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嬸沒有在臨川多待,交代好了地皮的事情,又抱抱馮楠舒,接着隨着龔叔的車離開了。
江勤在門前揮着手,與嬸嬸告別,然後打算帶馮楠舒先回喜甜暖和一下。
然後他就發現,小富婆這次從滬上回來之後就出奇的粘人。
一起走路的時候半點不能鬆開手的那種,然後一邊走一邊緊緊往他身上貼貼,差點在給江勤絆的直接在雪地裡趴窩。
江勤之前有一段時間天天出差,一去就十天半個月的,回來也沒被粘的這麼厲害。
“不許把重量都掛我身上,然後滑着走!”
“那我呲溜着走。”
“?”
“那不就是滑着走!”
臨大積雪很厚,人跡罕至的地方都是白茫茫一片,但步行道因爲來往的學生衆多,所以被踩的又實又硬,走起來滑的很。
馮楠舒粘着他,再加上路也不怎麼好走,這一路都是跌跌撞撞的,結果被江勤打了好幾下屁股。
她穿的是緊身的高腰牛仔褲,很完美地勾勒出挺翹圓潤的臀形,啪啪兩下,手感清脆。
然後小富婆就停下了腳步,鑽進他懷裡,走不動一點。
江勤只好把她圈在懷裡抱了一會兒,又伸手摸摸她的頭,思量半晌後開口:“你在滬上的這幾天,是不是不太開心?”
“沒有。”
“我怎麼感覺你情緒有點不對?”
馮楠舒仰頭看着他:“我想我好朋友了。”
江勤沉默了一下,低頭湊到了她面前,吻住了她清甜但微冷的小嘴,挑動她香軟的舌尖,多給了她一些友誼的力量。
小富婆則乖巧地閉上眼睛,兩隻手攥成拳縮在袖口,抵着江勤的胸膛,任他欺負。
本來這個吻是看好朋友情緒有點異樣,用來安慰她的,但那甜潤的小嘴兒一旦吃到就有點停不下了。
年輕的男大學生都知道,面對這種純美的友情,他們是沒有一點自控力的。
“哥哥。”
“嗯?”
馮楠舒抹抹小嘴兒開口:“我想回家玩。”
小富婆其實是剛從家裡回來的,說這句話的時候就好像還想再回去一樣。
如果是嬸嬸聽了,肯定會以爲她想回滬上,其他的人可能也會這麼以爲。
但江勤卻輕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開口道:“爸媽天天上班,回家倒是可以,但一日三餐可沒人給做飯。”
“我一點也不餓。”
“你那是現在不餓……”
江勤說完話,發現她小鼻子都有點凍紅了,於是拉着她到了教學樓的南門,找了個長凳坐下,把好朋友抱在懷裡。
馮楠舒坐在江勤腿上也不說話,澄淨的眼眸隔着窗戶望向外面那些打雪仗的南方戰士,最後雙手攬住江勤的胳膊,穿着靴子的腳腳一陣踢踏。
這丫頭,怎麼一會兒嚶一會兒又很愉悅呢。
江勤看着懷裡這個御姐,數着她細長的睫毛,凝視她絕美的側臉。
然後馮楠舒又忽然轉頭回來,看他一直盯着自己,於是開口叫了一聲哥哥。
“明天帶伱回家溜一趟。”
“好。”
從教學樓南門穿到北門,江勤把馮楠舒帶到了喜甜,進門之後就靠在了暖氣片上,讓慧慧子端杯熱水過來。
高文慧看了一眼時間,又盤算了一下,覺得他們來之前肯定又接吻了。
“楠舒,你下次回來,一定要把準確時間告訴江勤,他今天在這裡蹲了一上午,從早上開始就一邊盯表一邊看手機,搞得我都沒辦法摸魚,工作的時候被老闆盯着,太難受了。”
馮楠舒呆呆地看着他:“我昨天晚上就說了,但他說明天有事兒,不一定能見面,還說好朋友都不是天天見面的。”
“可是他今天上午……呃。”
高文慧翻開吧檯上的記事本:“他今天上午說怎麼時間過的這麼慢,說了十三句,這表壞了吧,說了十五句。”
在學校門口閒逛而偶遇好朋友的江勤眉心一皺:“你工資沒了!”
高文慧呵一聲:“看來我獎金有了!”
“文慧是個好人。”
江勤呵呵一聲:“這次偶遇,完全是好朋友之間的心有靈犀罷了。”
高文慧也都習慣他的嘴硬了,搖頭晃腦地接了兩杯熱水放在了兩個人的面前。
她覺得江勤和馮楠舒的“友情”真的是越來越好磕了。
主要是江勤的身份變化越來越快,尤其是拼團逐漸成爲全國性企業,還有我爲自己代言的廣告片被廣爲人知,他的名氣和光環越來越大,身份嘛,總是要比之前高貴一些的。
但越是這樣,他對馮楠舒的寵愛就越有反差感。
霸道總裁吃過早飯就蹲到了奶茶店,看着牆上的鐘表眼巴巴等他的小嬌妻下飛機。
別說高文慧這種磕糖狂魔了,普通人看了也受不了啊。 江勤喝完水直接坐不住了,明明就是閒逛的時候忽然偶遇,怎麼話到了高文慧嘴裡,就是自己在特地等小富婆呢。
怪不得今夜頭條現在這麼火。
“謠言止於智者!”
