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聶聲曉爲了同學會還特意準備了一天,甚至還去髮廊燙了個頭發。
嚴景緻在髮廊找到她的時候,美髮師正好把她燙好的頭髮散下來,他正好看到這美麗的一幕,本來就飄逸如風的長髮經過這麼一打理簡直成了背影殺手。
嚴景緻在她背後一會兒高興一會兒難過,表情糾結地略快,終於是聶聲曉發現了。
她從椅子上站起來,順着他的眼神看着自己,沒發現什麼不對,“你怎麼來了?”
美髮師笑着讓嚴景緻坐沙發等着,說只剩下最後一個護理步驟了,還要十幾分鍾就好了。
“跟我約會都沒見你這麼打扮過。”嚴景緻朝着他們髮廊的沙發椅走過去,語氣滿是抱怨。
美髮師最擅長的就是跟顧客搭話了,見狀忙道:“其實這位小姐不打扮也超級好看的,每個人對漂亮的定義都不一樣對不對,說不定她覺得自己那樣最好看,所以纔在你面前保持了最原始的姿態啊。”
嚴景緻對這個解釋稍微滿意了點,但還是攔不住他嫉妒她爲別人打扮的心情,特別是她不作任何解釋,只是一味地在照鏡子。
“你不是去工地了嗎?”聶聲曉很久纔算和嚴景緻搭了句話,終於把視線從她的頭髮上放開了。
原來是個工地民工啊,美髮師瞬間從聶聲曉的話語裡獲得了信息,頓時有點後悔自己剛剛安慰他的話了,看他一表人才還以爲是個精英,沒想到只是個上工地的,難怪漂亮的女人要爲別人打扮了。
不過仔細想想,這地方哪裡有什麼精英,民工倒也說得過去,美髮師看了嚴景緻一眼,本來還想着說服他做個頭發的,再也沒打算跟他多說話。
“我那邊辦完事了。”嚴景緻走過來扯了扯她被毛巾包裹住的頭髮,“你老實說,把頭髮弄成這樣子是想幹嘛?”剛剛問了她不答,現在更加有底氣了,一個離了婚的破班長而已嘛,他還是抑制不住醋意。
“哎呀你別動,過去坐好。”聶聲曉拉回自己的毛巾,指着沙發命令他。
嚴景緻只好坐回去,看着她有點委屈,明明她對不起自己,還這麼兇。
美髮師看見了,更加覺得這男人沒什麼用了,在個家裡連說句話的權利都沒有。
“我同學已經有幾個今天提前過去了,我看到了他們拍的照片,全都時尚漂亮,我總不能……”聶聲曉聲音越說越小,每個女人都有愛美的一面,特別是在十年前是班上一枝花的女人,現在雖然不一定還能坐第一把交倚,但總不能差太多,不然自尊都沒了。
這心態,像他們男人是不會懂的,男人只知道看車子和房子。
嚴景緻坐的遠,沒聽太清她後面的話,只聽見她說今天已經有同學提前過去了,可是人家提前過去了跟她在這邊整理形象也沒關係啊。
只要一想到明天一大羣和她半生不熟的男人看着她流口水,嚴景緻就感覺煩躁,沙發坐不住了,站起來在她椅子身後轉了幾圈,然後被她的眼神又逼着坐下,坐在沙發上看着她還一臉高興,真想把她鎖回家裡。
護理終於做完了,聶聲曉被美髮師拉着去洗頭,嚴景緻一路目送着,在沙發椅上坐斜了方向。
“帥哥,這裡有人嗎?”面前突然投下一片陰影,一個女人的聲音。
嚴景緻往上一看,待看到這個女人的臉,差點沒吐出來,妝化的和如花差不多,一看就是堆積着廉價化妝品的臉,託着一對胸翹在他跟前。
嚴景緻立馬站了起來,用他一貫的必殺眼神逼退這女人。
然而這女人並不是一般人,她在風月世界裡混慣了的,早已經學會了不看男人的臉,只看身體辦事。
要是平常人,可能會被嚴景緻的眼神嚇跑,然而她不會,不但不跑,反而因爲他這個眼神興奮起來,說不定是個有錢人啊,一步步靠近,“帥哥,可以包夜哦。”
聶聲曉洗完頭出來,還沒來得及拿下毛巾,便猛地聽到外面砰地一陣巨響,給她洗頭的師傅趕緊跑過去,聶聲曉也跟在他身後。
赫然看見嚴景緻站在一堆玻
璃碎片面前,臉色已經陰沉地不像話,面前還有個嚇得瑟瑟發抖的女人……
“餵你怎麼隨便砸我們家花瓶啊!”美髮師氣上頭了,脾氣也不好,衝上去便要跟嚴景緻理論。
但是卻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停住,不敢再靠前了,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反正就是被嚴景緻的可怕氣場震住,不敢再吼了。
“景緻你怎麼了?”聶聲曉也有點震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看起來很生氣,一副被冒犯了的樣子。
嚴景緻尖銳的視線掃過那個造型美髮師,瞪完之後上前拉了聶聲曉便走。
聶聲曉被他這突然的舉動弄得摸不着頭腦,但是手背拽着沒辦法,只能一邊跟着跑一邊喊:“我還沒吹頭髮呢!”
“回家我給你吹!”嚴景緻仍然是一副氣呼呼的模樣。
“你!”聶聲曉無言以對,“你到底怎麼了?我還沒給人家付錢呢。”
身後也立馬追過來一個人,是那髮廊的收銀員,“餵你們還沒給錢呢,還有花瓶,就這麼跑了?”
聶聲曉回頭看着那人,但是嚴景緻沒停下腳步,她也停不下來。
然而走過一條街道的時候,聶聲曉突然沒再聽到那收銀員的喊叫聲了,也沒再追過來了,也不知道中途發生了什麼事,繼續莫名其妙地跟着嚴景緻半跑着。
跑着跑着,她想起來剛剛站在嚴景緻面前的那個女人,似乎明白了什麼,瞅了一眼嚴景緻的表情,差不多算是清楚了。
“你那是什麼表情,你還笑得出來?”嚴景緻突然回頭看見她看着自己偷笑,一臉鬱悶。
“沒沒沒,我絕對沒笑。”聶聲曉連忙收起表情,可是這樣一直跟着半跑有點累啊,“能不能慢點走,後面又沒老虎。”
嚴景緻嘆了口氣,終是放慢了速度,看着她散落下來的頭髮因爲剛剛走得急,被風一吹幾乎要乾了,飄逸地掛在肩上,整個人都顯得年輕清麗了,頓時又不高興了。
她把自己弄成這樣是要給別人看的,不是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