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感同身受”的能力!”
殘刑之屍說着,握住怒昆的手就將錕鋙刀刺入了他的體內。
也就在錕鋙刀進入殘刑之屍身體內的瞬間,怒昆的腦海深處剎那間就彷彿涌入了千千萬萬歇斯底里的嘶鳴聲。
累積了千年的痛,化成無盡的滔天巨浪奔入怒昆體內。1
巨浪層層疊疊,延綿不絕。汪洋大海的每一滴水,都是一次絕望的痛,每一滴水都是對失去的痛,每一滴水都是對天地萬物的恨……2
“昆……”
“昆……”
“昆……”
“昆……”
“母親……父親!”1
“哥……姐姐……爺爺……”
迷濛中,一聲聲熟悉的聲音出現在怒昆的耳中。
等他努力睜開眼時,熟悉的臉龐全都真實地圍在跟前。
熟悉的笑臉,熟悉的眼神,熟悉的氣息。
看着這些,心中一直以來壓抑的悲痛彷彿瞬間傾瀉而出。
泣不成聲中,他只是呢喃了一句:我好想好想你們啊。
“嗯,孩子。”他的母親說着就伸手向將他攬入懷中。
看着母親溫暖的雙手,怒昆從未覺着有那麼那麼期待。
“怒昆!!!”
一聲巨吼,震耳欲聾。
迷濛中怒昆只覺着身體彷彿掉入一個無底的巨大旋渦裡,看着世間萬物不斷出現、消失。就這麼一直旋轉着、循環着…
但原本似乎無窮無盡的旋渦,就在快要墜入最黑暗時,那聲怒吼終於將他喚醒了過來。
“怒昆,你是怎麼了?”雖然黃金蠍與怒昆精神相連,可當錕鋙刀插入殘刑之屍後,怒昆就完全像是被定在了那裡。
雖然隱約能感受到怒昆正處於極其痛苦的狀態中,可黃金蠍卻無論怎麼掙扎都不能將其喚醒。
剛開始怒昆只是處於呆滯狀態,但很快整個人就開始七竅出血,全身剛剛有所轉變的皮膚,也在瞬間全部化爲白毛。1
看着越來越混亂的怒昆,黃金蠍再也不敢耽誤一分一秒。
情急之下,爲了讓怒昆醒來,黃金蠍一個側身,就硬生生從自己的身上撕扯掉一支腳。
也就在身體的痛苦與精神的紊亂碰撞在一起那刻,黃金蠍也在靈魂深處竭盡全力朝着怒昆一吼。
“金鋒。”猶如喪屍的怒昆還未睜眼就先發出了一聲脆弱的呼喊。1
“我在呢。”看着醒來的怒昆,黃金蠍竟然流下了一顆晶瑩淚珠。
“感覺如何。”那道似乎包含着世間所有惡意的聲音再次響起。
“感覺很不好……這樣的痛苦,我覺着不該存在於世間。”怒昆緩緩睜眼看向了眼前這個惡魔。
“不對!它還並沒有存在於世間,它只是存在於我一個人的身上。我要讓世間所有人都感受道這個痛苦!!”一塊破布之下,殘刑之屍那殘缺的臉終於露出了半分。1
“我說了……這感覺很不好……這樣的痛苦,不該存在於世間,如果這分痛苦是存在於你的體內,那麼你就不該存在於世上。”怒昆不卑不亢,平靜如常道。1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這分痛苦是這個世界給我的,我爲什麼不能奉還給世界?”殘刑之屍說着又再次握在了錕鋙刀上。
“握好了我的錕鋙刀,我帶你去個地方。”說罷,怒昆便與黃金蠍以及這個四大古屍之一惡魔一同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1
……
“你真的不考慮了嗎?”金鋒父親再次向怒昆確認道。
“不考慮了,異域領主這個位置我並沒什麼興趣。”怒昆果斷拒絕。
“你好不容易得到了挑戰十二守護獸的機會,不試試實在浪費了,如果挑戰成功就可以成爲我們靈獸異域的王啊。”金鋒父親還是不明白以他們現在的能力,確實有望衝擊一下這個。
“一年之約馬上就要到了,我還有朋友等我回去。下次吧,將來若真有機會,我倒是可以前去一試。”怒昆坦然一笑。
經過再三挽留無果後,怒昆與黃金蠍還是如約堅決要重返山海大陸。
在衆人的注目中,他們再次站在了來時的金蠍圖騰上。
一陣塵土飛揚,黃金蠍便消失在了黃沙中。
……
“山海大陸,我們回來了。”
看着一成不變的荒野之地,怒昆不禁說了出來。
“你真的對異域之主不感興趣嗎?”黃金蠍一邊在黃沙上迅速移動着,再次問了起來。
“當然感興趣,異域之王,聽起來還是不錯的。難道以前從來沒有人族嘗試過嗎?”因爲他似乎聽黃金蠍說起過一些關於這些的傳說。
“有啊,據說當時差一點就挑戰成功了,是你們人族的一個女人。她不僅差一點成爲異域之王,還是唯一一個以一人之力收服三大守護獸之人,以往的人族想要收服一隻獸族,讓它們駐守靈泉石,付出的代價相當於同歸於盡。而她收服三隻守護獸,據說只是犧牲了一雙眼睛。”這些傳奇在靈獸異域中幾乎是家喻戶曉的,金鋒更是如數家珍。1
“人族中竟然有如此強大之人。這個世界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經過與殘刑之屍的戰鬥,這讓怒昆此刻對這句話也確實有了更深的理解。
“是啊,獸外也有獸。不過這次最可惜的,就是咱們的空間秘境再也不能使用了,殘形之屍一日不死,咱們就再也進不去了。”金鋒想到好不容易得到的秘境,就這麼變成了一個牢籠,心裡還是有點憋屈的。1
“這有什麼,咱們雖然沒能成爲異域之王,但好歹說起來不是還抓到了一隻千年屍王。”閒聊過後,怒昆望着遙遠的盤觚古都方向,不覺心裡已經開始興奮起來。
……
命運的齒輪浩浩前行,神茶與怒昆的宿命之旅都已告一段落。
話分兩頭,屬於白玉的奇異旅程也終於拉開大幕。
先前在與應龍的戰鬥中,白玉一不小心就進入那個傳說中跨越了時間、空間的偉大秘境中,而這個秘境究竟是什麼原因才能被世人這麼描述呢。
淅淅瀝瀝細雨濛濛,讓乾燥的皮膚終於得到了一絲緩和。
白玉只覺着一陣眩暈後便不省人事。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被突然落下的一絲涼意給喚醒。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