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天半主的強者,牧天不由倒吸了口涼氣,心中也頓時被苦澀塞滿。
以他如今尊者的實力,對付天階強者都有困難,更遑論那超越天階的存在——天半主!
域者的修煉,域皇之下盡皆螻蟻。到了域皇之後,可謂一步一登天。
域皇能夠御空飛行;聖者則掌握了空間之力;尊者更是將空間之力衍生出了結界之力;天階則讓域者本身又經歷了一次蛻變,體內的域力昇華爲天之力。
而最爲巔峰的域主,顧名思義,到了這個境界等於將自身所屬的域系修煉到了巔峰,能夠執掌領域!
上古典籍中有所記載,每位強大的域主都有自己專屬的領域,在這個領域之中,它的主人便是主宰!
而天半主雖然沒有真正成爲域主,可多少也窺出了一絲領域的能量,所擁有的領域或許只是最初級最低等的,但只要身在領域之中,就足以秒殺任何天階強者!
想通此點,牧天頓覺這真的是沒法讓人活了,不過所幸的是這些人之前似乎有什麼契約一類的限制,只能在威脅到他們生存時纔會出動,一般情況下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不然的話大陸早就因他們而亂成一鍋粥了。
“孃的意思是,只要有他們的存在,九族的地位就無法撼動?”牧天說出了心中的疑問,如果屬實,那九族還大戰了什麼勁,反正誰也奈何不了誰,握手言和不就結了?
羅剎女深深一嘆,天兒天資聰穎,凡事都能舉一反三,但他畢竟年輕,對大陸上的事還沒有真正的瞭解。
“說白了,九族也不過是大陸上九股最大的勢力而已。只因當初他們搶得禁域,分別統治大陸一方,數萬年來在人族的心理自然而然就形成了共識,九族就是大陸的正統。”
“九族之所以有今天的盛況,與他們壟斷的統治是分不開的,萬年來的底蘊也不知其他勢力能夠比擬的。”
這個分析在情在理,牧天深表贊同,九族也是人,他們今日的強大並不是上天註定的,任何人都有理由將之覆滅,取而代之。
只是他們委實強大,獨霸一方,不允許自己統轄範圍內有另外一股強大的勢力存在,而且收羅所有有天賦的域者,才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母子連心,羅剎女能夠看出兒子心中所想,不由苦笑道:“娘奉勸你在根基未穩之前,還是不要打顛覆九族的主意,有天半主的存在,以你如今的實力和勢力是完全不可能的。”
她這不是在打擊牧天,也不是讓他打消這個念頭,而是希望他能從長計議這件事。
作爲一個母親,除了希望兒子能夠平安外,誰不想自己的兒子出人頭地,名震大陸呢?
但這一切都要從實際出發,認清敵人的同時更要認清自己,這樣才能讓自己先立於不敗之地。
牧天深吸了口氣,肅容道:“娘您儘管放心,天兒知道怎麼做。”
孃親帶來的消息,讓他真正的要重新審視整件事了,天半主的存在讓形勢急轉直下,九族已經先天立於不敗之地,而獸族估計也是如此。
他唯一可以藉助的便是,天半主不能隨意的出手,這是他的機會,如果利用的好,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奪取所有石像,而自己的實力也會飆升到另一個極致。
和刑難林森等人的三年之約還有一年,所以他要加快步伐,最起碼也要將水火兩族的石像搞到手,至於大舉進攻中土城的事看來得緩一緩了。
而且,他要在這一年中,將自己的實力突破到天階,真的是時間緊,任務重,但又不得不爲。
給了母親一個“不要擔心”的微笑,轉身的瞬間眼神變得極爲的凌厲,將月神幾人從石像中驚醒,便準備上路。
羅剎女本以爲兒子會停下腳步,可誰知他不但不停,反而現在就要出去,她忽然發現對兒子有些不瞭解了。
不過她身爲暗族曾經的聖女,凡事都會以大局爲重,牧天如此做必有其道理,她是一位開明的母親,只要兒子認爲對的,她便會全力支持。
簡單的吩咐了幾句,讓風憐兒幾人暫時不要出來,留在石像中繼續修煉,身邊只帶了月神,也只有這個吸收了神之力,突破到尊者的小姑娘才能幫到自己了。
出了禁域,兩人向着西北方向掠去,這是牧天計劃好的第一站,大陸的西北域,水族的統轄範圍。
剛出了禁域所在的那邊無名峽谷,便看到天空中人來人往,如同鬧市一般。有此可見一斑,大陸已經亂了起來!
