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自己明明是打地這老傢伙肉身震顫，將要崩潰。
可這轉眼之間對方卻再次出現了，而且狀態完好無損，這肉身根本就沒有受到一丁點的損傷，這讓左塵有些難以接受。
這也太過恐怖了吧？
敢情剛剛自己所轟殺的，並不是這老傢伙本人？
再聯想到剛剛的一切，左塵就不禁內心苦笑了起來，自己已經足夠認真了，從一開始就以強大的意志對抗此人所構築出來的那一道屍山血海場域，以避免受到影響，原本以爲自己的意志足夠強大，因爲那場域內的一切殺伐與血腥之氣都未曾侵入到左塵的腦海中。可沒想到終究還是在不知不覺中陷入了其中，被其迷惑。
剛纔，和自己一戰，並且被自己幾乎打爆了肉身的並不是這老人本人，而只不過是自己陷入了類似於幻境之中，在幻境中和一道虛無的意志分身戰鬥罷了。
這樣一來，這老人未曾受到影響，可是自己卻爲此而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左塵知道這也就是自己的意志足夠強大，如果換做其他的元武者前來，恐怕就不僅僅是這樣的結果了，而是完全會迷失在那一道幻境之中，從而徹底地失去自我，在其中搏殺、戰鬥，最終活生生累死，都未必能對這老人構成一丁點損傷。
這就是聖人之道，聖人的可怕之處。
“再殺！”
左塵是什麼人？若是僅僅因爲這一點就受到影響的話，他也不配在這幾十年內就已經站在暗夜大陸的最巔峰，成爲最強的那一批人之一。
心境只不過剎那受到了影響，然後左塵便已經是再沒有任何的頹敗之色，戰意反而更加濃烈。
因爲這老人越強大，左塵就會越興奮，因爲這是他期待遇到的對手。
他這不是在尋找人一戰，而是在尋找屬於自己最好的踏腳石，從而籍此登天而上，在這樣的前提下，剛剛那根本不算什麼。
“幽冥鬼斬！”
左塵身軀變幻，如同消失在了這片星空內，等到下一刻出現之時，已然是一擊直接殺過去，當場就將這老傢伙的胸口所刺穿。
然而，刺穿的依舊是老人的虛影而已，這老人在動用出那一道強大的戰體之後，在速度上也達到了極限。而且他似乎還掌控着一種影響空間的手段，所以才能讓左塵的一擊落空。
“瞬獄影殺陣！”
左塵再度出手，一道浩大的場域將這片星空所禁錮，將對方的身軀包裹在其中。
在這瞬獄影殺陣的場域之內，左塵可以徹底捕捉到對方的身軀之所在，讓這老人無所遁形，接下來的任何攻擊手段都不會落空。
老人略微色變，因爲這一片場域，在此時的確對他產生了巨大的威脅。
“無盡碎天掌！”
老人一掌殺出，只看到重重掌影接連不斷地涌現開來，每一道掌影都鎖定了左塵的本尊，對他開始強勢的轟殺。
無盡碎天掌，這種古元術已經超越了很多聖級古元術，蘊藏無窮之奧妙。掌力一但真正繁衍出來，那便是無窮無盡，一波接着一波，而且每一波都要比前一波更強大，只要你的底蘊足夠強大，就可以支撐這無盡碎天掌不斷地轟殺下去，越來越強，甚至沒有一個真正的上限，最終打碎一片世界，打破一片星空都不在話下。
“不行，這樣消耗下去，我將要落敗。”左塵內心一緊。
他很清楚自己的優勢之所在，那就是瞬間的爆發很強大，雖然說靠着十方天劍內部世界的支撐，從而能夠使得自己長時間和老人對殺下去，但自己唯一比對方強的，基本上就只有肉身和氣血。
除此之外，其他各方面的底蘊，對方不弱於自己，畢竟是聖人，強地難以想象，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個道理左塵還是清楚逇。
“人界殺劍！”
突然，左塵出手，十方天劍附帶無盡殺伐之力，打出巔峰一劍，鎖定了對方的本體。
在這人界殺劍殺過去的同時，左塵的本體也是踏步天穹之內，強勢衝殺了過去，一拳殺向對方的眉心。
這一刻，左塵可以確定，老人無法躲避過去，自己所轟殺的也不再是什麼虛假的影子，他只能和自己硬碰硬。
果不其然，對方的身軀變幻，便是又想要故技重施，從而躲避這般攻擊，然而這一次就沒有那麼好的機會了，在左塵的強行轟殺之下，老人難以躲避，一身氣血被左塵打地沸騰不已。
他的眉心之上，出現了一道血洞，整個頭顱幾乎被左塵一劍洞穿了，而後左塵的人界殺拳隨之動用，一拳狠狠轟擊在老人的胸腔之上，只聽到咔嚓一聲裂響，老人的胸骨斷了三根。
