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心碎
蕭莫出差的這幾天,蘇子清一個人在家裡,有着正常的作息,卻分外感到不習慣。
身邊少了一個人,再小的空間也會覺得很空虛,尤其是在晚上,習慣那個溫暖的懷抱,突然不在了,睡眠也變得不安穩。
好在,他打電話過來說明天就回來了。
蘇子清下班後,準備回家,卻見到有人在自己的家門口等待着,定睛一看,原來是雲止意和陸懷水。
老遠,雲止意就看見蘇子清向這邊走來,便快步迎了上去,抓住蘇子清的手,興奮的說:“子清,今晚有事嗎?我們出去吃飯好不好?”
她想來,在家也沒有事情可做,不如和他們一起出去。於是蘇子清點頭答應。
兩個女人坐在後面嘰嘰喳喳,完全沒有注意到陸懷水的臉色。
陸懷水透過反光鏡,看着後面的兩個女人,只覺得有點頭大。
他原本只想邀請雲止意的,誰知,她非要將蘇子清拖着。
陸懷水嘆氣,只希望不要碰到什麼不該碰到的人就好了。
可惜,事與願違。
陸懷水,雲止意和蘇子清在一家裝修華麗的餐廳裡吃着晚餐,三個人談天說地,氣氛很是融洽。
蘇子清含笑看着雲止意與陸懷水兩人的說說笑笑,覺得他們有可能,於是接口上衛生間,給他們製造機會。
蘇子清從衛生間裡出來,準備回去的時候,聽到一個人的聲音很熟,她回頭望去,只覺得很冷,下意識的擡起右手,繞過胸前抱住垂下的左手,這是自衛的姿勢。
“你看,我不是今晚就趕回來了嘛,我可是特地趕回來見你的。”那男人的聲音清冽,面部表情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得分外柔和。
在男人懷裡的女人嬌笑,軟的似沒有骨頭一般,黏在他的身上。
蘇子清神色冷漠的看着蕭莫抱着另一個女人,那女人她也認識,是葉君茜。
她聽着蕭莫情意綿綿的話語是對另一個女人說的,她頓時覺得十分噁心,沒有聽完,便轉身走了,眼裡有着數不清的傷感。
這是蘇子清看到的場景。
她沒有看見的,是坐在對面監視着他們的兩人,已經蕭莫帶着寒冰的眼神。而在蕭莫懷裡發嗲的葉君茜看着蘇子清的離開,面帶着勝利的笑容。
蘇子清回到包間裡,像是沒有事情一般吃着飯,喝着水,神色如常。
即使是這般的掩飾,還是被陸懷水瞧出異樣。
吃飯吃到一半,蘇子清沒有辦法在繼續僞裝下去,只好向陸懷水與雲止意打過招呼後,匆匆離開。
回到家裡,蘇子清不想看,不想裡,把頭悶在被子裡。無論怎麼做,也無法遏制自己胡思亂想的腦袋。
她乾脆將電視打開,看着電影,喜劇的,恐怖的,文藝的,每個都試一遍,讓那個偎依的身影從自己的腦子裡趕走。
不知過了多久,家裡的門被打開,蘇子清趕緊關掉電視,裝作熟睡的摸樣。
蕭莫進屋,看看屋裡的蘇子清已經熟睡,像是鬆了一口氣,進了浴室,將自己身上的香水味吸進,確定沒有任何味道了,纔打開房間的門。
抱着蘇子清,嗅着屬於她身上的茉莉花茶的味道,沉沉睡去。
在黑暗中的蘇子清卻怎麼也睡不着。
女人的嗅覺天生比男人的要靈敏,而且女人的心也比男人的要細了多。
所以即使蕭莫再怎麼沖洗,再怎麼掩飾,身上仍舊會留下痕跡。
她轉身,面對着蕭莫,準備想問他晚上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入眼的卻是他疲憊的睡容,自己也狠不下心將他叫醒,只好任由他繼續睡着。
不久蘇子清也覺得很是疲倦,就這樣睡着了。
早上睜開眼,首先看見的是他如墨的眼睛,眼下的青色比走之前更重了。
蕭莫看見蘇子清這樣癡癡的盯着他眼睛看,不免有些失笑,他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說道:“有什麼好看的,我不是回來了嘛。”
蘇子清對他溫和一笑,說:“你是回來了,但是,我要好好看清楚,看你還是不是那個屬於我一個人的阿莫。”
他沒有聽懂她話語裡的深意,抱着她,說着:“傻瓜,我當然是屬於你的蕭莫了。”
你真的是嗎?阿莫,希望你不要騙我,絕對不要。
蘇子清同樣抱着他,眼裡的深意他不懂。
同樣他眼裡的無奈與不捨,她也不懂。
下午,她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
“請問,是蘇子清蘇小姐嗎?”電話裡是個優雅女士的聲音。
“您好,我是蘇子清,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您好,蘇小姐,我是阿莫的母親,我想和你談談可以嗎?”
