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你倆只能活一個
如果再見不能紅着眼，是否還能紅着臉？
許時一直很好奇這個問題，所以便捏了捏夏無憂的臉，饒有興趣的問道，“你怎麼來啦？”
“我……”
夏無憂聞言，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不是你讓我來的嗎？
本來大戰剛過，戰後修復重建什麼的交給底下人去做就好了，外勤組也不會有什麼事情，她還說陪姑姑出去逛逛呢，結果午飯都沒吃完，就接到了許時的電話。
他叫的話夏大主管肯定要來，結果來了才發現居然是這件事情。
聰明如她自然立馬就知道了許時是什麼意思，忍不住想送他一個白眼。
太壞了吧這傢伙，專門讓自己再刺激刺激瀋河？好吧許時本來就是個大壞蛋……但這樣做也沒什麼用吧？
在她看來，自己早幾個月前就和瀋河徹底一刀兩斷了，反正她對瀋河現在可是一點情緒都不會有，難不成對方就會？
事實是真的會。
如果說剛纔瀋河尚且還能平靜的和許時對話，現在或許就未必——至少那能殺人的眼神和逐漸急促的呼吸是藏不住的，顯然是被許時此舉調動了情緒。
看得出來，他還在對夏無憂先前的“背叛”耿耿於懷……說實話他能釋懷纔有鬼，畢竟除了舊恨還有新仇嘛，妹妹沈沁被俘也少不了她一份功勞。
不然幹嘛叫她來呢，對吧？（doge）
講真，許時突然想到，如果自己是在瀋河和所有女主都有所交集的情況下實現了反殺，那現在來個全家歡是不是更有節目效果？
但很可惜這種事情並不會發生就是了——除了早就和瀋河有所交集的夏無憂之外，其他人現在知道你瀋河是誰啊？如果只是叫她們過來看白戲，那未免也太過無趣。
不過哪怕只有夏無憂一個人，效果似乎也不錯嘛。
“算啦，今天是工作日嘛，伱來也是應該的。”
這樣想着，許時笑的愈發玩味，殺人誅心真的很好玩啊……說話間他將夏無憂摟的更緊了一點，“所以你是要來送他最後一程咯？那要繼續留在這裡看麼？”
“你這傢伙沒救了。”
夏無憂撇了他一眼，用只有許時能聽到的聲音撒嬌般埋怨了一句，搞什麼嘛，裝的跟真的一樣……
但她對這樣的懷抱並不排斥，所以埋怨歸埋怨，身體倒是很誠實的順勢貼了過去，乖巧的點了點頭，“嗯。”
“……賤人！”
見到她這般模樣，瀋河終於忍不住了，雙眼通紅，怒吼道。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他沒法欺騙自己，哪怕當初決裂後，他心裡依舊對夏無憂存在着那份佔有慾。
到底是兒時的青梅竹馬，有些感情連他自己都沒法形容，甚至躲藏在城外的時候，他也會時常安慰自己，對方不過是被許時一時蠱惑，真等到自己反攻倒算的那天，未嘗沒有重歸於好的可能。
可這也不過是自我安慰罷了，無論是夏無憂親自抓捕妹妹的行爲，還是她對許時那副百依百順的模樣，都如同當頭一棒，擊碎了他心裡最後的幻想。
很明顯，現在的夏無憂早就不是他印象中的模樣了，而是徹頭徹尾變成了許時的形狀。
更重要的是，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任何捲土重來的機會了。
上次能僥倖逃跑是靠着「信標」，這次卻不行——當他爲了妹妹束手就擒的那一刻，最大的這份倚仗就已經一併落到了許時手裡。
總感覺他直到現在才終於意識到，自己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而一旦意識到這一點，無論如何他都沒法再淡定得了。
哪怕只是看到許時和夏無憂之間如此親密，他都感覺自己要瘋了一樣，憋屈，憤怒，嫉妒……種種情緒交織一起，出言咒罵也不過是他唯一可以用來宣泄情緒的方式。
