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王宮裡的阿羅那順

第七十九章 王宮裡的阿羅那順

曲女城王宮寢宮裡,阿羅那順興高彩烈地試穿着第二天祭祀的華服。四五名僕人手裡拿着各種裝飾黃金和衣物,圍着阿羅那順打轉。

今天他的心情不錯。

鏡中的阿羅那順,方正臉,一雙眼睛堅毅果敢,看上去神采奕奕,頗具風采。鼻樑高挺,如同平原上一道美麗的風景線。上脣留有兩道“八”字胡,兩頭微微上翹,既顯美觀,又顯威嚴。

他身材圓稱,肌肉孔武有力,顯得健康。

嚴格意義上來說,他是一個帥氣的美男子。

對於這一點,他毫不掩飾對自己容貌的喜歡和熱愛。

但他更喜歡的是萬人之上的感覺。高高在上,揮斥方遒的一切。有錢有權有地位,誰不喜歡呢?

所以,他要辦好這一場馬祭,象徵着王權的盛大祭祀。他要向全國的民衆宣示,他的王位並不是像某些人所說是通過陰謀詭計得來的,而是溼婆賜予的,是太陽神蘇利耶賜予的,也是毗溼奴賜予的。

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僕,將手上一串又粗又長的黃金項鍊掛上他的脖子。

阿羅那順看着鏡中在身上各種黃金裝飾下更顯得帥氣的自己,滿意地點了點頭。

年輕而又美麗的王后納加,站在他的身邊,笑意盈盈地幫阿羅那順盤整着服飾。

他輕輕捧起納加的臉龐,在她粉嘟嘟的嘴脣上親了親。

納加頓時滿臉通紅。

阿羅那順哈哈一笑。他喜歡納加,就像喜歡權力一樣。

大門門邊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阿羅那順微皺起眉頭。

一個身穿白色衣褂的年輕男僕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一聽比馬要求進來的時候,阿羅那順臉上明顯浮現了一絲不快。這個該死的比馬。他不滿嘟喃了一聲。他的衣服還沒穿好,華麗的服飾還沒完全襯托出他英俊的容貌。

“讓他等着。”阿羅那順不滿地揮了揮手,吩咐男僕去傳他的令。他不喜歡有人破壞他美好的心情,也不喜歡在女人堆裡談論國是。

在邊上的女僕們似乎也感染了阿羅那順不好的情緒,皆變得誠惶誠恐,小心翼翼起來。

“陛下,我到廚房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的咖喱醬湯。”納加輕聲細語,柔聲說道。

阿羅那順點了點頭。她永遠都是那樣一副溫婉可人、善解人意的樣子。

納加招了招手,將女僕們都招呼了出去,剩下阿羅那順一人。

這個該死的比馬,又想要幹什麼。阿羅那順對這個手下頗有些無奈。比馬的性格他一清二楚,有時脾氣固執得像一頭牛,譬如在對待大唐特使團這一問題上。如果不是自己一錘定音,比馬一定會固執地拒絕。他本想早點把這個人逐出曲女城,但現在,局勢還有些不穩定的因素,而比馬手中的蘇利耶之衛也是重要的一支軍事力量。他必須儘可能地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他嘆了口氣,只得吩咐手下叫比馬進來。

他看到比馬進來,行了君臣禮,偷偷瞧了他一眼。

這該死的。他臉色一沉,背轉過身,不去看比馬。

阿羅那順沒有說話,比馬更加不敢說。

靜靜的,只有寢宮外偶爾傳來幾聲鳥鳴。

阿羅那順似乎聽到比馬皮緊張的喘氣聲。他很滿意自己這種用人的方式。只有令人恐懼,別人纔會對你忠心耿耿,實心辦事。

“說話。”阿羅那順終於背轉過身來,把玩着戴在手指上的一隻碩大的金戒指,對比馬說道。

比馬乾咳了一聲,顫聲聲地說道:“他們進了太陽神廟。”

“誰?”

