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哥哥,後來到底去了哪裡?
她去了H城讀大學,原本,在那個國慶節,她和逸哥哥約好,要回到藍海鎮,一起在海邊賞月,唱歌,逸哥哥給她說海員的故事。
那一定,是一些很美的故事。
可是,她剛剛到H城沒幾天,就遇到了那場,慘烈的車禍。
她整個人從生死邊緣回來,經歷了七場手術,在美國呆了大半年。
大半年後,她剛剛回國,還沒來得及去H城的學校報道,便亟不可待地回到小鎮,那時候,她還要拄着柺杖,想要問問逸哥哥別後情況,可是,整個蕭家已經四壁空空,裡面的傢俱都蒙上了一層灰,蕭媽媽和逸哥哥,全都不見了……
後來,聽好心的街坊們說,在那年的深秋季節,蕭媽媽心臟不太舒服,逸哥哥就乘着學校沒什麼課,過來看望媽媽,可是,就在那個深秋,海邊竟然發生了海嘯,原本帶媽媽在海邊散步的逸哥哥母子倆,再也沒有回來……
可是,安心知道,逸哥哥回到那小鎮,並不只是爲了看蕭媽媽……
那是他們的約定,屬於他們的約定……
她那時候,躺在病牀上,和死神搏鬥,她失約了……
可是逸哥哥,卻一如往常地履約。
對不起,對不起……
一滴眼淚從安心的眼中落了下來,
落進了手中“十一月海濱的月光”。
逸哥哥,你到底還在不在這個世界,你答應過我,一直會守護着心心的……
所有人都告訴她,在那樣強烈的海嘯中,是不可能生存下來的,可是安心不相信,逸哥哥的水性那麼好,他一定可以逃生的!說不定,他只是被大浪衝到了另一個城市,被人救起,他是那麼善良的一個少年,老天一定不會奪走他……
安心緊緊咬着嘴脣,爲了控制自己即將流下的淚水,她一仰脖,將那杯“十一月海濱的月光”,整個
一仰脖倒了下去。
喉嚨裡,流過一股淡淡的火辣辣的氣息,夾雜着些許的果味和酸澀,這到底裡面有幾種高度數的酒,她喝得太猛了……
但,安心很快就感覺得到,全身發熱,頭腦眩暈。
這種感覺,彷彿並不是普通的酒醉。
她渾身一哆嗦,她的酒量並不算很差,怎麼會那麼嚴重?
不行……再這樣下去,她就覺得自己要窒息在這浴池裡面了!
也許,她將成爲第一個淹死在浴池裡面的女人!上了第二天的社會新聞!
她搖搖晃晃地掙扎着站起,卻腳一滑,馬上又跌了下去。
她叫一聲:“有沒有人……你在嗎?”
這纔想起自己都沒問那女侍者叫什麼名字。
她忍不住雙手緊緊抓着浴缸的邊緣,用盡渾身全力叫道:“黃媽……黃媽……快來救我……我可能酒精中毒了……我……”
她有感覺,黃媽並不討厭她,說不定還會來幫她的。
“你叫了這半天,竟然都不叫我麼?”
突然,一隻修長有力的大手,猛地掀開了浴池前面那厚厚的帷幔,男人高大健壯的身軀,天神一般,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竟然是許煜城!
他穿着嚴絲合縫的襯衫和西褲,一絲不苟,連一個皺褶都沒有。
跟她不着寸縷的狼狽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安心猛地一驚:“你怎麼會來這裡?”
她下意識地抓過一塊浴巾,緊緊掩住全身!
“我來這裡有什麼奇怪?這裡是我家,我想來哪裡就來哪裡!”許煜城居高臨下,冷冷地凝視着安心全身慢慢泛出的紅色,和她慌不擇路掩住全身的狼狽模樣,“寶貝,你覺得你這樣擋住全身有意思嗎?你全身上下,還有哪一寸地方,是我沒有看過?”
安心卻將自己抱得更緊,一雙眼睛,充滿着懷疑和尖銳,將自己縮在浴缸的最深處:“許煜城,你給
剛纔我的酒裡,下了什麼東西?”
許煜城微微勾了勾脣,鳳眼中泛起一抹奇異的紫色:“你真聰明,我的小野貓,一下子就猜出來了,跟聰明人說話,就是不累。怎麼樣,我的‘十一月海濱的月光’,是不是很美,回味悠長?”
“你到底想做什麼!你爲什麼要這樣一次又一次地試探我?我已經說任你處置了,這樣還不夠嗎?”她緊緊地攥住手指,全身發抖,此刻,一種太過熟悉的感覺慢慢地浮了上來,全身彷彿被熱流控制,口乾舌燥,大腦缺氧。
不好……
這種感覺……
是……是催qing藥……
特麼的,這已經是她今晚第二次服下這種藥了,她今天是不是和這種藥特別有緣?
許煜城饒有興味地盯着她顫抖的嘴脣和睫毛,以及那因爲發熱而情不自禁地鬆開的浴巾,淡淡地道:“你放心,我這裡的藥,比起你之前喝下的,質量要好很多,藥效也會維持得久得多不過因爲你今天之前就攝入了這類藥物,藥效還沒完全散開,所以一開始會有點難受……但我保證,一會兒你會覺得很舒服,舒服得快要飛上天去……到那時候,你會自動拔掉自己這尖銳的爪子,卸掉你這堅硬的盔甲,乖乖地臣服在我面前!”
安心絕望地搖着頭,緊緊地攥住胸口的浴巾:“到底爲什麼?到底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因爲你膽敢騙我,雖然我跟你說過,我很欣賞能騙人的女人,但是……也要看,你騙的對象,到底是什麼人……你這點小聰明,竟敢在我面前耍花招……”他的眼眸中,浮起厭惡的不屑,“我給過你機會,可你竟敢騙我,我已經告訴過你,我能接受任何真實話語,但請不要騙我,否則……後果自負。”
“我怎麼騙你了?你說我到底怎麼騙你了?”
安心完全摸不着頭腦,她的確是有事情瞞着許煜城,她和殷如山的關係,她就沒說,可這若不到最後一刻,她是不可能讓他知道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