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親切友好的交流後，秦一言被帶下去換衣服了。
是顧怡自告奮勇帶她去換的。
看着黑兔小姐那張躍躍欲試的臉，再看看紅髮傻妞那不屈的眼神，很明顯，在欺男霸女這件事上，顧怡也算是深得許老闆的真傳。
狐假虎威這方面她是一直在行的。
當然了，還有對熊大者天然的敵意。
“滿意了？”
就在他一臉壞笑的時候，謝清焰的聲音從背後幽幽響起。
“……說什麼呢？”
許時一秒變臉，無奈又委屈道，“明明是你們之前脅迫我那麼說的，不然會有今天這出麼？”
“對對對，我們許董冰清玉潔，人美心善。”
謝清焰就知道他會來這一出，所以也懶得和他鬥嘴，直接選擇順從。
“那是，誰見了我不得道一聲天下第一大善人？”
許時得意洋洋。
“不行，受不了，你還是離我遠點吧。”
謝小狗猛翻白眼，這傢伙打蛇隨棍上的厚臉皮程度，總是能刷新她的認知。
“那不行，最近夫人辛苦，我得好好親近親近。”
許時笑着攬過她，在額頭上落下一吻。
“誰要和你親近啊。”
未婚妻小姐嘟囔一聲，身體倒是很誠實的湊了湊，偏偏嘴上還要來一句，“別太過了，有小孩子在看呢……”
兩人的辛苦何止是最近，早從當初定下計劃給教廷設局開始，彼此之間就開始疏遠了，許時怎麼樣她不好說，反正她自己是抓心撓肝的。
待到現在塵埃落定，事情也沒見少了——照顧病人其實都是次要，對於華蘭帝國各類科技的分析纔是大頭。
像是之前許時提到過的，利用液態「鏽霧」對「雙生」，「昇華」進行進一步改良的計劃，這些都得她來，至於武器方面，那就是江澄澄的領域了。
「天理」的事情還是給了大家一定危機感的，這次逃過一劫，那下次呢？總是要做好充分的準備才行。
她自己倒是甘之若飴，畢竟這也是她畢生追求的領域……再說了，這種事情交給許時做他也得會啊。
而且許時也不是真的屁事不幹在外面瞎晃，無非分工不同罷了。
但說歸說，許久沒有親熱了也是真的，如今被他這麼一勾，搞得她也有點按捺不住。
如果說在討伐海神時願意替他去死是她的付出，那當對方不願意趁人之危給她上能力的那一刻，她的心也徹底落在了這個男人手裡。
“……小熒是乖孩子，不會偷看的啦。”
許熒倒是有自知之明，搶先一步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可惜指縫是分開的，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樣。
還怪可愛的嘞。
說她真的失了智似乎也不妥當，至少孩子不僅對自己的新名字接受的很快，還知道羞羞的事情她不應該看。
但總而言之……怎麼也沒法和正常的成年女性掛鉤就是了。
只能說很難評。
許時也懶得評價，不過既然人家認自己當爸爸，好歹也得有點樣子。
所以他也沒太放肆，天雷勾地火當場就和謝清焰來個昏天黑地，淺嘗輒止就可以了。
有些事情可以留在乖女兒看不見的地方再做嘛。
謝清焰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也保持着剋制。
但即便如此，許熒小朋友還是看的小臉紅紅。
“……太過分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顧怡牽着換好衣服的秦一言折返了回來。
目睹這一幕的紅髮傻妞顯然還沒有接受自己的新身份，看到這一幕眉頭緊鎖。
太不健康了！怎麼可以讓聖女殿下看到如此不純潔的事情？
“是啊，好過分！”
黑兔小姐在一旁氣鼓鼓的附和。
秦一言有些驚訝，剛纔帶她去換衣服的時候，這小丫頭片子沒少對自己陰陽怪氣擺臭臉。
很顯然她被許時荼毒不淺，現在居然會幫着自己說話？
