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堡旁,那條灰色的小溪不斷的流逝,帶了走被法智無意中毒死的水蟲和水獸,也帶走了那悠悠的時日。
一晃再過兩日,就在秦山還以爲自己可以過上幾天清淨日子,飛彪不滿現狀生活想要申請出去這財富叢林玩耍時,一隊人出現在了秦山的石頭堡不遠處,被耳力很好的飛彪給聽了出來,還沒有等秦山說個不字,就已經朝那邊躥了過去。
時隔不久,林中傳來了幾聲攻擊聲,跟着,飛彪飛奔躥出一片林地,朝石頭堡方向飛奔而回,身上,更是出現了幾道雪口,那雪白無一絲雜毛的白上面,殷紅得那麼鮮豔,紅白相襯,讓那傷口更顯大了幾分,連帶着飛彪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而它的身後,傳來了幾聲呼喝,跟着闖出了幾條身影,朝飛彪奔了過去,顯然他們就是剛纔傷了飛彪的人,他們的目標就是飛彪。
“快,別讓他跑了!這麼好的畜生,真是好啊,拔下皮來可以做一件軟軟的墊子了。”一個聲音清嫩,略帶着中氣不足的道,聽起來年紀不大。
“好的少爺,小的這就去給他抓過來,一頭彪豹,這下我們發財了!”一個聲音粗豪的道。
“混蛋,該死,這彪豹是你這賤種該有的嗎?是我發財了!”剛纔那嫩音也就是少爺再次的朝衆人呵斥道。
“是,少爺!是小的該死!”剛纔那聲音一點也沒有生氣,反而謙卑的迎合着。
這些,秦山卻是不知道,他卻是告別了飛彪,笑呵呵的朝石頭的後面過去,幾日的忙活下來,他都差點忘記了還有東西沒有處理,提着一口皮口袋,蹲在了那溪流邊上,手上套了兩層獸皮,這纔在袋子中胡亂的摸了起來。
不一會,手上就抓了一大把的卡,然後讓卡和卡相互的轉帳起來,不斷的拋飛着空白的卡片,秦山花了一刻鐘,終於把所有的卡轉到了兩張卡上,這才抓出自己的卡來,可面對那兩張死人卡,秦山猶豫了,這東西怎麼說,都有點那麼不好一樣,可他卻是把他們埋了,這應該是收取的勞力錢不是。
可這件事情的開始,秦山卻想起,他們是抓他而引起的,想那時候從那獸口中逼問的事情,不就是說要報那一眼的仇恨呢?雖然秦山絕對不相信這個事情,最開始他沒有去招惹,可對方一樣的在叢林中殺人不是,但畢竟對方是指名點姓的找上了這個藉口。
可是秦山轉念又想,他們的死,最大的特點還是他們自己的原因,就算是沒有他,那他們也是自己尋死的,不團結,目光不長遠,自私,這是他們最後倒下的原因。
想道這些,秦山直接朝自己的卡上劃去,那兩張空白卡,被秦山在手上掂了掂,最後拋丟出去,細看着自己的看,能源點三百點,資源點少得可憐,只有區區三點。
看着那打轉的兩張空白卡片,秦山一時間惆悵起來,人,有時候真的是應了那句話,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一生,就這麼默默的而去,甚至,都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眼前,又浮現起那個體形結實,個子適中的人來,高峰,那個蒙着半張臉的男子,那個說話中帶着中氣十足的中年,不缺睿智,卻又帶着哀傷的語氣是那樣讓人相信,感覺再次被對方拍上了肩膀,在細聲道:‘弱者,可以同情,但卻不必要拿出來,他們反而認爲這纔是他們該得的。強者,就是強者,你看,你記憶中有幾人呢?他們是弱者還是強者呢?那些弱者,留下了什麼呢?你還記得你十三代祖宗是誰嗎?’按照秦山的性子,是非得反嘴兩句,可細細一想,也是,他的十三代祖宗他記得名字,可不就是他十三代祖宗擁有豐功偉績,他才記住了嗎?才立着他的名字嗎?可他的上輩人呢,下一輩人呢?秦山回答不出來,張了張嘴,如出水的魚。
這兩日法智過得很悠閒,沒有了秦山的棍棒招呼,沒有了小飛追着在屁股後面比劃,更沒有那些冒着惡氣的嚇人屍體,藉着那日勞累,用幾張獸皮,給自己結實的鋪了張大牀,才發現離冬天還有段距離,這才抓起秦山獲取的斷角,劈了幾塊上好的木料,給自己做了一張翻滾三圈都不會靠到牀沿的大牀,然後給一張整潔的牀,開始雕起花來。
