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哭神嚎!”被謝紫夜纏住的秦翦聽到宇文靖的聲音,連忙大喝了一聲。
百鬼夜行大陣中的諸多冥聖白骨山弟子聞言,同時仰天咆哮,一道道惡鬼從他們身上飛出,同樣張開黑洞洞的恐怖大嘴無聲的尖嘯。
諸多惡鬼的尖嘯沒有傳出一絲聲音,但一波波的彷彿聲浪的黑氣卻從諸多惡鬼的口中盪開,在百鬼夜行大陣之外凝聚成一團巨大的黑氣,迎向捲起滔天藍色巨浪的巨大手掌!
“轟隆”兩道恐怖氣勁再次爆開,爆炸聲宛如山崩地裂、雷霆咆哮,兩座大陣中的所有人直覺的耳膜劇痛,腦子都幾乎要爆開。
五方五帝五殺陣中當場就有十幾個修爲較弱的外院弟子被這道恐怖的爆炸聲震得七竅流血,全身血管炸裂,五臟六腑爆開,瞬間死得不能再死了。
好恐怖的無差別音攻!
五方五帝五殺陣中有人陣亡,原本相對平衡的五方五帝大陣頓時動盪不已,已有不穩的跡象!
反倒是百鬼夜行大陣中的諸多冥聖白骨山弟子早有準備,僅僅只有幾個修爲確實弱了些的凡人境武者被震死,而且百鬼夜行大陣對人數的要求沒那麼嚴格,死上幾個弱的弟子對大陣的威力沒有多大影響。
宇文靖見五方五帝五殺陣似乎要解體,一咬牙,爆喝道:“傾盡五行真氣,一招定輸贏!中居皇帝厚土殺!”
任北聞言,猛地一跺腳,從陣中一躍而起,手中萬鈞戰刀沉重如山嶽般慢慢擡起,身上土黃色光芒大作!
大陣上空的五彩光芒全部傾瀉到了任北與他身後的一百人體內!
“山崩地裂!”任北只覺得體內似乎多出了一條經脈,經脈之中流淌着宛如大江決堤般的滔天真氣,他所有的真氣全部注入萬鈞戰刀之中,艱難萬分的將萬鈞戰刀舉至頭頂,轟然劈出,一道足有七丈長的土黃色的刀光頓時爆射而出!
下一刻,他麾下的百人同時劈出手中的兵器,足足一百道雄渾的土行真氣融入了任北劈出的刀光之中。
土黃色的刀光再度暴漲,凝聚成一柄足有二十丈長的巨大戰刀虛影,宛如泰山崩塌一般的壓向百鬼夜行大陣!
秦翦被日月寶輪壓制得連看一眼雙方陣勢情況的時間都沒有,他聽到宇文靖的大喝,只到這羣累土仙山弟子已經出了絕招,便大喝道:“生人退避!”
如果他能看一眼五方五帝五殺陣,必然會注意到五方五帝五殺陣中有人戰死,陣勢不穩的情況,這樣的局勢下,只要選擇一個守勢,扛過這一擊,五方五帝五殺陣立刻便會解體,而且短時間內不可能再起陣,屆時五百累土仙山弟子在百鬼夜行大陣前就只有引頸待戮的份兒……
可惜他沒時間看一眼,也就注意不到這個情況,只是聽對方出絕招,便指揮百鬼夜行大陣出絕招與五方五帝五殺陣對轟!
他又哪知,孤注一擲的一招用盡所有五行真氣的五方五帝五殺陣,能夠爆發出的威力比之前強數倍!
只見諸多冥聖白骨山的弟子同時大喝一聲,陣中的所有黑
氣化作漫天惡鬼虛影,鋪天蓋地的衝向五方五帝五殺陣。
巨大的戰刀虛影似慢實快的落下如百鬼夜行大陣中,百鬼夜行大陣之上剛剛升起一道黑色光罩,便“啵”的一聲破滅了,戰刀落入密集的冥聖白骨山人羣當中。
“轟隆隆”沒有爆炸聲,只見百鬼夜行大陣方圓十丈的大地突然下陷一丈,陣中的兩百冥聖白骨山弟子在剎那間便被一股土黃色的恐怖力量震得爆成一團血霧,兩百人同時爆開,幾乎是將大坑變成了血池!
而五百累土仙山弟子在支撐任北劈出這一刀之後,就全部癱軟在地……山崩地裂這一招,抽離的不斷是在場所有弟子的真氣,還有他們的肉真力量!
五百修爲最低都是凡人境七重的武者全身真氣加上肉身力量有多恐怖?看看那個血池就知道了!
天空中的謝紫夜、宇文靖、秦翦都驚呆了,望着那個還散發着絲絲熱氣的血池,全身冒起漆皮疙瘩,一股寒意從腳底一直蔓延到頭皮……
他們自問,若是自己身處百鬼夜行大陣之中,也絕對難逃爆成血霧的下場!
任北自己都被這一刀的威力給嚇住了,一失神,顫抖的雙手抓不住沉重的萬鈞,萬鈞一落地,便在地面上砸出了一個水缸大小的坑洞,任北跌入坑洞中,竟然一時間沒有爬起來。
他使烈焰焚天這一招透支過,使用山崩地裂這一招透支,到還是第一次。
五方五帝五殺陣不虧是累土仙山最強陣法!