真的假的？
結果下一秒，顧怡的後半句就來了，“爲什麼不親我？許時你個大混蛋！”
就知道把我支開，然後偷偷摸摸的卿卿我我是吧？
她已經不記得是自己主動要帶秦一言去換衣服的了，嫉妒衝昏了她的頭腦（bushi）
“……”
秦一言無語住了。
這都是些什麼人啊？我現在去死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了。
因爲許時已經聽到了這邊的響動。
“哦吼？”
看到改頭換面的紅髮傻妞，某些LSP的眼睛亮了一下，“這衣服很適合你嘛，秦騎士長。”
或者說這衣服很符合他的惡趣味——因爲這件衣服本來也不是什麼正經衣服，而是一件晴趣女僕裝。
從那個帶有鏤空愛心的前襟設計就能看出來了。
幹得好啊，顧小怡，這波操作深得我心。
不過他這裡也的確沒有正經女僕裝就是了——這衣服恐怕還是出海前誰裝在行李箱裡，用來在長途旅行中解悶的……反正肯定不是量身定製，不然那快要把釦子撐爆的緊繃感是怎麼回事？
秦一言當然也知道這傢伙別有用心，對上他的視線頓時有些羞憤。
“……堂堂帝師不過如此。”
不過她不是個愛服輸的，想想還是懟了回去，“只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羞辱對手是麼？”
“嗯？你第一天知道嗎？”
許時十分驚訝，“我還以爲你早就知道我是什麼人了呢……要麼說你是個胸大無腦的傻瓜呢，這麼明顯的事情都看不出來？”
“？”
騎士長大人人傻掉了，這是什麼好話嗎？你這麼容易就接下來了？
她和許時沒那麼熟悉，對他沒臉沒皮的做派當然也不會像其他人那樣司空見慣。
可問題就在於，說這話本就是爲了試圖把他激怒的，雖然自己也落不到好，但好歹可以過過癮啊。
而現在他沒有被激怒，被激怒的人就變成她自己了。
好不爽！
“再說了，不管我是不是下三濫，留下來可是你自己願意的。”
不爽的還在後頭呢，就聽許時悠悠道，“我又沒有逼你，想走現在還是可以走。”
這話說出來就是吃準了她不可能走，只要許熒還在這裡，秦一言就不可能一個人離開。
還是那句話，如今華蘭帝國天下大變，即便知道了自家的聖女殿下可能有點什麼問題，對於紅髮傻妞來說，對方也依然是她爲數不多的精神寄託了。
許時的三言兩語，總歸沒法在須臾之間便抹除她這些年服侍許熒身旁所建立的感情。
許老闆當然也深諳這點，畢竟這可能就是「天理」安排的獨到之處吧，類似的例子就是臥底，即便身份暴露，也依舊保留着周旋的資本。所以，糾結許久後，秦一言還是認命般的站定，堅持了之前的選擇。
“看來你算是決定好了？”
許時確認道，“事不過三，以後想走可就沒機會咯。”
紅髮大姐姐眼神堅定，已經準備好了迎接即將到來的各種陰謀詭計和羞辱。
“她現在的身體情況怎麼樣？”
許時向謝清焰確認道。
“應該沒什麼大礙了。”
未婚妻小姐瞥了眼儀器，“最多精神上還有點恍惚，吃點藥就行。”
“那就好。”
許時微微頷首，“既然如此，那秦騎士長就好好收拾一下吧，等下少不了要折騰你。”
“……是。”
秦一言咬了咬牙，心道這傢伙真是壞的冒泡，光聽都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遭受怎樣的對待了。
不過有了之前的鋪墊，她很清楚自己現在委身人下，早晚逃不過被他■■的命運。
只不過這也太快了點……讓她連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這人就這麼迫不及待？還說你不是淫賊？！
這也讓騎士長大人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雖然年紀不小，但這方面的事情她也只有理論知識，這些年連男人的手都沒拉過呢……教廷的風氣到底是相對內斂的，哪和許時這些人一樣，光天化日抱着就啃的？
