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穹微微一笑,“呵呵,卓兒,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爹雖然以唐門特殊布氣法預測到劍國皇室氣數將近,羣雄四起,但畢竟那一刻還未開始,端倪沒露。箭射出林鳥,爹怕一開始鋒芒太露,招致朝庭猜疑。而此時朝庭實力尚存,仍有很大的號召力,萬一將我們唐門視爲逆叛,號令天下實力大派圍攻無量山,豈非招來滅頂之災?”
風卓嚇得面色蒼白,冷汗都冒了出來,驚叫道,“不錯,還是爹爹說得對。卓兒一心想着早日聚集一幫力量與朝庭抗衡,竟沒有從自身細想這般行事的後果。”
唐天寬慰地看了看他,“這也不能怪你。你學劍多年,志存高遠卻英雄無用武之地,一直蠢蠢欲動,有這種心思並不爲怪。爹暫時不讓你下山,委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風卓微微驚訝道,“還有另外的原因?”
唐天穹道,“不錯,而且這個原因也許更重要。要知道,劍旗二國一向以武立國,崇尚劍器,推及起來,我們唐門還是煉劍的始祖,祖上數代人皆爲煉劍名士,名傳天下。現在寶劍千餘口,劍之至品不下數十,若真有王者之劍出現,誰敢擔保不會現在唐門之內?況且無量山在我們唐門到來之前,也曾有過數十位煉劍高士隱居此地,雖然他們死後風骨不存,但到底煉了多少劍藏在無量山,藏在哪裡,誰也不知道,不如趁着天下未亂之前,細下功夫,就從我們無量山查起。”
風卓恍然大悟,“還是爹想得周全,爹,明天我就和大師兄二師兄一起去查。”
唐天穹輕輕嗯了一聲,“卓兒,這件事關係重大,其中厲害想必你是知道的,其實你今天就是不提,爹也會主動向你說明的。就餐之前,爹已吩咐過天遠天空率人在外監控,不允許任何人接近這個院子,進入竊聽範圍,所以,晚上的談話內容,除了我們自己,絕對不會再有其他人知道。”
微微一頓,又道,“現在,我來做個決定,自明天開始,卓兒你與雲戰、薛魂龍兩人負責到無量山各處尋查,務要鎮定自若,不能做出失態的行爲,更不能失語。練功的事情,交由風劍、風清、風語、北斗、寒星、零香你們六人負責。”幾人齊聲答應。
唐天穹又吩咐道,“負責練功的,我也幫你們具體劃分一下,零香負責監督教導無量山那百多名女弟子,舍她們之外,寒星負責風斗士境界的諸弟子,北斗負責雷鬥士境界的諸弟子,風劍負責氣鬥士境界的諸弟子,風語和風清兩人負責全盤,如有弟子修到上一層境界的,或者其他不懂的地方,你們可以先找她倆。當然,也可以來找我和天時。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總之今天晚上我們所說的話,你們切記只放在心中,千萬不要說出來。事關我們唐門未來命運,不可不慎。”
“我們知道了。”幾人又是齊聲答應。
接下來談了一些家常事,唐天穹和唐天時夫婦便相繼離開了。
風柔風燦暫時不想睡,你追我趕的,到水溝邊去玩水。
風清去將他們叫起,一手牽一個,也帶到內院去了。
院子裡靜靜地,只剩幾個人坐在燈影裡。
雲戰突然問道,“薛師弟,你不要回一趟天河山莊麼?”
薛魂龍乾笑道,“大師兄,魂龍自與天河山莊決裂之日起,那裡已經不是我的家了。”長嘆一聲,“當年就因爲所謂的天河山莊刺客事件,我娘爲那件事莫名其妙地搭上了性命,我拼命逃出天河山莊,但被數路高手追擊,身受重傷,若不是遇上師父,我的這條小命早就沒了。現在,這裡就是我的家,天河山莊對我來說,已經形同陌路。”
雲戰道,“可是據我所知,天河山莊刺殺事件之後,皇上震怒,但也沒有立刻拿天河山莊開刀,而是先罷了你爹薛天河的相國之職,然後才降罪於你與你娘,再後你娘爲了助你逃出,不幸遇難。事過不久,卻又查明是幕後有人故意化妝成你與你孃的樣子入宮刺駕,嫁禍於天河山莊的,目的只是要激起天河山莊與皇室之間的對立,挑撥兩者互相殘殺從中漁利。皇帝怕引起譁變,無法收拾,立刻又恢復了你爹的相國之位,並重用李紅霸李紅現等人,統領禁衛軍,與你爹的天河山莊制衡。”
說到這裡,他也嘆了口氣,“實際上,從那時開始,你和你孃的罪名已被洗淨,天河山莊又相對平靜下來,據悉你爹派出過好些精通偵破跟蹤之術的高手四處找你,希望將你找回山莊去,若不是你的固執,”微微一頓,看着薛魂龍道,“可能你早已回到天河山莊了。”
薛魂龍慨然道,“不管怎麼說,我這條命是師父救的,來到無量山之時起,這裡就是我的家了。大師兄,以前的事我不想再說了,以前那個薛罡早就死了,只在現在這個薛魂龍是真實的。”
雲戰笑道,“看來是師兄扯遠了。既然這樣,以後我們就同仇敵愾,一起幫風卓打天下。”
薛魂龍大笑道,“那是當然。我敢肯定,天下一亂,唐門殺出無量山,必然席捲殘去威震天下。”
風卓忙跟着笑道,“謝謝大師兄二師兄,風卓若有功成名就之日,一定忘不了兩位師兄的大恩。”
雲戰輕輕擺了擺手,“風卓,其實雲戰並非貪戀功名之人,只因對劍道的神往和追求,才拜入無量山,沒想到遇上的恩師竟是唐門絕代高人,習得飛劍之術。師兄助你打江山,只是爲了實現自己‘學必有所成,成必有所用’的人生信條,若果有一天成功了,師弟在朝,我寧願在野,仍到這座無量山來怡養天年。”
風卓感慨道,“我知道。大師兄滿身正氣,一向將名利視同糞土,人生的功名利祿並不看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