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用手背試探了一下江靈歌的額頭。
他陰沉着一張臉,一雙眸子也多了幾分嚴肅的氣息。
“別亂動,躺下好好休息。平兒,藥熬好了嗎?”
“嗯,奴婢這就去拿!”
平兒的話明顯被逼的利索了不少,江靈歌卻還處於一臉疑惑的狀態。
看着雲深冷着神色不說話。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開口去問。
她動了動脣角,雲深緩緩垂下眸子:“我知道你要問什麼。可你要知道,你中了毒!”
她還真是忘了。當初那老大夫說完,她將所有的東西都清理了一遍以後。就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了。
“不是說慢性的嗎,我還能活很久不是?”
雲深目光鄭重:“話雖然如此,可是靈歌,你不覺得,你的傷口很不容易癒合嗎?”
江靈歌這纔看向自己的手臂。
明明都已經好幾天以前的事情了,按照正常情況來說,這傷口應該已經結痂了纔對。可是她的手臂上,還是散發着一種血腥味。
“這是怎麼回事?”
她倒是知道有幾種血液病,纔會導致傷口不容易癒合。這些病就算是在她那個時候也是一種難題。卻沒想到,一種慢性毒藥居然會有這樣的效果。
不過也許。那毒藥只是慢慢的腐蝕了她的神經,破壞了她身體平衡的免疫力,這些也都是說的過去。
雲深垂着眸,在旁邊擺弄着銀針。
江靈歌卻注意到,他平日裡明明很穩的手,卻出現了淺淺的顫抖。
就和上次撞見她差點兒死的時候一模一樣。
她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江靈歌微微睜開雙眼,一字一句的說道:“雲深,你就直接說吧,我這病還有救沒救!”
雲深頓了頓,脣角卻緊繃着:“有!”
江靈歌的心放了下來:“既然有,那還有什麼害怕的?”
雲深搖搖頭,他擡起頭,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只有一種,便是楚皇手中,可解百毒治百病的靈藥,回生!”
起死回生?
這藥的名字還真是夠厲害。
江靈歌抿了抿脣角,眼神之中的光芒卻暗了暗。
她終於知道雲深爲何會露出那種表情來了。
“我這兒不是沒什麼大事嗎,只要日後我小心一點兒就行了,又不影響什麼,無礙!”
雲深卻笑了:“你可知道,你這次睡着,差點兒沒有醒過來?”
江靈歌多少有些驚愕,見到雲深臉上的怒色,卻頓時蔫了:“我知道雲大哥擔心我,可是我也知道,人各有命!”
那藥,恐怕早就已經被洛雲瑤給用掉了,而且楚皇手中也就只有那麼一份,她去哪兒再去求第二份?
既然求不得,她又何必執着於此,讓自己平添了那些無聊的壓抑?
雲深掃了掃她的眉眼,卻發現她是真的不怕死的。
輕輕嘆了口氣,那張溫潤如玉的面容上,緩緩綻放出一抹略顯蒼白的笑:“靈歌,不知道楚涼夜上輩子修了什麼福氣,竟然能娶到你!”
江靈歌也是嘆息,她不知道修了什麼黴運,一穿越過來就成了人/妻。
“雲大哥嚴重了,我不過是平常女子,哪裡有什麼福氣之說,你這兩天照顧我也累壞了,還是快休息的好!”
平兒已經端着藥走了進來,小心翼翼的將還有些燙的藥放在江靈歌方便的桌子上。
“王妃,喝藥!”
她拿着小勺子,將藥碗端起來,像是哄小孩吃飯一樣要給江靈歌餵食。
江靈歌看到對方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由得彎了彎眉眼:“我自己來!”
