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招真狠!
江靈歌忍不住腹排,雙眼內卻多了一抹寒意:“太子殿下若是敢動嘴,明日本妃就從宮門口的牆上跳下去。就說腹中的孩子是太子殿下你的!”
她眼也不眨,靜靜的瞧着他。
江靈歌語氣決絕,聽起來是在開玩笑,可她眼底卻滿滿都是認真的濃黑色。
楚斐然湊到一半。驟然停了下來。
他神情微微有些沉重:“瘋子!”
江靈歌就知道,這人不敢用自己的前程來打賭。在他眼裡最重要的還是那個唾手可得的皇位。
畢竟他出生就是地位尊貴的太子,在楚斐然的眼中。只有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纔是他的終極目標。
“多謝太子殿下誇獎,靈歌瘋起來。連自己都怕!”
她嘴角露出一抹得意洋洋的笑,笑的很欠扁。
楚斐然心中不由得多了一抹怒氣,那雙清亮的眸子看着他的時候,彷彿能看穿他心中所想的一起,這種感覺讓他覺的很危險。
他眯起眸子,伸出手就要將她強制推開。
只是他的手才伸出到一半,就被一個人重重的抓住。
疼痛剎那間在手臂上傳來。楚斐然挑眉看向江靈歌身後。
楚涼夜狹長的眸子閃過一道極爲凌厲的殺機,那嗜血的眼神落在楚斐然的身上,瞬間讓他感覺渾身冷了一下。
但他也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縱然面前這人如何優秀。也依舊是他的敵人和對手:“王弟,皇兄特意帶來了傷藥給你。你這麼對皇兄,有些不太好吧!”
楚涼夜依舊一動不動,彷彿要將他的手骨捏裂:“皇兄如此對本王的王妃,也有些不太好!”
他一向少言寡語,如今竟然當着他的面如此對他,已經說明楚涼夜認真到了極致。
楚斐然衝着江靈歌笑了笑,那眼底卻隱藏着一種別樣的情緒。
江靈歌突然想到了之前他說過的話,楚涼夜越是在意的東西,他越是想要毀滅。
不知道府中那位洛小姐,是不是也遭到了他的毒手,所以這麼多年才病成這幅模樣。
楚涼夜將江靈歌拉到身後,這才鬆開了楚斐然的手。
楚斐然讓兩個太醫上前一步:“這藥王弟應該知道怎麼用!”
楚涼夜一把將藥拿在手裡:“不勞煩皇兄費心!”
他帶着江靈歌拿着藥轉身就走,楚斐然看着兩人的背影,臉上的神色不由得陰暗了些。
他走到藥房之中,一把將剛剛給楚涼夜診治的太醫拽過來:“王弟的傷勢如何?”
那太醫緊張的解釋:“還好,那傷勢沒有傷及筋骨,王爺只要休養一段時間就好!”
楚斐然輕輕笑了笑:“本宮可沒有忘了,昨晚那個夜闖藏寶閣的人也受傷在了肩膀上!”
太醫連忙說道:“太子殿下放心,王爺的傷是新傷,這新傷和舊傷是瞞不了太醫的眼睛的!”
雖然如今是,可是過兩天傷口好的差不多就誰也看不出來了。
楚斐然一臉怒色,直接將那太醫甩開,帶着自己的人飛快離開。
楚涼夜領着江靈歌走到了無人的小路。
這裡四周寂靜,江靈歌看了一眼周圍,見到沒人偷聽,才小聲問道:“王爺對洛姑娘一往情深,甚至捨棄性命於不顧,真是讓我敬佩!”