江勤放下杯子,轉身去了教學樓,找張柏青批了兩張請假條。
然後又回到奶茶店,交給高文慧,讓她幫忙交給學校。
等到了第二天,積雪稍微消融了一些,開車回家已經沒什麼問題了。
江勤就揹着包下了樓,打開車門後收拾了一下,開到金融學院接上了馮楠舒。
現在,知乎的校花校草全國比賽正在搞,這個活動他們已經做了三次了,還是依賴這個發家的,團隊經驗很豐富,基本不用操心。
另外,今夜頭條的有了大規模的創作者入駐,基本上也沒什麼大問題了。
至於拼團,則繼續下沉市場。
供應鏈和社區團購則朝着拼團的發展路徑不斷鋪設,基本上不需要江勤的掌舵了,所以在家待幾天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就這麼荒廢了學業,江勤覺得實在愧對臨大學習之星的身份,除非老張頭願意退給他學費。
抵達鴻榮家園的時候,小區裡的大爺大媽正在往外掃雪,江勤就把車停在了門口。
小富婆下了車,立馬喊着江勤家的來了,江勤家的來了,然後跑到了三大爺的小賣部……
“嚯,還真是江勤家的來了。”
“怪不得早上開門的時候,對面電線杆子上總有喜鵲喳喳叫啊。”
三大爺笑臉盈盈的把她迎進來,看着呆萌小喜鵲買了好多的棒棒糖和垃圾食品。
而江勤則停好了車,雙手插兜地跟隨到門外,看着小富婆在貨架中間跑來跑去,於是唬着臉喊她不要買太多,但最後還是痛快地付了錢。
兩個人大袋小袋地進了小區,在剛剛清掃的路面上走過,就見到好多人跟馮楠舒打招呼。
有的說她胖了,有的又說她瘦了,還有說她長高了的,反正眼神不濟的老頭老太太多的是。
這個小區,逼仄,破舊。
本來還算寬敞的樓宇之間還有被私圈出來的菜園子,以及私建的雜物房,看起來一點也不整齊。
加上冬雪覆蓋,那種獨屬於回遷小區的窮味兒就出來了。
與之相比,那些大都市的燈紅酒綠,金碧輝煌,就彷彿是另外一個世界。
但小富婆卻真的有一種回家的感覺,甚至都不太粘着江勤了,自己就敢呼呼往前跑,然後跑一段就停住,看向四周。
此刻,哪怕她的眼中都是雪,但眼底卻有一抹格外的暖色。
江勤從後面慢慢地跟上來,看着她,有些被可愛到了。
沒有錢的人拼了命想賺錢,住一線城市,換最大的房子,偏偏是這出身豪門的小富婆,吃過最好的東西,住過最好的別墅,卻偏偏喜歡這個拆遷小區。
“別亂跑啊,小心點,摔倒了不哄!”
“知道了。”
馮楠舒進了單元門,噠噠噠的腳步聲逐漸在樓道內響起。
此時,同一樓的三叔提着一個大塑料袋從小區外面回來,見到江勤的時候一愣:“呦,被開除了?”
“叔,您的嘴真甜!”
“你小子,從小看你長大,還能上電視呢,真是不得了。”
三叔也看了爲我代言的廣告,笑盈盈地看着他:“哦對了,你家那個呢?”
江勤的指了指單元門:“跑進去了,一回來就跟撒歡了似的。”
三叔從口袋裡掏出另一隻塑料袋:“來,給我拿着。”
“哦哦。”
“剛纔回老家挖了好多薺菜,拿回家點,讓你媽給楠舒包餃子吃,這玩意兒,香死個人。”
等着三叔分完了薺菜,江勤提着塑料袋上了樓,此時的家門都被馮楠舒打開了,留了個縫等他。
江勤一邊換鞋一邊往客廳看,就見小富婆正趴在陽臺,眼神明媚地看向窗外。
“餓不餓?”
“有點餓了。”
馮楠舒踩着拖鞋跑過來,看着江勤手裡的袋子,有些茫然:“這是什麼?剛纔沒有的。”
江勤把薺菜放在桌上:“薺菜,就是一種野菜,剛纔在樓下遇到三叔了,讓我拿回家,給你包餃子吃。”
小富婆睜大了眼,拔開塑料袋看了一眼:“想吃。”
“吃貨。”
“中午吃薺菜。”
“我可沒那個本事,中午先簡單炒個雞蛋來對付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