回過神來的秦翦,棄了謝紫夜轉身就跑,筆直的朝傳送陣衝去。
“想跑?給老孃留下吧!”謝紫夜也回過神來,一邊急速向前追去,一邊御使着日月寶輪攻向秦翦!
但追到一般,她就放棄了……傳送陣蘊含的累土仙山大能的氣息,壓制得她根本不敢靠近。
她裝作是放心不下任北的模樣,跳到大坑裡將任北扶起來,一臉關心的問道。
任北卻知道她是不敢靠近傳送陣,嘴角露出一絲壞笑的搖了搖頭,“只是脫力了,沒什麼大礙。”
見到任北嘴角的那一絲壞笑,謝紫夜氣惱的暗中掐着任北腰間的肉,使勁的捏啊,擰啊,全身真氣耗盡的任北又無力抵抗,疼得齜牙咧嘴的,偏生還不敢吭聲。
見到任北這副模樣,謝紫夜心裡總算是平衡了。
任北好似掙脫魔爪的掙扎着從坑裡爬起來,大聲道:“咱們不能再此逗留,等到那個骨胎境九重強者搬來救兵,就什麼都遲了,先衝上地一再說!”
宇文靖點頭,表示贊同,轉過身高聲道:“諸位師兄,一戰功成,現在快隨吾等回地一!”
一干力竭的外院門人只能強撐着從地上爬起來。
……
任北狀似親密的摟着謝紫夜的腰肢從傳送陣中走出來,在他的身後,是長長一串外院門人,他們警惕的打量四周,以防被冥聖白骨山的弟子趁勢偷襲,卻沒有人注意到,謝紫夜的臉色僵硬,額頭上還冒着細密的晶瑩汗珠。
“任老弟,現在咱們已經回到地一了,你看接下來,咱
們是繼續尋一個隱秘之地修養還是怎地?”自任北展露出強橫的戰力之後,宇文靖對任北是越來越客氣、越來越親熱了,明明已經有了主意,還主動徵求任北的意見。
任北想了想,搖頭道:“依我看,我等還是直接衝擊地一的傳送陣罷!一來那個骨胎境九重的高手逃了,等他組織好人手來截殺我等,我們就再別想衝出地魔窟;
二來,地一傳送陣,肯定沒有多少人把守,現在是咱們衝出地魔窟的最好時機;
三來,仙山肯定不會放任冥聖白骨山佔領地魔窟,我敢保證雷公塔下定然早已化作戰場,我等現在衝出去,既方便尋求仙山支援,又能伺機裡應外合打冥聖白骨山一個措手不及!
至於休整,一邊走一邊恢復真氣罷!”
任北敢保證仙山肯定不會放任地魔窟不管,那是因爲他知道冥聖白骨山想控制雷公塔威脅仙山借出靈脈的陰謀,先前那發現冥聖白骨山的弟子在地二內大肆獵殺仙山弟子和魔修,並將屍體放入儲物袋中帶出帶地魔窟時,任北就知道,冥聖白骨山還沒放棄這個陰謀。
他都能猜到,仙山內那麼多精於算計、精於謀劃的老妖怪沒理由算不到,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冥聖白骨山得逞!
宇文靖聽完,皺着眉頭道:“任老弟,不是老哥不相信你,而是你身處地二,怎麼能肯定雷公塔下已經化作戰場?若是我們衝出去,迎接我們的是以逸待勞的冥聖白骨山子弟怎麼辦?”
任北迴道:“其中的緣由,我卻不方便對你說,但我有六成的把握,仙山的大軍已經在雷公塔下和冥聖白骨山開戰了!”
言罷,他看宇文靖一臉不相信的表情,當下轉身,對着諸多外院弟子道:“我欲現在衝擊地一傳送陣,還能一戰的,隨我走,需要修整的,隨宇文隊長走!”
任北的話音剛落,一個手持長刀的白衣少年第一個站出來,道:“小弟這條性命是任師兄你救的,任師兄你一句話,便是刀山火海,小弟也在所不辭!”
“對,若不是任師兄,我這小命兒早就交代了,任師兄你要去衝擊地一傳送陣,小弟誓死相隨!”
“任師兄要去宰骨頭山那幫狗玩意兒,怎能不帶上小弟!”
……
任北的話音剛落,五百外院門人當中便呼啦啦的站出一大羣,放眼望去,他當初救下的一百五十位外院門人,竟然有一百三十多人願意跟他走!
任北再度望了宇文靖一眼,見他還是一臉猶猶豫豫的神色,當即轉身一揮手道:“咱們走!”
那位山河堂功勳殿的殿主章勇見狀,分開人羣走出來,指着任北厲喝道:“當此戰亂時期,任北你是要搞內部分裂嗎?此地沒有鬥戰堂的堂主、旗主在,便是宇文隊長的職權最高,宇文隊長不願管,還有吾山河堂功勳殿章勇在此,你一新近弟子,都還沒晉升骨胎境,也敢在吾面前作大?你算那根兒蔥?”
任北腳步一滯,轉過身輕蔑的看了章勇一眼,冷笑道:“只會拿人命給自己鋪路的廢物,也有資格與我對話?阿夜,揍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