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神色不善的偏頭向聲源處望去,在這種場合敢喧賓奪主,出言宣佈比賽結果的,除了外四院的領隊鐵塔還能有誰?
來不及繼續享受這難得的溫柔,頓感腦中一陣眩暈,在被“幽羅空間”覆蓋之時,他體內的原力就已所剩無幾,如今連續施展幾種域技,強行突破“幽羅空間”的封鎖,體內已經空無一物,再也沒有力氣支撐整個身子,腦袋一偏,轟然倒在虛無愁身上,大嘴貼在了小美女的臉蛋上。
“他魔獸姥姥的,小爺在域界大陸的初吻居然給了這個小妞兒!”昏迷前心中不忘暗罵一句。
“啊!”虛無愁驚呼出聲,臉上帶着羞怒,傷心,彷徨,驚恐。兩眼一翻,也昏迷不醒。
與衆人的歡呼聲不同,外四院的那些選手們見自己心目中的女神不僅敗了,還沒那個可惡的小子佔了便宜,頓時勃然大怒,就要衝上去痛扁那個讓他們既妒又恨的小子。
“退下!”鐵塔喝退暴跳如雷的衆人,單手一揮,牧天的身子輕飄飄的飛向臺下,等待着的刑難伸手穩穩接住。
三人感受到牧天悠長平穩的呼吸聲,心中的擔憂才緩緩放下。月神看着還倒在場中的虛無愁,心中妒火燃燒,若是可以的話,她肯定要衝到臺上,好好教訓這個“小妖精”一番。
“耀院長,恭喜你了,青藍學院四名選手全部勝利晉級,這可是近年來你們少有的盛事啊,尤其是那個牧天,無愁都不是他的對手,這次外四院可是撿到寶了。”
鐵塔吩咐人手扶起昏迷的虛無愁,獨自來到院長老頭面前,話音中不無恭維。
院長老頭捻鬚微笑,似乎很是受用,嘆道:“是啊,多虧了牧天那小傢伙,如若不然老夫也不可能有今天啊。”
鐵塔疑惑道:“耀院長這話從何說起?沒有牧天你們剩下的那三個選手實力也不弱,在這次選拔賽上也不會弱於其他學院的。”
院長老頭搖頭道:“鐵老弟若是知道其他三人都是牧天帶到學院的,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說完,似乎怕他再繼續追問下去,不管愣在當場的鐵塔,快步走到擂臺中央,發表熱情洋溢的演講,宣告這次選拔大賽的圓滿結束。
幾家歡喜幾家愁,博凌學院本有望成爲這屆選拔賽的大贏家,但因牧天的出現打碎了老太婆的美好幻想,雖並未全軍覆沒,但與開賽前的估計大爲不同,最後只得四人晉級,與青藍學院持平。
各位院長表情不一,但出於禮節,與院長老頭以及鐵塔等人或是恭喜或是道別,寒暄了一陣各自帶着自己的學生快速撤出青藍學院。
鐵塔與院長老頭低聲說了幾句,同樣帶着己方的人馬,返回外四院去了,臨走前不忘大有深意的掃了昏迷的牧天一眼。
隨着比賽的落幕,廣場上的衆人緩緩離去,只剩下院長老頭和他的四大學生。
院長老頭欣慰的看着面前的四個少年少女,心中極爲滿足,雖然稱爲他的學生未免有些牽強,但他那厚顏無恥的笑納了。
“小子別裝死了,起來吧!”
刑難一怔,盯着懷中的牧天愣了片刻,雙手輕輕一舉往前拋去,這小子居然敢騙俺老刑,太可惡了!
在月神的驚呼中,牧天將要落地的瞬間,霍然睜開雙眼,單手在地面上揮出一道風刃,藉助這股力道,身子凌空一翻,穩穩落在地面上。
訕訕一笑,不由撓了撓頭,其實當時是真的暈了,在暈之前雖已經招呼蟲子爲己補充了些許的原力,但這總需要個過程,就在這個瞬間的時間差中他暈了,初吻送給虛無愁完全他意料之外,到現在想起還悶悶不樂。
院長老頭掃了一眼有些鬱悶的牧天,有看了看鳳目噴火的月神,哈哈一笑,身子電閃般消失,空中傳來院長老頭爽朗的聲音:“回去準備一下吧,三天後我們出發去外四院!”
