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天氣燥熱的厲害,慶元路一家叫零度的咖啡館內,冷風呼呼的吹着,涼爽宜人。
“還是沒有任何線索嗎?”
在裡面靠窗的位置,坐着三個穿着黑色襯衫的健壯男人,爲首的側臉有道疤,很細,不仔細看就不明顯的那種。
“時間太久了,雲州又落後,以前的老房子和路推倒重建的不少,想找四小姐的線索,很難。”
坐在他對面的年輕男子戰戰兢兢的回道,過來一個多月了,除了雲州市區,周邊幾個縣和鎮都找了,可仍是半點線索都沒有。
夏林煩躁的從兜裡摸出一盒煙,抽出一根放嘴上,沒點。
坐在他身旁的男子轉頭隨意的在店裡掃了圈,突然他的目光定在側前方牆上掛着的一幅國畫上,那是一棵石榴樹,潑墨揮灑間竟畫出石榴花的奼紫嫣紅。
幾人都是粗人,按說對國畫這種高雅的藝術品不會感興趣,可誰讓他們的主子是這一行的翹楚呢。
玉大少爺隨便一幅畫拿出來,那都是百萬起價的,更不用說他們夫人了。
耳濡目染下,幾人對國畫也就稍微懂那麼一點點。
“週六,你看啥呢?”
坐在夏林身旁叫週一的年輕人擡手往牆上一指,“你們看那幅畫,和大少的比怎麼樣?”
“你特麼腦子進水了吧?什麼畫都拿來跟大少比.”
這人笑罵他一句,轉頭往牆上看去,隨即聲音戛然而止。
啊這好像真的很不錯!
這個距離看不過癮,週三起身走到畫跟前細細觀摩,從上到下,看的很仔細。
突然他的視線定在右下角的署名處,草書的“小四”兩個字龍飛鳳舞,看起來灑脫又飄逸。
他心裡咯噔了下,忙扭頭叫夏林,“老大,你過來看一下。”
夏林起身走過去,週三指着右下角讓他看,“這個署名.要不要查查這幅畫?”
反正現在也沒其它線索,好不容易碰到一個,查查總能萬無一失吧。
會國畫,署名叫小四,兩種巧合疊加在一起,甚至都讓週三心裡隱隱燃起了希望。
他們叫來咖啡館的服務員,問起這幅畫的來歷。
“畫是我們老闆帶來的,她說是她一個朋友送她的。”
“能問問她朋友在哪裡買的嗎?”
“可以,您稍等。”
五分鐘後服務員重新走回來,“抱歉幾位,我們老闆說她朋友出門旅遊了,暫時聯繫不上。”
夏林讓週三留了個號碼給服務員,讓她有消息了打電話通知他們。
又坐了一會,夏林三人離開。
十分鐘後,兩名戴着帽子的男子走進咖啡館。
他們坐到夏林他們剛纔坐的位置,叫來服務員,直接往她手裡塞了兩百塊,“剛剛坐在這裡的三個人問你什麼了?”
年輕的小姑娘先是低頭看了看手裡的兩百塊,接着又擡頭一臉茫然的看着他們倆,“沒、沒問什麼呀。”
她忙不迭的把手裡的錢還回去,“除了點單,他們就問了那幅畫我們老闆在哪裡買的?”
“畫?哪幅畫?”
“就、就那幅。”
小姑娘擡手一指,兩人扭頭看過去,那是一幅山水畫,有山有水,顏色很重,看不出什麼來。 “這幅畫你們老闆是在哪裡買的?”
“挺遠的,在西城,我們老闆旅遊的時候掏來的。”
兩人對視一眼,揮手讓服務員退下,接着兩人也沒點咖啡,起身走了。
但剛纔的兩百塊錢卻被他們留在了桌子上。
“小陳?”
站在櫃檯後面的同事向剛纔的小姑娘使眼色,示意她去把錢拿回來。
小陳眉頭皺了皺,錢拿回來後她立馬抽了一百給同事,這不是點單的錢,她們是可以自己拿着的。
同事喜滋滋的把錢收起來,問她,“剛纔你怎麼沒跟他們說實話?”
小陳湊近她低聲道,“這兩撥人一看都不好惹,不過之前的三個人過來這邊幾次了,樣子雖然嚇人,但說話還挺客氣的。這兩個人卻是第一次來今天這事你就當沒看見,千萬不要說出去,咱們可惹不起這種人。”
同事恍然大悟,連連點頭。
同一時間,雲州造紙廠廠長舒陽的辦公桌上放着門衛送上來的幾個大信封。
開了一上午的會,此時舒陽回到辦公室,先讓秘書給他泡了一杯茶,接着馬不停蹄的開始處理今天的幾項緊急事務。
造紙廠要擴廠,他每天忙的腳不沾地。
手裡的文件唰唰的寫着,簽完字扔到一邊時,視線在那幾個黃色信封上定住。
其中一個鼓鼓囊囊的,裡面似乎裝了不少東西。
舒陽好奇,伸手拿過來刺啦一聲撕開封口,先朝裡看了看,發現是照片,更好奇了。
竟然有人給寄照片?
他把照片掏出來,剛翻到正面要看看是什麼時,突然拿着照片的胳膊僵住,他瞪大眼,滿目震驚。
舒陽刷刷的快速將所有照片翻一遍,裡面有兩個人手挽手的,有抱在一起的,有親吻的,甚至還有明顯在車裡做那種事情的,而那輛車還是他買的,
舒陽全身的血液翻涌,氣的胸口上下起伏。
好,很好!
閔婷,畢和忠
下午四點半,舒陽破天荒的去小學接兒子,然後把他送去自己父母家,叮囑他最近先住奶奶家,媽媽有事,暫時不在家。
同一時間,實驗中學的校長也看到了自己桌上的大信封。
他同樣好奇的打開,然後.看到了裡面不可描述的數張照片。
校長大驚,忙一個電話把畢和忠叫到辦公室。
“你是怎麼回事?看看這是什麼?”
他將照片摔到畢和忠身上,氣惱道,“既然照片都能寄到我這裡,那說不定雪勤也已經收到了。”
楊雪勤,畢和忠老婆,教育局局長的親妹妹。
這些年校長之所以這麼捧着畢和忠,其中大半的原因都是因爲楊雪勤。她本人雖然普普通通,工作也不是很出色,但耐不住人家家世好,幾個哥哥姐姐都在重要的位置上。
校長今年還想再進一步,但得罪教育局局長可是給他一百個膽子都不敢的。
但壞就壞在,他是畢和忠和楊雪勤的媒人,兩人能結婚絕對少不了他當年的撮合。
今天就兩更,明天見!
大家千萬別熬夜啊,最近熬夜得到的結果就是今天因爲頭疼睡了半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