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戰站在村口,看着別過頭去偷偷擦拭眼角的母親,眼眶微紅的父親,凌戰看到了父親眼中的欣慰之色,雖然看不到母親的神情,但是凌戰知道父母應該都是爲自己高興的吧,雖然自己心中也頗爲不捨,但是自小就聽林老頭說過外面的世界多麼多麼的精彩,凌戰知道若是自己不走出去看看,絕對會遺憾終生的。
小峰村的村口不只是凌戰一家,還有香靈和她的父親,香靈自小就沒有母親,是她父親李富源一手帶大,香靈的母親據說是生下香靈沒多久就離開了,村裡的傳言說是被個富商拐跑了,具體是真是假凌戰也不知道,香靈的父親每天只知道喝酒,在整個村子裡出了名的醉鬼一個。
滄桑的面孔,凌亂的頭髮,胡茬子估計有幾天沒刮一次了,典型的落魄漢子,不過此時的落魄漢子一點也沒有往常喝的爛醉神態,溫和的撫摸香靈的秀髮,“父親沒有照顧好你,出去了要聽話,你和小戰一個村的,有什麼事一定要相互扶持,知道麼。”
“知道了,父親。”香靈乖乖的點着頭,老實說像今天的這種神態很久沒有出現在自己的父親身上了,香靈很享受這一刻。
“該出發了,咱們上車吧。”林老頭看時間差不多了,便喊着兩人快點上路,凌戰在自己的父母不捨的眼神下和李香靈鑽進了馬車中,馬車不算大,兩匹馬拉着,車廂裡的地方很狹小,凌戰和香靈坐在一排,林老頭自己坐在另一排,雖然馬車不大,也不豪華,但是對於凌戰來說是頗爲新鮮的,馬凌戰倒是常見,馬車這玩意凌戰還是第一次坐,旁邊的香靈也好奇的看着這不大的車廂,從她的神態來看應該也是第一次坐馬車。
看着漸漸遠行的馬車和護衛,凌言的目光閃爍着光彩,久久不能平復,若是凌戰此時在這一定會很疑惑,因爲這種眼神是凌戰從來沒有在父親眼中看到過了。直到馬車的影子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凌言桂芳還有李富源一行人才朝着村中回去
春天是美麗的,風很柔和,空氣很清新,太陽很溫暖;大田裡的麥苗像一片海,星羅棋佈的村莊是不沉的舟,縱橫交錯的彎彎曲曲的河道,河邊的柳枝吐了嫩芽,蘆葦邊鑽出來放時透青了;河道里平靜的水,從冬天的素淨中甦醒過來,被大自然的色彩打扮得青青翠翠。
萬里晴空,陽光燦爛。春姑娘曬得都眯縫起眼睛來了。那嫩綠的新葉,那田野的薄霧輕煙,象她的衣衫。隨着她春意的步伐,那青青的小草,破土而出,簡直要頂着腳站出來啦。
從出發到現在馬車一刻不停的奔跑,車中的凌戰,香靈兩人已經很是疲憊,坐在車中都很疲憊了,車外跟着奔跑的護衛凌戰看到他們沒有一點疲勞的神情,臉上嚴肅,凌戰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走了兩天車外倒退的田野,除了田野還是田野,凌戰從小到大走出村子不過五六里路,就是去小峰村附近的田地裡玩耍,現在凌戰才知道原來出了小峰村之後,還有很多和小峰村一樣的村落,一樣的田野。還有一樣在田野中玩耍的孩子,可是看在凌戰的眼中彷彿這些孩子離自己很遙遠。
雖然曾經的他也是和他們一樣的孩子,一樣的在田野中翻滾,嬉鬧,但是現在凌戰感覺這些孩子離自己太遠太遠,凌戰明白,以後的自己在再也不會像他們一樣無憂無慮了。
又是八天的趕路,只有吃飯的時間是休息,其餘的時間都是在趕路、趕路、在趕路、睡覺也是在車上,凌戰在期間問過林老頭爲什麼走的這麼急,林老頭只是笑笑並沒有回答凌戰的問題。
此時已經沒有了村落,沒有了綠油油的田野,一片連綿不斷的平原,在天空下伸展,沒有山丘,像風平Lang靜的日子裡的海一樣平靜。那霏霏的雨絲,宛如一片朦朧的煙霧,遮掩了綿延千里的淮河平原。的氣候,真叫人無從捉摸。忽而喜,忽而怒;忽而風滿天,忽而平靜得紋絲不動。
平原上的春天短得像兔子的尾巴,一閃便不見了。
綿綿的春雨,已經下了一天多,沒有給人煩躁,相反的在這一望無際的平原上反而有種心情舒暢的感覺。
不知爲什麼,凌戰的心中有些不安,不安的源頭來自哪裡了,凌戰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更希望是自己的錯覺,不過從林老頭緊張的身體動作,和加快速度的馬車就知道凌戰的不安,絕對不是錯覺。
又行車半天,此時天邊升起大片的紅霞,已經接近傍晚,林老頭下令修習,吃飯,然後連夜繼續趕路。
此時凌戰一行人正在吃着冰冷的麪餅,硬的像石頭的肉乾,不過凌戰還是吃的津津有味。
“咚……咚咚!”地面的石子在輕微的跳動,凌戰的眼神不自覺的被吸引了過去,遠處揚起一片黃沙,很難想象這種平原會揚起黃沙,那得有多少匹馬才能弄出這麼大的聲勢來啊!