“好。”
蘇子清來到一家高級的咖啡廳,一眼便看見那個高貴的婦人坐的地方,悠閒的品着茶水。
她走進位置,禮貌的說道:“您好,蕭婦人。”
蘇子清看着眼前的貴婦,舉手投足之間的優雅,雖是中年卻也風韻猶存,她與阿莫很像。
楊文夕看着眼前的蘇子清,行爲舉止大方得體,也很有氣質。
她露出笑容,熱情的說道:“子清,何必叫的那麼生疏,直接稱呼我一聲伯母便好。”
她也不說什麼多餘的話,直接叫了一聲伯母。
有侍者過來詢問:“請問您需要點什麼?”
她說:“一杯茉莉花茶,謝謝”
楊文夕只覺得眼前的蘇子清有些面熟,卻也想不出像誰,她笑着說:“我第一次見你,還是在我們家阿澤的婚禮上了,看着你文靜的摸樣,我挺喜歡的。”
蘇子清聽着楊文夕說着場面話,也不做過多的客套,直接開口問道:“伯母,有什麼事情你就直接說吧。”
楊文夕看着眼前的蘇子清,喝着手裡的咖啡只覺得她果然聰慧過人。她也就不緊不慢,開門見山的說:“那我也不兜圈子了,就直接說了。我聽說你現在在和我們家的阿莫交往?”
蘇子清點點頭。
楊文夕放下手裡的咖啡,說道:“那你直接開口吧!要多少?”
蘇子清面帶笑容,但沒有之前的溫和,有了距離與生疏,她仍舊用着清亮的聲音說:“伯母,我不懂你的意思。”
楊文夕看着她聰慧的摸樣,雖是有着不忍,但是不得不做。她從自己的包裡取下一張支票,裝作冷冷的說道:“你和我們家阿莫交往不就是爲了錢嘛!現在我給你,請你立刻從阿莫的身邊消失!”
蘇子清這才明白楊文夕的意思,仍舊面帶微笑說道:“我尊您是阿莫的母親,所以喚你一聲伯母,請你不要用這些金錢來衡量我和阿莫之間的感情。若說真的用錢來換,伯母您即便是那整個蕭氏來換,我也不會答應的。”
楊文夕有些吃驚,她深知,這樣不圖錢不圖利只圖人的女人,是最難打發的。她骨子裡的優雅告訴她要保持着修養,她繼續說道:“子清,你不如將這些錢拿着,也好安排自己的下半生。我們家的阿莫就要結婚了,你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不如我安排你去國外留學怎麼樣?聽說你在上大學的時候成績就不錯,因爲家庭原因沒有繼續念下去,你就趁着這個機會去國外唸書,你看可好?”
楊文夕盡力說服,可是蘇子清的腦海裡一片空白,只留下他要結婚的消息。
楊文夕看着發着呆的蘇子清,心裡很是不忍,若是撇開他是阿莫的女友這個身份不談,她還是很喜歡這個女孩子的。但是,就因爲她是阿莫的女朋友,所以她決不能留在阿莫的身邊,不然,莫氏就離破產不遠了。
楊文夕看着失魂落魄的蘇子清,嘆了一口氣,說道:“你若是想通了,就打這個電話來找我。”
她留下一名片,便離開了。
蘇子清仍舊一個人坐在位置上發着呆,有些不敢相信楊文夕的話。
楊文夕出去,轉身,進了一個包間裡面,她有些猶豫說:“我已近按照你的要求做了,你可以放過我們蕭家了吧?”
那聲音嫵媚,有着致命的的誘惑,美麗的東西都是帶着毒的。她說:“不用着急,等到那個女人離開,我和阿莫結婚後,自會放過。”
楊文夕帶着哀求,對於蘇子清,那般美好的女孩子,她有些心懷不忍,說:“一定要這樣做,不能放過那個女孩子嗎?”
那聲音變得更加嫵媚,帶着毒辣:“我若放過她,阿莫會心甘情願嗎?還是你覺得她比你們蕭家重要?”
楊文夕狠了狠心,說道:“你答應我的。不要食言!”
說罷,便離開。
葉君茜看着裡面蘇子清的身影,眼裡透露出陰狠。她起身,向她的方向走去。
這時,一陣銀鈴般的笑容傳了進來,笑聲有着無盡的嫵媚。
推門而入的葉君茜便看到了坐在位置上失魂落魄的蘇子清,她帶着驕傲,上前和她打着招呼。
“原來是蘇小姐啊,怎麼會這個樣子坐在這裡?怎麼阿莫不在你身邊嗎?”葉君茜彷彿是在炫耀着自己的光環一般,她對着蘇子清說道:“哎呀!我差點忘了,這個給你,記得要來參加哦!”
說完,從包裡拿出一張請柬,便離開了。
她的那時摸樣猶如勝利的公雞,藐視的看了蘇子清一眼,和我鬥,從小到大,只要我想的,就沒有得不到的。
蘇子清看着桌上的請柬,有些顫抖的接過手,慢慢的打開。
瞳孔立刻的放縮。
請柬上的兩個人相互偎依着,郎才女貌,好不般配。
上面寫着:蕭莫,葉君茜真誠的邀您參加我們的婚禮。
手上的的請柬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