她二話沒說,直接將一碗藥隨便吹了吹就幹了,極致的苦味讓她淺淺的皺了皺眉,卻也沒覺得如何。
雲深的眸子裡劃過一道讚賞。
他像是大概瞭解了江靈歌的性子,面前這個女子,怕是比一般的男子還能忍耐。
忍這個字不是說說那麼舒服的,而是要經過無數的錘鍊纔對,他這麼多年沒有回到京城,也不知道江靈歌怎麼走過來的。
被人下毒,在王府之中不受寵,縱然有些謠言在裡面,可細細想起來,卻也有一大半都是真的。
雲深想着想着,只覺得有些心疼。
看着小時候他說過要娶對方爲妻的女子,即便是對方將那時候的話只當做一時玩笑,可他卻生生的記了一輩子。
可若不是有些事情牽絆着他讓他沒辦法回來,他也不會這麼長時間都見不到她。
“好好休息,好好吃藥,若是讓大哥知道你再出什麼差子,一定不會饒了你!”
雲深鄭重囑咐,讓江靈歌笑着點了點頭。
有人關心的感覺還是好的,江靈歌只覺的心口都泛起一種暖色。
和雲深在一起,江靈歌心中感覺到更多的是平靜和安慰,就想家裡有了個頂樑柱一樣。
雲深起身暫時離開,只交代了讓江靈歌好好休息。
可江靈歌哪裡還閒的住,她昏迷了這三天,京城之中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事。
然而,雲深離開後的下午,王府的大門外就來了人,爲首的卻是南祁小公主。
平兒遠遠的出去看了一眼,回來就將此事稟報了一下:“那小公主,昨天就來了,可是王妃,沒醒來,奴婢就,讓人將她打發了!”
平兒做的不錯,讓江靈歌倍感欣慰。
她吃了口香噴噴的粥,只感覺胃口大開:“今天繼續打發!”
平兒點點頭,剛要離開通報下去,江靈歌卻像是想到了什麼:“等等,本妃去見見!”
小丫鬟一臉驚訝:“王妃!”
可是江靈歌的決定一向不容置疑,她也只是頓了頓腳步,就將這話傳了下去。
而江靈歌想的卻是如何讓小公主將欠她的五十萬兩銀子給她。
這可是一大筆財富,她纔不能就這麼算了,若是小公主不給,就別怪她下黑手了。
江靈歌簡單的換了一身衣服,因爲病了三天,她的臉色還有些蒼白。
那些南祁國的人被帶到了客廳之中,江靈歌在平兒的攙扶下從後院溜達了出來,趕去前院和那些人見面。
推開客廳的大門,南祁國的小公主正神色不悅的坐在椅子上,臉上蒙着一片紅色的紗巾,露出一雙滿是怒火的眼睛。
這次,這位美人的紗巾作用可就和以前不一樣了。
之前她是故作神秘,這次,卻是爲了遮住臉上的傷痕。
畢竟,一左一右穿過鼻樑的一個叉,讓這個小公主還有什麼臉色去出見人。
見到江靈歌總算現了身,那小公主蹭的一下就從椅子上站起來:“江靈歌,本公主是來找你算賬的!”
江靈歌氣定神閒,還挑了挑眉。
只有一個丫鬟平兒站在她的身邊,氣勢上和人數上看起來還有些差距,可這裡畢竟是夜王府,人手江靈歌還是不缺的。
“來人,將賬單準備好,公主殿下要和本妃算賬了!”
客廳的外面走來一個賬房模樣的人,拿着一個單子就笑眯眯的走了進來:“王妃,賬冊都準備好了!”
江靈歌擺手讓賬房坐下:“小公主,既然是算賬的,那銀子呢,一共五十二萬兩,不謝!”
那小公主一臉愕然:“我是說來找你算另外的賬,可不是這個!”
江靈歌輕笑,也不生氣,顯得很有氣度:“那是什麼賬,好像除了你欠本妃的銀子,公主殿下和本妃並沒有任何交集!”
那小公主說不上來,氣的咬牙切齒,她直接將自己臉上的紗巾給摘了下來:“本公主說的是這個!”