可惜許時這混蛋連這點權利都不願給他，不等他話語落下，便舉起手杖朝他狠狠一下，正中胸膛，讓他不受控制噴出一口鮮血。
“你，好吵。”
許時輕蔑的掃了他一眼，“她不跟你就是賤人了？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她跟了你纔是最大的傻瓜。”
夏無憂聞言也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怎麼說呢，被瀋河這樣說她並不生氣，只是感覺和上次一樣，這個人的一舉一動都讓自己感到相當失望。
但說到底哪個女孩子被這麼說都會不高興的，好在許時並沒有忽略她的感受，反正在她看來，這就是他在幫自己出氣。
這讓夏無憂有點感動，心裡也甜絲絲的——雖說這些年的經歷讓她的內心相當堅強，但這不代表她不希望得到關心，尤其是還是喜歡的人的關心。
唔，要不要今晚獎勵獎勵他呀，現在去買新衣服還來得及吧……
“混賬，我要殺了你……”
瀋河的狀態本就不怎麼好，吃了這一擊更是有些暈眩，但依然咬着牙，拼盡全力死盯着二人道。
“做不到的事情，說出來會顯得很可笑的。”
許時對此不以爲意，只是悠悠然看着他笑道，“其實你知道麼？你的所作所爲，讓我想起了一個故事。”
“就說有個瓜老漢啊，一直想發明一種能直接喝茶的道具，搞了很多年終於鼓搗出了一個，結果第一口就因爲水太燙全噴了出來。”
他跟個說書人似的講了起來，“然後他就不服啊，加以改進後又做出了第二版，結果發現還是不行。”
“再然後他就屢敗屢戰，調整這個調整那個，一次不行就兩次三次，搞了十幾年也不肯放棄。”
“這精神值得敬佩，但他卻忽略了最關鍵的問題——直飲滾水本來就是人類做不到的事情。”
“你說，你和這瓜老漢像不像？”
反正瀋河的心路歷程給他的感覺就是如此——第一次失敗尚且好說，但之後的行爲可就絕對算是鑽牛角尖了，完全不考慮自己一直都在以卵擊石，這是再多的籌謀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最後落得這個下場，也是毫無意外的。
其實他必須承認，瀋河的能力還是有的，如果不是非要和自己死磕，安分一點在罪城好好發展，未必沒有一番成就。
又或者他選擇歸順自己什麼的，如今也肯定是不同的結局。
只可惜他非要頭鐵，本來能成爲大發明家的存在，最後也只能淪爲搞笑藝人罷了。
《希斯萊傑爲了演好小丑這個角色，特意觀察了你的生活.jpg》
確實挺搞笑的，至少夏無憂被許時的奇妙類比搞得有些忍俊不禁，甚至就連平日不苟言笑的蘇琳，想到開水燙老頭的畫面，也沒忍住噗嗤笑了一聲。
而面對這樣的羞辱，瀋河又能怎麼樣呢，只能選擇性屏蔽掉這些話語，好讓自己能稍微好受一點。
“行啦，是時候上路了哦沈寶。”
許時清了清嗓子，給手杖上了膛，“再說下去，我就要成死於話多的反派了。”
“……許時，你住手！”
就在這時，一聲怒喝傳來。
許是見到哥哥被羞辱，一旁的沈沁不知道什麼時候恢復了神智，拼命朝他撲了過來。
能力被限制的她自然做不了什麼，只是很可愛的摔倒在了地上。
“別急呀，南倩，啊不，沈沁小姐。”
許時淡笑着嘆了口氣，“他完了就是你，不要插隊嘛。”
“你……你放了我哥哥！”
沈沁吃力的爬起，看着他咬牙道，“要殺殺我一個好了，有什麼罪我扛着！”
“小沁！”
瀋河聞言當然不願，妹妹能這麼說他自然感動，但他還不至於因爲想活命就這麼做。
“嗨呀，好一副兄妹情深的畫面。”
許時不禁拍了拍手，還不忘拍了下夏無憂的臀尖，“學着點。”
“……也不知道是誰把我變成現在這樣的。”
夏無憂身子一顫，下意識嬌嗔了一聲。
她真想一口把許時咬死，剛纔還說晚上獎勵他呢，獎勵個鬼。
“說實話，沈沁小姐如此捨己爲人，我十分感動。”
許時選擇性不理她，而是看向了站都有些站不穩的沈沁，“但你們倆本來都要死，你這樣說也改變不了什麼。”
