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靈歌換了個姿勢坐在龍椅上。
她一身明黃色鳳袍,頭上戴着的九尾鳳釵熠熠生輝。
她聽完大臣的話,眼底閃過一道莫名的笑意:“這種話我聽了很多遍。耳朵都要長繭子了,你們說完了嗎?”
見到江靈歌一副全然不在乎的表情,在場衆人的神色都出現了一些變動。
大臣們不知道江靈歌是什麼想法,可是卻感覺到有一種危險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
“皇后娘娘。您畢竟只是女流,這朝中大事您可交給攝政王來處理……”
交給攝政王?
江靈歌不由得將目光落在楚清華的身上。那人目光清冷的站在旁邊,神色淡然自若。眉眼之中還隱藏着一抹似笑非笑的情緒。
她最不喜歡的就是將生死交給別人掌控的感覺,所以攝政王這個稱呼。也不過是個名頭罷了。
“這件事我不想再多說,等皇上以後再做定奪,如果有不服的,大可以來到本宮的寢宮門前來說!”
她一撫袖子,緩緩站起身。
明明並不高大的女人,可此時卻給人一種強勢的錯覺。
“娘娘,南祁那些作亂的皇室該如何處理?”
武將那邊站出來一個人。江靈歌一側眸,見到還是個熟人。
周將軍面色嚴肅,這個禮行的一絲不苟。對江靈歌沒有絲毫不尊重的意味。
“周將軍所說的都是何人?”
“南祁皇后爲首!”
江靈歌眯了眯眸子。如今南祁帝已經在大軍打來的時候在宮中自盡,其餘的皇室之人都被楚涼夜安排人抓了起來關在牢房之中。可偏偏皇后一黨出了意外,全部都藏了起來。
卻沒想到這個時候暗中招兵買馬,打算將南祁奪回。
“周將軍,此時全權交給你來負責,生死勿論!”
如果不是皇后和太子一脈,暮兒也不會成爲和親的對象,除了此時已經被特定保護起來的幾個人,暮兒對南祁那些人並沒有太多好感。
所以她當初在事情真相大白的時候選擇了留在這裡。
好在,暮兒的選擇很正確。
“皇后娘娘,南祁雖然被攻破,可如今流寇到處都是,當初打仗的時候西楚也損兵折將傷了元氣,百姓怨聲載道,如果時間拖的長了,怕是……”
周將軍滿眼都是擔心。
這件事就算楚涼夜都還沒有拿出辦法來處理,江靈歌一個從小到大生活在閨閣之中的女子又怎麼可能懂的這些。
江靈歌緊繃着脣角,目光多了幾分嚴厲:“我知道這段時間混亂會很多,但是周將軍,我希望那些被安排過去駐守的士兵,全部嚴格律己,如果發現任何搶奪百姓財務的行爲,斬立決,知道嗎?”
她目光堅定,眼神之中的狠厲讓人望而生畏。
周將軍心思一收,他連忙站的筆直:“娘娘放心,這件事微臣一定好好辦好,可是……之前消耗了她多財力物力,國庫如今十分空虛,娘娘要不要增加稅收?”
國庫空虛?
江靈歌的目光直接落在了戶部尚書的身上。
掌管財政的尚書大人臉色慘白的跪在地上:“娘娘,如果您不信的話,這近年來的支出,之前先皇在世的時候,用來賑災和消耗的銀子就十分巨大,後來又打了那麼長時間的仗,現在又要拿出大筆銀子來不知道做什麼,下官實在是無能爲力,如果不增加稅收的話……”
江靈歌將他的話打斷:“我會頒佈懿旨,免去南祁等地三年賦稅,西楚所以地方賦稅下降兩成,至於錢的問題,本宮會來想辦法!”
她閉上雙眼,腦海之中的思緒高速流轉着。
她的背後有金華錢莊的支撐,坐擁四國這麼多年的金華錢莊財大氣粗,倒是不會在意這點兒小錢。
但錢莊能夠流動的銀子只能用來錢生錢才行,而在這種時候,想要生財,絕對不是那樣容易的事情。
見到江靈歌不但不着急,還打算減免賦稅,不少大臣心中懷疑,可是卻都選擇了相信她。
這件事若是江靈歌能夠辦的好,朝堂之上再也不會任何反對她的話。
百官退朝離開金鑾殿,楚清華卻沒有急着走,他站在江靈歌右側,不由得有些好奇:“不知道皇后要用什麼辦法解決西楚拮据的局面?”
“這種事,本宮沒有必要告訴你吧,楚清華!”
江靈歌目光一冷,眼神淡淡的凝視着楚清華那張臉。
楚清華搖了搖頭:“我自然不會懷疑皇后娘娘所說的話,可是想要度過難關,沒有千萬兩白銀估計是度不過的,而且尚書大人所說的,撥去的一大筆銀子,究竟用在了哪兒?”
