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箱子摔開之後,裡面立刻滾出一地的赤紅色的蠍子,一個個拳頭那麼大,立刻嚇壞了衆人,不少人往後退躲避,不想前面人太多,這一擠,立刻有煉器師被推的朝前摔去,正好撲在了打鐵的吳源身上。
吳源正在打鐵的關鍵時刻,冷不防被人一撞,手上一下子失去了分寸,重錘落下,咔……手裡的武器頓時斷成了兩截。
“啊……好多蠍子,快閃開!”
“這都是有毒的!”
“哎呀不好,吳源手裡的武器斷了!”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全場立刻靜了下來,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着吳源。
吳源更是已經僵在了那裡,面色鐵青的握着錘子,眼底閃爍着殺機,豁然扭頭看向鏢局這邊。
這一下柳清遠也傻眼了,他怎麼也沒想到會發生這一幕。
地上的火紅色的蠍子都是死的,但身上還殘留着火能量,這是一種煉器絕佳的好材料,能大大提升武器的品質。
如今散落了一地,很是顯眼,也很是刺眼。
閉着眼的成非凡也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目光投降了柳清遠這邊,在看看煉器的吳源,頓時明瞭,然後又閉上了眼睛。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旁邊,吳副會長首先發怒了,砰的拍了一下身邊的桌子站了起來,如同發怒的猛獸。
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鎖定在了柳清遠他們幾個人身上,剛纔那個伸着手‘好奇’要看看的煉器師,一下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說是好奇,但現在看來就是犯.賤,最少鏢局的人是這麼認爲的。
“不是我們,是他們有人伸手要開箱子,才……才……”
有鏢徒想要解釋,可在百十雙眼睛的矚目下,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將目光投向了柳清遠。
柳清遠無奈,只能硬着頭皮站出來,拱手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們是清遠鏢局的,幾個月之前受人之託,押運這些東西,是要來交給成非凡會長的,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真對不起。”
吳副會長聞言看了一眼成會長,見會長閉着眼不說話,心底冷笑一聲,然後回頭道:“哼,你幾句對不起以爲就完了嗎?就算你們是來交鏢的,但煉器房是什麼地方,也是你們能隨便進來的嗎?”
“現在可好,我徒兒吳源正在煉器的關鍵時刻,今天是他衝擊黑袍煉器師的大日子,你們不但闖進來,現在更是出了事故,驚動了我徒弟,致使他這一次煉器失敗,你們說兩句對不起,以爲就能過去嗎?!”
柳清遠面色鐵青,只能聽着吳副會長大聲斥責。
他知道自己理虧,但他總感覺今天這事是有人故意的,只是沒有證據。
摔掉了箱子的一個鏢徒,一個鏢師,聽到鏢頭被人這麼斥責,那個年輕的鏢徒就不服氣了,梗着脖子站出來道:“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失敗一件武器嘛,大不了我賠就是了。”
這話一出,周圍頓時不少煉器師怒目而視。
吳副會長更是氣樂了,道:“賠?你賠的起嗎?”
鏢徒一滯,訕訕的說不出話來。
現在他纔想起,吳源要煉製的是精品武器,一件精品武器在鬥神大陸,最少也得百萬綠晶,他根本就賠不起,就是整個鏢局賣了也賠不起。
更別說這是吳源要衝擊黑袍煉器師的一戰,這意義對煉器師來說,要遠比一件精品武器更要珍貴。
那鏢徒可能也知道自己闖大禍了,看着臉色難看的柳清遠,愧疚的說道:“對不起鏢頭,我給鏢局惹麻煩了,大不了我賠他們一條命就是了。”
柳清遠鐵青着臉不說話,事情到了這一步,他怪誰也沒有用,而且這件事明顯是有人故意要針對他,就算不是鏢徒摔了箱子,那些人肯定還會想別的辦法。
“我認了,我們賠!”
柳清遠咬着牙,到了這一步只能先解決這件事,然後趕緊交鏢。
他不知道如果還繼續攙和在這件事裡面的話,以後還會發生什麼事。
他話剛說完,場中的吳源忽然拎着錘子走了過來,一臉的殺氣,一步一步的來到了柳清遠的面前,腮幫子抖動着說道:“老東西,你知道我爲了這一次衝擊精品煉器師準備了多久嗎?你知道我爲了這一次煉器又耗費了多少心血嗎?現在你說你賠?別說你賠不起,就算你賠的起綠晶,你又能賠得起我的心血嗎?!”
呼……
說着,吳源突然拎起錘子,一錘子砸向柳清遠的腦袋。
“啊,大鏢頭,快閃!”
