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包括我自己!”
他的聲音冷靜悠然,在寂靜的空氣中緩緩迴盪着。外面的天再次黑了下來,然後這一/夜,將是所有人和病魔抗爭的第一晚。
江靈歌睡了一個好覺,醒來的時候一身輕鬆。看到旁邊桌子上已經熄滅的香爐,她脣角彎了彎。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來。
她知道,這是楚涼夜爲了讓她休息才這樣做的。
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此時都已經將近晌午,沒想到她一覺睡過去。竟然睡了這麼長時間。
房間裡面安安靜靜的,兩個侍女從外面走進來,見到江靈歌已經醒了,連忙說道:“奴婢是王爺安排來伺候王妃的,請王妃放心!”
將午膳擺在桌子上,江靈歌確實有些餓了,她邊吃邊問:“王爺呢?”
其中一個低着頭回答:“王爺昨晚一/夜未睡。一直都在前院守着!”
一聽到這話,江靈歌心中生出了一點兒擔心的情緒來,飯也吃不下去了。她推開門往外走。那兩個守門的侍衛這次沒有阻攔,但是那兩個侍女卻寸步不離的跟在她身後。
出了整整待了兩天的客房。江靈歌總算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她回頭看了一眼低着頭跟着她的人,頓時感覺有些無語。
楚涼夜對她的保護還真是嚴密,唯恐她出什麼事情一樣。
可這也對她有了很多限制,彷彿她成了所有人裡面拖後腿的。
她從來不是願意當拖油瓶的人,這麼大的事情面前,她怎麼也要做些力所能及的。
“我去前院看看!”
兩個婢女聞言瞬間急了:“王妃可以在這院子散散心,但是前院有些危險,實在……”
還沒等那婢女說完,她突然臉色蒼白了一下,趴在旁邊的花壇裡面嘔吐起來,旁邊的侍女面色大變,拉着江靈歌立刻後退:“王妃快走,昨晚王府之中又因爲這病死了五個人,怕是染上了就性命難保!”
那生病的侍女連忙站起身,卻不敢走過來,剛剛還好的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氣一樣搖搖欲墜,整個人額頭上都是冷汗。
她皺了皺眉,卻沒有對那侍女嫌棄絲毫。
“病人有發燒的症狀嗎?”
站在她身邊的人點了點頭,整個人的臉色都是鐵青的。
如今她們這些身體還好的人,都開始一個個倒下,怕是要不了多久,整個楓樺城都要出事。
再加上外面駐守的大軍在,楓樺城中的所有人,都有一種岌岌可危的心裡。
“王妃,昨天一/夜,城中的百姓都已經亂了套,今天一大早,就有不少人在城門鬧事,外面駐守的大軍不知道得到了誰的命令,直接將鬧事的百姓射殺了幾個,如今滿城動亂,自顧不暇,您千萬不要離開這裡!”
短短一晚上的時間,整個楓樺城就像是從平靜的人間墮入地獄之中。
這病傳染的還真是讓她感覺有些意外。
她突然想起想要給自己下藥的那個侍女,眼底的光彩輕輕閃了閃,她目光凝視着身邊的小丫鬟,低聲說道:“你們難道不覺得,這場所謂的瘟疫來的有些奇怪嗎?”
那侍女不懂江靈歌的意思,卻看到江靈歌絲毫不畏懼的走到另外一個侍女面前。
生病的丫鬟連忙躲閃,卻聽到了江靈歌的一聲厲喝:“站住!”
她不敢在亂動,臉色蒼白的彷彿隨時都要跌倒在地。
江靈歌猶豫了一下,直接抓住了對方的手腕。
侍女嚇了一跳,連忙說道:“王妃不要碰奴婢!”
江靈歌卻沒搭理她,她雖然沒有學過中醫,可是當初江家的那老頭子會一些,她屬於耳濡目染,能簡單的查探一下對方的氣血,她捏着那丫鬟的手腕,害得對方瑟瑟發抖,唯恐她被染上瘟疫。
然而,不到片刻之後,江靈歌的心裡就已經有了把握。
“你這兩天可曾吃了什麼和別人不一樣的?”
她微微一愣,不由得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另外一個丫鬟,她臉色一紅小聲說道:“昨晚忙到很晚回去,我……我就一個人去廚房裡面找了一些吃的!”
江靈歌點了點頭,“送她去前院養病!”
