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冷寒星看到牧天的那一刻,眼中不自覺的蒙上一層駭然之色,可是牧天身旁的刑難讓他這種感覺愈發的強盛。
一個小小的域皇,換做以前,他搓搓手就能將之碾碎,沒想到這個刑難不但死裡逃生,此時還生龍活虎的站在他的面前,這怎能不讓他這個天階的強者震驚?
“石像!”
冷寒星身後的一個黑袍老者驚呼一聲,將他從這種感覺中驚醒,深吸了口氣,將有些煩躁的心情壓下去,望着牧天淡淡的道:“識相的就離開那裡,興許老夫可以考慮讓你們沒有痛苦的死去。”
聞言,一旁的林森眼中的厲芒一閃而逝,卻沒有開口,而是傳音告訴牧天,語氣極爲的沉重:“對方除了冷寒星,還出動了另一位供奉冷斷魂,其實力比冷寒星只高不低!以我們如今的實力,根本不足以與之對抗,還是暫避其鋒。”
牧天心中雖大爲駭然,臉上的表情卻極爲的冷靜,他知道對方沒有直接出手,就是忌憚己方中有林森壓陣,還有對自己實力的不甚瞭解,這是己方唯一的底牌,也是安然脫困的唯一機會。
想到這點,牧天的嘴角泛出一抹冷笑,絲毫未被冷寒星的威脅嚇到,“不離開是死,離開也只是死的體面一些罷了,既然如此,難道我就不能選擇和這尊石像同歸於盡嗎?”
說着,屠刀倏忽間出現在手中,在石像上來回的比劃着,似乎隨時都可以給予石像致命一擊。
他的動作,看的冷寒星等人的神經不自覺繃緊,牧天眼中的決然讓他們不敢妄動,生怕他真會毀了石像。
這時,從冷寒星身後走出一人,不知給他耳語了幾句什麼,冷寒星的臉上登時露出一抹喜色,望着牧天的眼神也變得極爲的不屑,譏笑道:“如果你真的有本事毀掉石像的話,那就動手吧!”
聞言,牧天心中不由一震,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居然知道石像的秘密,以自己如今的實力別說毀掉,就算拼盡全力能在石像上留下一道痕跡就不錯了。
“怎麼?難道你怕毀掉石像後老夫將你碎屍萬段?”冷寒星眼中的譏諷意味愈發的濃郁,好整以暇的道:“這個你完全可以放心,只要你能做到,老夫不但不會殺你,連其他人也一併放過,怎麼樣?”
牧天眼中的陰厲一閃而逝,心中忖道:“既然你想玩,老子就陪你玩玩!”望着冷寒星點了點頭,冷笑道:“那你就看好了!”
說完,直接轉身將空門大露的後背交給冷寒星等人,雙手握刀,眼中的神色也變得極爲的凝實,他的氣勢也在瘋狂的飆升,隱隱有種不可抵禦的威壓緩緩籠罩着在場的所有人。
見到這一幕,冷寒星和冷斷魂不由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那抹凝重,若是牧天真的毀了石像,他們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之前向冷寒星耳語的那人又走上前去,“供奉大人,您放心,這小子曾經用過石像,而那時雷霸天和風凌天等六大尊者聯手都未能破開,何況是這小子一人之力?”
這句話無疑給了兩位供奉一顆定心丸,牧天的舉動此時看在他們眼中,有種窮途末路的感覺,不但沒有阻止,反而帶着一種戲謔之心看着。
似乎感應到背後那兩道略顯詭異的目光,牧天嘴角的冷笑一閃而逝,冷喝一聲,屠刀自上而下狠狠劈在石像上。
“咔咔!”
石像應聲龜裂,一道令人心寒的裂紋緩緩浮現,從裂紋處射出的黑芒讓所有人的心如遭雷擊,精神也有些恍惚,石像的變態防禦他們都有所耳聞,有些人甚至曾經親眼所見,然而六大尊者聯手都未能有所建樹,卻被牧天一道劈開!
冷寒星首先反應過來,如蛇信般的眸子掃視了一眼遍體生寒的那個黑袍人,怒喝道:“動手!”
話音未落,他第一個衝了上去,目標正是背對着他的牧天!
