夏不可能當着這麼多人和他頂撞,那纔是真的自尋死路,好在蘇錦惠的侍女已經去救寶珠了,她多站會兒也無所謂。

“陛下,小王帶了些禮物來,還望陛下莫嫌禮薄。”週四王子站了起來,拍拍手,他的隨從們便捧着各式珍寶走了進來,無非是些珊瑚翡翠之類的,吳國富庶,這都尋常。不過最後一個隨從手裡卻拎着一隻金絲楠竹編就的小籠子,打開,拿出一隻通體雪白的小貓,小貓眼睛碧藍碧藍,還有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乖巧溫馴,十分可愛。

“這小貓名蝴蝶,很會數數。”週四王子笑眯眯地接過了小貓,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那小貓居然真的咪咪叫了三聲,他又伸了五指手指,小貓又咪咪叫了五聲,粉粉的小舌頭吐了吐,可愛得讓人想立馬搶過來摸摸。

137 狠狠進入她的身體196 愛人的心135 輕了重一點62 女人或者奴才155 真是一朵妖孽81 帶她飛上天158 我就是會一百零八式10 懷疑她的身份151 這晚靈與欲的融合206 要和她比大小20 心生憐愛106 要排隊睡她53 淑女和獸女42 失態168 喜歡輕柔的愛愛14 非禮勿視128 讓他滿足4 皇上借脣一用11 新鮮體驗202 愛妻再生個娃香140 糾纏不停113 好好地寵她56 用嘴巴爲她吸54 再度刺激27 當衆荒唐56 用嘴巴爲她吸31 牽腸掛肚34 輕輕地一個吻194 石洞一夜歡96 花舫纏綿18 少女之吻35 美人歸來181 捆在榻上38 受了委屈6 世間最好看的人46 咬他的嘴巴40 我痛死也不讓你碰215 結局四滿足不了的野心120 千萬不要意34 輕輕地一個吻67 是車62 軟禁121 飽滿的胸脯79 靈泉邊的幻情花43 割開她的衣裳41 我要一個人19 暗算188 輕歌夫人28 我不當魚肉196 愛人的心162 龍榻上的花樣繁多59 誰比誰壞150 兩男一女135 輕了重一點18 少女之吻180 英雄美人28 我不當魚肉94 帝榻上的遊戲56 他來救她174 狂風驟雨必看164 大戰幾回合201 夫君你真好200 小夫妻水中游香噴噴的166 弄痛他100 乖讓朕進去163 就愛她的白嫩嫩29 闖進她房中32 用體溫溫暖她105 赤117 別挑戰他的底限36 火61 道出真言199 就是有本事181 捆在榻上163 就愛她的白嫩嫩202 愛妻再生個娃香48 害羞14 非禮勿視208 用我吻撫你傷76 丑時的月光126 淪陷168 喜歡輕柔的愛愛40 我痛死也不讓你碰175 只爲你銷7 只要你寵我23 隨意玩她75 和隔壁房間比賽191 同在京中155 真是一朵妖孽195 以熱攻熱223 結局十二鎖你上龍榻永世不分離44 要她適應他的身體49 進暮谷7 只要你寵我34 輕輕地一個吻218 結局七繁花落盡時170 華麗麗的一口117 別挑戰他的底限142 繼續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