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州聲音落下的時刻。
遠處位置,站在那邊的遙遙先是看了眼拳臺之上的拳場,隨後這纔將目光瞥了瞥林亦這邊。
“剛剛那個傢伙好像是用茶盞把人給砸了,傷的不輕嘛。”
因爲距離過遠,遙遙只能看個大概。
再加上她也好,身旁的孟兆林也罷,現在都沒法對着那邊的林亦動手的。
也就是這樣,這才讓他們選擇拉遠與林亦之間的距離,免得見了心煩。
這就錯過了雷州和胡遠洋幾人在電梯門前威逼林亦的畫面。
此番看去,見着林亦帶着兩個女生坐在看臺的方向,倒是讓遙遙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喂,你說那個傢伙,到底會是什麼樣的身份背景?”
“你看,他都和海州林大師的關門弟子坐在了一起,他們之間該不會是認識吧?”
“對了,那個傢伙好像是姓林,他該不會是和海州林大師有什麼親戚關係吧?畢竟都是姓林的。”
遙遙歪着腦袋說着話,聲音中有些猜測和好奇。
“如果他真的是和海州林大師有什麼關係的話,那麼我們是不是得想法子放他一馬,我在數模競賽上少贏一點,你揍他的時候別打死打殘了,免得真的和海州林大師結下樑子,那你這個師傅八成就是沒法拜了。”
遙遙站在那裡,苗條的身材加上修長的體型,無一不在刺激着身後看臺上無數男人們的視線。
有數道不懷好意的目光向着她看去,但是大多數人也沒那個膽子走上前來,真的做些什麼。
主要還是因爲遙遙身旁的孟兆林,哪怕什麼都沒做,只是站着,就給人一股極爲強烈的壓迫感,讓人望而生畏。
“都姓林,就能和海州林大師有什麼關係了?”
孟兆林嗤笑一聲:“之前這個海州林大師剛剛出現在燕京的時候,我就聽了不少人說,那位海州林大師可能是來自於正宗林家的人。”
“畢竟,海州林大師實力擺在那裡,潛力非同小可,真要說他可能是正宗林家遺落在外的某個人的私生子,那也是極有可能的事情。”
“所以我這纔打算拜他爲師,他若是不收,我先殺了他那個什麼狗屁的關門弟子,然後逼着他收我,這要是真的賭對了,後面該是多大的榮華富貴和錦繡前程?”
“倒是眼前這個姓林的傢伙,你看他那個樣子,哪一點能夠和正宗林家扯上關係?”
“你要真說他和海州林大師有什麼關係的話,倒不如說他就是海州林大師,反正都是無稽之談。”
孟兆林搖着頭,聲音越發冷厲:“這傢伙,連給海州林大師舔鞋跟的資格都沒,無非就是一個癩皮狗一樣的末流角色,不用放在心上。“
他這般說着話。
旁邊的遙遙眉頭一挑一挑的。
“正宗林家?那個傳言中的林家?”
“這個林家該不會是真的存在吧,以前不都是說,正宗林家的存在就像是一個謎團一樣,現如今留下來的更多的就是傳說。”
“就好像傳說那個華夏神榜之上的青龍,就曾受到過正宗林家之人的指點,跟着正宗林家之人修行過,這才得以在那一年風雪之日,劍斬老青龍。”
“這種事情,不都是傳言?”
遙遙瓊鼻微皺。
華夏神榜,那是真正華夏公認的超強榜單,能夠上榜之人,無一不說留存在傳說中的人物。
莫說是尋常人,就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窮極一生,怕也是不一定有機會見到其中之一。
神榜太過遙遠,而作爲神榜之上赫赫有名的青龍。
那位隱龍四聖之首的青龍,就更加如雷貫耳。
能夠成爲青龍的師傅。
那個正宗林家的人,實力又該如何的恐怖?
遙遙無法想象,頭皮發麻。
一邊的孟兆林笑了笑,嘆了口氣:“是真是假誰又知道?”
“正宗林家,那本就是尋常人難以望其項背的存在,不過這一點我也沒太多的底氣,萬一林家對這個海州林大師的態度不怎麼樣,到時候說不定還會拉着我們一起下水,所以關於這一點,日後還得從長計議。”
孟兆林望着遠處的拳臺,這一場拳賽已經分出勝負。
輸掉的一方兩條腿被徹底打斷,整個人轟然一聲摔打在了擂臺之外。
勝利的那個人也不好過,左手拳骨徹底碎了,他大口喘息,滿臉是血,努力地揚起一隻右手,在那裡發出勝利者的呼喊聲。
看臺上,又是一陣陣賭贏了的激動聲,和賭輸了之後所發出來的哀嘆之音。
人生百態,自是如斯。
“接下來,來到了大家所期待着的,煊赫門拳臺最後一臺的較量!”
拳臺被清場,臨時趕上去的工作人員迅速將拳臺上面留存着的血跡清掃乾淨。
主持人拿着話筒,聲音通過麥克風響徹全場。
“最後一臺的拳臺擂主,乃是這段時間的超級高手,號稱是那位神秘的海州林大師的關門弟子的,胡遠洋,胡大師!”
主持人慷慨激昂,聲音熱切。
只見得他話音落下的瞬間,整個地下拳場的燈光,猛地一暗。
在黑暗中,一道光束破空而去,瞬間落在了看臺之上,雙臂環胸的胡遠洋的身上。
全場視線聚焦而去。
胡遠洋目光沉穩,面色堅毅,眸光之中,氣勢逼人。
他就坐在那裡。
全場瞬間響起,山呼海嘯一般的吶喊聲。
“胡大師!”
“胡大師!”
“胡大師!”
看臺上,人羣激動,更顯瘋狂。
那是對於強大實力的認可和憧憬。
是弱者對強者油然而生的崇拜感。
“煊赫門最後一拳拳臺的規矩,想必大家都已清楚!”
主持人怒喝一聲,隨後手臂一揮。
從高空位置,天花板上,瞬間落下一個十六根鋼柱,狠狠的紮根在了拳臺四周的位置上,形成了一個四面鋼柱的巨大牢籠。
整個鋼鐵形成的牢籠,唯有一個鋼柱位置,留有一扇小小的門。
那裡可以供給拳手進出。
而鋼柱之上,鏽跡斑斑,更是足以見得一層層堆砌起來的血枷。
仿若歷經滄桑,飲盡無數鮮血,所澆築出來的血獄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