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特高級的天竺武士
就在這時,另一道寒光從斜裡直接穿刺過來,直取段小三下盤。
配合好有默契。段小三心中暗讚一聲,他的橫刀本已快接近第一道寒光背後的黑影,無奈只能回防,雙腳一點地,身體急劇後撤,先避開第二道寒光的偷襲。
招招俱是致人於死地,不留一點餘地。是什麼人要取自己性命?段小三離開兩道寒光兩步,將橫刀橫在胸前,喊道:“什麼人?”
在幽暗的光線下,他隱約看到兩個身影一左一右,環伺在他的前方。而剛纔那個小偷早已跑得不知去向。
兩個黑影一聲不響,手中的寒光乍起,揮向段小三。
段小三看到他們身形閃動,知是他們又要展開進攻,心下也是大怒,不問緣由,不分清白,便要取別人性命,豈不是當別人爲兒戲?
他揮起橫刀,朝兩道寒光便迎擊過去。
“叮噹”兩聲,他左右一橫,擋開兩道寒光。他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那兩道寒光再次向他頭頂劈落。
他舉起橫刀向上一擋。又是“叮噹”兩聲,兩道寒光砍在他的橫刀上,激濺出兩團耀眼的火花。
他正要起腳,踢向兩團黑影,卻猛然發現那兩道寒光竟是兩把彎刀,在刀柄護腕處,還雕刻着像火紅太陽模樣的造型。
武士彎刀?段小三心中大驚。大唐部隊很少用這種彎刀武器。他隨蔣師仁到天竺時,瞭解過一些天竺武士的軍事常識。彎刀並不代表什麼,但彎刀護腕的造型,卻另有含義。無論是什麼造型,那都代表着身份的象徵。只有高級武士的彎刀,才能使用有造型的彎刀。而天竺人又特別崇拜太陽、月亮的神靈,出現有這兩類雕刻的,更是代表着特高級。
段小三硬生生收回了踢向天竺武士的腳,橫刀一收一撤,人已跳至三米開外。
他終於看清了眼前兩個身影。只見他們身上穿着一模一樣的半身盔甲,頭上包着白色布包,手持着明晃晃的彎刀,一步步逼近。
他們真的是天竺武士。
“喂,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段小三揮舞着雙手,大聲向兩個天竺武士解釋道:“我只不過向那個小偷要回被他偷走的銀幣而已,我們無冤無仇的,何必要取我性命?”
天竺武士根本沒有理睬段小三,一言不發,揮刀相向。
小偷和官府一向不兩立。現在既然明白對方兩人是天竺武士,也就是官府中人,段小三自然不想引禍上身,慌忙躲着天竺武士凌厲的殺招,口中連連喊道:“喂,兩位大哥,我是大唐人,不是小偷,那個小偷在你們身後,可別搞錯了啊。”
他忽地想起,面對是天竺武士,自己說的可是漢語,他們倆人不一定能聽懂。但他又不懂天竺語,忙亂之中,他只得一邊連手帶腳比劃,一邊躲閃,“哎,兩位大哥,我是大唐人士,大唐,外交,特使,你們傷了我,會引起兩國外交事故的,明白嗎?”他一會指着東面,一會指着商行總會方向,一會指指自己身上的衣服,一會又指指自己的容貌,向兩個天竺武士不遺餘力地解釋着。
可不承想,兩個一胖一瘦的天竺武士彷彿根本沒聽見段小三說話,一招接着一招,攻勢更加迅猛。
段小三被他們倆個逼得步步後退,險象環生,心中大怒,不給你們點顏色瞧瞧,還真看不起大唐王朝的軍人?
