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攪蠻纏!”陳軒轅氣的發抖。
“是你先的。”鳳無雙爭鋒相對。
陳軒轅鬍子抖動了一下:“好,好,我不跟你爭!你只會胡說八道!”
“講不通道理,就開始人身攻擊了?”鳳無雙冷笑了一聲:“你其實就是心虛,不想讓楚天河說話吧。其實真要證明他的身份有何難,楚昊豈不是最有發言權的?他們父子之間一定有很多其他人不知道的事情,楚昊自然有辦法查證。”
“不錯,我絕對能證明天河的身份。”楚昊飛快說道:“我楚家有幾樣不曾外傳的秘籍,只要天河能夠用出來,他的身份就毋庸置疑。”
楚天河點了點頭,已然開口:“我願意當衆使出楚家的獨門秘籍。”他的舌頭被割下來過,雖然後來被龍璽皇接回去了,講起話來,卻總有些不便。
鳳無雙聽着他說話,只覺心中一陣陣的難受。
“你們一個小家族,誰知道秘籍到底有沒有外傳,萬一他是從楚家偷去的呢。”陳軒轅下意識地說道。
“以你的眼力,應該看得出他沒有做過易容吧。一個人和楚天河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又恰巧偷到了楚家的秘籍,你是這個意思嗎?”龍璽皇淡然說道。
“龍尊,你可是非要插手我三大聖地的事情?”陳軒轅不接話頭,反而直接說道:“我人族內部的事宜,你一個妖族,不適合管吧。就算我答應,在場人族也不會答應的。”
鳳無雙心底的難受瞬間化作了滔天的憤怒:“陳軒轅!你們口口聲聲要調查真相,現在人就站在這裡,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懷疑他的身份!龍尊不過是講一句公道話,你卻非要上綱上線到人族和妖族的鬥爭上去。我倒要問問,龍尊到底插手管什麼了?他可有強迫你三大聖地什麼?他可有無理取鬧什麼?他不過是想要幫助我們調查真相罷了!此人明顯是楚天河,楚昊都已經確定了,你卻唧唧歪歪扯來扯去。我告訴你,你若是不敢,就是心虛,三大聖地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人羣中響起了一陣陣竊竊私語的聲音。楚天河出現之後,陳軒轅的反應實在太奇怪了,正常人看到有證人出現,一定是欣喜可以查出真相了,可陳軒轅卻表現地有些害怕。這根本不合常理,除非這件事情,不但鳳無雙是無辜的,甚至真正下手的人,有可能是三大聖地的人,這纔會讓陳軒轅這般投鼠忌器。
陳軒轅臉色有些難看地聽着議論聲,原本三大聖地對鳳無雙進行公開處刑,是要讓全天下人看看冒犯三大聖地的人會有什麼下場的。可結果,卻是三大聖地免費幫鳳無雙做了一個宣傳,各個國家都有大量的人聚集在這裡,一個處理不好,全大陸就要流言四起,三大聖地在衆人心中的崇高地位,就會大大下降。
陳軒轅這會兒都懷疑鳳無雙和龍璽皇是不是都串通好了,故意要挑在這個時間讓楚天河突然出現。
“兩位大人。”楚昊突然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撲通一下跪在了陳軒轅和風絕塵的面前:“求求你們給我兒子一個說話的機會,還他一個公道啊。”
楚昊說完,不停地開始磕頭。
“爹!”楚天河大驚,下意識地去拉楚昊,可楚昊卻執拗地一直跪在地上。
楚昊的額頭都已經磕出了血,陳軒轅和風絕塵對視了一眼,都知道這一次,是真的推脫不了了。
楚昊這麼一番作爲,爲的就是民心,他以一個父親的身份,又擺出這樣的低姿態,天然能夠獲得同情,如果陳軒轅和風絕塵連個說話的機會都不給楚天河,恐怕就會失去大半民心。
“你起來吧。”風絕塵嘆了一口氣,親自將楚昊扶了起來。
楚昊也見杆就爬,由着風絕塵將他扶起,然後一臉感激地看着他:“風公子,那……”
風絕塵抿了抿脣,轉身看向楚天河:“天河,不是三大聖地不信你的身份,只是你本已經被認定是必死之人,死而復生之事太過玄妙,我們纔會心存疑慮。如今居然有楚昊爲你作證,那你的身份自然毋庸置疑。”
楚天河面色平靜,死了一次,他臉上原本帶着的些許少年稚氣已經完全消失了,整個人看起來充滿了陽剛之氣。
“多謝風公子的信任。”楚天河淡然說道。
“好,那當日到底發生了何事,你可以仔細說一下嗎?你是唯一的證人,將會決定鳳無雙到底是否有罪。”風絕塵鼓勵地看向楚天河。
“不錯,當日的事情,你最好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風絕塵充當了白臉,陳軒轅就配合地充當了黑臉,他時不時地用威脅的目光看着楚昊和楚天河,希望他們能夠明白輕重。