後面的破空之音如催命符般響徹在牧天耳畔,心念一動,在冷寒星霸道的攻擊落在身上之前,閃入了石像之中。
冷寒星反應不及,拳頭**轟向石像,就在離那道裂紋咫尺之遙時,硬生生的止住,他可不願毀掉這求之不得的神物。
但令他震驚的是,就在那頓住的那一剎那,石像上的那道裂紋居然倏忽消失,恢復到原先光潔如鏡的表面。
這個變化又出乎了他的意料,心念電閃之間他似乎明白了什麼,頓住的拳頭威勢不減,向前猛地一送,砸在了石像上。
可是石像不但沒有破碎,居然紋絲不動,“小子,敢騙老夫!”冷寒星情知上當,忍不住怒吼一聲,漆黑的拳頭如幻影一般,接連不斷的砸在石像之上。
在試過一拳之後,他就發現石像的防禦即便以天階強者的實力,都不能對其造成傷損,因爲便沒了顧忌。他沒有進入石像內部的方法,因此只能用這種方式,期望能將牧天從中逼出。
冷寒星的天之力緩緩不斷的從空洞的雙眸處流入內部,身處石像內部的牧天感到四周的空氣愈來愈稀薄,胸口也愈來愈壓抑。
天階強者獨有的天之力,即便是混沌原力想要將之同化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況且天之力有增無減,根本就不給他吸收轉化的時間。
這種生生的能量威壓,唯一的抵抗方法就是以力對力,但兩人之間實力的差距實在太大,他的抵抗根本就是無用之功。
心中嘆息一聲,知道在這樣堅持下去,最終會被天之力壓死,身影突兀間從石像中鑽出,一刀血光劈向暴怒的冷寒星。
“來的好!”冷寒星不驚反喜,知道自己的笨方法奏效,便不再顧忌其他,追上牧天,出手狠辣無情,招招致命。
戰場中,最爲精彩也最爲兇險的便是林森和冷斷魂兩位天階強者的激戰,激盪的勁氣瀰漫在整個戰場,戰鬥的餘波就足以殺死尊者以下的人,這也使得整個戰場中除了牧天和冷寒星這一對,只剩下他們兩個。
這無疑給了牧天這弱勢的一方活命的機會,他一邊展動詭異莫測的身法化解着冷寒星的攻擊,一邊傳音告訴月獨操縱石像的方法。
月獨也是天資聰穎之輩,對於這個幾乎是一點就透,與牧天之前的默契,讓他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暗族一方的目光都放在了戰場中廝殺的兩組人,對於這種級別的大戰他們可是心儀已久只是無緣得見,當然要目不轉睛的盯着,這對他們今後的修煉之路有着莫大的幫助,因此誰都沒有注意到月獨等人居然憑空消失了。
牧天見時機成熟,在身影閃向石像的那一剎那,將之收入域戒,腳下不停的招呼了一聲林森,向着來時的那個洞口射去。
“石像!”冷寒星驚呼出聲,他怎麼也沒想到,在如此激烈的大戰中,本以爲已經將牧天鎖定,他還能悄然將石像奪走。
冷斷魂聽到呼聲,眼中閃過一抹急切,這個當口林森這個天階強者的命顯然沒有石像重要,虛晃了一招舍了林森,跟着冷寒星追入了山洞之中。
見兩位供奉大人轉眼離去,餘下衆人當然不甘示弱,就要緊隨其後追殺過去,即便不能幫上什麼忙,跟在供奉大人身邊,小命最起碼有了保障。
“就憑你們,還想參與天階強者的戰鬥,不感到自不量力麼?”林森退去的身影憑空閃現在洞口,堵住了衆人的去路,語氣中不無嘲弄。
“你待怎樣?”飄零嬌叱的道,她明知兩人之間的差距,卻毫無畏懼之心,目光灼灼的盯着林森,絲毫不讓。
林森心中暗贊牧天眼光的毒辣,這個小姑娘的實力並不是這些人最強的,然而卻敢第一個站出來對抗天階強者,只這份兒勇氣就不是常人能夠比擬的,反觀那些實力達到長老級別的聖者,竟然隱約間有了退走的心思。
“你們暗族供奉大人的話,想必諸位還記得吧?現在老夫贈予你們!”林森的語氣忽然轉冷,“站着別動,不然你們會死的很難看,不信的話儘可上前一試,不過小命能不能保住老夫可不敢說。”
聽到這雖然有些篡改,但殊途同歸的威脅之語,那些剛想逃走的人擡起的腳無奈之下只好放下,面對超過他們一個大境界的林森,任誰都不敢拿自己的命做賭注。
“您是前輩高人,只要放了其他人,我願意束手就擒。”飄零淡漠的聲音響起,她明知留下就是死,但似乎對自己的命沒有絲毫的眷戀。
林森點了點頭,“留下你是必然的,至於其他人麼”偏眼掃視了一圈渾身直冒冷氣的衆人,“人可以走,但命得留下!”
話音未落,不給飄零辯解的機會,單手一揮,將其禁錮在當場,身影閃向其他人,開始了無情的殺戮。
這裡發生的一切,都在牧天的意料之中,然而被兩個天階強者追殺,他的命運又當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