秦山看到後,開始很是感嘆了一番,對他這種敗家子行爲很是不恥,可看到他在雕花,秦山這下來了興致,也要拿着雕上兩朵,不得不說,秦山還真有藝術家的潛質,不過是抽象藝術而已,三兩下就完成了自己的作品大概,然後再是刻刻削削,法智的一張上好牀,變成了一張沒有刀片厚的藝術品。
一陣風來,那本可以和小飛在上面蹦達的牀此時發出了唧唧聲,更是左右搖擺得要飄起來,法智嘀咕道:“我才走一刻鐘,至於這樣嗎?這是花嗎?怎麼看起來像草呢?這是貓呢還是老虎,哇,這就是傳說中的神龍啊,真是神了,角是水牛角,爪呢?哦,是還沒有進化而成的馬蹄,哦,原來是爪握的拳啊,家主,不好意思,真沒有看出來。”
秦山就很不負責任的一把把那粗大的雕刀丟到他手頭,道:“至於嗎?我這是爲藝術啊,你至於嗎?挖苦、打擊,羨慕、嫉妒,你至於嗎?現在我把這裡雕花了,你完成牆壁吧?我要非常匹配的場景,不然,讓小飛跟追你一月。”
法智發呆的看着屋子一眼,一聲慘叫發出,“家主,你怎麼能這樣呢?那可是牆啊,石頭牆啊,四面啊。”“吱嘎,啪,哎喲!”三聲連響,法智不小心走路動作大了點,那張大牀,不,那張薄牀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秦山的第一件手工藝術品結束了自己。
法智再次的操勞起來,片牀用了個把小時,可那四面牆壁,看得他眼睛發呆,可想到屁股後面追來的小飛,下意識的縮了下脖子,朝四周望了望,抓起斷刀,認命的刻了起來,可惜,他不敢抄襲秦山的作品,但不代表就尊重它,此刻,法智的嶄新大牀前,那張快要鏤空的踏板,就是秦山的藝術作品。
突然聽得外面飛彪的叫聲,嚇得手一抖,一朵完美的蓮瓣,就這麼拉出了一道大槽,可嘴裡卻是道:“小飛,我給你說,你別信家主的話,我可是正在完成呢?真的。”
撲的一聲,一重物摔到了屋子中,剛好落在了秦山的藝術作品,鮮血直流,嚇得法智忘記了反應,不過,外面響起了聲音,一個機靈,法智想也不想的直接衝到門口,直接砍倒了門口的左邊樹,又退回屋子裡面,把秦山告訴的最惡毒的陷阱給開啓起來,這才翻身出窗,幾步挪動着,一路的改變着那些陷阱,讓他們變成最具攻擊性的陷阱,這才緩了一口氣,奔上了那塊大石,找上了正在沉思的秦山,高聲叫道:“家主,不好了,不好了,小飛被殺了,他們找上門來了。”
“你說什麼?”本還以爲法智是在開玩笑,可看對方那慌張六神無主的樣子,明顯不是能裝出來,直接一把抓上法智,提着他就朝石屋跑了回去。
見秦山是朝回跑,法智更是高聲道:“家主,他們太厲害了,別回去,回去就是送死啊,小飛已經死了,你不能去送死啊,不能帶上我一路啊!”
秦山沒有聽到他的話,直接走進了院子,可還沒有走,就感覺不對,這才發現所有的陷阱都被開啓了,直接按照自己留下的一條路走了回去,見到飛彪耷拉着一對鳥翅膀,躺倒在地上,更是身上不斷的冒出血來。
秦山觀察了一下,發現小豹子飛彪傷不重,只是很疲憊,然後流血太多,更或許是以前沒有出現這麼多的傷口,居然給他自己嚇自己嚇暈了過去,拿了罐,放了水,選了幾株藥草,丟了進去,一分鐘後,出現了藥香,兩分種,藥水就成了,秦山倒了出來,在老藥罐外面一澆,藥水就變涼了,然後用這變涼的水給飛彪身上抹了上,來人或許想獲取飛彪的皮,出手傷得多的是屁股和腿上,顯然,對方來的是厲害角色。
又取了些藥丸,用手一調,然後抓開飛彪的口,直接倒了進去,對飛彪揉摸一陣,這才站起來,看到兩眼都沒有聚焦的法智,踢了踢他,道:“來了幾人,人呢?”
“人,沒有看到?”法智被秦山點醒,聽着秦山問話,纔回答,可這一回答,讓他一愣,是啊,對頭都不知道是誰呢?一張小臉那個紅啊,染紅了外面的幾棵樹的樹葉子,一陣風來,掃下了幾片老葉。
秦山看着外面飄下的幾片葉,嘆道:“是該出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