從衆人聽到馬蹄聲的一刻,林老頭帶來的那些護衛很迅速的放下自己手中的食物,叮叮叮的連續聲響抽出自己腰間的長劍擺好防禦的姿勢。很快的一羣雜亂無章的騎兵隊伍由遠而近來到凌戰他們幾十米處停下,爲什麼說雜亂無章呢,因爲他們的隊形很鬆散一點沒有紀律性。
身上的衣服還有馬的顏色都是各有不同,此時的凌戰也不自覺的站了起來,香靈也有些害怕的站到凌戰的身邊,彷彿只有這個不大的男孩才能帶給他安全感。
凌戰仔細看了一下,這隊騎兵大約七八百人之多,凌戰不自覺的嚥了口吐沫,老實說凌戰心中也有點怕,看看人家七八百人之多,雖然雜亂了點,看起來像是不堪一擊,在看看自己這一方,二十幾個人,若是真打起來還不夠人家填牙縫的呢。不自覺的看了眼林老頭,林老頭此時還坐在那裡吃着東西。
眼神很平靜,彷彿沒有看到不遠處的人羣一樣。看着林老頭那平靜的眼神,凌戰吊起來的心也是放回了不少。不過凌戰沒看到的是林老頭的額頭冒出不少的汗水,若說天氣熱吧,現在纔剛剛開春,不可能熱的出汗,那就只有一點了,不過凌戰是沒看到的,十五歲的年紀,說到底也還是個孩子,觀察不可能那麼仔細
騎兵隊伍中緩緩騎着一匹黑馬的中年大漢走了出來,中年大漢**的黑色駿馬看起來十分有神,一看就是匹不可多得的好馬,壯漢**着上半身,剛剛開春的天氣並不是很暖和,壯漢穿的好似夏天一樣,像岩石一樣的皮膚。
此時的羅田心中充滿了興奮,看看前面的肥羊們吧,二十幾號的人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先不說羅田高級戰士的實力,是就人數的對比都能輕易的吃下這些肥羊。每次冬天到夏天這段日子商人就非常的少,他們這些馬賊的日子就很不好過了。
沒想到今天例行放出去的探子回報說一支只有二十幾人的隊伍帶着幾輛馬車趕路,據回報的探子形容看的很清楚就第一輛馬車坐着人,剩下的兩輛全部裝着貨物。羅田想都沒想就帶着自己的隊伍追趕了上來。
“吶,馬車和馬車裡的貨物留下,你們可以滾.蛋了。”端坐在黑色駿馬上的羅田大聲的喊道。
林老頭的二十多個護衛一聽這話,臉色一變,不過礙於七八百人的威懾力,都沒有開口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向林老頭,因爲這裡只有林老頭一個人能做主。
凌戰也很緊張的看着前面的一票人,手已經抹上了後腰上的一把匕首,那是凌戰唯一一把武器,儘管材質很普通,不過凌戰還是很喜歡他的這把匕首,這是凌戰小時候無意中撿來的武器,一直貼身藏着,從來沒有用過。
凌戰知道那後面兩車都是林老頭一生的積蓄,裡面有四口大箱子,裡面有些什麼凌戰不知道,值多少錢凌戰也不知道,不過凌戰知道一個人一生的積蓄最少應該也有很多很多的把。所以凌戰壓根就沒覺得林老頭會把東西交出去,已經準備戰鬥了,雖然心中緊張,但也有些輕微的興奮,畢竟練了這麼多年的身體和別人動手還是第一次,有些興奮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