在這等相互搏殺之中，左塵明顯感覺到自己有了很多方面的驚人變化，就如同在不斷鎖定老人的身軀與意志的同時，自己的念力似乎不知不覺中更加強大了，對於這種念力的掌控力，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還有對於戰鬥意識的提升，也是非同凡響，總之，身軀內外，都彷彿在發生着一種特殊的變化。
這就是提升和蛻變，儘管一時半會不會顯現出太大的效果，但所謂厚積薄發，當這種積累達到一定的程度之後，將會產生真正本質性的變化，到那個時候，自己將能真正一步登天，成功破境。
老人沒有了最初嘲諷般的姿態，因爲他感覺到了壓力，眼前這左塵的底蘊簡直就不是一個後輩所該擁有的，即便是在不朽天界之中也少見這樣的絕世天才。
在壓制境界的情況下，他第一次誕生出了那種剎那的無力感，感覺到自己無法將左塵給鎮殺掉。
不過聖人之心，同樣無敵，否則也不可能踏入那樣的高度，他自信即便是壓制了境界之後都可碾壓左塵，那偶然的頹敗之心早就第一時間消失地無影無蹤。
老人強勢出手了，拳芒碎天地，大勢凌壓九天，在他的背後如同浮現出了萬類山河，有無盡的天地威壓出現。
然後，滾滾世界之力匯聚在了一起，然後前方的星空在震動，莫大的壓力出現在左塵的頭頂。
他目光鎖定前方，眉頭皺起。
他感覺到有一柄無上的戰劍出現在前方，在此時衝着自己殺過來，然而這一劍卻沒有形體，你只能大致感應到這柄劍的存在，卻無法捕捉。
“碎天劍！”
就在剎那間，左塵駕馭十方天劍直接斬向前方，動用出了碎天劍。
劍氣四溢，而後在前方中央與一柄無形的戰劍彼此碰撞在了一起，左塵看到自己碎天劍所繁衍出的諸般劍氣盡數都被毀滅，而且，最主要的是在接下來這一刻，他感覺到一股可怕的世界之力繼續碾壓向自己。
“嗯？”左塵內心一震，急忙將十方天劍內部世界的力量也動用了出來。
真是匪夷所思的手段，左塵第一次遇到，他沒想到這老人竟然憑空以世界之力而凝聚出了一柄戰劍，這一柄戰劍的存在，很難解釋，因爲這柄劍沒有形態，純粹就是一股世界之力的凝聚體而已。
就如同空間，你身處於一片空間內，卻沒辦法看到這個空間究竟是怎樣的形態，怎樣的顏色……，玄奇無比。
滾滾世界之力在爆發，左塵的身軀被逼退星空上萬裡，前方星空中似乎出現了無盡的洪流，在一波一波衝着自己碾壓過來。
“好強的世界之力。”左塵不禁開口。
尋常的世界，不可能和自己十方天劍的內部世界相比，那麼，那種世界之力根本就不被左塵放在眼中。在左塵動用天劍內部的世界之力時，足以碾壓一切。
然而沒想到這老人所引動出來的世界之力竟然可以一時間將自己壓制，就算是天劍內部涌現出的世界之力，都隱隱有所不及。
“年輕人，不成聖，終究是螻蟻。我知道你掌控着一個世界，但那不算什麼。這一戰至此，該結束了，能逼迫我動用這種手段，你足夠驚豔了，也足夠驕傲了。”
“不得不說，就算是在不朽天界內，你都能算作是頂級的天才，雖然未必能夠和最強天才相比。”老人說完，滾滾殺機就徹底爆發了出來。
他要動用終極手段，對左塵進行徹底地滅殺，因爲老人知道在這片星空下存在的最強大存在不僅僅是左塵一人，還有那帝主和法則之王。直到現在這一刻，他都認定不朽天界的那些高手是被左塵等三大強者聯手所斬殺的，他擔心再拖下去，帝主和法則之王帝一會出手，到時候以一敵三，就算他還有勝出的希望，但想要將左塵斬殺，就很困難了。
“聖人……。”左塵吐出這兩個字。
他的思緒開始了不斷地變幻，記憶被調動，然後就想到了當日金瞳對自己所說的一切。
金瞳說，踏入天武境九重天的聖人，他們是以掌控的世界數量不同而劃分實力高下的，越是強大的聖人，掌控的世界就越多。
他倒是有些明白，爲何連自己天劍內部的世界之力都比不過這老人所調動出來的世界之力了。
原因只有一點，那就是這老傢伙所掌控的世界並不僅僅是一兩個，而是多個大世界，所謂積少成多，量變產生質變，當數個世界，甚至十幾個世界的力量加起來一起爆發出來的話，那麼的確是能夠比自己十方天劍內部世界的力量更加強大。
“老東西，聖人壓制境界，可殺一切，但你想的太多了，你遇到的對手是小爺我。”左塵臉上突然出現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