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蘇東草抱在懷中有些時候,兩人才捨不得的分開,片刻之後,方南輕輕的對蘇冬草說道:“冬草我去看我娘!”
聽到方南的話,蘇冬草靜靜的點了點頭,牽着方南的手,身形向前走去。曾經方南和冷冰言住的位置在方府的後院,雖然事隔三年,但是方南卻依稀的記得。
然而,蘇冬草帶着方南走去的道路,卻完全不同,在方南迷惑的神色之中,蘇冬草帶着方南緩緩的來到方府之中的一處極其偏僻的角落。這處角落和外面富麗堂皇的方府不同,在這裡,一眼望去,光線黑日暗,周圍殘破,如同一個小黑屋一般.
止步在如同一個小黑屋的身前,蘇冬草的表情略微有一些難堪,陷入了猶豫之中。方南皺緊眉頭,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看到蘇冬草遲疑的表情,方南的神色一動,已然推門而入。
一眼望去整個小黑屋之中,充滿了殘破,雖然周圍擺放的異常的整齊,但是其實卻只有一張牀而一個桌子而起,在桌子之上,有一個殘破的油燈,此刻,室內照比三年之前更加的殘破,更加的不堪!
方南的目光看去,眼中之中的那絲炙熱漸漸的消失,從而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冰冷。
“方南哥哥,在你走後,整個方府對於我們越來越不好,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刁難我們一次,很多衣服,都會讓我們洗,很多事情,都會讓我們做!並且…,冰言姨娘也被二夫人逼迫出來,來到這裡住!”身後的蘇冬草雙眸紅潤,低聲說道。
靜靜的點了點頭,方南的白哲的手掌緩緩的撫摸着殘破的屋子的每一個角落,恍惚之間,方南己然能夠看到,昏暗的燭光之中,冷冰言坐在桌前,縫補着自己的衣服。
明亮的月光當中,冷冰言靜靜的看着天空,嘴角之上帶着一絲笑意,因爲她知道自己的兒子在爲不斷的爲自己能夠離開這裡而不斷的奮鬥。
殘破的室內之中,再苦,再累,再難,再險,恐怕在冷冰言的心中都有臺含着笑意。不爲自己曾經發下的誓言,而是因爲自己有一個出色的兒子。
此刻,方南的雙眸之中劃過一絲淡淡的哀傷。曾經有一個人,在自己修煉最艱難的時候,卻笑着安慰自己。
曾經有一個人,只有一口吃的,給了自己,卻笑着說自己不餓,而自己卻真的相信了!
曾經有一個人,見證了自己每一絲成長,而付出的代價卻是那越來越多的白髮.......
方南望着室內,雙拳緊握,自己苦修了三年,而冷冰眼,何嘗吧是隱忍了三年,等待了三年!
“啪!”一聲清脆的響動,門口之外傳來一聲清脆的響動,赫然是東西打碎的聲音!
目光看去,站在門口外,冷冰眼的身影靜靜的站立,滿臉錯愕的望着方南,然而只是曾經挺拔的身材如今卻變得有些佝僂,雖然只過了三年的時間,但是卻宛如三十年,三百年一樣漫長,此刻,再曾經烏黑的頭髮之上,充滿了一縷刺眼的白髮。
方南的身形站立,沒有任何的動作,肩膀聳動,喉嚨之中發出一聲壓抑不住的聲音,“娘!”縱然是我權傾北方,卻無法讓你白髮減少一分,縱然是我鬥氣縱橫,卻無法讓你年輕一些,縱然我是尊爲武侯,但是三年的時間,你卻仍然在這個殘破的小黑屋之中等待着自己。
一步上前,此刻方南緩緩的撲向冷冰言的懷中,如同倦鳥歸林一般,那般的自然,那般的舒適。三年的時間,三年的苦修,方南從來沒有任何的時候防鬆過警惕,不是在修煉,便是在殺人,但是此刻卻徹底的將所有的警惕放下,只是想要靜靜的靠在眼前之人的懷中。
輕撫着方南的腦袋,冷冰言從滿臉的錯愕變爲滿心的歡喜,凝聲說道:“南兒,你回來了?”熟悉的召喚,曾經的呢哺……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方南才從冷冰言的懷中離開,目光靜靜的看着冷冰言,臉上終於露出了孩童般的笑意,三年苦修得來的冷漠,此刻迅速的解封。
“南兒,你這次回來,啥時候走?”冷冰言在感受到突然的得來的幸福之後,緊緊的握着方南的手掌凝聲問道。
“馬上就走!”三個字從方南的口中吐出,無比的認真,在冷冰言無比失落的表情之中,有說道:“不過母親,我要帶你一起走!”