她眼底閃過一道亮色,如果站在洛雲瑤的角度來看這件事,她一定會被感動的五體投地。
楚涼夜薄脣緊抿着,卻沒有出聲。
江靈歌感覺到氣氛很尷尬,卻也不知道再開什麼話題。
她走了兩步,猛然轉過身:“王爺這次兵行險招,雖然這一關可以過了,可靈歌有一件事不明白,那個白白死去的小太監他……”
他是無辜的。
可是她話還沒說完,楚涼夜就開口將她打斷,那雙深邃的,幽深的看不見底的眸子裡,劃過一道彷彿血色的光芒:“在這裡,不光是他,就算本王,也會隨時喪命!”
她聽聞,有些不懂他的意思。
“你是夜王,誰能殺了你不成?”
江靈歌擡頭看着他的雙眼,卻見到他嘴角劃過一抹冷笑:“夜王又如何,即便是當今皇上,也不一定有沒有明日!”
他這話說的實在有些大逆不道。
江靈歌也不知道楚涼夜是怎麼想的,可是他這樣想還是有些太過悲觀。
當年即便只有她一個人,她依舊在想着如何掙扎求存,也許正是因爲有了目標,所以她才能義無反顧的走出去。
可是楚涼夜呢?他的目標究竟在哪兒,難不成也是那個人人趨之若鶩的至尊之位?
畢竟同樣身爲皇子,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只是楚斐然將自己的野心表現的十分明顯,而楚涼夜隱藏的太深了。
兩人攜手從這邊走出來,再次來到金鑾殿之上,如今衆位大臣已經被緊急叫了過來,一個個面色疲倦的站在兩旁。
不少大臣看到楚涼夜和江靈歌的身影,紛紛對二人行禮。
“夜王殿下,聽聞那刺客就在您面前對皇上行刺,究竟是誰給了那刺客如此大的膽子,纔會讓那人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楚涼夜不由得皺了皺眉,神色微微有些嚴肅。
江靈歌聽到這種一針見血的提問,當真十分佩服那個大臣的推理能力,如此出衆的想法也是不一般。
因爲這件事真的有太多漏洞的,一個謊言說下去,就要有更多的謊言去圓,現在就要看楚涼夜怎麼將這件事留下一個完美結局。
“回稟父皇,兒臣覺得此事有異!”
楚涼夜的聲音,在大殿之中冷冷迴盪着,所有人的思緒都不由得被他吸引了過去:“王爺此言何意?”
楚涼夜擡起頭,目光沉着冷靜,彷彿只要他站在那裡,就能統領所有人的想法:“那人明知道行刺一事必敗無疑,卻還舍下性命孤注一擲,必然是有原因!”
江靈歌側眸,小心翼翼的用眼角的餘光打量着他。
她突然感覺到,楚涼夜這番做法,其實還別有用心。
什麼叫做所謂的一環扣着一環,沒準他就做到了。
“那原因是什麼,夜王殿下可知道,那小太監的身份已經查了,還順便將所有接觸過他的人都挨個審問了一遍,也沒有問出一個所以然來,只知道他在兩三年前就已經在宮中任職了,一直都兢兢業業沒有露出任何馬腳!”
江靈歌心口一顫,沒想到這枚眼線,竟然被楚涼夜埋在宮中如此長的時間。
恐怕這件事在座的這些人誰也沒有想到。
楚涼夜眼底流光閃爍:“衆位大人不覺得他長得像是一個人?”
他冷不防這樣一問,不由得,一些看了那小太監屍體的人猛然一拍腦袋:“對,老臣想起來了!”
說話的人,是禮部尚書林成,他直接上前一步對着皇上行禮:“皇上,在五年前,您將一個貪污妄法的胡家滿門抄斬……”
剩下的話他沒有多說,卻也瞬間讓皇上想起來了。
楚皇摸了摸鬍子,一臉怒色:“當時朕就知道胡家七十三口人少了兩個,只是一時心生憐憫,沒有再去通緝,不曾想到如今竟然敢來皇宮報仇,前來刺殺朕了!”