她露出臉上已經結痂的傷痕,那個大大的叉,直接將她漂亮的臉蛋全部覆蓋。
江靈歌看完以後,臉上表情沒變,可是肩膀卻在輕輕的聳/動着。
有時候憋笑也是一種痛苦。
第一條是她下的手她當然知道。
可是沒想到,楚涼夜打的那一道,居然和她留下的傷痕一模一樣,一點兒都不帶差的。
兩個傷痕完美貼合,還挺和諧的。
“公主殿下這傷痕好的還真是快,應該是用了宮廷上好的傷藥吧!”
那小公主氣的差點兒翻了白眼。
要不是大夫說她的傷勢不能受風,她早就跑過來討回公道了。
她身爲南祁國的公主,怎麼能被對方這麼欺負,若是不找回場子來,她絕對咽不下這口惡氣。
江靈歌掃了一眼她身後的丫鬟們,卻並沒有發現暮兒的身影。
關於這點她也沒有在意,她知道暮兒一定會將自己保護的好好的。
那小公主指着自己的臉恨聲道:“本公主的臉,你打算怎麼賠償?”
從椅子上站起身,江靈歌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一雙眸子暈染着幾分冷色。
“看來,小公主這次來,是沒打算還錢,還打算來敲詐本妃了!”
那小公主嘴角露出一抹挑釁的笑容:“本公主的臉,可不是一百萬兩銀子就能交代的清楚的,本公主要你的命來賠!”
還真是囂張,真不知道那南祁國的皇帝,是怎麼能把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送過來的,按理說身爲公主,最基本的教養應該有的,可是眼前這個,只懂得囂張跋扈,難不成是被那南祁皇帝給寵壞了?
江靈歌彎了彎脣角,冷笑了一下:“難不成公主殿下以爲,本妃是在和你開玩笑,那抱歉了,今日若是五十萬兩銀子拿不出來,本妃就將你送到青/樓去賣!”
江靈歌一向都是說的出,做的到的人。
所以她的話,絕對不是和小公主開開玩笑的。
好不容易這人消停了幾天,沒想到這太子還沒有嫁成,就又來找她的麻煩。
雖然江靈歌有些心煩,但是也感覺到這背後必然有人挑撥,不然以這小公主的智商,不可能做到去珍寶閣砸她的東西。
小公主瞪大雙眼,沒想到江靈歌比她還要強硬,她以爲只要自己橫一點兒,在楚涼夜這個靠山不在的情況下,江靈歌就會任由自己搓圓捏扁,沒想到她想錯了。
面前這女人壓根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害怕,甚至比她還要厲害囂張。
指着江靈歌的鼻子,小公主你了半天,手指卻被江靈歌一把抓住了。
即便是大病初癒,身體還有些虛弱,可是對付一個小丫頭片子還是輕而易舉。
狠狠的一擰她的手指,小公主慘叫起來,額頭上的汗頓時冒了出來:“鬆手鬆手,給本公主鬆手!”
這次,那些跟來的手下可沒有看着,直接向着江靈歌的身上襲去。
江靈歌迅速將手收了回來,那小公主抱着手指眼淚掉了下來:“好疼,你們幾個還愣着幹什麼,給本公主好好教訓她,毀了她那張臉,毀了!”
江靈歌的臉,本來小公主還沒放在眼裡,可是那天在珍寶閣的時候,那小公主卻被震驚了一下。
嫉妒的情緒一直都在心裡醞釀着,那小公主頓時讓屬下的人下毒手。
江靈歌拍了拍手,大門突然打開,一個白衣少年手中牽着幾頭狼走了進來。
能夠在府中,敢動後院那幾頭狼的,除了楚涼夜,也就剩下影七這麼個平日裡負責喂狼的人,他一言不發的站在陰影當中,那幾頭狼呲牙咧嘴,渾身汗毛炸起的站在屋子裡。
江靈歌撐着下巴笑着。
她就說了,她的人手很充分的。
所有人被眼前這一幕驚呆在了原地,那小公主更是直接從地上跳起來,站在了桌子上。
什麼形象,在眼前這幾頭外表兇殘至極的狼面前,全都不算什麼了。
江靈歌擺了擺手,對着抓着繩索的青年,毫不客氣的揮手下令:“影七,關門放狗……不對,放狼!”
