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老子活着出來了,哈哈哈……”
踏出煉器師行會的大門,站在街道上,鏢局的人立刻就開始嘶吼了起來,頂着陽光,也頂着周圍來往衆人的白眼,他們在狂歡,甚至淚流滿面。
就在剛纔,他們差點以爲要死在裡面了,現在能走出來,這讓他們有種劫後重生的感覺。
柳清遠看着他們一個個激動的抱在一起,也重重的舒了一口氣,然後回頭看着景宣,認真道:“謝謝你!”
景宣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
這個時候不需要多說什麼。
回到鏢局,所有人都徹底放鬆了,這一次算是將所有的事都給完結了,再也不用提心吊膽,整天的擔心被劫鏢了。
“爹,你們回來了!”
柳青青見大傢伙回來,立刻贏了上去,可是一看到景宣受傷,立刻又變成一副擔心的樣子,跑上前問道:“啊,你受傷了,嚴不嚴重?怎麼會這樣?”
等她說完之後,才發現所有人都在看着她,這讓柳青青頓時羞紅了臉,趕緊鬆開抓着景宣的手,一時不知所措。
“哈哈哈……”
大家突然都笑了起來,笑的格外開心。
景宣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來。
這讓柳青青更加的無地自容,咬着紅脣白了景宣一眼,然後跺跺腳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柳清遠似乎所感的走上前,拍了拍景宣的肩膀,然後重重的嘆口氣道:“唉……女大不中留啊!”
“小子,加油,我們看好你哦。”
“景大,有你的,這麼快就讓我們大小姐對你動心了,嘖嘖……”
聽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起鬨,景宣哭笑不得的解釋道:“其實我跟大小姐真的沒什麼?”
然而大家根本不相信他的解釋,齊齊鄙夷的撇了撇嘴,然後大家一起離開,興沖沖的就去找其他的鏢師們吹牛,將景宣在煉器師行會裡大發神威的一幕說的繪聲繪色。
很快石老三就聽到了這個精彩的故事,不顧傷勢瘸着腿就找到了景宣,瞪着一雙牛眼吃驚的問道:“你會煉器?!”
“是啊!”
“隨便砸兩下就是精品?!”
“是啊!”
“還是精品六級?!”
“是啊……”
“你……”
“你到底想說什麼?”
景宣在石老三還要磨磨蹭蹭的時候,打斷問道。
這立刻讓石老三侷促了起來,搓着一雙粗手,一副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嘿嘿,我是想讓你老弟幫忙,給老哥我煉製一件趁手的武器,不知道……”
“沒問題,石老哥你開口,怎麼會有問題呢。”
景宣嘿嘿一笑,拍了拍石老三的肩膀道,一點都沒有煉器大師的那種架子。
這讓石老三立刻又放鬆了下來,傻嘿嘿的說道:“哈,我就說你老弟不會是那種成了煉器大師,就端着架子的人,那幫傢伙還不信。”
景宣笑着道:“行了石老哥,我知道大家都想讓我幫你們煉製一件趁手的兵器,又怕我不答應不好意思,才讓你老哥來幫着問問是不是?”
“呵呵……就知道瞞不過你,不過兄弟你也別多想,只是……”
“沒事,我知道,大家這麼多年走鏢,都是將命別在褲腰帶裡過活,誰不想有一件趁手的兵器,好多幾分保命的機會,我理解!”
景宣完全知道大家的心思,所以並沒有將這點小事放在心上。
“那就好,那就好……”石老三憨厚的笑了起來。
“不過我提前說一句,你們這麼多人煉器,可得自備材料,我可沒那麼多東西給你們煉製。”
景宣一副生怕他們打劫自己的模樣,趕緊提醒道。
不說還好,一說石老三哈哈大笑了起來,景宣越是這樣,才越能表明他沒在乎大家試探他這件事。
“放心兄弟,我們都會自己準備的,你只需要動手就好,其他的交給我們來準備吧。”
說完,石老三帶着一種完成任務,滿載而歸的感覺離去,相信這個時候屋子裡的人已經高興瘋了。
反正接下來的幾天,景宣幾乎就成了大爺,什麼事都不用幹,每天還有人請着喝個小酒,到處逛逛,就連大鏢頭柳清遠都沒這麼自在過。
在這樣的情況下,景宣自然傷勢好的特別快,鏢局似乎也回到了以往平靜而正規的生活當中。
清晨,景宣一早起來,在享受過了鏢徒們送上的豐富早餐之後,他就出了鏢局,前往臨仙城的中心街逛一逛。
今晚就是他要給鏢局的人一起煉器的日子,在此之前,他自然要準備一點一點東西,因爲他還想給柳青青煉製一件武器,需要一些特殊材料,可能城裡纔會有。
順便,他還想打聽一下自己父母的消息。
其實這兩天裡,他就私下裡旁敲側擊的從鏢徒的嘴裡打聽了好多有關景家的事,知道景家在臨仙城內有一家雜貨鋪,在那裡能找到景家的人。
一路上,景宣就像是一個閒逛的武者,東瞅瞅西看看,也買了不少小玩意,不過是消遣罷了。
好在他之前在遙山城的時候,在礦場裡收穫了不少的綠晶,否則他可沒這麼多錢財來買東西。
到了雜貨鋪,景宣看着牌匾上的‘景記’雜貨鋪有些恍惚,彷彿看到了自己在鬥戰大陸的店鋪,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雨薇和景虎。
“也不知道他們現在過的怎麼樣?”
