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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一道道長廊,兩人在一棟棟別緻茅屋前停下腳步。
四處打量下週圍,小舞發現這裡的佈置與之前差距很大,本來四周靜悄悄沒有守衛的地方,現在卻佈滿了一排排的銀色侍衛。
“誰敢擅闖女王禁地?”
一聲厲喝驟然響起,一道銀光快如閃電般出現在二人面前。
白簫不怒反笑,很是滿意的點點頭。
“武薩隊長,辛苦了。”
對方看到是白簫,恭敬行了一禮,歉然道,“原來是殿下,對不住了,這幾日女王總是被騷擾,我等現在也是無奈。”
騷擾?
小舞自動忽略前面的話,挑眉道,“藍瑞乾的?”
她那幾乎肯定的語氣,驚得武薩明顯一震,看向她疑惑道,“殿下,這位是?”
這個少女美得空靈脫塵,隱隱有一絲熟悉感,可是他想了再想,確定自己從未認識過這麼美麗的少女。
可是,真的有種熟悉感啊。
小舞柳眉有趣的上挑,看來這人記性還不賴,有過一面之緣竟然記住了。
白簫眸中劃過一抹讚歎,美人就是好啊,哪怕是短暫幾秒間的一次見面,竟能令這個有名的木疙瘩記在心底。
“她便是舞殿下,之前你們也算見過!”
舞殿下?
呃,武薩腦海中浮現一個白袍美少年的樣子,上次好像不是這個樣子吧。
“小人武薩見過舞殿下!”身爲女王的暗衛,接受能力自然異於常人,短短几秒鐘的功夫,小舞聖潔的殿下形象已烙在了他的心底。
她眼波流轉,暗讚一聲,乾媽的影衛真是非同凡響呢。
兩人帶着笑意快步走進茅屋,掀開草簾,一位清雅絕倫的白髮女子正懶懶的臥在美人榻上,美眸微閉氣質高貴,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笑意,那一頭長及腰臀的銀白髮絲柔順的貼在胸前一直垂至大腿。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瞬間達成,躡手躡腳的走進她所在位置,還未動手,一絲柔聲夾着喜悅笑聲傳出。
“蕭兒,你要調皮!
舞兒,你也跟他一起胡鬧!”
碧溪女王有些嗔怪的睜開眼眸,柔柔一笑媚態衆生,小舞驚歎道,“乾媽風采依舊驚人,您那一笑,將我這個同性都看癡了!”
呵呵!
碧溪女王心情大好的笑道,“少貧嘴,來了竟然還想捉弄乾媽,小傢伙,這一路很辛苦吧!”
寵溺的牽起她的手握在手心,彼此的溫度感染着對方,從她的眼中,小舞讀到了久違的溫暖。
“沒事幹媽,不論如何,東西到手了哈哈!”
“謝謝了孩子,我替你乾爸謝謝你,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會發生什麼,但即便如此,我還是放你去了,希望你不要怪乾媽心狠纔好。”
碧溪女王眼眸微溼,聲音有些暗啞的說着,一滴滴晶瑩就這樣流了下來,看得小舞心一抽一抽的。
“別,您千萬別這樣,不管發生過什麼,都已經過去了,主要是將您的寶貝兒子帶回來了,
母子團聚,應該高興纔是,乾媽不要哭了啊,我最受不了傷感畫面了。”
嘟噥着小嘴說着,手肘忍不住碰了一下跟着傷感的白簫,這小子怎麼回事啊,看自己老孃哭,一點反應都沒有。
擡頭正要訓斥,卻看到一雙憂傷的眸子。
“母親,您有了小舞不要蕭兒了嗚嗚,太偏心了!”
靠,還以爲這小子也在感傷,搞了半天竟然在吃醋?
她低估了男人的醋意指數了麼?
碧溪女王嬌嗔的白一眼自家兒子,“你這小子,什麼不好學,學女人吃醋,讓你父親看到又跑不了跪板子。”
跪板子?
“乾媽,跪板子何解?”
她很好奇的打探到,白簫白皙的臉色頓時變得漲紅,不滿的瞪着碧溪女王,抱怨道,“母親大人,您怎麼一見面就給孩兒一記下馬威,這次孩兒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還提這檔子事,真是的。”
在他心儀的女人面前,提這種丟人的事,幹嘛啦,要他丟人麼?
碧溪女王聞言不禁失笑,再看小舞一臉探究的可愛樣子,受不了的做了一回叛徒,“舞兒,告訴你也無妨,蕭兒年幼時,總是不按時修煉,這才導致你乾爸給他立下標杆,完不成每日修煉程度就跪禁地中的青石板,這個規矩伴隨他長大成人,直到……”
說道最後,碧溪女王的聲音急速下滑直至沒了聲音,美眸緩緩垂下,一抹不可忽視的憂傷浮現眼底。
小舞理解的走上前,攬着她瘦弱的肩膀,語氣分外鄭重,“乾媽,若是乾爸這次依舊沒有醒過來,您還會等他麼?”
以碧溪女王的姿色和各種條件再找個男人,若是放出風去,相信整個風雲大陸也不乏追求者。
這裡不就有兩位現成的麼,還有蝙蝠國度的現任王者,沐罡,不都是暗自窺探麼?
白簫認真的看着自己母親,深深爲她感到委屈,六年,不論父親陷入何種困境,她都沒有放棄過。
她用自己單薄的臂膀,抵住了千萬口水,也擋住了惡意輿論,留給他一個美好的少年時光,留個父親一個安全的環境。
現在,如果母親有所選擇,他不會反對。
因爲愛,所以原諒。
一切都已經不再是問題,若是父親知道自己沒有醒來的機會,肯定也會支持他的想法。
前提是,母親自己的意願。
碧溪女王斜斜臥着的身姿微抖,眼眸澄淨沒有一絲的猶豫,語氣無比堅定,那是一種不容置疑的真情宣誓。
“不管天哥能不能醒來,我都會等下去,一直等下去,永遠不會再尋他人……
因爲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能替代他在我心中的位置。”
一番話將小舞白簫深深震撼。
良久,小舞低沉的聲音帶着一種堅定悠然響徹,驚得那母子二人靈魂震盪。
“最美的愛情不是花前月下,不是你儂我儂,而是,不論生老病死,不論天涯海角,我亦願與你比翼雙飛,天上地下,此情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