江靈歌袖子下的手逐漸收緊,她眼神之中透出危險的味道,向着楚清華的方向走了幾步:“這件事,你最好不要多管!”
“我爲何不能知道,就算皇后娘娘不說,我還不會自己查嗎?”
江靈歌聞言,臉上的陰冷散去,頓時笑了:“好啊,那你去自己查吧!”
她敢將這話說出來,自然就不怕楚清華去尋找,因爲撥款這種事情根本就是個障眼法。
楚涼夜和江靈歌又不是沒有本錢的,那些大炮的製作都在十分隱秘的地方進行着。
而且江靈歌將所有打造的部件分給了無數人的手裡,那些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做的東西有什麼用處,只有當所有的零件放在一起的時候,才能鑄造成真正的大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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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畫的大炮,不管是衝擊力還是爆炸範圍,她都做了十分嚴密的估算,就算和她想的會有一些出入,可也相差不會太多。
江靈歌已經想好了,在楚涼夜回來以前,她會一個人守住這西楚的山河。
最主要的是,她需要手中掌控着能夠和聖島談判的籌碼。
楚清華看到江靈歌的自信,眼神之中更加好奇。
“皇后娘娘果然聰慧,既然你不說,那我也不問了,告辭!”
江靈歌看着楚清華的背影,淡淡喝道:“且慢!”
楚清華駐足,陽光灑在他眼角的餘光上,讓他的眸子顯得柔和了許多:“皇后娘娘可還有別的吩咐?”
“你難不成要用丹王蠱來救你娘嗎?”
楚清華垂下眸子,忽然彎了彎眼角,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冷笑:“我從來不相信哪裡有什麼活死人肉白骨的東西,人死了就是死了,我勸皇后娘娘還是放棄吧!”
說完,他大步消失在金鑾殿之內,只留下瞳孔緊縮的江靈歌一個人在大殿當中。
楚清華的話雖然不好聽,可江靈歌卻無言以對。
畢竟,楚涼夜是真的死了,沒有呼吸,沒有脈搏,就算是拿到了丹王蠱,也不一定真的能將其復活。
她腳步有些發沉,輕輕的坐在龍椅上。
周圍的一切都帶着熟悉的色彩,她好似能夠看到楚涼夜坐在這裡,對她淺淺一笑的側顏。
可是,現在什麼都不見了。
四周寂靜無人,江靈歌的心口莫名其妙的疼了起來,疼的她忘了呼吸,讓她一隻手忍不住捂住心口的位置。
原來她也是有心的,這顆心會疼,會跳,會因爲對方的一句話起伏不定。
“娘娘!”
平兒見到江靈歌痛苦的趴在桌子上,立刻衝了過來將她扶住:“娘娘您怎麼了,要不要叫太醫?”
“不用。”
她倒吸了口涼氣,然後舒緩了一下重新坐了起來。
“我在想,如果楚涼夜真的死了,我一個人該怎麼辦!”
平兒的眼睛頓時紅了:“娘娘您別想了,皇上會回來的,一定會。”
“可是,別說救他了,就連他的屍體去了哪兒我都不知道,我該怎麼辦?”
平常看着那般堅強的人,如今脆弱的好像易碎的瓷娃娃,平兒手足無措,只能小聲安慰:“不會的,真的不會的,娘娘別多想了,走一步看一步,您還有小太子啊!”
一提到念念,江靈歌總算恢復了一些精神:“對,我還不能倒下,西楚的事情我會盡快處理好,聖島的人不來找我,我就去找他們!”
一聽到江靈歌打算去聖島,平兒頓時驚呆了。
“那地方危險的很,聽說不知道走多遠,如果沒有人引路的話,怕是根本找不到的!”
海上何其廣泛,江靈歌倒是也想到了這點。
如果沒有地圖,想要在海中尋找一個有人的島嶼,甚至比在大陸上找一個普通人還難。
這裡沒有任何可以在兩地聯繫的東西,江靈歌瞬間想通了。
“你倒是提醒我了,如今馬上就是聖島聚會的時候,養精蓄銳,那時候我再去!”
平兒鬆了口氣。
還沒等她這口氣鬆到頭,卻看到江靈歌的目光轉了過來:“聖島雖然是一方面,可我也不能坐以待斃,萬一丹王蠱沒有辦法救皇上,我不能不給自己留下退路!”
“娘娘,您要做什麼?”
她仰起頭,雙眼之中閃爍着淺淺淡淡的光彩,眸子裡像是醞釀着回憶:“頒佈告示,召集天下所有能人異士,如果能夠有人救的了皇上,我會封他爲護國國師,享受最好的待遇!”
平兒心口一顫,這簡直是無上的榮耀,相信只要通知下去,就會有無數人抱着試試看的想法過來。
“可皇上呢,皇上不在怎麼辦?”