他猛然一排桌案,一張面容早就失去了平常的慈愛,江靈歌看到的這個在皇朝之上的皇帝,滿身都是身爲帝王的無情。
她心中微微一跳,突然有些感覺不太清楚,楚皇平日裡表現出來的慈愛,究竟是真是假了。
“皇上,這麼說當年的胡家,應該還剩下最後一人,聽說逃走的是一對雙胞胎兄弟,這次死的不知道是哥哥還是弟弟!”
幾位尚書和閣老在一旁開始探討起來,全部都趨於如何抓捕另外一人。
江靈歌沒有插言,因爲她還沒有弄明白楚涼夜的最終目的。
他究竟是想要害胡家的兩個兄弟,還是想要救他們,這一點,她根本說不清楚。
不過既然是雙胞胎,那兩人應該長的很相似纔對,另外一個應該也很好找。
楚涼夜的聲音,再次讓所有人安靜下來:“父皇,兒臣還有一點疑惑,如果他們本是僥倖逃離,這麼多年爲何不在宮外逍遙自在,非要拼了性命也要來做這種明知道送命,卻還不顧一切的事情來!”
一個人如果爲了一件事,連性命都不要了,那明顯就是心有冤屈。
“他因爲親人死了,對父皇懷恨在心也是情有所緣,王弟,你究竟想要在父皇面前表達什麼?”
楚斐然的聲音驟然在門外響起,不少大臣們順勢看了過去,太子殿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換好了一身明黃色的朝服,一身尊貴的從金鑾殿的門口走到大殿中央。
他輕輕俯身行禮:“父皇,刺殺聖駕,這種人就算是死一百次也不足惜,所以不必追究,立刻下旨意,將當年剩下的另外一條漏網之魚也抓住纔是正事!”
江靈歌不知道爲何,聽到楚斐然說的這話十分不痛快。
她終於明白楚涼夜要做什麼了,胡家人用性命,只想換一個爲自己家族洗刷冤屈的機會,而如今,胡家人的希望都落在了楚涼夜的身上。
她緊緊的抿了抿脣角,覺得自己此時應該說句話。
“太子殿下的意見,靈歌不敢苟同,父皇是一代明君,自然不會放過任何洞察真相的機會!”
她輕輕擡起頭,目光明朗:“那胡家人刺殺聖駕罪該當死,可是父皇向來賞罰分明,一定不會將此事和當年的那件事混爲一談!”
江靈歌的話,讓楚皇的臉色陰沉了幾分,就連說話的聲音也帶着幾分嚴肅:“靈歌,這裡是朝堂之上,一些事情你根本不懂,快下去休息吧!”
江靈歌知道,這是因爲她說的話皇上不愛聽了,而此時的楚皇,眼底心裡,都只在意楚斐然的話。
因爲一個帝王,怎麼可能允許有人挑釁自己的威嚴,證明自己當年殺錯了人。
所以,此事坐起來真的難上加難。
如果沒有最直接的證據,就算將所有的推理都說的明明白白,皇上也不會相信。
這不光是楚皇的毛病,而是所有處於上位者的習慣。
他們對自己的能力過分信任,以至於最後做出錯誤的選擇,卻無法承擔責任。
楚涼夜出手將她的手拉住。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讓她不要插手此事。
江靈歌本來不是正義感爆棚的人,主要被被楚斐然那小子給氣到了。
她直接用另外一隻手撫開了他的手:“父皇不要生氣,靈歌說的話大家聽聽便是,我又不懂得那些細節,只是有些不贊同太子殿下的話,僅此而已!”
她這話說的進退適度,讓皇上的臉色好了一些:“太子的話雖然不說全對,可也很有道理,不論如何,現在也要將另外一個人抓到再說!”
羣臣符合,孟太傅卻突然在人羣之中開了口:“皇上,臣以爲任何事情都不能斷言,人要找到,可也不要急着處置!”
皇上向來對孟太傅禮讓三分,再加上他這話也不無道理,微微點了點頭:“此事暫時這樣,等人找到再說,散朝!”