鏢師們看到這一幕,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了。
柳清遠也是面色一變,根本來不及躲,眼看那巨大的錘頭就要落在他頭上,突然一道人影出現在了他面前,一隻手抓住了砸下的錘子。
抓的還是錘頭。
衆人提心吊膽的舉目一看,只見抓着錘子的居然是一個年輕人。
“景大!”
鏢局的人也是一喜。
這時候柳清遠也終於回過身來,一想起剛纔那可怕的一幕,他就臉色蒼白,面無血色,額頭滿頭大汗。
如果不是剛纔景宣出手,他現在恐怕已經死了。
吳源也是大怒,沒想到會被人阻攔,一看還是一個比自己還要年輕的傢伙,立刻呵斥道:“你是什麼東西,給我閃開!”
他試着努力了好幾次,結果都發現錘子在景宣的手裡紋絲不動,被抓的牢牢的。
景宣忽然鬆開手,吳源被慣性帶的往後蹬蹬蹬連退好幾步才站穩,然後更是憤怒,罵道:“你這個混蛋,你居然敢戲弄我!”
景宣嘴角輕輕一勾,隨意的拍了拍手,似乎在拍去手上的灰塵,道:“不就是一柄精品武器嗎?我們賠!”
“你賠的起……”
“我們都還沒開始賠,你怎麼知道我們賠不起?不過一柄精品武器而已,你說吧,要精品一級的,還是二級的,或者是七八九級的都可以,隨便說!”
景宣沒等吳源的話說話,就打斷接着道,而且說的十分輕鬆,就好像他擁有很多似的。
事實上他的確有很多精品武器。
“啊,景大,難道你手裡真的有精品武器?!”
鏢局的人沒想那麼多,只是聽景宣的意思,好像他能拿出精品武器賠償吳源他們,立刻就兩眼放光。
吳源見景宣自信的樣子,也擔心景宣手裡有精品武器,於是故意爲難道:“就算你有精品武器,那也賠償不了我這一次的心血。”
“那要不就這樣吧,我就親自出手煉製一把精品武器給你,就當是你煉製的,這樣總成了吧?”
景宣還是那般的隨意。
只是這話一出,可惹惱了整個煉器師行會的人。
“混賬,你小子剛纔說什麼,你要煉製一柄精品武器?你當你小子是誰啊!”
“就是,一個鏢局的低級鏢徒,居然也敢大言不慚,說煉製精品武器?你以爲煉器師這麼容易啊?!”
“將這小子扔出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真是太氣人了!”
“對,扔出去,扔出去……”
煉器房裡瞬時間就是一片討伐景宣的聲音,這讓鏢局的人也很擔憂。
吳源更是哈哈大笑,“你剛纔說什麼,你來現場煉製一柄精品武器賠我?!”
景宣用手扣了扣耳朵,一副刺耳的模樣,聞言道:“沒錯,用不着我在重複一遍吧。”
還是那副欠扁的模樣。
“好,我就看看你這個不值一錢的鏢徒,是怎麼煉製一柄精品武器賠我的,如果隨隨便便一個鏢徒都能煉製出精品武器,那我吳源今後就不在碰錘子一下。但如果你們要是煉製不出……哼哼,那就別怪我吳源不客氣!”
吳源擺出了一副蔑視景宣的樣子。
其他人也是這幅模樣,孤傲的看着景宣。
因爲他們誰都不相信,一個鏢徒會能煉製出武器,更別說精品武器了。
而且景宣還那麼年輕,怎麼看也不像是那種擁有扮豬吃虎能力的主。
現在大家都想看看景宣是怎麼自食惡果的,如果等他煉製的時候,忽然發現煉器根本沒想想中那麼容易,那大家就可以看他笑話了。
柳清遠聽到吳源的條件,心裡不由更加忐忑,沒底的拉了拉景宣,問道:“景大,你不是說你家以前是在鬥神大陸開雜貨鋪的嗎?”
“是啊!”
“那你在鬥神大陸學過煉器?”
景宣仔細想了想,然後很肯定的搖了搖頭,“沒有!”
他是在鬥戰大陸學的,所以不算說謊。
“那你也敢賭?!”
柳清遠聲音都不自主的拔高了。
旁邊的鏢師們聞言也是滿頭大汗。
沒學過你都敢上去賭,難道這小子真不知道煉器到底是怎麼回事?!
“完了完了,這一下我們算是完了,沒希望了,看來今天是走不掉了!”
一個老鏢師更是絕望的昏倒在一個鏢徒的身上。
見他們一個個提心吊膽的模樣,景宣嘿嘿一笑,拍了拍柳清遠的肩膀道:“鏢頭,你就放心吧,不就是砸兩錘子的事嘛,簡單的很,交給我吧!”
“這是砸兩錘子的事嗎?!”
柳清遠立刻瞪大了眼睛。
看着景宣那不靠譜的樣子,他都想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