影七瞬間鬆手,那牽來的五頭狼,一瞬間就衝了進去。
江靈歌坐在原地一動不動,這段時間,她也算是和這些狼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情。
而且,她也知道這些狼都是訓練有素的,絕對不會出現一丁點兒的差錯,更不會做咬主人這種事情。
所以她和它們相處的十分友好,在加上每日的餵食,這些狼已經將她完全當成了自己人。
一陣哀嚎聲響起,那幾個嬤嬤和下人哪裡見過這麼兇悍的狼,還是五頭,嚇的眼睛都綠了,甚至有兩個直接被嚇尿了。
那些人的眼神十分驚恐,渾身不斷的多所着,在那幾頭狼逼近的時候,全都想方設法的往高處爬。
可是,其中一頭狼腳尖一躍起,直接落在了小公主對面的桌子上,那矯健的身後,還有兇悍的動作,已經讓小公主嚇的腿軟了。
雙腳不斷的打哆嗦,小公主臉色鐵青,一屁股坐了下來。
“讓它們走開走開,你要多少銀子我都賠給你,走開!”
鼻涕眼淚恆流,滿心恐懼的小公主簡直被嚇破了膽。
畢竟狼不同於狗,眼底的兇光是人都會害怕,更何況這些狼都是真正吃過人肉的。
一旦見過了血腥,哪裡會沒有點兒凶煞之氣。
江靈歌早就見識了這小公主賴賬的本事,這次哪裡還能放過她,直接讓人簽好了一份借條,然後拿着紅泥,讓小公主蓋上手印。
這次,那小公主顫抖着手,直接將巴掌按了下去。
她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只看着那不斷哼着,好似餓極了的幾頭狼發呆。
將欠條拿好了,江靈歌這才安了心,只要有這東西,她就不害怕小公主欠債不還,大不了,她將來直接拿着這個要債到南祁國去。
讓影七將那幾條狼牽走,江靈歌立刻找了下人準備了擔架,讓人將這些人一個個送出去。
她一身輕鬆的離開客房,心中卻是難以掩飾的痛快。
平兒見到那行客人走的灰溜溜的,一臉好奇的看了過來。
“王妃,走了?”
“嗯!”
江靈歌回答的十分淡然,像是從一開始就沒將那小公主放在心上。
平兒滿眼的敬佩,更加乖巧的站在江靈歌身後。
和暮兒在一起的時候,江靈歌倒是總能聽到小丫鬟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她這一走,周遭的一切都彷彿安靜了。
本來打算回院子,可還沒走到一半,江靈歌就看到主院的大門開着,也沒有人把手。
她猶豫了一下,將要離開的腳步收回來,轉過頭向着洛雲瑤的院子走了過去。
她昏迷了整整三天,不相信這件事洛雲瑤會不知道。
大步走了進去,幾個小丫鬟正站在洛雲瑤的外面,不知道在四處看着什麼。
見到江靈歌走近,明顯一愣,然後其中一個加大了聲音說道:“奴婢參見王妃!”
齊刷刷的一排恭敬的聲音,倒是讓江靈歌有些不習慣,要知道這些人平日裡見到她都不怎麼理的。
事出反常其必有妖,江靈歌對着他們點了點頭,“本妃來看看洛姑娘!”
