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聶聲曉就這樣像箭一樣搜得脫離了自己的掌控,趙遠方甚至還沒來得及出聲,她人已經衝到了咖啡廳門後,直接把渾身散發着精英氣質的嚴景緻給截住了。
此刻的聶聲曉目標很明確,一點也不懵,她伸手攔住嚴景緻,站定,有些氣喘。
“嚴……先生,你等等。”
王龍寶也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不知道她又想幹什麼,好像這個女人的行爲舉止一開始就脫離普通人思維的預料。
“聶小姐還有事?”嚴景緻口氣有明顯的疏離,但也並沒有急着走了,而是等她慢慢說。
“當然有事。”聶聲曉點頭,“我給嚴先生擋了那麼重的一擊,難道嚴先生一點表示都沒有嗎?”
嚴景緻挑眉,不明所以地看着聶聲曉,敢情碰上勒索的女流氓了?
“沒有嗎?”聶聲曉又重複了一遍。
“聶小姐想要多少?”嚴景緻說着就伸手要問王龍寶拿支票本。
“我我……”聶聲曉趕緊攔着王龍寶,“我不是要錢,我要……”被這麼一誤會,她剛剛的氣勢又弱了很多。
“要什麼?”嚴景緻突然發現這個女人似乎不太好應付,跟丁佳麗自待在一起的機會多了,他下意識地看了看周圍,好像沒有無聊的記者。但是對聶聲曉也有點不耐煩了,他擡手看了看手錶,“我給聶小姐三分鐘,你最好想清楚要什麼,我好一次性還清,我並不是一個喜歡拖欠別人人情的人。”
聶聲曉聽到只有三分鐘,在心裡打呼他是個可恨的資本家,可是人一旦下定決心要做某件事,別說三分鐘,就算是三秒鐘,她也覺得漫長。
聶聲曉只花了一秒鐘,便想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我想要你。”
嚴景緻一開始認爲這女人可能要在心裡計算一番可以勒索的價值在開價,會花些時間,所以他在說完三分鐘,心思已經飄到了今天開會的議題上去了,不知道聶聲曉竟然這麼快便想好了,但是……他似乎沒聽明白她在說什麼……
聶聲曉終於在嚴景緻探究和王龍寶要等成牛眼的雙重攻勢下改了口,“那個,我是說,我想要你……的電話號碼。”可能
一時進展太快了會把他給嚇蒙,聶聲曉綜合考慮了一下打算要私人號碼。
“我私人號碼不隨便給人。”嚴景緻卻是一句強硬的態度拒絕了。
“那……那你請我吃三次飯,我受的傷就抵消。”聶聲曉退步。
可是嚴景緻還是搖頭,“聶小姐,辰東最近很忙,我恐怕沒時間請聶小姐吃飯。”
騙人,什麼辰東很忙,根本就是託詞,他連陪丁佳麗去參加無聊的酒會都有時間,請自己吃個飯怎麼了!
“那不要三次了,兩次吧。”聶聲曉覺得自己不能再讓步了。
“要不我現在回去看着你吃一次?”
聶聲曉覺得嚴景緻太沒節**,氣得定在那裡不說話。
嚴景緻看她臉色奇怪,仔細想了一下自己的話,好像真的潛意識裡幽默了一把,這才輕咳道:“你爲什麼要我的電話號碼?”
見有戲,聶聲曉連忙擺手,“你放心,我不會隨便把你的號碼掛在相親網站的。”
嚴景緻差點沒忍住笑出聲,看着她緊張地擺着自己的手,覺得這小動作似乎有些熟悉,但又不知道到底在哪裡見過,心裡一軟,便吩咐王龍寶,“給她吧。”
可是聶聲曉還是不讓他走,直接拖着他的胳臂把他拉回來,表情很是正義,“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給我個假的電話號碼,我要當場驗證。”說着她讓王龍寶開始報數字。
五秒種後,嚴景緻的手機開始響起了一陣悅耳的鈴聲。他聽着這聲音,突然想起那次在酒店的時候也聽到過她的手機鈴聲,一模一樣,頓是有種異樣的感覺,在考慮要不要回去把鈴聲給換掉。
聶聲曉看着嚴景緻快去地走進他的車裡,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站在原地沒有動,其實他也是可憐的,忘記了生命中的一部分記憶,該有多麼空虛的內心。
“人已經走了。”趙遠方突然站在她身後,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
聶聲曉回過神來,才猛然發現自己腿腳一軟,整個人向下歪去,幸好被趙遠方及時攙住了纔沒有光榮地摔倒在地上。
“剛剛看到你跑的速度,我真懷疑這麼些天你的骨頭痛都是裝的。
”趙遠方的語氣濃濃的不滿。
“遠方,你說我把景緻追回來的機率有多大?”
“不大。”
“不大是多大?”
“聶聲曉你再說話我直接把你扔去烤豬蹄店裡當長工!”
見趙遠方發飆,聶聲曉卻反而笑了笑,哈哈地拍着他的肩膀,“遠方,要不你去相親吧,我總感覺我罪惡很大。”
趙遠方突然湊着她走近一步,直直地看入她眼底,看到她再也笑不出來了,一個字一個字道:“我這輩子的責任就是讓你把罪惡感擴大到正無窮。”
聶聲曉才明白,趙遠方也是個資本家,而且最近越來越開不得玩笑了。
這緊張的拉鋸氣氛一直持續到他把她送回家,聶聲曉看了看外面,竟然是桃花源小區的路,心裡一股不安就這樣狠狠地衝了過來,“遠方,你真的生氣了?”不然也不會把她從那麼大的療養別墅直接扔回這個冷冰冰的單元房。
“Kiwi說你已經不需要療養了,每天走一些步反而好得快,不過切忌過多。”趙遠方交代地很認真,可是交代完,把車停在他們小區門口,然後往副駕駛靠了靠,“怎麼?捨不得那小別墅?捨不得你可以跟我說,我可以送給你,房產證上改名也就是律師辦個手續而已。”
聶聲曉深深地覺得剛剛那句相親的話可能是真的惹惱他了。
爲了表示歉意,她很懂事地在樓下的小菜市場買了點家常蔬菜,進了家門便開始忙活。
趙遠方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突然覺得有句話說的很對:女人不能慣着。看吧,偶爾給她點氣受現在的待遇這麼良好,他都要忘記自己爲什麼要生氣了。
可是,剛剛他坐在咖啡廳裡看着門外說着話的聶聲曉和嚴景緻,他怎麼也忘不了。
嚴景緻的表情,始終在爲這個女人豐富地綻開,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這一頓飯,趙遠方故意吃得很慢,直到聶聲曉打着哈欠說困了的時候,他才起身準備走。
臨走的時候在門口突然挺住腳步,看着裡面清純秀麗的臉,趙遠方抵着門:“有的時候我真的覺得,我自己挺賤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