景宣思緒紛飛。
“喂,你是什麼人,站在門口乾什麼?”
就在景宣走神的時候,身後一個有個少年不耐煩的催促了起來。
景宣一怔,回過神來,轉身就看到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正一臉忿忿的看着他,正要說話,少年的身後走上來一對夫婦。
“衝兒,不要那麼無禮。”
婦人溫柔的教訓起少年來,順手撫摸着少年的腦袋,眼中盡是疼愛之色。
旁邊的中年一身黑衫,頷下留着短鬚,正在一邊笑眯眯的看着這一幕。
顯然這是一家三口,還是很幸福的一家人。
可是在景宣看清那中年容貌的時候,心突然狠狠一顫,因爲那容貌長的和景虎很相似,再看女美婦,好像和自己的相貌有很大的相似,就連那少年,彷彿也和景虎長的很相像。
這一刻,景宣感覺呼吸有些苦難,一個答案已經涌上心頭,讓他一時間竟然無法相信。
那中年和美婦很快也注意到了景宣,或者說是注意到了他的容貌,倆人也是同時一震,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景宣。
街道中央車水馬龍,可是在一家雜貨鋪的門口,一家三口和一個青年卻在這裡對視着,都是一臉的驚訝。
“你是……”
終於,還是那個婦人先開口了,眼眶裡有淚水涌出,她一臉的期待,不由自主的走上前一步,伸出手,似乎是想撫摸景宣的臉龐。
中年人也激動的嘴皮顫抖,可他還是接過了婦人的話,問道:“你難道是宣兒?”
聽到這個稱呼,景宣身子在震,這一下他幾乎可以確定,眼前的夫婦就是他的父母,父親景擎天,母親茯苓。
因爲宣兒就是他的小名。
景宣激動的反映落在茯苓的眼裡,她也一下子就確定了眼前的青年,就是她在鬥戰大陸的兒子。
“宣兒,景宣,你是我的兒子景宣是不是?是不是?!”
茯苓急走幾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景宣的手,用手輕輕的撫摸着景宣的臉龐,激動的問道。
身後的景擎天也激動的淚水盈眶,多少年了,他終於又見到了自己的兒子。
“是,我是景宣,我是你們的兒子!”
景宣也難以壓制自己的情感,點頭承認。
他也沒想到,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在這樣的地方,就這麼見到了自己的父母。
沒有什麼震撼的前奏,就是這麼很真實、很自然的相見。
“宣兒!”
茯苓終於認出了自己的兒子,痛哭失聲,一把保住了景宣,嘴裡不斷的念道:“對不起,對不起宣兒,是娘不好,當年不得不將你們兄弟倆給拋下,對不起……”
景擎天也上前幾步,滿臉激動,可一回想起當年的情景,他也不知道該怎麼給景宣解釋。
“沒事,我都知道了,不是你們的錯!”
景宣就怕父母心裡有負擔,所以主動說道。
他也相信,父母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忘記過他和景虎,否則不會一見面,第一眼就能認出他。
一家人相隔十年重新見面,這是多麼感人的場面,當然,如果不是那個小東西插了一句話的話,這場面會一直感動下去。
“這傢伙就是你們給我經常提起的大哥?!”
身後,景衝瞪大了眼睛,一臉虎虎的樣子看着景宣,不可思議的說道。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剛纔只是不耐煩的催促了一句的路人,如今一轉眼就變成了自己的大哥,這也太神奇了。
聽到景衝的話,茯苓這纔想起自己忘了介紹另一個家人,趕緊拉過景衝,對景宣道:“這是你弟弟,景衝。來衝兒,見過你大哥!”
“……”
景宣和景衝同時大眼看小眼,心裡皆冒出一個念頭。
這貨真是我哥?!
這貨竟是我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