江靈歌緊繃着脣角,雙手死死的抓着旁邊的扶手:“找,我一定能將他找到!”‘
然而真的找到了。
雲深帶着大軍在外面找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終於帶回來一具屍體。
然而,那已經不能稱之爲完整的屍體。
頭顱已經不見了,身上到處都是被切碎縫合的痕跡,除了他身上的那件衣服還有腰間懸掛的玉佩,基本上早就看不出了本來面目。
雲深站在空蕩蕩的大殿之中,低着頭看着蓋在白布下的屍體,見江靈歌久久都沒有反應,微微動了動脣角:“靈歌,我已經仵作確認過了,這個屍體,是皇上的,對方應該是楚涼夜的仇人,所以纔會在知道對方死了以後,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屍體已經……已經腐朽的不成樣子,還是安排下葬吧!”
江靈歌指尖輕輕顫了顫,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
因爲之前楚涼夜就好像睡着了一樣,她從來沒有正視過他已經死了的事實,可是現在,腐爛破碎的屍體已經出現在她面前,根本不容許她不承認了。
“靈歌,那你……”
看到江靈歌伸出手,竟然輕輕撫摸着屍體的臉,雲深心中滿是不忍,在他找到那些人的藏身之處的時候,就已經對這個屍身認證過了。
“屍體的頭被那些人帶走交差了,所以纔沒有存在,但是不管是身形,還有這身體死前所受過的傷痕,都和楚涼夜,分毫不差……”
人的傷雖然會好,但是骨頭上的痕跡卻很容易辨認,雲深找來的仵作也都是十分有權威的,對方說的話絕對不會虛假。
所以,楚涼夜是真的死了。
江靈歌像是沒有聽到雲深所說的話。
她聲音有些乾澀,但是眼眶之中並沒有一滴眼淚:“雲大哥,幫我將他放在棺材裡面吧!”
雲深立刻讓人進來,將地上的屍體搬走,外面早就打造好的楠木棺材也派上了用場。
看着棺材之中已經不成形狀的人,江靈歌睜着雙眼,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如果楚涼夜真的死了,她就算拿到丹王蠱又能怎樣?她也不相信什麼人能夠死而復生,除了像她這樣,靈魂到了別人的身體之中。
可是她連自己是怎麼醒過來的都不清楚,又怎麼能幫的到楚涼夜?
她目光有些失神,雲深突然看到她身邊地面上的血跡,忽然驚了一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靈歌,你這是在幹什麼?”
江靈歌被怒喝的一愣,完全沒有發現,自己的指尖居然深深的刺入掌心,因爲用力太大,居然出現了一道血印。
被刺破的掌心留下了一道血痕,殷紅的血珠爭先恐後的流了出來。
這麼疼,她居然完全忘了。
“我沒事……”
她抽回自己的手,淡淡說着,面上的表情像是被時間風化,變得捉摸不清。
雲深低聲道:“靈歌,如果心裡難受的話就哭出來,雲大哥不能爲你做些什麼,但是也不忍心看你這樣,如果楚涼夜知道自己的死,會讓你傷心一輩子的話,就算他到了黃泉也不會安寧!”
江靈歌動了動脣角:“我沒難過!”
心口那種刺疼讓她有些站不住了,額頭上的汗水順着臉頰流了下來,江靈歌緩緩推開雲深,轉身步伐有些不穩的向着裡面走去。
雲深想要追上來。
“雲大哥,你先回去吧,我自己一個人待一會兒!”
她閉着雙眼,輕輕的靠在簾子後面的椅子上。
眼神看着虛無的方向,那位置像是出現了一個人的面孔,她伸出手想要去抓。
但是以抓之中,幻影消散,化爲空氣。
江靈歌眼神之中劃過一道失望的色彩,脣瓣被她咬的深紅,她一隻手抓住旁邊的劍,慢慢的站起了身。
她不知不覺的走到房間之中那唯一的一面銅鏡面前,一眼,就看到了銅鏡之中的那張臉。
明明還是她的,但是不知道爲何,出現了一種讓她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
雙眼佈滿了紅色的血色,就像是着了魔一樣。
片刻,江靈歌的腦海之中出現了一瞬間的混沌。
她對着鏡子裡的自己笑了一下,然後慢慢的說了一句話:“我會爲你報仇!”
垂下眸子,江靈歌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打開了一個櫃子。
將櫃子裡面的東西全部帶在身上,變成了一個可以收納東西的半掌寬的紅色腰帶。
她換上一身紅衣,將長劍隨手丟在一邊,慢慢轉身出了房門。
雲深根本沒有走遠,一直後在門外守着她,總害怕她做出什麼事情來,這會兒見到她面上沒有什麼異色,還換了一件衣服,微微有些奇怪:“靈歌,你穿着這樣要去哪兒?”