最好防禦就是進攻。段小三身經百戰,自然明白這一點。他手中橫刀一擺,開始主動進攻。
他趁着胖天竺武士彎刀用力過老、回撤防禦之際,雙腿一彎,身子猛地一沉,揉身迅速跟進,身體貼近,緊接着右腳一擡,膝蓋狠狠地向敵人身上撞去。
胖天竺武士身形一移,欲躲開段小三提起的膝擊,手中的彎刀由上至下,向段小三身上扎去。
段小三早就預料到這一點。只見他不進不退,本來微曲的腿立時伸直。他的身高跟胖天竺武士差不多,這一伸一直,直接將自己的頭頂到了天竺武士的下巴。
胖天竺武士此時高舉着雙手,來不及防備。既然不想受傷,那就只有退。
胖天竺武士疾退兩步,試圖避開段小三的一擊。可沒想到的是,段小三一個轉身,身體背朝着天竺武士,手中的橫刀向後一刺。
胖天竺武士本就貼在他身後,如果被段小三刺中,不死也重傷。
就在這時。瘦天竺武士的彎刀向段小三身上砍來。
要的就是這樣。段小三冷哼一聲,迅即收刀,雙腳一錯,猛地一點地,拉着身後胖天竺武士的身體,向後一翻,直接從胖天竺武士頭頂翻過,落在他的身後。
瘦天竺武士沒想到段小三還有這麼一招,眼睜睜看着段小三消失在自己眼前,可手中的彎刀卻是因爲收力不及,一刀劈向同伴。
一聲悶哼,彎刀砍在同伴身上的盔甲上,雖然有盔甲護身,擋住了彎刀的鋒利,但依然擋不住彎刀的力量。
瘦天竺武士反應極快,雖然一刀沒能砍中段小三,彎刀還同伴身上,另一隻騰空的手已抓向同伴身後的段小三。
段小三也沒料他反應這麼快,肩膀一縮,居然沒能躲開。
這時夾在中間的胖天竺武士也反應了過來,左手拿着彎刀,右手往腰間一摸,摸出一把短小鋒利的匕首,朝身後的段小三反手就刺了過去。
段小三肩膀被抓,又有鋒利匕首的威脅,眼看着躲無可躲,避無可避,就要死於非命。可如果他真的就這樣死了,他就不是段小三了。
段小三手中橫刀太長,根本來不及迴轉,擋不了鋒利匕首,但他手中還有橫刀的刀鞘。
他將刀鞘對準刺過來的匕首就插了過去。
匕首正好插在空的刀鞘之中。
緊接着,他將刀鞘一沉,往外一撇,插在刀鞘中的匕首便從胖天竺武士手中掙脫。段小三手腕一抖,刀鞘中的匕首朝抓着他肩膀的瘦天竺武士激飛而去。
瘦天竺武士與段小三近在咫尺,幾乎是面對面的距離,眼見匕首呼嘯而至,心中大驚,連忙低頭彎腰躲閃,他抓着段小三的手不由得一鬆。
匕首緊貼着瘦天竺武士的頭皮而過,“噗嗤”一下,沒入邊上的牆壁之中。
段小三趁着瘦天竺武士手鬆之時,向後退了一步,試圖掙開他的手。可瘦天竺武士力量奇大,一掙居然沒能掙脫開來。他不及細想,擡起橫刀,將刀柄狠狠地敲在瘦天竺武士的手背之上。
這下,瘦天竺武士吃痛,再也抓握不住,慘叫一聲,放開了手,後退了兩步。
段小三利用機會,將橫刀一把架在胖天竺武士的脖子上,對瘦天竺武士說道:“聽着,我是大唐人士,懂嗎?大唐?”他還想着跟倆個天竺武士解釋。
受制的胖天竺武士,也是一聲不吭,一頭迎向段小三的橫刀。
動脈割開,鮮血激濺。胖天竺武士居然引頸自殺了。這一出,實在是太出乎小三意料之外。
段小三眼看着手中的胖天竺武士漸漸癱軟在自己懷中,不由得愣住。天竺武士怎麼這麼脆弱?這就要自殺了?自己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呀,他只是想要跟他們倆人解釋清楚而已,僅此而已。
瘦天竺武士臉色陰沉,毫不猶豫地舉起彎刀,再次攻向段小三。這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兩個天竺武士都不是段小三的對手,更何況現在只有一個。
看來他們真沒認錯人,就是想要自己的命。段小三緩過神來,苦笑了一聲,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