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羞連聲道,“這就好,這就好。孃親就怕你們會打打殺殺啊。”
雲和道,“孩兒保證,這樣的事決不會發生在孩兒和唐門衆人身上。”
雲羞總算放下了一些心,“有你這句話娘就安心多了,娘就希望你們和和氣氣,大家和睦相處就最好了。”
雲和道,“但是,孩兒有件事不得不事先跟娘說明,孩兒口中所說的唐門中人,並不包括唐鬥風鈴在內。”
雲羞嚇了一大跳,“爲什麼不能包括他倆?他們,不也是唐門的人嗎?說起來,風鈴還是你的親妹妹啊。”
雲和斷然道,“孩兒不這樣以爲,他們兩個,一個是逆天戰魔,一個是逆天魔女,而且與天界有種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潛在聯繫,就算他們是唐門中人,但他們是魔,日後到底會發生什麼可怕之事我們不僅無法預測,也不可能給他們任何保證。娘,你知道什麼叫做魔嗎?魔,就是有魔性的,是心中藏着魔鬼的人,哪怕是你的親生兒子,魔性發作的時候,他也會失去控制六親不認……”
剛說到這裡,雲羞搶着道,“和兒,別說了,鬥兒和鈴鈴不是那樣的人。”
雲和苦笑道,“是與不是,誰也不知道,而且誰也不敢擔保。”說着將目光轉到風語身上,輕聲問道,“妹妹,你說呢?”
看來雲戰是早從其他人口中聽到過風語被唐鬥**一事的,此時故意拿這樣的話題來問,以激起風語對唐斗的惱恨之心。果然,風語被他一問,腦海中轟然一響,又憶起當初唐鬥**她的情景。
那陣子,風語的確中了薛魂龍的應,以致於春情發作無法自控做出一些失當的行爲,抱着唐鬥渴求**,唐鬥當時並沒被迷,但他不是仍然瞬間長大破了她的處子之身嗎?
如果不是因爲他有魔性,又怎麼會在那種情況之下乘虛而入,做出那樣令人不恥大違人倫的事來?
直到現在,風語還清楚地記得唐鬥進入她的身體之際那種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好像將整個下身硬生生的撕扯開來。而他進入之後,那種穿透神經的生疼更是直擊腦海,將她渾身都衝擊得一片碎零。
沒有人知道她爲什麼會選擇在這種時候刺殺雲和,只有風語自己心裡清楚,自從被唐鬥**之後,已經給她的心裡蒙上了一層怎麼也抹不去的陰影。她感到自己乾淨的身子不再純潔,不再純潔的身子再也配不上她與雲戰之間先前存在的那種無比聖潔無比真摯的愛情,雖說她也知道雲戰知道這件事之後未必怪她,但她卻無法原諒自己;她想逃避,她想掙脫,甚至想過不再見雲戰的面,然而爲了不讓本來已經不安的唐門再生事端,事實上她又不得不隨着唐門衆人來到了天朝。萬馬圍突然見到雲戰那陣子,雲戰衝她一笑,風語心慌意亂滿臉飛紅,其實並不是天生的害羞,而是內心突生羞愧,感到無臉見人。
那後風語基本上沒有跟雲戰說話,不僅如此,而且還刻意地避開着他。
想必雲戰還沒有聽到過這方面的風聲,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態。
當然,這其中的主要原因是唐天穹唐天時怕丟面子刻意瞞着,其他人照顧到唐門衆人的心境,也都心通一氣地這麼做。
表面上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就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但是風語感到無法原諒自己,無法面對雲戰,無法擺脫自己內心的陰影。
星月城地道血戰之後,雲和的瘋狂殺戮及超強計謀深深的震撼了風語的內心,以至於讓她主觀地斷定如果不殺了雲和這個人,唐門的新國夢想就永遠也別想再實現。在這個主觀斷定的支配下,她將刺殺雲和列爲自己生命之中的第一要務。只要自己活着,就一定要將他刺殺。爲了唐門,爲了新國夢想,也爲了讓自己有生之年能夠做一兩件有意義的事情,她決定不管用什麼法子,哪怕是犧牲色相,也一定一定要將雲和除去。
天朝城一番大戰,威震敵膽,再度在風語心裡掀起波瀾,那種行刺的心就更加地強烈了。
反正自己的身子已經不乾淨了,正好在雲戰沒有知道事情真相之前將雲和刺殺,這樣就算是死也死得其所了。
風語懷着這個念頭,表面上強顏歡笑,其實暗做準備,開始策劃她的刺殺行動。
爲了確保計劃萬無一失,風語私下裡找了個機會試探着問雲和要劍,沒想到雲和立刻將劍交給了風語。