聽到方南的話,冷冰言頓時一愣,按照方府之中的規則,任何奴僕都不可以擅自離開方府。方南笑了笑?。淡淡的說道:“母親,兒子現在乃是在帝國的武侯,擁有擡三族之權,從令天開始,你再也不是方府之中的奴僕了,我們現在便…離開這裡!”
雖然無法知道武侯到底有多大,但是冷冰言卻靜靜的點了點頭,彷彿無比的相信一般,亦如三年之前,那個曾經在月下的一個根本不可能發的誓言一般。
靜靜牽着冷冰言和蘇冬草,方南便是要實現三年前的約定,公然離開方府。
此刻,在整個方府之中,陡然出現了無數道強悍的氣息,儘管這些人竭力的掩飾,但是通過寶少的感知?,方南仍然清楚無疑的明白這些便是方府之中的供奉府!
其中有幾道極爲霸道的氣息,赫然便是。。。。鬥靈
然而,方南的面色卻極其平靜,既然奧古斯丁十一世給予自己的獎賞,那麼便會極大的限制方林寒的出?手可能。
沒有方林寒的出手,那麼整個方府,方南卻並沒有任何的擔心。領着二人,身形緩緩的向外走去,此刻在平時無人問津的小黑屋之外,已經站滿了不少方府之中的人。
在三年之前,方南便已經名動方府,而三年之後,方南卻徹底的改變整個方府之中的規則。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之下,方南靜靜的帶着冷冰言和蘇東草向外走去,步伐平靜,沒有絲毫的慌亂。
“老先生,任何阻攔者,殺無赦!”從方南的嘴角之中冷冷的吐出一句話。
天空之中,巴拉的身形緩緩的出現,此刻沒有任何的氣息掩飾,知道方南已經到達發狠的地步,無比配?合的將自己的氣息暴漏出來。
鬥尊強者的氣勢一出,任何剛想這裡窺探的人全部都受到一股滅頂的迴應,巴拉出手毫不留情,在方林?寒那裡遲到了虧,依照着巴拉的性格,豈能夠不換回來?
暴戾的氣息發出,一瞬間包括那些鬥最級別強者在內,全部都在暗中口中吐出一口鮮血,收回了試探。
方府的庭園之內,三人的步伐很慢,但是所有人都不阻攔,此刻,包括供奉府的那些方府的強者,在巴拉的面前,全都變的沒有了脾氣,只能夠將目光看向方府的中心,書房!
在那裡,纔是方府真正的家主,強烈氣血便已經讓周圍人不敢任何接近的存在,然而書房卻…遲遲未動。
大概整個方府都已經私自前來,並不知道此刻帝君已經下了詔令,否者就算是方南的膽子再大,也不敢來。
並不是因爲方南不敢和方林寒一戰,而是因爲方南需要帶走的是自己娘和心愛的女孩,不能夠有任何的差錯。
儘管此刻方南已經確定方林寒不會出手,但是身形仍然護在兩人的旁邊,亦如當年冷冰百這麼照顧自己?一般,靜靜的踏出方府。
然而,就在三人的身形快要走出方府的最後一刻,在其身後猛然傳來了一聲有點帶着尖利味道的聲音
“站住!”圍觀的人羣之間走出來一名中年婦女,衣着華麗,不過臉上帶着的冰冷的寒意,目光充滿了恨意的看着方南,赫然便是歐陽月!
天元宗覆滅的消息歐陽月已經得到,對於歐陽月的打擊簡直是毀滅一般,雖然歐陽月平時囂張跋扈,但是依仗着身後的勢力,所有人都讓其三分。
但是現在,自己的親生兒子的失蹤和眼前之人有莫大的關聯,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奪走更是和方南更是主要責任。
如今這個大仇人就在眼前,就算是歐陽月明知道方南已經成長爲無比可怕的鬥者,但是已久站了出來?目光看着眼前的方南,毫不掩飾那種殺意,凝聲說道“小畜生,你竟然敢回來,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麼?”
看到歐陽月的出現,冷冰百和蘇冬草同時露出了擔心的神色,目光看着方南。然而在方南的臉上卻的笑容卻分外的詭異起來,淡淡的看着歐陽月,緩緩的說道:“你比我意料出現的要稍微晚了一些,這次回來?。我得意給你帶了一個禮物!”
說話之間,在方南的腰間藍光一閃,一道血色的影子猛然出現歐陽月的面前,遠遠望去,雖然看不清上面的真正面目,但是卻是能夠看清,這是一個染血的…頭顱!
沒有錯,這可頭顱的血跡已幹,如同一個皮球一般被方南拋在歐陽月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