江靈歌仰起頭,目光深邃的像是深潭一般。“雲大哥,將火炎的總舵告訴我!”
“靈歌,你要做什麼?”
江靈歌緊繃着脣角,雙眼之中劃過一道極爲濃重的殺機,她看了一眼手掌心的傷口:“帶兵,剿滅仇人!”
雲深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和江靈歌對着幹,他點點頭,目光嚴肅:“我隨你一起去!”
江靈歌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就那麼轉身向着外面走去。
影七此時已經回來,他身後帶着足足五千精兵,而云深也出動了兩千人。
火炎的那個組織的總舵不算太遠,就藏在淮陽城一處莊園之內,那裡原本是被僞裝成大戶人家的私宅,也是最近一段時間才被雲深等人找到的。
楚連潯雖然如今行動不便,但也掌管着不少消息,有些問題去找他,基本上都能得到答案。
江靈歌騎着馬,飛奔了整整一/夜。
大部隊趕路十分匆忙,但是效率卻極快,等都已經將那山莊圍起來的時候,裡面的那些殺手都沒有反應過來。
江靈歌甚至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下令讓兩邊圍堵在門口的人衝了進去,甚至還帶來的不少弓弩。
山莊之中的那些賊匪也不是普通人,見到有大軍圍剿,剎那間就十分有秩序的衝了出來,那些人武功高強,糾纏了沒多久,朝廷兵馬就損失慘重。
江靈歌見到如此情景,眼神微微冷了下來,她緩緩從馬背上跳下來,一身紅衣在翠綠的樹叢之中尤爲顯眼。
雲深不放心,拿着劍來到江靈歌身側:“靈歌,小心暗箭!”
江靈歌淡淡的點了點頭,突然間從懷中拿出了一道煙霧彈,隨後直接點燃火線,一正爆炸從空中響起,所有人下意識的擡起頭看了過去。
迷霧擴散的範圍不大,可就在此時,江靈歌已經來到一個人身邊。
那人一轉頭,突然和江靈歌的目光對視。
剎那間,誰也沒有注意到,原本還屬於敵方陣營的人,突然揮手對着自己身後的人刺了一劍。
隨着江靈歌的深入,兩側反水的人越來越多,剛開始那些人還以爲是人羣之中突然間出現了奸細,但很快發現了事情變得難以預料。
那些反水的人在片刻間就已經回過神來,可是當清醒過來的人看到自己的武器刺入了自己人的心口,都驚呆了。
也就是片刻間,他的身體再次被人刺穿,而殺他的依舊是自己人。
還有些不甘心送死的,直接和原本的同夥打了起來,這些人本來就沒有多少良知,大多數都是手上握着不知道多少人命的江湖殺手。
那些亡命之徒突然間內亂,倒是讓江靈歌這邊的人震驚到了。
雲深有些駭然,但他也並沒有向着江靈歌的身上去想。
“靈歌,小心這些瘋了的人!”
他護送着江靈歌走了進去,她一身血衣,站在這片殺伐之中尤爲出衆,她身上卻透着一種生人勿近的冰冷氣質。
就在這一瞬間,江靈歌突然轉身。
那雙帶着幾分猩紅光芒的眼凝視着雲深。
江靈歌忽然彎了彎脣角,輕輕一笑:“雲大哥,轉身,離開這裡!”
她聲音像是充滿着魔性,她手指輕輕動了動,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就散發了出來。
聞着那個味道,越是讓人頭腦迷茫。
聽到江靈歌的話,雲深忽然眼神呆滯了一下,像是在掙扎什麼。
可是沒有用。
他點點頭,步伐平穩的轉身離開她的身側,因爲對江靈歌沒有防備,雲深中招中的一點兒預料都沒有。
他突然站在大軍前面,瞬間清明在腦海之中散開,他像是想起來什麼,震驚和不敢置信充斥着他的雙眼,雲深片刻間擡起頭看向江靈歌的方向。
而那紅色的身影已經走遠,她找了個位置,站在了屬於火炎組織象徵的祭壇頂端。
誰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爬上去的,但是當她俯視着下面血腥暴力的場面,心情卻難得的平靜下來。
沒有過兩個時辰的時間,幾千人的軍隊就眼睜睜的看着偌大的火炎組織裡面的人死的差不多了。
因爲心中防備,誰也不相信自己身邊的人,唯恐對方在他不留神的時候捅自己一劍。
也就是因爲這樣,那些人的實力大打折扣,很快就被軍隊鎮壓剷除。
剿滅整個火炎組織,江靈歌花了不到一天的時間,當天色有些暗下來的時候,最後一個火炎組織的頭領也死在了她的手中。
雲深側眸看了一眼剛剛審訊了那頭目半晌的江靈歌,見到她眼底的血色退去,這才放下心來:“靈歌,可有發現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