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安塵和翔天無頭蒼蠅似的亂找雖沒有翻出其恩,但是卻也攔不住時間的流逝,今天應該是其恩銷假的日子了!
“翔天,今天起得這麼早?”還在忙着擺早飯的順雅,吃驚的看着從房間裡走出來的已經穿戴整齊的翔天,這可是百天難遇的奇景。
安塵接過媽媽手裡盛飯的碗,也順勢擡眼看了一下,坐在餐桌旁的尹仁煥終是開心地點了點頭。
“奶奶早”安塵躬身開口,尹老婦人已經走了出來,她吃驚地看着已經整裝待發的翔天又看了看尚未擺好碗筷的餐桌,面色一冷,“怎麼回事?早飯怎麼這麼晚?翔天的部門一向都是要早些上班的?難道成心讓孩子吃不上飯就去忙麼?”
空氣中溫度驟降,安塵停住束手站好,順雅則是一貫的低頭輕聲道歉“對不起,媽媽”
翔天尷尬的看着無錯被罵的順雅,十分不自在,連忙拉着奶奶坐下:“哎呦奶奶,您都沒看時間啊!不是準備晚了,而是我今天想好好工作起來早了!”翔天力圖緩和氣氛。
“這就對了我的乖孫子,是得努力點了!要不然咱們家的東西就都被外人佔去了!”奶奶嘴裡寵溺着跟翔天說話,眼神卻如刀子一樣刺向順雅和安臣。
“媽!”看着越發不敢擡頭的順雅和同樣垂頭不語的安臣,仁煥皺着眉開口責備地喚道。
尹老婦人無懼地看着仁煥,冷笑一聲,這才說道“行了別站着了,趕快擺好讓孩子吃飯上班。”順雅應了一聲轉身進了廚房。既然奶奶已經出來了,安臣就不再方便幫順雅做事,也就輕手輕腳地坐回餐桌末端,頭一直沒擡起,髮絲遮着眼睛,看不見神色。
“翔天的婚事…”奶奶再次開口了!不過這次的話題讓翔天和安臣都心裡一驚,齊齊擡頭看向老夫人。
尹老婦人沒有在意這兩人的反應,只是神色不明地看着尹仁煥,“你是不是都忘了這回事啊!既然沁柔不行,那就儘快準本翔天跟其她人見面吧!”
尹仁煥的眉頭皺的更緊,“媽媽,這一時半刻的怎麼相親啊!再說,婚姻是多大
的事情啊!怎麼能這麼草率啊!還是給孩子自由,讓他們隨緣吧!”
“哼”因老夫人把剛剛端起的咖啡杯重重放下,安塵握着調羹喝粥的手一抖,馬上放了下來垂首坐好,“我就知道,你根本就不可能把翔天的事情放在心上,你的心裡只有一個他而已!”說着手指指向靜默坐在一端的安塵。
“不是的媽媽,你聽我說…”尹仁煥無奈的搖頭,急忙解釋,可是被尹老夫人不客氣地打斷:“有什麼好說的!不過就是這樣而已!我自己的孫子我自己會照顧”說着扭頭看向翔天,語氣柔和下來“奶奶已經幫你打聽了幾個,今天就安排你見一個,她是你趙阿姨同學的女兒,長得漂亮,而且也是剛剛從美國留學回來,聽你趙阿姨說,那性子柔和溫順,絕對是個好老婆”說着還好興致地衝翔天擠了擠眼睛。
翔天可是一點都沒有對方的好心情,看着奶奶越說越起勁的模樣,根本就是巴不得他能明天就跟那個女孩成雙配對,嘴角不自覺的抽動,不自覺地脫口而出:“奶奶,您老饒了我吧!我不要相親!”
“那怎麼行!你得趕緊結婚,都多大了!”老夫人聲音陡然轉厲,看見翔天驀然怔住的眼神,又深吸一口氣緩了緩,“聽話,一會我就給美麗打電話,今晚就見面吧!”
翔天急得站了起來,連連擺手,“求你了奶奶!千萬別千萬別”,看着奶奶毫不軟化的眼神,一着急竟然脫口而出“我不要相親,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話音一落,翔天就感覺失口了,順雅和仁煥驚訝的擡頭,奶奶驚喜的目光都讓翔天覺得很不自然,而這其中反應最大的,就是驀然站起來的安塵,那目光中的不可思議和絕望焦灼竟讓翔天絕的難易正視面對。
“你說什麼?”奶奶彷彿沒有看到安塵的失態,全部心思都在翔天的身上,“你說什麼?你有喜歡的人了?她是誰啊?她現在在哪啊?她家裡是幹什麼的?”奶奶的問題一個接着一個的拋出,可是翔天卻像是沒聽見一樣,只是低着頭毫無反應。
安塵看着低頭不語的翔天,又轉頭看了看滿眼希望的奶奶,又掃過略帶着
欣喜的媽媽和爸爸,心裡鈍鈍地疼,無語地站起,向門口默默走去。翔天此刻被衆人看着問着,可是目光卻緊緊地鎖在安塵身上,此刻看着安塵向門口走去,也急忙追上去,嘴裡無力的交代着“回來再說,上班晚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房門,安塵始終沒有回頭也沒有出聲,這讓翔天更覺得難過,馬上就要上車的時候,翔天叫了一聲:“我不是故意的,真的!”看着安塵根本沒有停下來的腳步,又追上去解釋了幾句:“真的,我根本就沒有炫耀的意思,我只是一着急就說出來了!”
安塵站在那裡沒動,突然轉過身來一拳把翔天打到在地!“你順口說出來,你知道這對我意味着什麼麼!意味着我不能再爭取了!意味着其恩我只能讓給你而不能再爲自己爭取了你不知道麼!”安塵的心像碎了一樣的疼,只是悶悶的說着:“你那難道真的不知道麼?這個家裡的任何一個人怎麼可能允許我去佔領你的東西!怎麼可以容忍我跟你搶?你難道就只能這樣對我麼!給我一個公平的機會就這麼讓你難以忍受麼!你一定要通過這樣的方式讓我妥協麼!”安塵瞪大了眼睛,眼眶紅紅的,眸中波濤洶涌,可是讓翔天爲之震撼的卻是對方眼中深深的失望和悽苦。相處這麼多年,翔天看到過安塵多種多樣的表情,無奈的,冷漠的,忍讓的,難過的,委屈的……卻唯獨沒有見過那向來溫潤的眸子中流露出這樣真實的“悽苦”!
“我…我不是故意的!”翔天沒有站起來,斜坐在地上看着安塵,愣愣地說着,“你,你別……”想說出幾句安慰安塵的話,可是看着對方憤怒的模樣,語言卻繞在了舌尖不知道怎麼吐出口,整個人顯得十分拘束而小心翼翼。
安塵撫着胸口深呼吸,壓平了心緒,就像多年來一直做的一樣,忽略心痛極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語氣平緩溫潤:“翔天,如果你想用家裡的壓力逼我退縮放棄其恩,你就想錯了!”說到這裡頓了一頓,眼睛晶亮亮的,望向天際舒展的雲,“我可以讓給你我的所有,可是除了她!這一次,我絕對要爲自己爭到底,絕不放手!”說完頭也沒回,大步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