她雖然不是醫者,可是如今有一件事她可以確定。
眼前這一場災難根本就不是瘟疫,而已有一場有預謀的下毒。
也難怪他們剛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好好的,一晚上就都病了,完全是因爲這些人被有心人下了毒而已。
心中的擔心稍微平靜了下來,既是下毒,那就不可能感染別人,可是如今還有人在生病,那麼就說明,如今府衙之內有奸細存在。
先不說之前那個要給她下毒的小丫鬟,這府中的奸細還不在少數,若是不將這些人都揪出來,這件事怕是不會停止。
知道不是瘟疫,江靈歌這次哪裡還顧着被人阻不阻攔。
直接闖入前院,外面的侍衛不敢對她動手,嚇得一個個面如土色,有幾個人反映過來,加快了腳步去通知楚涼夜。
楚涼夜得到消息,第一時間從房間之中走出來,看到江靈歌對那些病人視若無睹,一點兒也不畏懼的樣子,頓時眯了眯眸子。
他上前一把抓住江靈歌的手,拉着她就向着外面走去:“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江靈歌也不辯解,直接說道:“我來可是有一件大事要說,我懷疑這些人根本不是得了什麼瘟疫,而是中毒!”
楚涼夜看了她一眼:“中毒怎麼可能散播的這麼快,如今御醫都沒有確定,凡是小心爲上!”
江靈歌猛然停下腳步,硬是站在前院的門口:“你不信我?”
她仰起頭,一雙微微散發着亮色的眸子看着楚涼夜的雙眼,帶着堅決的味道。
“我雖然不是大夫,不過卻也不是什麼都看不出來!”
當初江老頭的把脈本領也是一絕,雖然她只是隨便學了兩手,卻也能有所判斷,那畢竟是江老爺子除了下棋以外的看家本領,是因爲他自己常年身體不好,特意和當年專門給他看病的老中醫學的。
楚涼夜垂下眸子,細長的鳳眸裡面暗光流轉:“並非是本王不信你,而是賭不起!”
就連御醫都無法確診的事情,江靈歌一個普通人怎麼能判斷的了,甚至於就連楚清華都還在試驗階段。
江靈歌無奈,知道自己這樣就想取信於人有些困難:“我自然不會用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王爺現在要做的,應該是怎麼將王府之中那些還在作亂的奸細抓出來!”
楚涼夜見到她撇過頭,不再和他的眼神碰觸,知道江靈歌對他的不信任有些生氣。
他仔細的想了想,看到站在自己眼前的女人,突然有了一種別樣的想法。
也許,江靈歌能給他帶來驚喜也說不準。
“好,可是那些人藏匿的十分隱秘,不知道王妃可有法子?”
見到楚涼夜總算回答了自己,江靈歌這纔將自己溢出來的小情緒收起來,若是楚涼夜在這種時候還將她關起來,她一定會和他急。
“你過來,我跟你說!”
她眼底閃過一道流光,面色隱藏着一點兒神秘。
楚涼夜緩緩低下頭靠近她,就見江靈歌湊到他的耳邊,小聲的傾吐蘭息。
溫熱的氣息碰觸到楚涼夜的耳朵上,讓楚涼夜的心臟不自然的跳動了幾下,雖然那不正常的跳動只持續了不一會兒的時間,卻依舊被他清晰的察覺到了。
好在他一直都有聽江靈歌說些什麼。
江靈歌的方法很簡單,不過是故意製造破綻,將細作引出來。
她後退了一步,和楚涼夜保持一點兒距離,楚涼夜看到她略微有些侷促的動作,還有耳根出淡淡的紅暈,脣角不由得勾了勾。
江靈歌清了清嗓子:“該說的我都說完了,如果順利的話,今晚應該就可以將那些人一網打盡!”
楚涼夜眸子裡閃過一道暗光:“楚清華已經的解藥,今晚應該就能有結果!”
江靈歌眼神之中劃過一道喜悅的色彩,這對他們來說絕對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然而,兩人的談話還沒說完,一個帶着刀的侍衛就直接出現在兩人面前,那侍衛單膝跪地,聲音有些急促:“王爺,府衙外面跪了一地的人,那些百姓吵嚷着要見您,如今府衙守衛不多,快要撐不住了!”
楚涼夜沒有任何遲疑,邁步就向着外面走去。
江靈歌想了想,還是跟在楚涼夜的身後。
兩天沒有離開,不知道外面已經變成了何種光景,這場遍佈全城的大難,怕是百姓之中有更多煽風點火的人。
然而兩人剛出現在門口,就聽到了外面極爲混亂的嘈雜聲,那些守衛得到了楚涼夜的命令,不敢傷害這些百姓,可這樣卻讓那些人膽子更大起來。
幾個人直接從守衛的攔截之中鑽了進來,看到不遠處站在那裡的江靈歌和楚涼夜,那人直接大聲喊道:“夜王殿下來了!”
嘩啦啦一聲,外面的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齊刷刷的跪倒一片。
江靈歌看到這樣的景色,緩緩鬆了口氣。
那闖進來的年輕人直接給楚涼夜磕起頭來:“還請王爺救命,讓我們出去吧!”