四人面面相覷,這老頭也太不負責任了點,撂下一句話就逃也似的的走了,什麼情況都沒搞清楚呢。
牧天奸計被揭穿,無疑會讓人懷疑當時暈倒在虛無愁身上是故意爲之,如今望着三人不善的目光,知道解釋無用。亦步亦趨的走到三人面前,赧然道:“那個,咱們走吧。”
月神快步向前,再次襲擊牧天腰間軟肉,忿怒道:“牧天哥哥,你欺負人!”
牧天大惑不解道:“我欺負誰了?麻煩妹子你說清楚些,哥現在還有些暈乎呢,不大明白你的意思。”
小姑娘的心思怎能爲外人道也?尤其是在自己三位哥哥面前,更是難以啓齒,美目中的怒火逐漸散去,逸出一絲難言的苦澀,發泄似的跺了跺腳,“哇!”的一聲,哭的山崩地裂,江河倒流,不待三人上前勸阻,雙手掩面逃也似的跑了。
兩個貌似純情的小處男也看出了月神的心思,何況兩世爲人的牧天,他早就知道小姑娘的芳心早已對他暗許,但骨子裡有種前世時的傳統,讓他不敢也不忍越雷池一步。
嚴格來講,牧天如今十三歲,加上前世時的十八年,他都是三十出頭的人了,雖然心裡年齡未必有三十歲,但事實擺在眼前,喜歡上風憐兒都有些感到罪過,面對十二歲的月神更是如此。在他心裡,月神更多的是被他當成了小妹,甚至對她有着女兒般的溺愛和寵愛。
心裡有了這層障礙,他哪裡敢接受小姑娘傳來的絲絲情意,況且兩人心中都有着深仇大恨,更不敢有兒女情長,跟風憐兒表露心跡,雖是因爲對她深入骨髓的愛意,但其中也有着憐惜的成分,風憐兒無意間表露出來的淡淡哀傷,讓牧天欲罷不能,所以纔敢頂着莫大的壓力向她挑明。
“哎,自古多情空餘恨啊!”半文盲的牧天腦中居然靈機一動,想起了這句詩,長長嘆息一聲,有些落寞的緩緩向前行去。
餘下兩人相視苦笑,他們幾個到底怎麼了?先前是大姐頭風憐兒無端的發怒,接着又是小姑娘掩面而逃,再來就是牧天頹然的離開。
兩人搖了搖頭,擂臺上取勝的喜悅早被幾人搞得煙消雲散,神色憂慮的快步跟上牧天,希望這小子不會做啥傻事吧。
牧天精神渙散的踱步,對身後趕來的兩人置若罔聞。他暗自猶豫着今後如何面前月神,兩人聚少離多,但每次面對那個精緻的可人兒,沒有異樣的感覺是自欺欺人,但從前世帶來的枷鎖束縛着他,道義上使得他每當那種感覺浮現時,都被他硬生生的壓抑下去,不讓它有絲毫的燎原之勢。
但兩人一年後再見,小姑娘對自己的心意漸漸明朗起來,特別是現在更有種瘋狂的意味,若是不能及時解決這件事,對她今後的修煉將帶來難以估算的負面影響,特別是現在月神正處在實力提升的黃金時期,更不能受到絲毫外物的影響。
但要如何說呢?牧天絞盡腦汁苦思冥想半晌也沒個結果,再次長嘆一聲,看來也只能效仿風憐兒的方法了,也給小姑娘來個幾年之約。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希望這幾年裡小姑娘能夠快快長大,把心思放在修煉上,等到那時若是兩人心意不變,再續前緣也不遲。
有了解決之道,牧天心中的陰霾也一掃而空,哈哈大笑,優哉遊哉的信步走向小樓。
緊跟他身後的刑難兩人,搞不懂這小子又在發什麼瘋,相顧愕然半晌之後,等清醒時早已沒了牧天的蹤影,心中暗罵一聲,也隨之去了。
燥熱的空氣只餘下牧天爽朗的笑聲,瀰漫在幽靜的校園內,久久不能平息。
落日的餘暉斜照在大地,學院也籠罩在一層金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