“大唐特使團的餘孽。”

“誰?”阿羅那順的聲音提高了二度。

比馬額頭的汗水一下冒了出來,凝結成了汗珠。他又重新說了一遍。

該死,真是該死。阿羅那順怒氣陡地升高,一瞬間衝到喉嚨口。但他硬生生地將這口怒氣憋了回去。他的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怒目瞪着比馬。

整個寢宮又陷入了寂靜之中。

一個留在阿羅那順的隨侍僕人,小心地給阿羅那順端上一壺茶,但在倒茶時不小心溢了出來。

阿羅那順擡起一腳,踢倒了僕人。

茶杯連同端盤一起翻倒在地,茶水濺了一地。

僕人慘叫一聲,倒在地上,但又不敢癱在地上,立馬爬起,磕頭搗蒜。

阿羅那順視若無睹。他的怒氣消散了一些。“大唐特使團的人,怎麼到現在還活着?”

比馬大氣也不敢出,小心翼翼地將西姆拉客棧失利的事,述說了一番。

“你的意思是,是你的無能,再一次讓他們逃脫,是不是?”阿羅那順儘量用平和的語氣,詢問此事。但一提到“逃脫”這個字眼,他的怒火又一下竄了起來。他不停地把玩着指頭的戒指,試圖轉移怒火。

比馬低頭,“只要能恩准進入神廟,就算他長翅膀也飛不出去。”

“你以爲神廟是你想進就能進的?”

“所以才肯請陛下恩准。”

“放屁。”阿羅那順的怒火終於徹底爆發。他一腳踢翻了邊上的桌子。桌上金制的水果盤“咣噹”一聲,跌落在地。盤裡的蘋果四處滾落。

僕人散開,卻不敢撿拾。

太陽神廟是曲女城婆羅門教最重要的祭祀場所,也是婆羅門僧侶們最神聖的地方。阿羅那順要想鞏固王位,就必須依靠他們。而且,馬祭儀式迫在眉睫,必須要有婆羅門教徒來主持整個儀式。況且,他自己就極其信奉溼婆,又怎麼可能下令搜捕神廟呢?

“他怎麼進入神廟的?”阿羅那順想起大唐人並不信奉婆羅門教,覺得頗有些奇怪。

“是一個名叫摩方的教徒帶他進去的。”

“摩方?”阿羅那順皺了皺眉。他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

“一個不知名的婆羅門教徒,但……”比馬頓了頓,支吾了半天。

“但什麼?”阿羅那順大聲呵斥了一句。

比馬只得壯着膽子,繼續說道:“但這個摩方好像與德培大師有關係。”

“德培大師。”一聽到這個名字,阿羅那順的頭立時大了幾分。如果是其它僧侶,作爲國王的他,或許還有一絲薄面,讓他們把大唐人綁送出來即可,但這個德培大師,卻是油鹽不進的老古董,可偏偏大師的地位相當的高,高得讓他根本無計可施,甚至有些畏懼,就連卡塔帕大師也只是德培大師的小師弟。

這個該死的比馬。阿羅那順再次瞪了比馬一眼。

比馬的全身如同泡過水一般,渾身上下溼了個透。他擦了擦了額頭的汗水,小聲建議道:“如果不能進入神廟,那麼只能加派人手監視,又或者……”

“或者什麼?”阿羅那順聽出比馬話中有話。

“大唐特使王玄策。”

阿羅那順愣了一下。

比馬繼續說道:“只要我們散佈王玄策的消息,他一定會想辦法出來營救。”

阿羅那順捋了捋自己的“八”字胡,細細地沉思着。

比馬趴在地上,靜等阿羅那順最後的決定。

“好。”阿羅那順終於同意了比馬的建議。“那其它人呢?”

比馬知道阿羅那順問的是誰,趕忙答道:“等室利和加路達會合,然後一網打盡。”

“這個不會再出現失誤了吧。”

“絕對不會。”比馬連忙磕頭,“他們當中有我們的內應,時刻掌握行蹤。”

阿羅那順臉色終於有了緩和,“記住,這是最後一次。”

話音未落,他也想好了怎麼處置眼前的這個人。

真是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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