楚涼夜垂眸看了一眼那年輕人。
只一眼,就讓那年輕人瑟瑟發抖。
江靈歌可知道楚涼夜身上的威壓到底有多恐怖,當初她見到這人第一面的時候就體會過了。
好在她心理素質不錯,所以抵擋下來不費力氣,但是面前這人,顯然有些撐不住了。
“你真想出去?”
那人拼命點頭,短短兩天的時間,楓樺城之中就出現了十多起死亡的事情,就因爲這個,所以才讓所有人的心思都動搖起來。
只兩天的時間,楓樺城的所有藥堂都已經爆滿了,幾乎城中大半的人都生了病,剩下的一些沒事的,都開始謀劃着想要離開這裡。
畢竟,面對隨時都可能威脅到性命的瘟疫,這些人已經快嚇怕了。
楚涼夜抿了抿脣,淡淡說道:“本王都沒有離開,你有什麼資格離開?”
他負手而立,在陽光下投下一道陰影,他這句話一說出口,瞬間讓所有人都頓住了。
原本嘈雜的聲音逐漸降低,畢竟那些百姓對皇室中人都有一種莫名的崇拜和敬仰,而他帶頭選擇留在這裡,足以穩定不少人的心。
可動亂就在此時出現。
府衙的大門敞開着,江靈歌和楚涼夜並排站在一起,而外面是足足有上千人的陣仗,堵在門口隔絕裡外兩方人的,就只有十幾個侍衛。
那些侍衛臉上都是血痕,像是那些百姓掙扎的時候將他們抓的。
更有狠的,直接上去就動了拳腳。
對於這種的侍衛自然也不客氣,可就算如此,那十幾個人的身上也都掛了彩。
人羣之中的聲音還沒有完全沉寂,就聽到一個方向響起來一個男人的聲音:“王爺的命是命,我們百姓的命就不值錢了,王爺願意走就走,願意留下就留下,憑什麼讓我們這些無辜的百姓也留在這裡送命!”
不得不說,那人挑撥的方法很高明。
那些百姓琢磨過味道來,突然也覺得那人說的很有道理,求生的慾念很快就將所有的敬仰和害怕給壓制了下去。
“求王爺放我們出去!”
“對,放我們出去!”
足足有一千人的齊聲高喊,這邊的人聚集的越來越多,江靈歌看到眼前明顯要收不住的陣勢,不由得臉色有了些微妙的變化。
那些藏在人羣之中帶節奏的人喊的最歡,更有無數人跟着符合,場面一下子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甚至有人已經和守在門前的侍衛動起武器來。
府衙裡面的援兵也已經到了,所有侍衛都把手在門外,那獨自來到裡面的年輕人面色白了白,心中多少有些恐慌。
江靈歌側眸看了一眼楚涼夜,見到那雙眸子裡冰冷的彷彿要殺人一樣,連忙上前走了一步。
她真的害怕突然楚涼夜就變了性子,若是夜未寒跑出來,這些人絕對沒有一個能活命的。
她對夜未寒的瞭解可是深的很,對方絕對不會和這些人講什麼道理,在他眼裡只有強者和暴戾。
“王爺,這件事我來處理,你先回去!”
楚涼夜側眸看她,眼底的情緒緩緩平靜下來:“回去,本王爲什麼要回去?”
旁邊的牆壁有人開始往上爬,像是想要從側面鑽進來,立刻有侍衛用槍尖將那些人給挑下去。
江靈歌見到他眼底的情緒恢復平靜,總算舒展了眉宇,但她卻沒有對此事袖手旁觀。
她凝眸看着那人:“放你們出去這件事,你們求錯人了,王爺被困守在這裡一樣也出不去,不然的話你們覺得我們會留下來嗎?”
既然所有人的慣性思維,身居高位的人都應該會在第一時間去逃命,那她也沒有必要去隱藏什麼。
因爲就算她解釋他們不願意離開,這些人也不會相信。
那人聽到這話,明顯愣住了,他呆呆的擡起頭,眼底一片死灰:“王爺也出不去?不可能,我們得到城門那些人的傳訊,說只要有王爺的令牌就能給我們打開城門!”
江靈歌總算知道這些人爲何會聚集在這了。
楚斐然那人還真是聰明,知道什麼叫做禍水東引,將原本讓他頭疼的事情,都推給了楚涼夜。
若是楚涼夜真的拿出令牌讓這些人離開,楚斐然自然有辦法在朝中掀起更大的波瀾,將楚涼夜推到罪魁禍首的位置。
開了城門,這病症流傳出去,那楚涼夜將是這場災難最大的替罪羊。
她語氣清淡,可是聽起來卻讓人有一種莫名的安撫之意,再加上面對江靈歌這樣一個美人,那年輕人多少有些拘束。
“我爲何要騙你?如果我們能出去的話還會留在這裡和你們一樣等死,你可知道整個府衙裡面,究竟有多少病人!”