大臣們跪地參拜,皇上起身被皇后扶着去了後院,楚涼夜帶着江靈歌隨着離開的大臣們出了金鑾殿,楚斐然卻施施然的追了上來:“王弟,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要做什麼,不過你的目的一定不能達到,只是不知道你這麼做究竟有什麼好處,那胡家都已經消失了五年的時間,你就算真的爲他們洗刷了冤屈,又能如何?”
楚涼夜看到沒看他一眼,帶着江靈歌加快了腳步。
江靈歌隨着楚涼夜回到了宮裡面準備好的那間寢殿,一進門,楚涼夜就脫了衣服要沐浴。
江靈歌連忙道:“王爺先洗,我去外面透透氣!”
楚涼夜微微彎了彎脣角:“本王受了傷!”
受傷者大,可她又不是使喚丫頭,憑什麼伺候他。
“那個,我出去將宮女叫進來,那些人可都排着對等着伺候王爺呢!”
說完話,她邁步就跑。
衣領被人從後面抓住,楚涼夜冷氣逼人:“本王的傷口,你覺得能讓旁人看到嗎?”
江靈歌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一身血腥味,不洗澡的話肯定會引起懷疑,如果不讓那些丫鬟進來,就只有一個法子。
就是她親自來幫他沐浴。
可這件事說起來容易,但是做起來有些難。
楚涼夜微微垂眸,瞧見了她的猶豫:“不用你動手,你只要在屏風後面演一演就好!”
她的心裡微微鬆了鬆,如果是這樣的話她還能勉爲其難的接受。
那邊,宮女下人們已經燒好了熱水,整個屏風後面的位置煙霧瀰漫,煞是好看。
楚涼夜開口讓所有人都退出去,然後一臉怡然自得的等着江靈歌寬衣解帶。
爲首的丫鬟有些不甘心,小心的看了這邊一眼:“王爺,王妃娘娘有着身孕,怕是有些不方便,還是我們來吧!”
江靈歌一怒:“王爺向來都是本妃一個人服飾的,你們算什麼東西,一個個笨手笨腳,本妃不放心,都退下吧!”
她這番話有些嚴厲,卻也剛好將所有人都震懾了出去。
房門被關上,江靈歌連忙將那怒色收斂起來,立刻和他保持距離。
“好了,吸演完了,你自己來吧!”
屋子裡燈火通明,大門外面有人守着,裡面的影子在幹什麼一眼就能看的見。
楚涼夜指了指窗戶的位置,然後一把將江靈歌拉到了懷裡。
他壓低了聲音:“你我現在是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若是我出了事,你也跑不了!”
江靈歌仰起頭,看着面前男人輪廓完美的下巴。
“王爺這是在強迫人!”
楚涼夜不鹹不淡的接着她的話:“突然發現,強迫你比本王想象的要有趣!”
她咬牙,一把將他的衣襟扒開,“別廢話了,趕緊洗完睡覺!”
楚涼夜見到她一臉不耐煩的低下頭,他脣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來,讓那張原本冷俊至極的容顏,多了幾分春暖花開一樣的暖意。
煙霧繚亂,瀰漫在空氣之中,讓整個屋子都充斥着一種旖旎的氣息。
江靈歌站在水桶旁邊,將眼前人十分完美的身材飽覽了一遍。
楚涼夜肩膀上還纏着繃帶,身體呈現出一種因爲失血而有些病態的瑩白。
她陪着他經歷了整整一天,哪裡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麼狠毒的事情。
楚涼夜輕輕鬆鬆的泡在浴桶之中,那胸膛上起伏分明的肌理,讓人多少有些把持不住。
江靈歌將目光移開,只感覺這屋子裡有些熱。
不過爲了防止外面的人懷疑,江靈歌還是乖乖站在一旁:“王爺和胡家人是什麼關係?”
楚涼夜垂下眸子,長長的睫毛讓女人還要嫉妒。
“沒關係!”