有了劍,就差單獨相處的機會了,恰恰在這個節骨眼上,又逢着雲和派人來請,說是有件事情想與風語私下聊聊。真是天賜良機,風語知道機會來了,爲了增加刺殺成功的機率,也爲了麻痹雲和,她故意找個理由說一個女孩子家不宜單獨和男人相處,別人看到了會不好意思,雲和爲了打消風語的疑慮,竟破天荒地答應將所有護衛撤走,還再三保證那地方很安靜,而且只有他們兩個人,風語這時才故作猶豫一番,答應下來。
引路的是雲鳳和雲花,她們將風語引到這個小屋中來之後,立刻轉身離去了。
聽她們的腳步聲,風語知道兩人已經走遠了。
那時雲和還沒來,風語滿屋裡轉了一圈,一邊飛快地想着辦法,突然發現有張桌子可以利用,頓生一計,立刻將那把千年聖劍暗藏在了桌下的夾層裡。
這一切都在神不知鬼不覺當中,因爲雲和事先已有將風語當作妹妹的心理,結果沒有防備,居然被風語偷襲成功,若不是有那件天絲甲護身,早就命喪當場了。
風語也滿以爲那一劍必能將雲和劈死,萬萬沒想到雲和竟然死裡逃生,更想不到的是,本來非欲手刃劍下的仇敵居然變成轉眼變成了自己的親哥哥。
風語心中數番波瀾,數番平靜。
現在聽到雲和提起唐鬥風鈴,想起先日唐鬥對自己的蠻橫佔有,她心裡的確恨上了唐鬥。
雲戰不在,那種恨意還不會這樣強烈,可是雲戰也在這裡,想到自己與雲戰的幸福就毀在唐鬥手裡,風語的怒氣突然空前的高漲起來,一向平和的眼中也露出了無限殺機。
雖說真正面對唐斗的時候她不一定下得了殺手。然而在這個本不該提到唐斗的時刻提起他,讓她瞬間思及前事,不禁滿心羞辱,那些羞辱憤恨又毫無掩飾地在臉上表現了出來。
雲和看着她微微點頭,“娘,你看,妹妹也同意我的看法。既然唐鬥風鈴現在已經被香草谷主帶走,想必不會有什麼危險,他們的事我們就暫時別管了。”
雲羞隱隱猜到了風語的心思,過來輕輕地將風語攏在懷裡,“好孩子,別想多了,一切都會好的。語兒,去吧,娘帶你去認識認識雲姨。”
雲姨當然是指雲戰的孃親雲秀。
風語聽到雲姨兩個字,心神一顫,突然失控地掙出身子,失態的叫道,“我不去,我不去,我不要認識什麼雲姨!”
雲羞大驚,“語兒,你這是怎麼啦?雲姨就是雲戰的娘啊,也是你未來的……”
風語驀然捂耳大叫,“我不聽,我不聽!她什麼也不是,我不要見她,也不要見雲戰,我什麼人都不要見。”說到後面,忽然退開幾步,打後門衝了出去。
雲羞大驚失色,“風語,風語,語兒……”叫着喊着要去追,被雲和一把拉住。
“娘,別追了,讓妹妹靜一靜吧。”
“不,還是去將她追回來,她從來都沒有這樣過,娘擔心她出事啊。”
雲和冷靜地道,“沒事的,真的不會有事的,娘你還不相信孩兒嗎。”
雲羞緊張地望着門外,“可是……深更半夜的,她一個人……”
雲和道,“妹妹不出了這個院子就好,出了這個院子就是北斗風清在放哨,孩兒早就吩咐過他倆,他們會留心的。娘,你相信孩兒的話,先去看看雲姨和雲戰大哥吧,孩兒保證明天早上將妹妹完好無損地送回你的面前。”
雲羞將信將疑地問,“真的不會出事麼?”
雲和堅定地道,“真的。”一邊將雲羞扶到外面房間,這裡居然只有雲秀一個人,雲戰也不見了。
雲羞又着急起來,“姐姐,戰兒呢?”
雲秀滿眼是淚,“這孩子,見到我好好的,我們說了好一會兒呢,說着說着,後來不知道怎麼的,我就是告訴他皇上真是他的表弟,這孩子突然就瘋了起來似的,團團亂轉,又哭又笑的,突然就往外去了。我要去追,戰兒停下身來說,如果你來追我,我就死在你的面前,之後頭也不回地跑走了,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呢。”
雲羞道,“我家語兒也跑走了呢。”
兩姐妹手拉着手,淚眼茫茫。
唯有云和沉得住氣,輕輕地走出門來,靜靜地站在那裡,嘴角甚至還泛着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一邊沉思,一邊自言自語地道,“雲戰大哥,你一定還會回來的,對嗎?要知道明天那一場瘋狂決戰勢必千載難逢盛況空前,這樣的大事又豈能少得了你我兄弟二人?”
雲羞雲秀跟出來,一齊問道,“和兒,你在說什麼?”
雲和不覺擡眼望着際會峰的方向,眼中閃過燦星般的亮光,“娘,雲姨,過了明天你們就會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