這件事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如今從江靈歌的口中說出來,那人瞪大了雙眼,完全感覺不可思議。
“府衙裡面有病人……”他默默的唸叨了一句,旋即露出一臉頹廢的表情。
門口的侍衛眼見着撐不住了,爲首的頭領回身行禮,滿頭大汗:“王爺,要不要動手?”
江靈歌擡頭看了楚涼夜一眼。
這次,她沒有出口阻攔,有些時候這也可能是唯一的法子。
“動手!”
那首領面色一動,轉身就要下令,然而楚涼夜卻開了口:“留他們一命!”
首領的身影僵了僵,卻也點了點頭。
這下,守在門裡面的侍衛立刻出動,那些畢竟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哪裡對抗的過正軌訓練的軍隊,很快就被衝散潰敗。
江靈歌看到門口被衝開一個位置,她突然從楚涼夜的身後走出來,直接站在了府衙門外。
楚涼夜一皺眉,袖子下的手微微攥了攥,死死的盯着她的背影,唯恐她出現什麼意外。
江靈歌趁着那些人住了口,在紛亂的場面之中,猛然揚起聲音大聲喊道:“都住手,若是誰想離開,就聽本妃的話!”
她這一出生,那些人一聽有能離開的機會,瞬間停下動亂,全部的視線都落在了江靈歌的身上。
周圍總算安靜下來,江靈歌掏了掏耳朵,目光凝視着眼前的衆人。
“不管你們聽說只要拿着王爺的令牌就能出去,可本妃問你們,若是你們其中,有誰染了瘟疫一起離開的話,你們誰能擔待的起這份責任?”
雖然江靈歌知道這此的病根本不是瘟疫,可她就算當衆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
因爲沒有什麼病能一下子讓整個皇城一半的人都出事。
她話音剛落,那一千人瞬間恍然了,一想到有這種可能,一個個看着身邊的人都充滿了戒備。
江靈歌說的對,這一下子聚集了這麼多人,萬一有一個人感染了瘟疫,那她們就都完了。
江靈歌見到自己的話起到了效果,心中稍微鬆了鬆,別人知道怎麼挑撥楚涼夜和這些楓樺城百姓的關係,她自然也會挑撥對方的關係:“你們都聚在這裡,更給了瘟疫的可乘之機,你們誰能保證,你們這些人裡面沒有人染病的?”
她這話剛說完,對着身後的楚涼夜比劃了一個手勢。
還沒等衆人反應過來,原本那些鎮守在大門處的守衛,突然有一個倒了下去。
楚涼夜靜靜的在後方看着頂着所有壓力站在府衙大門口的女子,一雙眸子裡閃爍着濃濃的灼熱之色。
那火焰彷彿要將江靈歌吞噬一樣。
楚涼夜側過頭,他終於知道自己爲何會對面前這個小女人動心了,因爲對方的一舉一動,無一步吸引着他的心神,他要的不是躲在背後承受着他所有保護的小家碧玉,而是能夠和他並肩站在一起,承受風雨的人。
這樣的人,才配成爲他的妻子,和他共赴一生得人。
眼底閃過一道勢在必得的色彩,楚涼夜再也沒了之前被他深壓在眼底的猶豫。
那抹猶豫讓他不敢碰觸她,讓他們之間的關係越來越疏遠,所有的問題,終究還是在他的身上。
那侍衛一倒下,後方立刻有人將那人擡了起來,所有人都將那倒下的人看在眼裡,一個個都露出了好像見了鬼的表情。
江靈歌看到那些人的表情,螻蟻尚且偷生,這些人想要逃生也屬於人之常情。
“你們現在誰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像剛纔那人一樣倒下,就算放你們離開,你們確定自己能活下去嗎,而如今朝廷之中早就已經安排了御醫在配製治病的方子,你們留下還有一線生機,若是就這麼離開,不但自己只有死路一條,還會將瘟疫帶出去!”
她這番話說的可是至情至性,完全是從這些人的角度出發的,然而人羣之中早就有熱憋不住了,“別聽她的,這不過都是皇室的計劃,想要犧牲我們保住皇城裡面的貴人們!”
“是啊,那些人怕死的厲害,封城是不想讓我們等死,死我不怕,就算死了我也要拉些陪葬的!”
幾句話就點燃了半數人的激憤,然而也有不少人開始猶豫。
畢竟這是豁出性命的事情,有膽子的人可並不多。
江靈歌聽到那些人的話,頓時笑了:“好了,現在想要離開的站在左邊,其餘的站在右側,留下來的人本妃會準備乾淨的住所,將你們和病人分離開,一直等到治病的藥研究出來爲止,儘量保證你們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