楚天河彷彿沒有看見他的眼神,只是緩慢地說道:“當日我親眼所見,有整整十六人圍攻鳳無雙,鳳無雙爲了自保,方纔殺了其中十人。而且剩下六人失去戰鬥能力之後,鳳無雙明明可以也殺了他們,可她沒有。這足以證明,她並不是一個嗜殺之人,相反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自保。”
如果是自保,第一條控訴就不能成立。
龍璽皇有些幸災樂禍的聲音響了起來:“原來真相是這樣啊,如果鳳無雙這都有罪的話,那大家以後碰到人來殺你,可是最好不要反抗。否則公正嚴明的三大聖地可是會送你上天罰臺的的。”
他的話語中嘲諷的意味最清晰不過,陳軒轅想要發火,卻又不敢,只能死死忍着。
“既然有你作證明,而且鳳無雙之前自己也說,是那些人先圍攻她。那麼這一條罪狀,自然不能成立。那不知道殺天河你的,又是誰呢?”風絕塵嘆了一口氣,幽幽說道。
“殺我的人,是陳鋒。所以,鳳無雙殺陳鋒,完全只是爲我報仇。”楚天河說着:“而且,鳳無雙刺殺玲瓏仙子也是情有可原,陳鋒在刺殺我之前,說……”
“等等。”鳳無雙開口打斷了楚天河的話:“楚天河,陳鋒在殺你之前,沒有說任何話。”
鳳無雙用複雜的目光看向楚天河,楚天河微微發愣,陳鋒明明說過,他所做的一切是玲瓏仙子指使的,這樣的話,鳳無雙刺殺玲瓏仙子也就情有可原,這條罪名也就不成立了啊。
可鳳無雙爲什麼……
下一瞬間,楚天河就反應了過來。鳳無雙何嘗不知道這樣能夠洗清她的冤屈,可是幫忙指證的他,又會是什麼下場?
三大聖地可不會感謝他幫忙清理蛀蟲,他們只會覺得被他冒犯了尊嚴,更不用說,玲瓏仙子還是天星聖主的女兒……如果證明那些事情都是玲瓏仙子做的,天星聖地根本丟不起這個臉,絕對會遷怒他,甚至遷怒楚家。
懂了鳳無雙的意思,楚天河的眼底不由閃過了一絲掙扎,他方纔並沒有想那麼多,只是單純地想要幫鳳無雙講出一切真相,可被鳳無雙打了一個岔,後果明晃晃地擺在他面前,他不得不猶疑,如果只是他一個人,那麼他可能會無所畏懼,可他的背後,還有楚家。
他的這一次猶豫,讓他自己感到羞愧!
“天河,多謝你幫我作證。接下來我自己可以處理。”鳳無雙目光柔和地看着他,眼中沒有一絲抱怨。
楚天河的嘴脣顫抖了一下,沒有再說話。
鳳無雙會阻止楚天河說出真相,除了龍璽皇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其他人都或多或少有些意外。
陳軒轅看着她的目光都不有緩和了一些,從某種程度來說,鳳無雙還是挺識相的。如果不是她阻止,剛剛楚天河就不管不顧把玲瓏仙子供出來了,那事情務必會鬧到不可收拾。
“我刺殺玲瓏仙子的事情,其實是一個誤會。”鳳無雙突然含笑說道:“其實,我和玲瓏仙子是好朋友,我們在鬧着玩呢,沒想到我這動作大了一點,把天星聖主的投影給惹了出來。聖主她也是誤會了,以爲我是在刺殺玲瓏仙子。事情的真相就是這樣,你們說是不是?”
這番話完全沒有邏輯可言,不少人聽了之後,都有一種絕倒的衝動。這特麼什麼鬼話啊,三大聖地的人怎麼可能會相信啊,鳳無雙不是瘋了吧?他們沒記錯的話,鳳無雙之前自己還說過玲瓏仙子該死的啊!
鳳無雙說完,卻只是一臉篤定地垂下眼眸。她相信,這些人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不錯……鳳無雙說的很有道理,我證明,她和玲瓏仙子確實是很好的朋友,而且她們之間一直喜歡切磋武藝,可能是一時手重才讓聖主誤會了。”風絕塵開口說道。
衆人:“……”是他們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一切轉換也太快了點吧。
“呀,這下有人替我證明了。”鳳無雙含笑看着他:“風公子,多謝了。”
風絕塵的脊背微微僵硬了一下,聽着這一聲多謝,他竟有種莫名的喜悅,雖然他明知道鳳無雙本意並非如此……
他是不是着魔了?
“哎,這下事情真相都清楚了,但我也不是完全無辜。”鳳無雙嘆了一口氣::“起碼,我確實是錯手傷了玲瓏仙子,也是真的傷了好幾個執法隊成員。所以,要聖地向我道歉的事情,就不用提了。”
這女人突然這麼通情達理了?陳軒轅不由連連看了鳳無雙好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