他微微動了動脣角,眼底滿是漫不經心的意思,彷彿今日爲胡家人說的那句話,只是有感而發。
“我纔不相信,依你的性子,別人死光了你也不會去管!”
楚涼夜輕輕擡起頭,雙手張開,放在浴桶的邊緣:“你還真是瞭解本王!”
江靈歌輕輕笑了笑:“我瞭解的人多着呢,不光你一個!”
他嘴角的弧度消失,又恢復了一臉冷色:“不過是一個交易,至於交易的內容,你應該知道!”
她知道?那就說明,她猜測的一切都是正確的,胡家人用自己的性命,吸引皇上的注意力,讓皇上再也不會懷疑偷藥的人是楚涼夜,從而交換楚涼夜幫他爲胡家沉冤得雪的機會……
這個胡家人當真是個人物,難道他就不害怕楚涼夜說了以後不去做嗎?
“即便是這樣,我也覺得這件事,也是白白犧牲了一個人的性命,還會有更好的解決方法,不是嗎?”
就算現在沒有,但船到橋頭自然直,哪裡有過不去的坎兒。
楚涼夜脣畔溢出一抹冷笑來:“你是犯了天真的毛病嗎?”
江靈歌垂眸不語,對這些人動不動就殺人的行爲很不瞭解。
她雖然手上也不一定乾淨,可是殺的都是該死的人。
在江靈歌心裡,那些壞人早晚都會受到法律的制裁,她沒有資格去剝奪任何無辜之人的性命。
當然,不無辜的人不算。
楚涼夜見到她一臉沉思,忽然聲音之中隱藏着幾分提醒的含義:“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在那些百姓面前,同樣是他們的主宰之一,只有權利纔是最真實的!”
江靈歌只感覺心臟沉甸甸的。
因爲當年的她也是如此想的,她的腦海之中只裝滿着仇恨和權利。
“夜王殿下可是有什麼難以言說的隱情?”
她在濃霧的對面瞧着那張在水霧之中,讓人感覺驚才絕豔的容顏。
薄脣輕輕動了動,楚涼夜的聲音穿透寂靜的空間:“你說呢?”
江靈歌默然。
她覺得和這人說話,每次都要死上不知道多少腦細胞。
楚涼夜覺得泡夠了,甩過去一塊方巾給她:“擦背!”
江靈歌拿着那塊方巾,一臉茫然的瞪着他:“給我適可而止,別過分了啊!”
她將方巾丟在旁邊,起身就要走出屏風,楚涼夜舒服的靠在浴桶上:“不幫忙,本王就不出來,傷口若是更重了,或者本王不小心病死了,有人會送你來找本王的!”
威脅……
這絕對是威脅。
江靈歌咬牙切齒,回頭狠狠的對着木桶踢了一腳,她再好的涵養也要被他給氣光了。
然而,楚涼夜並沒有因爲她的不敬而生氣,而是稍微擡起來一些,等着她乖乖擦背。
江靈歌深深吸了口氣,可是空氣之中滿滿都是那男人的味道。
挽起袖子,江靈歌十分無奈的拿起方巾,站在楚涼夜身後,還有意無意的拽兩下繃帶加以報復。
楚涼夜沒說話,仔細的享受着江靈歌的服侍,煙霧流轉之間,模糊了兩人的眉眼,更讓江靈歌的睫毛上沾染了一層霧氣。
江靈歌帶着幾分敷衍的隨便給他擦了擦:“快出來,要是傷口感染病死了,別怪本姑娘沒提醒你!”
楚涼夜猛然睜開雙眼,忽然擡起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
她剛要起身離開,誰曉得會失去平衡,她沒有留意,直接一頭栽進了寬大的浴桶裡面。
能夠坐上四個人的浴桶大的難以想象,江靈歌整個人都泡在了裡面,那股窒息的感覺再次傳來,她差點兒被嗆死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