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到來,雪下了下來,越下越大,覆蓋住了秦山的腳,然後沒上小腿,然後是堆到了膝蓋,一路朝上,秦山的頭頂上,出現的是一個灰雪的窩窩頭,兩隻隆起的肩膀上也是各堆成了座微型雪山。
這個夜晚,是秦山最難熬的夜晚,他沒有半點的睡意,清晰的感受着自己的身體,那熱得滾燙,從裡開始,到外,對他的身體進行一次大火燒,最後終於燒掉了最外面那層凍冰,秦山還沒有來及活動感覺已經被燒烤過的身體,從最核心位子,再次散發着冰冷的氣息,秦山這下不動,都在感覺,開始還以爲是胃裡散發出來,這時候才感覺到,這是從羶丹田中散發出來的,然後又開始的席捲全身,秦山就感覺自己不斷的在從冰窖到烤箱,然後從烤箱到冰窖,到得最後,都麻木了。
他更是不知道,此時的大雪已經覆蓋到他的腰上,要是誰再來引起一下雪崩,他就只有無力的被埋在雪中,不過,現在他也整不開自己的雙眼,在他閉眼忍受身體疼痛的時候,就沒有睜開過眼,哪怕表情,都是很久才感覺他的面部皮膚有點變化,這種細微,可以被忽略,只有前間隔幾次後對比,才發現那麼明顯,所以現在怎麼看怎麼就像一尊立像睡佛。
開始用着全力的感知去抵抗着身體裡面的痛楚,到最後的麻木,秦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就跟許多經歷苦難的人,在經歷的時候,他們有的甚至想到自殺,然後的習慣,突然就過去後,回過頭來發現,其實並沒有那麼困難,沒有感覺到什麼一樣,就這麼過來了;當一個人放鬆後,就會很坦然,這是人的一種抗體,更或者說是一種無奈,還有的或者說是悟了,秦山現在就是悟了,他感覺不到最開始的那種煎熬,反而是在不斷的去探索,探索那出現的奇怪力量出現。
在一次次的冰火輪迴中,如果沒有變化,總會露出些信息,秦山就這麼一點點的朝那最開始的地方找尋,最後的根源還是發現,剛纔探索來的是羶丹田發出的,可往後發現,居然是心臟的泵壓下,一張一縮,吸收和釋放的熱量,就這麼集中到了羶丹田,然後被羶丹田給擴大一樣的釋放了出來。
就在秦山還在想進一步作細探測時候,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動了,感覺自己在被提升,然後在搖晃,想睜開眼,卻是沒有辦法,更是讓他驚恐的是,身體在搖晃,雪崩,這是秦山最先想到的問題,要是埋在雪底可就麻煩了,感受到了沉重的腳步聲,一聲聲像在打悶雷,從這聲音中,秦山聽出應該是動物走過纔有的節奏聲,巨獸,叼着他在走的巨獸,秦山明白自己已經落在了不知名的獸口中。
無奈,恐懼,頭上懸着的一把隨時斬下的刀,這是一總煎熬,不先前的身體帶來的負荷更大,讓他更是心力憔悴,偏偏這時候大腦還非常的清醒,更是忍不住的還要要去猜想,這樣帶來的是更加的恐懼,可就是暈不過去。
一下大的震動,秦山感覺到身體沒有動了,剛纔的那一下,更讓他知道,身體已經落地了,剛纔只是落地的時候跳了跳,沒有感覺到身體滾動和摩擦,身在的地方那應該只是塊平地,他再次猜測到。
藉着身體裡面的衝擊,他努力的張開眼,就這麼慢慢的張開眼,一道眼縫外,滿眼的是黑暗,什麼也看不上,咬上他的那獸顯然是想儲備糧食或者是另外原因,在一通折騰後,就沒有了動靜,身體裡面的衝擊也比開始時候慢了許多,秦山的注意再次被引了過去。
感受着身體裡面的那股冰火力量,現在知道現在是拼命想着逃生的時候,努力的運功,想來化解掉身上的枷鎖,解放自己,還自己自由,不斷的按照以前掌握的運行方法,這才發現,他發現的方法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環,那就是呼吸,不斷的調整着呼吸,感受到那冰火力量居然被脈吸收了很多,身體還是出現以前那樣的感覺,但感覺輕鬆了許多,而通的脈中也明顯能感覺雄厚了點,這發現讓他很興奮,這代表他可以很快的積蓄滿脈絡中的能量,然後再次衝擊下一條,現在已經七條了,連接着心臟外圍,但聽周平說,應該是連接上羶丹田,就是戰士,不過既然能夠吸收心臟中散發的能量,這或許就是他力量大的原因,秦山把自己力量大歸結到了這方面,他總算是明白自己並不是趙虎說的天才,只是走的路不一樣,他還是個普通人。
