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很凝重,他的呼吸都開始急促,不明白怎麼會因爲一個陌生女人產生那種奇怪的男人反應!在電梯上升的短短時間裡,他一度認爲自己可能是低血糖又犯了。
可以當她的手機再次響起來的時候,嚴景緻才猛然清醒,並不是低血糖犯了,而是他的魂丟了。
嚴景緻聽着手機鈴聲執著地一直響着,直到電梯門開了還在一直響,懷裡的女人突然從他身上掙脫開來,想要接聽電話。但是一下地,便沒了力氣,直接倒在了電梯門口。
嚴景緻這才發現,剛剛想要狠狠把她摔在地上的想法就這麼簡單地被這個女人化解了,還真是狡猾。
嚴景緻忍住俯身要查看地動作,恢復了高高在上的模樣,踢了踢她,見沒有反應,哼了一聲。
也不知道被聶聲曉耽誤了多久,不知道那邊的丁佳麗還有沒有在等他。
索性遲到了也是遲到,他看了看自己身上,雖然看不出來很髒亂,但他一想起被這個女人的鞋子滾過,被她的手抓過,還被她飄過枯葉的頭髮蹭過,他就不得不去洗個澡。
他好心地把她扔到牀上,然後不打算再管了。
這邊長期有他的備用衣物,所以並不麻煩,可是聶聲曉的手機在這個時候好像有點麻煩,那個該死的跟他一樣的鈴聲,一直不停地在響,真的是一刻都不停。
他洗澡洗了一半老覺得是自己的手機在響,工作狂加上強迫症,他在還沒洗完的時候匆匆繫了條浴巾出來,直接掏出聶聲曉還在響得歡快的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你今天要是不說出點大事來,我立馬把這個女人從19層樓上扔下去!”他怒不可竭,平生一向討厭被打擾,可現在已經被打擾了多少次了!
那邊突然死一般地沉默,就在嚴景緻以爲對方不會說話的時候,卻聽見了一個低沉的男音:“嚴景緻?”
這讓嚴景緻很有滿足感,雖然一個聲音都能讓對方認出來自己是嚴景緻,看來辰東最近的影響力造的還可以。
但是他並沒有再出聲,而是直接重重地把電話摁掉,然後扔在牀上女人身邊,氣沖沖地盯着她,今天的遭遇太過糟糕,他覺得短期內是無法忘記這個坑爹的聶聲曉了。
聶聲曉似乎察覺到了冷戾的目光,眯着眼睛也往嚴景緻看,她現在喉嚨熱,額頭熱,整個身體都在發燒,特別是看到嚴景緻的時候,她的心也
跟着熱。
燙的她難以忍受。
迷糊意識中的她此刻只想讓自己涼快一些,於是她開始扒拉自己的衣服,從白色襯衣開始,她的手放在領口的扣子上,一個勁地跟釦子較勁,最後終於贏了,直接把兩個釦子給揪了下來,整個領口下面的起伏便赫然顯現。
嚴景緻差點瞪出了眼睛,女人白皙的肌膚甚至可以看到淡藍色的血管,透明到了一定程度,精緻的鎖骨更是在她胡亂的手下在他面前顯露無遺。
從來沒這樣直愣愣地偷看一個女人,他把這定義爲偷看,因爲這女人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幹嘛!
嚴景緻也開始覺得熱了,也許是剛剛在浴室裡把水溫調得有點高,他此刻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想要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突然!手機鈴聲再次響了起來。
嚴景緻腳下一歪,在聶聲曉面前差點摔倒,這才發現自己有多心虛。
最後在往這個女人身邊看了一圈,發現這次不是她的手機,那麼就是自己的?
他這才匆忙從換下來的衣服裡找到自己的一支手機,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的時候竟然還可悲地產生了一絲心虛。
但也只是片刻,他便恢復到了那個無往不利、無人可奈何的嚴景緻,“喂。”
“景緻,我等了你很久。”那邊的丁佳麗帶着些嬌嗔,沒有表現出明顯的生氣,但潛移默化的就讓男人慚愧。
嚴景緻長吸了一口氣,沒說自己,反而問她,“現在感覺怎麼樣?”
“沒受很大傷,但是腳踝青腫了,可能要好幾天不能正常走路了。”丁佳麗察覺到他的縱容,言語中多透着一絲輕快。
“那就好,我這邊突然有些事情處理,不去了。”
這種說話模式讓丁佳麗有些高興,恰到好處的曖昧是毒藥,對每一個女人都有效,她不知道嚴景緻爲什麼會突然對自己轉變態度,變得這麼好,但是好不容易盼來的溫情,即使沒有理由,她也是高興接受的。
可是對他不來看自己還是有點失望,丁佳麗想了想,還是問他,“你現在在哪裡?”
“國賓酒店。”嚴景緻看了一眼穿上還在扒着自己衣服的女人,一哆嗦,什麼都說了。
那邊的丁佳麗突然高興起來,“你知不知道,我剛從醫院處理完傷口出來,離國賓醫院很近的,要不我來找你!”
嚴景緻此刻已經完全聽不清丁佳麗在說什麼了,因爲牀上的聶聲曉已經完全把自己上衣給扯光,對着自己的緊身牛仔褲在糾結。
“你到底是有多熱!”嚴景緻突然剋制不住地對着她吼了出來,再不找點發泄的東西,他怕自己的鼻血下一秒就要流下來。
“哈?”那邊的丁佳麗一片茫然,“我……熱?景緻你在幹什麼?”
嚴景緻這才意識到自己還在打電話,輕咳了一聲穩住自己的情緒,“沒什麼。”
“我剛剛……說我過來找你,怎麼樣?”丁佳麗試探着問他,她總覺得今天的嚴景緻對她不一樣,不見一面可能要遺憾終生。
“不用了!”嚴景緻卻一口否定她,他此刻想的是怎麼快點掛掉電話,然後去阻止那個隨便脫衣服的女人。
他想着湊近聶聲曉,抓起一旁的被子往她身上一扔,可惜還是沒蓋完全,他這才又俯身去拿另外一條被子。
突然,眼前閃過一道黑光,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聶聲曉的腳就這樣直接把他拿在手裡的手機給踢掉了!
而且那腳還從他耳邊擦過,嚴景緻眉頭已經皺成溝渠了,動了動鼻子,雖然沒聞見腳臭味,可是他的怒火還是沒壓制住。
以至於此刻丁佳麗的聲音直接落在了地上,他沒聽到。
丁佳麗說:“來不及了,我已經快到了國賓酒店了。”
可嚴景緻沒聽到,他直接扯過聶聲曉剛剛闖禍的那隻腳,直接把她從牀頭扯到頭尾。
隨着他扯的動作,聶聲曉光潔的肌膚從剛剛蓋着的被子裡露了出來,他自己身下的浴巾也跟隨着這一動作滑落了下來!
好死不死,聶聲曉在這個時候又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看了完全沒東西遮擋的嚴景緻一眼。
“把今天的事情忘記。”
嚴景緻以爲她會尖叫,因爲自己都已經沉不住氣了,可是她也只是撇了撇嘴,臉上的顏色更紅了,其他什麼反應都沒有。
最後從嫣紅的脣角擠出兩個字:“討厭。”
這也……太淡定了一點。
嚴景緻不得不開始懷疑她的職業,剛剛在她身份證上瞥見了年齡還有些驚訝本人跟實際年齡不符,現在他也開始懷疑是不是本人的模樣跟實際從事的職業不符了。
要不然,怎麼會對看到他這個陌生男人的身體如此平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