能在天空中飛行的最低也是域皇強者,可以想象大陸上到底有多少實力強悍的強者。
牧天追上一個在前方飛行的中年人,“老哥,你們這是幹什麼?”
那人偏眼一看,牧天俊逸,月神貌美,在心中暗讚一句郎才女貌,如此年紀便能御空飛行,絕非等閒之輩,頓時對二人產生了好感。
“小兄弟難道不知?光族和水族的戰火已經波及到了整個西域,聖者之下盡皆螻蟻,連參戰的資格都沒有,不跑難道在這裡等死啊?”
牧天訕訕一笑,“我兄妹二人一直在山中靜修,好不容易突破到域皇,打算在大陸上游歷一番,卻被想到就遇見這等事。老哥打算往哪裡去呢?”
中年人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聽到牧天問話,頓時又變得有些苦澀,“還能逃到哪裡去,整個大陸都處在戰火之中,能避一時就避一時吧!”
語氣中不勝唏噓,臨行前還不忘提醒牧天二人,讓他們趕緊回到原來的山中,等戰爭結束再出世。
目送那人離去,月神低聲道:“牧天哥哥,聽那位大叔所言,我們此行不會順利了。”
牧天表情凝重的點了點頭,他也不想到短短兩年時間,大陸就已經亂作了一團糟,而他們此行的目的地也正處於戰火之中。
兩人一路前行,一邊打聽着消息,對如今大陸的局勢也有了些更爲全面的瞭解。
五行族總算是真正的聯合了起來,但這種聯合卻引來其他四族的憂患意識,於是風、雷、光、暗也明裡暗裡的沆瀣一氣。
東北域的風族和西域的光族,中間夾着大陸北域的木族和西北域的水族,因此風、光兩族向內靠攏,打算逐步蠶食水、木兩族。
西南域的雷族和東域的暗族,中間夾着大陸南域的金族和東南域的火族,計劃一致,目的一致。
此四族戰略位置極爲優越,兩兩相鄰,能攻能守,實力也是極其強大。
反觀五行族,除了中域的土族之外,也是兩兩相鄰,但因曾經的內亂不斷,導致各自實力比風雷等人差了那麼一線。
如今被四族同時發動戰爭,五行族只能奮力抵擋,根本無暇他顧。
一方是主動進攻,另一方則是被動防禦,孰強孰弱顯而易見。
其中最爲難受的應該是土族了,身處大陸最中心的中土城,本應是各族的必爭之地,但卻偏偏將之放在一旁。
土族攻也不是,不攻也不是。無論他攻哪個方向,都會被風雷等餘下的三族同時進攻,到那時就算有天半主也無濟於事,因爲最巔峰的力量哪個族中沒有?自然而然的便抵消了。
於是,土族能夠靜觀其變,五行族哪方受困,土族便去馳援哪方,當對戰的雙方實力均衡時,他們便趕緊回返。
雖只短短兩年,土族的強者們已經跑遍了整個大陸,實在不堪這種奔波之苦。
不過土族也沒有多大的擔憂,風雷等四族不先搶奪大陸最中心的中土城,原因只有一個,那便是土族的禁域中已經沒了石像。
少了這個最大的誘惑,無論是將中土城攻下去,最終都將成爲各族的甕中之鱉,因此誰也不會傻到現在就佔領高地。
而金木水火四族不同,他們的禁域中石像完好無損,這纔是戰爭的最根本原因。
風、暗、光三族的禁域已被牧天洗切一空,這也直接導致了他們瘋狂的原因。
歸根結底,一切都源於禁域,源於石像,或者說源於牧天。
他被稱之爲大陸**的根源,一點都不爲過。
亂世之中,到處都有強者出沒,牧天二人便也沒了多少顧忌,將尊者的速度發揮至極限,短短一個月後,便踏足水族地域。
面前,是無邊無際的大海,略帶鹹味的海風輕輕拂過,頓時給人一種慵懶的感覺,讓人的靈魂都忍不住一陣跳躍。
牧天和月神選擇的路線極爲偏僻,此處不但沒有別人,更沒有被戰火波及到,依舊是那麼的靜謐和諧。
海洋中靜立着數之不清的海島,水族人便居住在各個海島之上。大洋的深處則是水族的大本營,也是牧天此行的目的地——水晶宮。
水族的禁域就深埋在水晶宮的地下。而且不出意外的話,雪舞此時也應該在水晶宮中。
他不但要奪取石像,還要“擄走”雪舞,這的確不是個簡單的事。
“走吧,丫頭!”牧天輕輕攬過月神的纖纖細腰,低眉溫柔一笑,帶着她騰空而起,向着水晶宮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