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聖城修行,要按部就班,不止是我所教的,幾乎所有導師的指引都是經驗之談,如果有人認爲可以無視,那就已經用不着來聽課了。還沒有學會走就想飛的那種人,通常都會摔得很慘,甚至摔死!好了,繼續上課!”不鹹不淡的話語顯然是把王重當成了典型的反面教材。
王重沒有反駁,忘記了作業確實是自己的疏忽。
四周響起一些低低的議論聲,還有偷笑聲,王重倒是無所謂,臺上的阿魯迪巴則壓了壓手,制止了這低聲的喧譁,觀察已經結束,課程還要繼續,武器的重要性以及作用,霸族的理解和其他兩大勢力是完全不同的。
“…………這就是我們霸族在英魂期的主要戰力。當然英魂階段的武器掌控也分爲了幾個步驟,初步的使用是擺脫鑄魂期的習慣,從繁瑣的各種低級戰技中解放出來,……那就能達到人器合一的境界……”
王重顯然並沒有受之前那點小插曲的影響,阿魯迪巴對武器的理解正是他現在所急需的。
導師說的沒錯,英魂期對武器的理解和鑄魂期是完全不同的,從繁瑣的低級戰技中解放出來,掌控武器的本質,化繁爲簡,這纔是形成英魂期戰力的關鍵。
這個理論和自己正在研究的兩大戰技方向有着驚人的吻合,就像自己想要將十字輪的螺旋精華從武器中‘提煉’出來,放棄武器本身,去徹底掌握當初拉弗格設計的螺旋理論,甚至在那基礎上更進一步,才能形成自己的東西,那纔是自己所真正需要的。對了,自己或許可以……
一絲靈感來襲,這玩意來得突然走得也會突然,可不容錯過,想着想着,王重就又走了神,導師的話只是一種引導和啓發,現在他滿腦子都沉浸到了對十字輪螺旋理論的解析中,之前遇到的困難在新靈感的刺激下有了鬆動的痕跡,他又想到了另一種具體的可行方法,讓他喜不自禁。
只可惜,這樣的歡喜和走神顯然再次刺激到了阿魯迪巴導師的神經。
認真的人,往往很耿直。
“王重!”
王重還在琢磨他的新螺旋理論呢,完全沒有聽到阿魯迪巴的吼聲,而整個階梯會廳則是瞬間就徹底安靜了下來。
四周的空間猶如凝固,就算是隻死蒼蠅恐怕都能感覺到徹骨的冰寒,可王重仍舊還沒半點反應,完全已經神遊天外,阿魯迪巴的臉色已經完全鐵青了,旁邊墨靈忍不住悄悄踩了王重一腳。
“……啊?”王重這才滿臉懵逼的回過神來,可是已經遲了。
阿魯迪巴是強壓着火氣離開的,他怕自己不走的話會忍不住直接弄死這個白癡。
這大概還是第一次阿魯迪巴連課都沒上完就離開,四周射來一束束帶着強烈敵意的目光。
坦白說,如果不是王重有那個二等學徒的身份讓很多人眼饞,把他養豬一樣等着幾個月後晉級賽,否則恐怕現在就會有人想要出手弄死他。
墨靈則是有點哭笑不得,這課堂上唯一會產生和其他人不一樣感覺的,大概也就只有墨靈了。看到王重無辜又帶點尷尬的笑容,墨靈無奈的搖頭,這心態也是真的好,得罪了導師,還能沒心沒肺的微笑的出來,或許真正的強者就是如此吧。
王重當然不會在意這些,早就習慣了,眼光並不會殺死人。
這如同一堆鵪鶉在鄙視空中老鷹的眼神:看,那個飛在天上的傢伙個子真小!
老鷹是不會在意鵪鶉在想什麼的。
只是有點可惜阿魯迪巴導師的課,估計下次是不會讓自己進教室了,王重覺得其實這位導師還是挺有水平的,對自己幫助不小。
王重也沒有和墨靈閒聊,匆匆告了個別,還想要趁着先前課堂上那絲靈感,回家繼續完善自己的新戰技去。
這邊前腳剛走,那邊後腳就有人找過來了,里奧找的就是王重,只可惜他不知道王重的名字。
這哥們最近是真慘,兩個眼眶黑漆漆的,一看就是有連着好多天都沒睡好覺了,沒辦法,睡不着啊!他這段時間是真的拼了命的在滿聖城找那個煉製了一堆破玄晶的該死新人,可一直都沒有找到。
墨菲那邊給他的十天期限早已過去,那位老闆可是個言出必行的人,里奧在鍊金工坊的職務已經被徹底卸除,按理說找王重這事兒已經不歸他負責了,但里奧並不甘心,自己在聖城拼死拼活這麼多年才換來的地位,就因爲那區區五百聖幣、就因爲一次小小的貪心、就因爲一個煉製狗屁玄晶的狗屁新人,就他媽全沒了?!
這段時間他一直沒有放棄找人,一開始是在霸族這邊蹲點的,可那段時間王重對霸族的課程愛理不理,一個星期也來不了一兩次,讓里奧次次撲了個空。這一個多月來他已經擴大了搜索範圍,修道院、錄武堂都已經挨個蹲遍了,還是沒有半點線索。細細想來,如果說那個煉製玄晶的年輕人屬於三大勢力,那最大的可能終究還是霸族,或許是自己一開始那段時間漏掉了。所以最近這段時間他又折返回霸族,幾乎是吃喝拉撒都在霸族定點,還真就不信這邪,只要能找到王重一定可以在墨菲那裡將功補過。
只可惜這運氣啊,要不是遇上王重深居簡出,要不然就直接是撞上這次王重返回地球的空檔期,可憐的里奧,曾經墨菲工坊的負責人,大弟子,在霸族中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連導師見了都要客客氣氣的存在,可現在被踢出工坊,曾經那點地位瞬間煙消雲散。甚至這段時間爲了打探消息,把他存了多年的積蓄幾乎都花掉了,仍舊還是打探出個屁來。
今天似乎又是照例無果的一天,委屈着自己和那些新人套着交情,還花了些錢,結果除了聽到一個挺二逼的、敢得罪阿魯迪巴導師的名字——王重之外,連個稍微有點像的屁股都沒瞧見,這種八卦關自己屁事啊!
他依稀記得那個年輕人的屁股好像挺翹的樣子,沒辦法,時間太長,他感覺自己對那個人的臉都已經模糊了,也只能藉着一些破碎的印象來拼湊,打探消息的時候想要向別人具體形容一下也形容不出來,和人家說自己要找的是一個屁股很翹的男人?這會讓別人誤會的,別提有多憋屈了!
自己真他媽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里奧有點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