被別人稱爲天才的人,有一日發現其實自己還是個普通人,這對他來說,再也不能有那種“一覽衆小山”的目光,所以很失落,但有看到自己的成就,原來人和人可以拉得這麼大,拉成普通人和天才,也就有了幾分“一覽衆山小”成就滿足感。
秦山在不斷的調整着呼吸的節奏,去尋找和脈絡達到莫個莫名的契合點,身體也在逐漸的解凍,正想爲他的自由歡呼時候,那停歇的動靜又響了起來,猛的一下張開眼,見到的居然那摔到山底的巨獸,正朝他走過來。
秦山想動,可一點也動不了,身上的後遺症還沒有消除,如才學會爬的嬰孩一樣,只能是胡亂的動着身體,驚恐的看着巨獸的靠近,巨獸嘴中插着的東西沒有取下,一張嘴的左嘴角,上下兩排森白的牙齒中間夾雜着一塊木碳,張嘴就朝秦山咬了下去,可那堅硬的木碳給頂住,牙齒洞穿了身上的所有,可就是掛上他的皮膚,就咬不動了,但秦山還是明顯的感覺到,他的身上出現了牙眼,那塊黑碳牽動了傷口,巨獸憤怒的吼叫,震得秦山耳朵生痛。
咬了幾口,見不得勁,憤怒中張開前爪就是對秦山一陣的猛抓,剛纔還肥大的作裝,就這麼被變成了洞洞裝,這還是已經能夠活動開後,秦山多少也移動開自己的身體所得到的結果,不然恐怕是已經缺少零件了,不過身上出現了一道道的傷口是避免不了的,這些皮外傷不大,但多了讓秦山還是難受,而那巨獸口中不知道是血水分量多一些還是唾液多一些的東西也有一打沒一打的滴在秦山身上,再不就是落在水泥地面上,秦山當作免費的拖把不斷的摩擦着,整個身體被感染得麻麻癢癢更夾雜着疼痛,讓秦山很不爽。
不斷的調整着脈絡的搏動,突然看到巨獸一爪子正切下來,要是這一下被切實,恐怕就是不得全屍,驚恐,突然感覺脈絡出現出現了劇烈的混亂,秦山條件下的一彈腿,撞在了下來的獸爪上,巨大的衝擊力讓他的身體一下朝後面飛去了十幾米遠,砸在一個混亂的架子中間,剛纔還在作怪的冰火,也在這一下後好像被吞噬,不適感也在這一下全都消失,秦山更是感覺到那身上的血水都被吸收進了身體中,那傷口在剛纔的一瞬間小了許多。
沒有太多的感受身體狀況,一骨碌的爬了起來,躲避到這些混亂的架子中間,隱藏着自己的身形,慢慢的打量身處的地方和那巨獸,四周都是混亂的鋼鐵架子,以前不知道上面有什麼,都已經成了灰,隱約一些不知道什麼東西的痕跡,就連這鐵架子也已經鏽蝕得一摸一把鐵鏽蝕,寬敞,空間也很大,裡面還有幾個大門一樣,可惜都被平板一樣的東西鎖上,用很厚實的玻璃罩着,留下的是一個個手指頭大小的小方塊按鍵和孔洞,擡頭向頂,才發現現在正處在這一混凝洞中,也不知道那設計者是如何設計的,已經進洞起碼五十多米,洞口都變成窗口一樣,可裡面還能大概的看清楚。
藉着裡面的光線,秦山這纔看清楚了那獸的悽慘模樣,嘴裡吃着黑巧克力,還一邊吐着血水,角斷了一大截,身上出現了落甲,更是有一半邊,掛着一張獸皮,露出裡面暗紅的肉,秦山突然感覺有點不忍心,可看到那獸不斷的翻着這些架子,知道對方沒有放棄找他,又感覺下手不夠狠,自己實力不夠強。
嘴裡的東西一掛掛的讓他很生疼,更是那飛掛的皮讓它難受,在空曠的地方還沒有感覺到,在現在,到處都是東西的時候,更是讓它惱火,這讓他已經錯食過了幾次,猛的一發狠,雙爪探進嘴裡,那巧克力條呼啦的一下拔飛出來,砰的一聲沉悶聲,地面都跳了幾下,這東西的重量讓秦山再次有了直觀的瞭解,然後在秦山的沒有皺起中,眼睛跳動中,巨獸眼中滿含淚水中,一抹兇光在它眼中閃現,轉過腦袋,咬住那張兩米見方的皮直接給一下撕了下來,這一幕,秦山突然感覺自己的腳在發抖了。
沒有停歇,就這麼朝秦山衝了過來,一頭熱血,給秦山澆了個透,慌張的躲避着巨獸的攻擊,仗着身下,在中間到處亂鑽,巨獸仗着力大,不斷的翻巷倒櫃,忙亂中,也不知道他們是誰觸動了這裡的東西,一陣機械聲後,然後就是一串的子彈射出,擦着秦山的頭皮,打在了巨獸身上,仗着皮厚的巨獸,也對這飛來的子彈沒有辦法,一顆顆子彈陷進了它的皮中,留出了冒着菸圈的子彈屁股,巨獸突然想起以前的遭遇,剛纔還激憤的它退了出去。
危險,總算被莫名其妙的擊退,但從剛纔巨獸的動作,秦山知道對方是恨死了他,可現在他在這裡,也嚇得不敢亂動了,秦山一屁股的坐在地上,身上的那身血水中和着剛纔冒出的汗水,大口的喘着氣,一點也沒有先前調整經絡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