“畢竟談判是建立於平等這一基礎上的嘛，你現在可什麼都沒有拿什麼來談……又或者說，莫非你還有什麼？”
他似乎改變了主意，收起手杖，看着她饒有興趣道。
沈沁倒是真想外面還有百萬大軍，只等自己一聲令下就把這裡踏平呢，但很可惜，事實和許時說的一樣，她怎麼說怎麼做都還是徒勞。
但是。
從對方的語氣中，她似乎聽出了一絲絲回圜的餘地。
“只要你能放過哥哥，我……你想怎麼樣都行。”
沈沁摸不清許時的態度，想想也只能這樣說道，“哪怕，哪怕我的身子，你也可以……”
“小沁！不可以！”
瀋河拼命吼道，一個夏無憂就夠了，如果再搭上妹妹，他就算真能活下去也沒有意義。
“就你現在這樣，你的身子我不還是想怎樣就怎樣？”
許時兩手一攤，“不過我還真有個小問題想問你，如果你回答的好，我說不定能給你們一個機會哦。”
“……你問吧。”
沈沁喉頭一滾，認真道。
“你，是有兩種異能的，對吧？”
許時緩緩道，“明面上的身體強化，和隱藏的超級自愈……我很好奇你怎麼可以承受的了？是覺醒時的變異，還是你掌握了什麼特殊的技術？”
！
沈沁一驚，心道他還是注意到了麼？
還以爲他之前沒發現呢……看來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唉。
這算是她最大的秘密了，但如今的情形她也不顧不了太多，想了想泄氣般道，“……如你所想，我的自愈是移植來的。”
“說具體點。”
許時雙眼一亮，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模一樣。
在對方不情不願的敘述中，他也終於知道了事情的全貌。
就和古早爽文的套路一樣，不光主角狗運傍身，她這種“失散多年的親人”一樣有自己的機緣——有關異能移植的技術，是當初她流落至「被遺忘者」那裡時，收留她的一位老前輩畢生都在研究的項目。
幾年後老前輩撒手人寰，有關的東西便到了她手上。
而在覺醒異能後，「燃血解放」的後遺症曾幾近讓她徹底廢掉，不得已的情況下，她才鋌而走險，找到了合適的異能擁有者，想辦法將對方的能力移植到了自己這裡，這才一勞永逸的解決了併發症的困擾。
之所以說是鋌而走險，是因爲這個項目並不完善，能成功的機率甚至不足百分之一……但無論如何，她還是成功了。
這事情別說曾經舊部，哪怕瀋河她都沒有告訴——主要是「被遺忘者」的技術做不到對其進行進一步的提升，她原本的想法也是，如果能反攻掉許時，屆時再拿出來也不遲。
誰曾想，最後卻是不得不以此來博取這一丁點生還的可能性。
“有點意思。”
許時點了點頭，“那有關的資料呢？沈沁小姐應該還留着吧？”
“我有個項鍊應該在你手裡，東西都在裡面存着。”
沈沁無奈道，死撐着不說對方怕是也能找到。
“趕緊去找找看。”
許時朝蘇琳示意了一下，對方即刻離開去找了。
“事情就是這樣了，現在……能放我哥哥一條生路了麼？”
沈沁銀牙緊咬，寄希望於許時剛纔模棱兩可的承諾上。
“放心啦，我說有機會，那就一定有。”
許時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雙手抱胸瞥了她一眼，“但你真不管自己的死活？我覺得以你哥哥的性格，恐怕也不會拋下你苟活吧？”
瀋河當然不會這麼做，或者說這話一出，他想這麼做也沒臉了。
“不關她的事，要放就放她。”
他擋在了沈沁面前，“你我的恩怨就讓你我了結，和她沒關係！”
“你看，我說的嘛。”
許時無奈扶額，從上衣內袋中取出了「信標」，在沈家兄妹眼前晃了晃。
“反正你們倆只能有一個離開這裡，商量好再告訴我，怎麼樣？”
猜猜誰會被放走，開盤下注一賠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