四人猶豫了一下,緩緩讓開了道路。
房間的大門開啓,江靈歌看到裡面出現了一個身影,沒想到宋嬤嬤居然也在。
洛雲瑤的屋子裡還是一大股的藥味,江靈歌並未在意,直接來到洛雲瑤休養的病牀前。
明明她昏迷了三天,洛雲瑤的氣色越來越好,可現在她們兩人好似反過來一樣,洛雲瑤纔像那個昏迷了三天的病人。
洛雲瑤坐起身,看着江靈歌的眼神有些警惕。
以前的時候,她還會僞裝一下對江靈歌表現出親近的意思,可自從上次宮中傳出楚涼夜偷藥的事情是她放出消息的情報後,洛雲瑤就開始將她當成敵人。
正常來看,這種事情她也算能夠理解,畢竟自己喜歡的人被傷害了,誰也都會心裡不舒服。
“不知道王妃怎麼有空來看我!”
江靈歌輕輕坐在平兒給她擺在身邊的椅子上。
“姑娘畢竟是王府之中的客人,我這個當主子的,也不能太過怠慢,畢竟如今王爺不在府中!”
洛雲瑤撐着坐直了身體:“別在我面前假惺惺的,如果不是你害了涼夜,涼夜怎麼會落的如此地步!”
江靈歌心中知道,就算她解釋那消息不是她傳的,洛雲瑤也不會相信。
既然對方故意想要這麼認爲,她也完全沒有辦法:“這是我和王爺之間的家室,還輪不到外人說三道四,洛姑娘雖然住在府中,可還是要學會自重!”
說起來,洛雲瑤甚至比江靈歌還要大一歲。
當年江靈歌嫁入王府的時候,也不過才十六歲,今年也就剛滿十八,可洛雲瑤如今已經近雙十年華。
這麼大的年紀還沒有成親,已經算是個老姑娘了,可是如今在江靈歌面前,卻被人當成小輩一樣在訓斥。
不過江靈歌其實有這個資格。
她在她的時代都已經二十二歲了,又本身是個早當家的,不管怎麼說,氣勢都會將只有十九歲的洛雲瑤壓下去。
洛雲瑤確實很美,至少當年花魁這個名聲絕對不是虛假。
可是江靈歌這身子的底子也是不差,若不是以前她名聲有些不好,這第一美人的名頭沒準就是她的。
“一直有些話想要問洛姑娘!”
她神色平穩下來,帶着點兒安撫人的語氣,更何況她這次來是有目的的,並非是隨意而爲。
洛雲瑤沒說話,江靈歌也不着急:“洛姑娘說和王爺從小就認識,算是青梅竹馬,那請問,洛姑娘是在幾歲,在什麼地方認識王爺的!”
洛雲瑤沒想到江靈歌會這麼問,一時間臉色白了白。
江靈歌聲音之中藏着幾分嚴肅:“這些都和王爺如今的狀況有十分重要的聯繫,若是你想要王爺早點兒回來,就如實的告訴我!”
洛雲瑤頓了頓,這次卻終於開口了:“也不算很早,是十四歲,我父親發現王爺的時候,看到他渾身是血的躺在山上的草叢裡面,那時候他不會說話,甚至對人十分警惕,就好像……好像山中的野獸一樣!”
怪不得洛雲瑤說對楚涼夜有救命之恩,原來是有這麼一段故事。
江靈歌追問:“那王爺後來有沒有和你說些什麼,是怎麼回事?”
洛雲瑤搖了搖頭,那雙溫柔似水的眸子像是在回憶:“這種會傷害到王爺的事情,我當然不會去追問,你這麼問我究竟有什麼意思,想從我這裡知道什麼?”
沒想到這看起來溫溫柔柔的一個人,針對起一個人來的時候這麼凌厲。
江靈歌輕笑:“洛姑娘,我想告訴你,你的敵人一直都不是我,我不知道哪裡讓你產生了誤會,會讓你覺得我妨礙了你!”
洛雲瑤輕輕側過頭,卻什麼都沒說。
她輕輕的攥了攥手指,一雙眸子裡閃爍着淺淺淡淡的光,像是在思考着什麼。
她能說……這只是因爲她的嫉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