算了，就當是爲了聖女殿下，被他欺侮就被他欺侮吧……
“既然是女僕，以後伺候人照顧人的事情，打掃衛生洗衣做飯，自然都要由你來做。”
她在這裡給自己做心理建設，許時卻是話鋒一轉，不緊不慢的給她佈置着任務，“許熒也交給你來帶，時時刻刻看護好她，能做到吧？”
“你來便是……嗯？”
秦一言本來還在視死如歸，聽到話茬不對猛然瞪大了眼睛。
就這？
打掃衛生，洗衣做飯，帶孩子？
這反而超乎紅髮傻妞的意料了，這和自己想的不一樣啊！
原本她以爲當女僕什麼的就是個幌子，是一種折斷她傲骨的手段罷了，最終目的不過是爲了褻玩，滿足他那點男人樂趣罷了……好歹也曾是帝國上層中的一員，類似的事情她不是沒有聽聞。
但聽他這意思，好像就真讓自己當女僕了？
甚至還把聖女殿下交給自己照顧……這簡直不要太合她的意好嗎？
只能說許老闆的惡趣味一直沒變過，欲擒故縱的手段簡直屢試不爽，在澀澀的氣氛中討論着最平常的話題，什麼都不用做就能讓對方的心忽上忽下。
偏偏他還要做出一副一無所知的樣子，“怎麼？你不會連這點事情都做不了吧？”
“還是說……你覺得我要對你做什麼其他的事情？”
這讓秦一言怎麼回答呢？
總不能說“啊我以爲你個淫賊會先對我■■再■■”吧？那豈不是顯得自己很賤，上趕着要他這麼做麼？
是了，說了就是她的問題了。
“沒有。”
所以她也只能搖搖頭，儘可能平靜道，“我知道了。”
“說話帶尊稱。”
許時淡淡的糾正。
“知道了……主人。”
秦一言沒法，只能不情不願的補上。
要麼說許時這人是混賬王八蛋呢，你以爲他要做點什麼，他和你擺正經，你以爲事情過去了，他偏要在這種細枝末節上做做文章。
主打的就是一個調皮。
“這還差不多。”
許時點點頭，吩咐道，“那你就帶着小熒下去吧……這裡還有不少空房，你們隨便挑就行。”
“爸爸？”
秦一言巴不得離許時越遠越好，許熒卻不樂意，拽着他的衣服不願離開，“爸爸不能再陪陪小熒嗎？”
“聽話哈，小熒是大孩子了，爸爸忙完再陪你。”
許時耐心解釋道，“平時就和你秦姐姐待在一起，讓她照顧你，可以嗎？”
“哦……好吧。”
許熒有點不太願意，但她還是很聽話，沒有再糾纏下去。
她還沒忘了和秦一言道謝，“以後就謝謝姐姐照顧我啦。”
“……嗯。”
她不知道這一句話惹得紅髮傻妞差點淚奔，曾幾何時，尚且年幼的聖女殿下對她也是這個態度。
只不過後來她長大了，兩人間的相處才變成了上下級的感覺。
對方或許沒了那些記憶，但她還是記得很清楚的。
“嗨呀，好一副主僕情深的畫面。”
謝清焰陰陽怪氣的感慨着，“不過你的手段倒是沒變過……我就看着她什麼時候心甘情願爬上你的牀。”
“腦子裡不要總是這點事情好嗎？”
許時無語，一個兩個的思想怎麼都這麼不純潔？
只能說身邊的妹子多了，他也變得有些興致缺缺，只不過調戲曾經的對手總是有趣的，調戲這種御姐型就更有趣。
“哦，那你是要怎樣？”
謝小狗不吃這一套，給了他一個眼神，“是打算封心鎖愛，還是打算把沒做完的事情做了？”
剛纔有小朋友在放不開，現在情況可不一樣了。
“做人要有始有終。”
許老闆一本正經道。
“那不就得了？”
謝清焰白他一眼，“肘，跟我進屋，老孃忙了這麼久，也該好好釋放一下壓力。”
“你把我當什麼了？”
“把你當我夫君啊，不然？”
謝清焰用他的方式回答回去。
……彳亍。
許時無話可說。
“喂，我還在這裡哎。”
顧怡橫插一槓擠在兩人中間，“不管你們要做什麼……帶我一個呀！”
我可是把自己的小衣服都貢獻出來了，怎麼說也得有點補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